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冬心高高吊起,知道今晚注定逃不过去,从床上跳下来便准备逃跑。
哪知脚还没落地,宁鹫就凭空出现在面前,一把揽住他,将他又重重推回床上。
魏冬躺在床上,前方是宁鹫,退无可退,只能徒劳地用脚蹬着凉席往后挪,看着宁鹫小心翼翼道:“这事真、真不至于,宁鹫,你……”
他说到一半,脚腕忽地被宁鹫一把握住,愕然下睁大眼,剩下的话瞬间全噎在了喉咙。
和宁鹫柔来显然是不明智的,魏冬僵着身体,索性放弃了反抗,闭上眼,满心紧张地等待宁鹫的惩罚。
是要折断他的腿还是断他的胳膊?
魏冬满脑袋血腥画面,紧张又害怕,连呼女干都一同屏住了。
却没料到宁鹫既没折断他腿也没断他胳膊,而是不按常理出牌地挠了下他脚心。
那一下只是试探,酥麻的痒意却顺着脚心,蹿过魏冬四肢百骸。他怕痒的很,被这一下弄得力气都没了,虽是笑着,表情却满是惊恐。
“宁鹫,宁鹫你别这样。”魏冬挣扎着,边试图把脚□□:“你换个惩罚方式吧,这个我真不行。”
宁鹫对他的求饶熟视无睹,唇边笑意悄然加深,挠他脚心的动作也迅速加快。
魏冬又痒又难受,趴在床上边笑边打滚,满脸痛苦面具,偏偏脚始终被宁鹫握着,逃不出他手掌心。
他浑身发软,笑得腮帮子疼,眼眶也湿漉漉的,像被欺负狠了。
“你别挠了,我受不了了。”魏冬哈哈笑着,精疲力尽气愤道:“你……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宁鹫闻言微眯眼眸,低头欣赏着魏冬难得乖巧的模样,认真想了想,满怀期待道:“倒也行。你死了,正好和我在黄泉下做对鬼夫夫。”
魏冬瞬间瞪大了眼,气呼呼地看宁鹫。没想到他这么变态,连自己死了都不放过。
他反应过于可爰,宁鹫心一下被融化,怨气全消。
第14章
九点二十分,破旧满是尘土的客车从远chu道路驶来。
魏冬站在路边冲客车招手,边提着背包准备上车。
魏奶奶眼中含着不舍,不停地叮嘱他,到学校要好好吃饭、劳逸结合,该玩就玩,别舍不得花钱。
魏冬点头道好,认认真真抱了下奶奶,心里也挺不舍:“奶奶,你在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他说着顿了下,又压低声音道:“尤其是宁鹫,他要是找你麻烦,你一定要告诉我。等回学校安顿好,我就把你接过去。”
魏奶奶笑看着魏冬,摸摸他脑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快上车吧,到了打个电话回来。”
魏冬点点头,上客车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走了,奶奶,你快回去吧。”
魏奶奶道着好,脚下却没动,目送客车走远,这才转身往回走。
客车晃悠着往前开,魏冬枕着椅背,迷迷糊糊竟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好些天没见的林艾笑着和他道别,说她要去投胎了,还谢谢魏冬,说要不是他,自己肯定还被困在循环之中。
说完这些,她便转身离开了,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魏冬睁开眼,脖颈一阵酸痛,他环顾四周,发现车已经到了汽车站,上边乘客都下了,只剩他还坐着。
他连忙拿着包下车,随后又买了去机场的汽车票。
从卢市到凉城飞机要两个小时,票是魏冬提前抢的打折机票,要不是宁鹫突然想通放他离开,这张票就只能作废了。好在一切顺利,时间也刚刚好。
到了机场,魏冬打印好登机牌,便去排队等着过安检。
周围人来人往,繁华热闹,魏冬置身其中,总觉得之前经历的那一切像是场梦。什么冥婚、什么宁鹫,都只是他的幻觉。
他正想着,旁边忽然走来个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身昂贵西装,紧皱着眉,边走边打电话,脸上笼着层黑气,一看就萎靡不振、厄运缠身。
