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波姣原本对他们的态度是很冷硬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软化的呢?
就是从她听到柳清清这个名字开始。
她自己也承认了,她和柳清清有些渊源,所以云倾月合理猜测,她应该认识她的娘亲。
只是对方显然不愿意多说,她也不好多问。
否则还能问问娘亲的下落。
娘亲离开他们已经十七年了,也不知道这些年都去了哪里,现在又怎么样?
心里想着,云倾月微微叹了口气,等回到客栈,就发现萧景行正坐在大堂里,等他们回来。
这家客栈已经被巫霖给包下了,所以客栈里没有别的客人,就他们几个。
萧景行坐在一张桌子前,正拿了本当地的书籍在低头翻看。
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他们回来了,抬头,果然看到熟悉的身影,他不由展颜一笑。
“回来了,事情解决得怎么样?”
云倾月走过去,端起茶壶就要倒水喝,萧景行见状,连忙将茶壶接过去了,亲自给她倒了杯水,云倾月连忙接过,吨吨吨的一通牛饮,喝完了才道:“对方答应两天后给三哥解毒。”
萧景行挑眉。
“为什么要等到两天后?”
“不知道。”
云倾月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云襄。
云襄也觉得很渴,正自己倒了杯水喝,喝完才发现两人都看着自己,不由纳闷。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云倾月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臂,用力掐了一把。
“啊——!疼疼疼,你干什么?”
云倾月挑眉。
“有知觉了?”
云襄:“???”
所以你动不动就用力掐你哥哥,就是为了试探一下我有没有知觉?
他有些无语,不过被云倾月这么一说,他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手臂好像真的有知觉了。
他抬起手臂,动了动。
紧接着满脸惊喜。
“我好像好了哎,你们看,我手臂能动了。”
说着,又一把抽出巫霖腰间的配刀,当着三人的面耍了一套漂亮的刀法。
巫霖捧场的笑道:“三公子好身手。”
云襄嘿嘿一笑。
云倾月招手叫他过来,等他过来以后,才解开他的护腕,将他的袖子撸上去。
却看到那条手臂上的黑丝不仅没有变浅,颜色反而更深了。
云襄脸色一变。
刚才的喜悦霎时而空。
“怎么回事?我不是好了吗?这黑线怎么还越来越多了。”
云倾月平静的道:“应该不是你的毒解了,而是欧姑娘用药暂时压制住了你体内的蛊毒,你还记得刚才她给你吃的那颗药吗?”
云襄迅速点头。
“我闻到那药丸里有故白头的成分,故白头对于压制蛊毒最有奇效,但价格昂贵,很少有人轻易拿出来用,想来她刚才给你的那颗药丸必定价值不菲,她没想害你。”
“我……”云襄直接给气笑了,“她没想害我还给我下蛊?”
云倾月瞥了他一眼。
“谁让你动不动就抓人姑娘手腕的?她没废了你,算你运气好。”
云襄:“……”
好吧,妹妹不疼他了,他好伤心。
云襄故意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云倾月和萧景行都选择了忽视。
萧景行问:“那现在是等着她来送药?”
“嗯。”云倾月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蛊毒一事她不了解,所知的东西都是从书本上看到的,和实际操作的距离太大。
她决定先按兵不动,等两天再说。
“那金翅蝉……”
“我带着巫霖去抓,你们不用去。”
“不行!”
“不行!”
这一次,两道声音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来。
萧景行的脸有些黑。
“金翅蝉在沼泽腹地,很危险,你和巫霖两个人搞不定。”
云倾月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云襄就接话道:“是啊是啊,月儿,你别任性,虽然我中了大逆不道,可你不也说了吗?对方给了我药帮我压制住了,所以我帮你去抓金翅蝉没问题的,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要对付沼泽深处那些玩意儿太危险了,巫霖虽然身手不错,但他又要抓虫子,又要保护你,怎么忙得过来?”
巫霖沉声道:“属下会誓死保护王妃!”
云襄瞪了他一眼。
“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咱们这几个没有一个人会死,月儿,你听我的,让三哥陪你一起去,三哥一定会把你们安然无恙的带回来的。”
云倾月想了想,觉得也是。
于是她点头同意了。
“行,那三哥陪我们一起。”
萧景行眉心微皱,眸色深深。
无意识间,他好像就成了云倾月的拖累。
想到自己身体里的毒,他的脸色有些发沉。
“南疆密林里多瘴气和沼气,听说金翅蝉还生活在沼泽腹地,那边没有陆地可以着陆,需要极精妙的轻功才能飞过去捕捉到金翅蝉再飞回来,这件事哪怕是云襄或者巫霖都做不到。”
三人一愣。
这才想起来,书上所说的金翅蝉的生活区域确实如此。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
“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
萧景行摇头,神色笃定的说:“如果有别的办法,这些年早就有人进去捕捉了,又怎么会直到现在市面上也没有流通任何一只金翅蝉?唯一的答案就是他们的轻功不够,捕捉不到。”
云倾月的心猛然一沉。
是啊。
哪儿有那么容易呢?
见三人沉默,萧景行略微有些得意的扬起下巴。
“但我可以。”
云倾月:“???”
云襄:“???”
巫霖:“???”
就见萧景行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淡淡的道:“我的轻功出神入化,若我说第二,整个大渊国便没人敢说第一,这一点……巫霖,你应该知道吧?”
见云倾月和云襄都看向自己,巫霖连忙点头。
“没错,王爷的轻松确实十分厉害,不仅快还稳,这世上我就没有见过第二个轻功比王爷还厉害的。”
萧景行满意的笑了,看向云倾月道:“所以,我必须得去,这金翅蝉,也必须得由我来捕捉。”
云倾月:“……”
她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