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想当初,自己刚被琅琊宗的人发现带回去的时候,他们也是对自己百般殷勤,甚至让门派内的老祖收自己为徒,让自己修行最好的功法,用不计其数的天财地宝来催发自己体内的先天道骨的灵韵。
而在道骨即将大成,这群王八羔子的狐狸尾巴却是露了出来。
先是下药让他师父功力尽丧,然后强行抽取他的道骨,换到了西门杰那头蠢驴头上。
多么讽刺啊。
他们魔道四公子,今时今日能站在魔道年轻一代的巅峰,付出的努力和艰辛简直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一般的修士,丹田破了,经脉断了,或许就此只能抱怨着籍籍无名的做一名普通人,劳劳碌碌、浑浑噩噩的过活个几十年。
而他们,即便是身死道消,元神破灭,都要重新塑造丹田,重新恢复修为,重新站到镇压其他天骄的位置。
天才,不管如何破落,都有着自己的骄傲,即便堕入魔道,也依旧要做枭雄般的存在。
“哼,宵小的门道妖女,你这样投靠魔道的人,本来就人人得而诛之,令师只是废你修为,逐出师门,也算其宅心仁厚了,尔非但不心存感激,竟然还在此大放厥词!”
“说不得,我唐门今天要替天行道了!”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混在人群之中,毫无辨识度的一名修士,陡然撕扯掉罩着身外的衣袍,露出了里面烟青色的长衫,和那卓尔不群的容貌。
抛开这厮修士的身份不提,单单是那从容镇定的气质,就仿佛是个饱读诗经子集的翩翩佳公子,飘飘的衣袂,加上那如同星辰般耀眼的眸子,差点没让台下的一众女修春心荡漾,恨不得冲上擂台。
“唐耀,你还是那么自恋!”
“说道斩妖伏魔,我水月剑斋,也是义不容辞!”然而就在此时,一位身穿米白色道袍的女修也从人群之中显露出身影,整个人就如同一把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鞘的灵剑。
墨色的长发披散着高高的云冠之下,整个人有种绝代芳华的风采。
这届水月剑斋的两个名额,一个落在了圣女头上,而另一个则落在了大师姐的头上,所以,这名孙姓女修也只能来这儿碰碰运气了。
“哎呀,诸位也太心急了,等等小僧啊!”
“贫僧净土宗多难,阿弥陀佛,诸位有礼了!”可就在这时,原本被一名修士撵得跟个兔子似的小和尚,冷不丁从一个角落里,探出一个锃亮的光头,双手合十对着众人微微鞠了一躬。
净土宗虽然名声不显,很少有弟子在外游历,但实力绝不在四大宗门之下,这厮刚刚明显就是在装楞。
“嘿嘿,我们千叶道门,自然也是不能拉下!”说话间,但闻耳边咚、咚、咚一阵金铁轰鸣之声,一个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神情慵懒,眼睛半眯半闭的修士,蹬着一双铁鞋,哼哼着,溜达了过来。
与其说他像个修士,不如说像个洒脱的市井混混。
“卧槽!”看着这一个个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的各门派的修士,李奇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原本,他也只是感觉到了几道隐晦的气息藏匿的附近,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
他还以为那些名门大派的家伙,根本不屑于参加这个炼丹师公会举办的考核呢,现在想来,这帮孙子完全就是在藏拙,等着坐山观虎斗,好坐收渔人之利哇。
至于他们为嘛现在又像赶趟似的冒出来,说白了,还不是因为绞杀魔道修士,可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可以装叉呗。
逮着可以欺负的就使劲往死死碾。
可既然他们能够这么干,魔道宗门的那些修士,自然也不在话下了。
果不其然,就在这几人表明完身份的时候,原本那些似乎被“惑心丹”控制住神智的修士,陡然间也站出来几名。
“哎呀,哎哟,天骄战还没开始,你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伪君子,真小人们,就打算玩人海战术啊,毒门虽然在魔道宗门里,不怎么被人待见,但想欺负我魔道修士,你问过我没有?”
说话间,一名面色苍白,眼圈发黑,头发凌乱的修士,嘴角挂着一抹邪笑,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的几人,一把锋利的雕刻着骷髅的匕首,如同精灵般在指尖灵巧的跳跃着。
此人正是血杀宗的一名修行刺客道的修士。
“问你,你以为凭借你的隐杀,可以躲过我水月剑宗的葵水阴雷?”那孙姓的女修士显然是个说不得的暴脾气。
眨眼间,一道如同浓墨般,不断逸散着雷霆气息,带着毁灭威势的球状物体,便静静悬浮在了她的头顶之上。
掌心雷属于雷法中一种最基础的术法,其中又可细分为阴五雷和阳五雷,阳五雷顾名思义可以克制世间一切阴邪之物,至刚至猛,而阴五雷则刁钻怪异,如同跗骨之蛆,可以泯灭掉阳刚之力。
这女人竟然选择修行这门道法,很显然也算心机阴沉之辈。
因为五雷术对心性也是有极其苛刻的要求的。
“水月剑宗,真是好大的威风啊,不知我苗疆的蛊术,能否领教一二!”然而就在此时,一位头顶着刻画着不少古怪的奇异纹路银饰,穿着花花绿绿,背着竹篓,长相甜美的女人,踏着怪异的步子走了出来。
一只只金色的蝴蝶,在阳光下泛着熠熠灵光,围绕着她,不停地翩翩起舞着。
原本草鬼婆是不想出来的,但毒门不管怎么说,还是脱胎于苗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不管怎么窝里斗,但遇到强敌一致对外,还是必须的。
这已经不是关系到她莫流觞一人了,而是涉及到整个魔道宗门和正道宗门的比试,怎么可能认怂。
“金蚕蛊,你是苗疆圣女?”唐耀瞳孔一阵收缩,原本还以为不会遇到什么太过难缠的对手,可没想到连苗疆的人都出现在了小小的定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