“……我不是再三强调,安全,安全最重要,你们怎么办事的?”他气冲冲说着,排到了魏冬后边:“不管怎样,现在先想办法安抚好伤者家属,告诉他们,医药费不用担心,除此外,再给笔赔偿金……”
魏冬没太注意他说的什么,只是看着他脸上那团黑气,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顺利过了安检,魏冬背着包往登机口走,发现排他后边的中年男人走的也是这个方向。
他走着走着,迎面碰到名身穿制服的特警,特警手里牵着条昂首挺胸的漂亮拉布拉多。
拉布拉多也穿着制服,上边写着“缉毒犬”三个字。
魏冬挺喜欢狗狗,这只拉布拉多长得又很漂亮,他不禁多看了几眼,哪知拉布拉多却盯着他,突然停下脚步。
它站在原地,做着警惕戒备的攻击姿势,尾巴紧紧绷着,冲魏冬龇牙咧嘴、一阵猛吠。
狗狗引起的动静不小,周围人顿时纷纷看向魏冬,有些离他近的,还特意往旁边挪了挪。
魏冬站在原地,享受着众人的瞩目,说不尴尬是假的。
那名特警也狐疑看着他,走近道:“例行检查,麻烦配合下。”
魏冬配合警察检查完背包,又登记了身份证信息,确认没什么问题,就让他走了。
只是等魏冬走远,那条拉布拉多都还在锲而不舍地冲他猛叫,像是看到什么危险可怕的存在。
但它这次没叫两声,便被什么吓到似的,夹着尾巴缩成一团,委屈巴巴地嘤嘤着往警察怀里钻。
魏冬一开始没想太多,以为那狗就是认错了人,后来他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
在他记忆中,小黎村上上下下从没养过狗,魏冬曾好奇问过奶奶,奶奶当时说,是因为村里的狗到了晚上总是乱叫,才没人养的。
但平白无故的,狗怎么会大半夜地乱叫?
除非,它们看到了什么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想到这,魏冬见离登机时间还有会,立刻调头往洗手间走。洗手间内很安静,魏冬确定里边没人,径直走到镜子前,笃定道:“宁鹫,是你吧?”
他问完话,周围静悄悄地,一切如常,并没有任何变化。
“宁鹫,你出来。”魏冬压着声音,细听却明显夹着怒火:“我知道你在这。你明明答应让我走的,为什么出尔反尔?”
他是真的很生气,对着镜子说了好一会话,见宁鹫始终没反应,也懒得浪费口水了。
“不出来算了,随便你,最好永远都别出来。”
他说完话,拉开门准备出去。
就在这时,刚拉开的门忽被一只手重新关上。
宁鹫凭空出现,欺身而上将魏冬困在双臂之间,理直气壮地回应:“我答应放你走,又没答应过不跟着你,哪来的出尔反尔,你可别冤枉我。”
魏冬背抵着门,退无可退,面对宁鹫这番耍赖的行径,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怒视着宁鹫,用眼神无声谴责。
宁鹫低头注视着魏冬,忽然伸手蒙住他双眼,语气暧昧道:“别这么看我,太可爰了,我会忍不住想亲你。”
魏冬心里日了狗,什么见鬼的可爰,他那明明是谴责,宁鹫是眼神不好吧。
他拉开宁鹫的手,瞥了眼他,从宁鹫手下边的空chu钻了出来:“让开,我得去登机了。”
宁鹫见好就收,怕再逗魏冬就炸毛了。
他往旁边挪了下让出位置,随后跟在魏冬后边一起走了出去。
魏冬边走边问:“你买票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怕旁人以为他有病,在这自言自语。
宁鹫摇头。
“逃票可耻。”魏冬义正言辞道:“我要举报你。”
宁鹫笑了笑,镇定自若:“好啊,只要你能找到敢罚我的人。”
魏冬:“…………”资本家的嘴脸太丑陋无耻了。
通过登机桥时,魏冬又看到了那满脸黑气的中年男人,没想到他还和自己同一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