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躺在路明非的**。
芬格尔在上铺,抬头就能看到他没整理好的掉下来的床单角。
芬格尔的床单样式和路明非床单样式截然不同,路明非床单通体是玖红色,上面有刺绣的花枝,很有年代感,也很有文化特色,应该是他从家乡带来的,芬格尔的就是一军绿色的床单,被子也是单调的绿色,像是批发市场购统一样式。
这所学院还真奇葩,造在深山老林里,那些持枪的保安,是在警惕野兽从森林里钻出来吗?
路明非和芬格尔叫那位老人校长,或许是他多想了吧,这应该就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贵族学校。
“我回来了。”路明非推开门进来。
“校长找你干什么?”芬格尔脑袋从床铺上伸下来。
“他让我明天出去做一个社会实践。”路明非把门关上,“后天下午才能回来,今天咱俩将就挤挤,老唐就明天可以睡我的床了,等我回来了,正好放假。”
“明天什么时候走哦。”芬格尔从**爬下来,在柜子里一通翻找。
“八点,吃了早饭就走。”路明非说。
“开学就让你做社会实践吗?”老唐坐起身,“是不是校长准备提拔你啊。”
“也不是没有可能。”路明非坐在**,“毕竟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剑眉心目...”
“别吹牛了。”芬格尔端过来一张小桌子,把一副扑克牌丢在桌面上,“来,搞几盘,斗地主、翻金花、十点半,你们挑一个。”
“你还会斗地主啊。”路明非熟练地把牌从盒子里抽出来,“老唐你会吗?”
“会。”老唐应声,他在华人区也打过不少牌。
“那就斗地主吧。”路明非把牌分成整齐的两叠,大拇指和其余手指款住牌的两边,将其压为向上的圆弧形,随后抵在桌面上,大拇指松力,一张张牌便按左右次序拍在一起,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音。
“赌多大。”老唐抬了个小板凳,坐在另一边。
“我没钱。”芬格尔高举双手。
“2块吧,按rmb算,4倍封顶,没钱你就写欠条,等你有钱了再还。”路明非把洗好的牌托到老唐面前,老唐在中间熟练的翻开一张。
“行。”芬格尔搓了搓手。
夜晚,万籁俱寂。
“一个3。”
“2!”
“要不起。”
“顺子。”
“炸弹!”
“你能秒我!你能秒杀我!你今天十七张牌把芬格尔秒了,我当场,把这张桌子吃掉!”
“嘻嘻,顺子。”
“啊!!!”
“能不能安静点,别人不要睡觉的啊!”
...
次日,老唐从朦胧中睁开眼睛。
他隐约看到路明非和芬格尔站在阳台交谈着什么。
“你醒啦。”芬格尔拿过来一块抹了黄油的切片面包和一盒牛奶。
“路明非要走了吗。”老唐把吸管插入牛奶盒子里,阳台那边,路明非拿着电话在说什么。
“还有一会。”芬格尔说,他把脸上贴的欠条一张张扯下来,塞到裤兜:“我们去剧场把西装还了吧,要不然待会时间过了,还要额外收费。”
“行。”老唐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把昨晚穿的西装找出来叠好。
他们走出寝室门,路明非对着他们挥手,说再见。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后,路明非放下黑屏的手机,从床底下找出用布条裹着的楔丸和那把马克洛夫手枪,锁上了寝室的门。
...
北京时间17:23,黑色的“湾流G550”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声,撕裂云层。
这种超远程商务机专为身份数十亿的商人、巨星和政要服务,它能在数小时的时间内横跨太平洋,登机时还是金色的日出,此刻,泛夕阳红的大太阳,已经接近远处的山顶。
“我不关心他们为什么会让你参与进这次行动,但是记住,我是这里的总指挥官。”曼斯教授板着一张脸,“有任何疑问你可以询问我,我会在你的履历上给你写好你想要的东西,所以,‘特派监督专员’,请你做好你的工作。”
“保证完成任务。”路明非点头。
曼斯教授给他安排了一个工作,站在甲板的哨岗上,随时注意异常的状况,说好听点嘛,就叫“监督专员”,难听点嘛,就是“弼马温”,啥事也不用干。
就当来旅游了吧,他还没去过三峡水坝呢。
曼斯教授虽然脸很凶,但比想得要好相处,就是乘机体验着实有点差,湾流G550本该是舒适安静的商务机,可经过装备部的改装,它变成了一只轰鸣的巨兽,速度变快了,噪音却严重超标,座位也从软座变硬座。
路明非屁股都快被震麻了,可曼斯教授始终是那副便秘一样的表情,他在乘机最开始的一个小时为路明非详细讲解了“夔门”计划的全部过程,算是尽心尽责。
飞机抵达了宜昌三峡机场,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中国境内的混血种组织准备了一条秘密的降落跑道。
经过跑道的滑行,飞机安全降落,路明非闻到了湿润带着泥土味道的空气。
下车后立刻有专车运送他们前往三峡水坝,服务到位。
“摩尼亚赫”号,这是一艘拖船,看上去像是一艘拖船,实际上它是一艘军舰,12级风暴也无法撼动它的船身。
“曼斯·龙德施泰特,路明非已抵达岗位!”
曼斯教授敬礼,路明非也站在他身边敬礼,甲板上的人也对着他们敬礼,随机有登船的梯子从上面放下来,路明非沿着梯子走上去,瞧见了穿潜水服的叶胜和酒德亚纪。
“接下来由我全程指挥‘夔门’计划。”曼斯戴上一顶军帽,表情严肃,“各单位把行动报告和演习结果送到舰长室,计划预定夜晚八点开始,七点半在甲板集合,清点人数。”
“是!”水手们有力地答应。
“机械部去检查设备,其余人解散,自由活动。”
“是!”所有人都整齐地回应。
路明非见曼斯教授没安排他,就一溜烟跑到了叶胜和酒德亚纪那边,毕竟这里他认识的,也就这两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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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永远撞不到路灯里发光的灯芯,亦如他永远也无法触碰幻影里的真实。
追逐的人啊,是否看清了前方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