紫色触手下那一张张嘴巴发出的高昂声音也让苏元白受到了一丝影响,他的身形轻晃,漆黑的眼眸难得出现了重影。
苏元白拉着崔淡淡先行退开了这方丈室,来到了外面空地上。
但这些紫色触手穷追不舍,纵然苏元白手中短小的铜棍再怎么被他挥舞得密不透风,可兵器终归不长,身上不免被紫色触手缠绕过几次。
而这几次都会被紫色触手下的嘴巴咬出伤痕。
比起这些触手,苏元白的注意力更多放在那由紫血萦绕诞生的和尚,这紫色和尚与蒲团上的空尘大师长相一样。
崔淡淡知道自己在这里必定是拖这俊美男人的后退,在他将自己带到空地上的时候,崔淡淡便已经往寺庙外院跑去。
待到苏元白与那些紫色触手争斗的时候,她早就逃到了一处碑亭之中。
苏元白瞥见崔淡淡已经走远,深呼吸一口气,身上的仙鹤红袍无风自鼓,一头凶悍的白猿虚影自苏元白身后浮现。
苏元白身上的这件仙鹤红袍也是极为奇怪,它不具备任何防护的能力,可即便无论留下什么样的伤痕,仙鹤红袍最后都能恢复如初。
“原来是白猿门的人,想给那个我吃掉的家伙报仇吗?”
空尘大师走到方丈室门口,慈眉善目望着苏元白背后的凶悍白猿虚影轻笑说道。
拥有这白猿虚影的家伙空尘大师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过,对于这个家伙空尘大师记忆还是颇为深刻。
即便把他折磨到死,都没有见过他求饶半句。
苏元白并没有理会这空尘大师,他手中铜棍再次将那些紫色触手逼退,猛然冲着空尘大师一吼。
他身后的白猿亦是猛然怒吼。
狂烈的凶风刮起一道漩涡直接将这些紫色触手搅碎得一干二净,并且凶势不减,直指空尘大师。
“什么时候白猿门有这个招式了?”
崔淡淡在碑亭石碑后探头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缩喃喃自语说道。
她虽没有入过白猿门,但也见过伍阳的师父以及他自己曾经施展过白猿门的一招一式,没见过有类似于狮吼功的这种吼势。
“你......不对劲。”
紫色和尚拦在了空尘大师的身前,还没见这紫血萦绕而生的和尚展现出半点实力,就已经见得他浑身碎裂,被这股狂烈的凶风吹得渣都不剩。
但这股狂烈的凶风也因此而停。
可苏元白却没有停下攻击,他的身形伴随着这股猛烈的凶风来到了空尘大师的面前,风停而正是他出手的时候。
那根由白猿子母棍一分为二的铜棍没有丝毫停留插入空尘大师的腹中。
此刻苏元白却没有趁胜追击,反而松棍骤然后退,后退的同时还双臂交叉护在自己的头顶。
轰隆隆。
方丈室轰然倒塌。
一根锋利尖锐的紫色节肢从高处狠狠刺下,直接将还未退出太远距离苏元白的手臂狠狠刺穿。
即便苏元白现在能感受到手臂上那刺穿皮骨的疼痛,但他脸上的神情依旧平静,没有任何一丝波动。
手臂上的伤口刚被染着毒液的紫色节肢蔓延,又很快被血色的彼岸花吞噬了回去。不仅是吞噬,反而还有侵蚀的趋势,朝着这根锋利尖锐的紫色节肢蔓延。
这突兀在方丈室断壁残垣的身三丈高,宽有一丈余,浑身通紫形似蜈蚣的怪物也是一个狠角色,它不等血色彼岸花有吞噬的趋势,硬生生自己把这根锋利尖锐的紫色节肢掰断。
紫色的鲜血如雨水在半空中溅落。
还未等这些紫色的雨水落地,它们就在半空中化作一只只紫色的千足蜈蚣朝着苏元白汇聚撕咬而来。
而那些被苏元白搅碎得一干二净的紫色触手赫然又从它的腹部长出来,这一次不再是那无数条,而是四条足以将十个苏元白都压死的宽阔触手。
宽阔触手下也仅仅只有一只自触手顶端与末端裂开的嘴巴,这嘴巴闭口张口之间就有尖锐的呼啸声。
即便早就逃远的崔淡淡双手捂耳,这不是针对她的尖锐呼啸声仍是把她震得目眩头晕。
这四条宽阔触手自前后左右拍来,更有那无数根锋利尖锐的紫色节肢从高处如千柄利刃刀尖刺向苏元白。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任是谁看到这一幕都觉得是死路一条。
“吼!”
忽然一道极其凶悍狂暴的吼声自苏元白的身后白猿虚影传来,这头白猿虚影身上的白毛突然疯涨。
一朵血色的彼岸花自它的额头上浮现,化作血色花纹遍布它的全身。
苏元白向后轻轻一退,竟然整个人莅临于白猿虚影之中,白猿的面容渐渐变成苏元白俊美的模样,四足亦是变成赤足。
虚影凝实,白猿现世。
那四条宽阔触手被白猿左右撕扯,无数根锋利尖锐的紫色节肢更是没有在白猿身上留下一道痕迹。
一只只紫色的千足蜈蚣要么被白猿随意踩死,要么就被一巴掌全部抓住放在嘴里吞嚼,紫色的汁液从嘴角流露出。
“怎么会是朱厌!!!”
这类似蜈蚣的紫色怪物见到这无坚不摧的白猿,望着白猿人面白首赤足的模样,骇然喊道。
这喊声之中惊恐无比,战意全无。
它更是朝着地面一钻,就想顺着土遁离开这里。可它的身形实在太长,被这白猿伸手一抓,硬生生从土里抓了出来。
随后这白猿的身影暴涨,直接涌入山顶的云雾之中,不见高有几丈。只见得这三丈高的类似紫色蜈蚣的怪物被当作一条爬虫,双手用力一扯。
一分为二。
这断掉的躯体仍然在白猿的两只手动弹。
直到白猿伸指在这断掉的躯体里拿出一枚妖异泛着紫光的珠子,将这枚珠子吞入腹中,这断掉的躯体方才不再动弹,再无声息。
红光一闪。
那暴涨的白猿虚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昏迷的苏元白躺在这一片狼藉的空地之中,一朵白色的彼岸花在他身下轻轻转动。
仙鹤红袍上的破损开始缓缓愈合。
而昏迷的苏元白眉间一道凶戾的白毛印记渐渐敛入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