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德夫人很好奇阿比斯有什么事情要找她单独谈,还要避开茜拉。
按理来说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应该没什么需要秘密地两个人聊的事情。
所以,巴尔德夫人便让阿比斯进到书房里面,跟他面对着面。
“艾比希先生,这间书房可以吗?”巴尔德夫人将书房的门关上,问阿比斯道。
阿比斯笑着点点头,回答道:“当然可以,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神秘的事情,只是不应该让茜拉听到而已,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您:请问巴尔德家族,在历史中有没有跟什么很特殊的人结婚?比如具有什么特异功能、或者体质不同于平常人的。”
巴尔德夫人十分疑惑,不知道阿比斯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她不解地问道:“咳咳……艾比希先生怎么会想到来了解这样的事情?”
“因为茜拉的体质。”阿比斯说道,“事实上,我观察发现,茜拉没办法正常使用斗气和魔法,并不是因为她笨拙或者懒惰,而是因为她的体质十分特殊。她的身体和常见的人构造有很大的不同,即使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但她体质的异常也切切实实地影响了她的学习斗气魔法的步伐。”
“竟然有这种事?”巴尔德夫人吃了一惊。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为什么斗气和魔法都没办法正常学习,但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血统的问题,还以为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先天疾病——她也不是没有领着茜拉去看过医生,但医生们用正常查病的手段也是自然得不到结论的。
想要知道茜拉的体质特殊,实际上只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像阿比斯这样,用已经臻于极致的魔力控制作为探测手段,像核磁共振一样把茜拉的身体扫描一遍;另一种,就只能把茜拉的身体切开看看了,即使未必会要命,但也未免太血腥了。
“我知道您现在可能有些不确定我的判断是否准确,我可以跟您讲一讲我的推测——这件事茜拉还没有跟我详细讲过,这个您可以放心,我不会撒谎。”阿比斯认真地说道,“茜拉的身体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依靠进食和锻炼变得更健康,但一旦到修习斗气的时候,斗气就只能在体内走一个过场,随用随来,在使用之后会立刻逸散掉,不会残留半点。”
“是这样的,这孩子因为这件事,在她哥哥去世之后就一直非常自责,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孩子……咳咳。”巴尔德夫人点头证实了阿比斯的猜测,“您所说的问题,正是发生在她身上的。”
“嗯,而且我推测,她在使用斗气的时候,心脏也会有很大的负担。一般的斗气士因为可以将斗气留一部分在体内,随时被斗气淬炼身体,所以久而久之耐受力就会越来越强,但茜拉小姐无法这样做,她的内脏虽然具有正常的功能,但并不像斗气士那样强韧,无法承受斗气的运转。”阿比斯严肃道,“恕我直言,如果再这样按照常人的方法去训练,茜拉小姐很有可能患上心脏疾病,这会严重影响她未来的生活甚至寿命。”
“难怪她每次训练结束之后都会坐在那里休息很久……”
“至于魔法,夫人,您的女儿的身体里面根本就无法聚集魔力。众所周知,法师必须有魔法核心,也就是体内一个魔力的聚集点,才能正常引导魔力发挥作用,可茜拉小姐无法凝聚魔法核心,这也就导致她连入门都做不到。”阿比斯摊开手,“还好魔力不会伤害她的身体,因为魔力根本不会在她体内运转。”
“您是说……茜拉具有来自海·特维尔之外的血统?”巴尔德夫人也是冰雪聪明,很快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因为海·特维尔大陆上的人类和精灵都是可以将斗气与魔法引导到体内并且加以利用的,无非是训练斗气需要一些体能上的天赋作为门槛,学习魔法则是需要被高度开发过的智力。如果这两点都做不到,那就真的有可能不是海·特维尔人了。
异世界这个词汇,在几年前对大陆上的大部分人还都不算熟悉,但如今,域外邪神这种来自异世界的强大存在已经公开在大陆上现身过数次,并且带来了很多次灾难和**,大家想保持陌生都不可能。
“是的,夫人,所以我想知道你们家族中有没有一些很特别的血统加入进来。”阿比斯重复了一下自己的问题。
巴尔德夫人认真地想了一下:“我是嫁入巴尔德家族的,对他们的族谱并不是特别熟悉,但也有过一些了解。我只能肯定地说,在近三百多年中,也就是帝国一分为二之后的时间里,巴尔德家族的婚姻对象都是东帝国的本地贵族,还有一些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当然,这是比较久远的事情了。他们中应该不会有来自异世界的人……咳咳,我不太敢肯定联姻的家族身上有没有流淌着异世界的血脉,但茜拉这样的孩子大陆历史上似乎没出现过。”
“也就是说,这支在茜拉身上觉醒了的血脉很可能只存在于你们的家族吗……”阿比斯没有一次就得到答案,但他也并不失望,略一沉吟,便对巴尔德夫人说道,“那么,我会想办法去调查的,我也希望茜拉能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路,而且最重要的,还是她自己的健康和安全。”
“谢谢你,艾比希先生。”巴尔德夫人由衷地对着阿比斯鞠了一躬,“我们家族能够遇上您和莉娜小姐,是我们的福气。”
“我们都不希望茜拉那么执着的孩子走上弯路。”阿比斯和蔼一笑,气场简直像茜拉的长辈。
谈话已经结束,门外已经传来莉欧娜催促的声音,阿比斯不慌不忙地一边开门,一边从魔法鲶鱼里面掏出一瓶魔药。魔法鲶鱼给了巴尔德夫人一些惊讶,但想想在阿比斯这样水平的法师身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也就释然了。
“夫人,这瓶魔药能够帮助您修复身体的损伤,看样子您受肺病折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把这个给您。”阿比斯将魔药递给巴尔德夫人,说道,“每天倒出两三毫升,用十倍的烈酒稀释,放在床头柜上,睡觉时任由其挥发,通过呼吸吸入,对您受到损伤的肺部会有很好的疗效。”
这瓶魔药的瓶子是阿比斯之前用魔法炼制的,相当精致,一看就价格不菲。而且里面的药液也是蕾贝卡配制出来,留给阿比斯在必要的时候疗伤用的,质量极好,成色上佳。
“咳咳……这怎么好意思?这种药很珍贵吧?”
“这种药如果拿去卖的确是很贵的,而且有价无市。”阿比斯耸耸肩,“但在我这儿,还是有几百瓶的存货的。”
巴尔德夫人愣了一下,随后如获至宝地接过瓶子,心里想着,不愧是西帝国皇族。
实际上,这玩意儿连西帝国皇室都没有,这可是蕾贝卡给阿比斯一个人配制的爱心专供,同时这也是阿比斯让巴尔德夫人稀释一下再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