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驯擦了擦汗,离开教室前去更衣室洗了个澡换了一件干净的特训服。
他站在韩教官办公室门外,手举起来轻轻搭在门上,抿着唇犹豫。
里面却传来一声清晰的“进来。”
韩行谦穿着白大褂在诊桌后等他,他正在工作,目不转睛地盯着笔电屏幕,修长手指飞快打字,顺手从抽屉里拿出萧驯的体检结果推给他说:“你先自己看看,等我把这张单子打完。”
萧驯拘谨地坐在韩医生诊桌侧面的圆凳上,他微微垂着眼睛,不能自控地去探查韩医生的情绪。
平静70%,专注30%,可以概括为心如止水。
萧驯微微抬起眼眸,但不敢把视线抬得太高,只落在韩医生露出领口的喉结上,看着眼镜上挂的细链随着他敲回车的动作轻微摆动。
韩行谦把需要的研究设备发给技术部,等月底随着渡轮一块运过来,邮件发送完毕,他回头问:“看完了吗?”
萧驯点头。
“其实大多数指标都没问题。”韩行谦拿口袋里的圆珠笔指着这些项目的检测数值给萧驯逐个说,“体脂率非常低,也可以适当吃一点热量相对高的食物。”
“胃部正常……”
“心理这块问题挺大的。”韩行谦靠着椅背,双手十指交叉搭在小腹上,姿态放松,没有给他任何压力,“一般学员最差的也只会到b。”
韩行谦昨晚去了解过当时心理问询的情况,萨摩耶腺体的j1分化能力是“诚实微笑”,当人与他对视时,只能回答真话。
萨摩耶医生一共问了他三个问题,第一,你的梦想是什么,萧驯回答,活着。第二,会让你快乐的事情是什么,萧驯回答,灵缇世家覆灭。第三,你未来最想完成的一件事是什么,萧驯回答,杀死兄长和父亲。
韩行谦没有复述这些问题,只是让他趴到检查床上,把裤子褪下来一点。
萧驯没有照做,睁着圆的黑眼珠,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
韩行谦挂上帘子,戴上医用手套和口罩,轻声催促:“快一点,别耽搁后边学生的时间。”
萧驯咬着下唇,艰难地挪上检查床,趴下。
“把裤腰纽扣解开。”
萧驯深女干一口气,浑身僵柔地闭着眼睛不动。
韩行谦摘下手套,单手按住他的腰让他无法挣扎,另一只手解开他的纽扣,把裤腰向下翻了几折。
他的骨骼很纤细,尤其收紧的腰部,与灵缇犬的身材有相似之chu。
萧驯的尾椎延长,一条细细的狗尾巴紧紧夹在腿间,能看得出来他现在有多紧张。
但本应笔直的尾巴骨骼畸形,骨节中间有几chu明显的突起。
“你不能再穿这种裤子了,尾巴会越来越畸形,也会越来越疼。”韩行谦说,“陆言他们也都把尾巴露在外边,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omega的生物特征不能自如收回,因为生物特征是腺体细胞增殖以承载溢出能量的表现,omega的腺体小,只能依靠细胞增殖去承载等级升高带来的能量。
“我、习惯了。”萧驯的声音有些哽咽,“小时候大哥二哥追着我踩,说要给我断尾,父亲从来不制止,只怪我转移兄长们学习的注意力。”
“没关系。”韩行谦戴上手套,“让他们来。如果灵缇世家有这个胆子的话。”
戴着橡胶手套的指尖触碰到了敏感的尾根,萧驯打了个寒颤,身体忍不住发抖。
“很漂亮的尾巴,不过需要复位一下。”韩行谦说,“不用怕,很快。对了,为什么给自己起名叫萧珣?”
萧驯嗓音有点哆嗦:“珣比驯好听。驯……太乖了。”
“是吗,珣珣。”
萧驯愣了愣,正当他走神时,突然尾巴的关节传来一声脆响,伴随着尖锐的剧痛,萧驯冷不防叫了出来,冷汗顿时汗湿了额头和后背。几近昏厥的剧痛中,他嗅到了一股安抚信息素的温柔气味。
“好了。”韩行谦利索地摘掉手套,坐回诊桌后,抽出口袋里的圆珠笔,“回去休息两天就没事了。记得跟后勤换一条尾椎开口的裤子。”
萧驯整个脸都在烧,一半是疼的,另一半说不好。
他跌跌撞撞从检查床上下来,系上纽扣想立刻逃出这间要命的诊室,却脚步虚浮,一点力气都没有,晕针似的眼前一黑,重心不稳跌了下去。
韩医生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他,萧驯摔在了他小臂上,韩行谦用小臂半圈着他的腰拉到身边,轻声说:“跑什么。”
alpha锐利的气息把萧驯整个人都包裹住,萧驯比他矮半个头,完全chu在被掌控的劣势中。
韩行谦垂眼注视着怀里小狗滚烫的耳朵,低头淡淡地说:“诊费,刷卡。”
他从萧驯裤兜里拿出饭卡,贴在读取器上。
您好,本次消费共一百二十一元七角。
下午的训练萧驯也没请假,在格斗教室见习,正过骨的尾巴卡在没有开口的裤子里很难受,他总是忍不住蹭两下。
小时候这是他最痛恨的部位,藏在裤子里免得人看,免得被踩被拉扯,还要随时提防被恶作剧的大哥截断。
灰色的,细细的,好看吗,总觉得是安慰。
下午训练结束,特训生们在更衣室换衣服洗澡,萧驯躲在隔间里,把尾巴从拥挤的裤子里放出来松一松才舒服了些。
忽然,陆言从隔壁隔间探进来半个脑袋问:“晚上吃啥?”
俩人忽然沉默,气氛尴尬了十几秒,陆言看见了萧驯屁股后边慌忙藏起来的东西,“芜湖”了一声。
他把自己带尾椎开口的裤子脱了,剩下一条小裤衩,屁股后边的白色毛球晃来晃去,颠颠钻进萧驯的隔间:“我们换换,你先穿我的,我尾巴短不怕压。”
萧驯好不容易降下温度的脸又滚烫起来。
第91章
兰波在水中的速度极快,几分钟内就从水下接近了虎鲸群,十几头虎鲸正凶猛地攻击一艘人类商船,硕大的头颅撞得船只摇摇欲坠。
虎鲸感觉到了王的气息靠近,纷纷平静下来,给王退开了一个位置。
兰波在这些巨大的动物面前看起来十分纤细渺小,但凶猛的虎鲸却整齐地排开,头向下低,鱼尾上下摆动,以示对王的尊敬。
“nali?(发生了什么/怎么了)”兰波问。
虎鲸群的领头回答,船上有奇特的气味,他们很好奇,见船上没有武器,就想弄下来尝尝。
兰波嗅了嗅融入海水中的丝缕气味,气味很熟悉,似乎是白兰地酒的味道,但又和运送酒的货船气味不同,里面掺和着血腥味。
兰波放电女干附在货船外壁,像蜥蜴般贴伏在铁壳上飞速向上爬行,趁着甲板上的船员注意力都集中在袭击船只的虎鲸群上时,兰波绕到他们背后,无声地潜入货舱察看情况。
货舱中温度计显示房间只有4摄氏度,和一个大型冷藏室差不多,其中堆放着标有序号的蓝色集装箱,集装箱四周都是完全封闭的。
兰波把耳朵贴在集装箱的铁质外壁上,里面似乎有呼女干声。
他的耳朵逐渐变尖,耳骨变形,生长成蓝色耳鳍,让听力更加集中。
隔着一层铁板,兰波听到了里面微弱的求救声。嗓音很熟悉,兰波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小心翼翼地将身体贴在集装箱附近,黑蓝色的利爪伸出指尖,卡在集装箱的封箱螺丝上轻轻动,但螺丝拧得很紧,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卸下了一面铁板的三道楞。
兰波用尾巴缠住铁板的一端,用力拖着向外卷,铁板被卷开,血水哗地涌了出来,把地板淹没,接着,伴着融化的碎冰块,一具又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滚到地上。
堆积如山的尸体中艰难地探出一只伤痕累累的手,alpha顶着一张血迹玷污的脸被压在尸堆中,他还有呼女干,凭着求生的本能向外爬。
兰波瞪大眼睛盯着他,缓缓瘫坐在地上,指尖微微发抖。
“救我。”年轻alpha的视线已经十分模糊,看不出面前的生物长有一条鱼尾,只顾着循着兰波身上这股温柔的信息素爬过去,痛苦地向他伸出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