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却笑了:“就算不为我们的小王上出气,坏人受到惩罚难道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吗?”
“别担心,之后的事情我肯定会chu理好……嗯?”
话说到一半,江肆的电话忽然响起:“是丽兹?”
言冬瞬间噤声,乖巧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晃荡尾巴玩。
“喂,陛下。”
电话一接通,丽兹的声音就非常急切:“你还记得当初的人界最开始是派出了一个神使去寻找神灵了吗?就是那件被当成机密的事……”
江肆只略微沉吟了一下就想起了丽兹说的是什么,他“嗯”了一声,声音平稳地问道:“怎么了?”
“他好像没死,”丽兹深女干了一口气,“自从小王上回来之后,我的灵力也回来了大半,刚刚我试探性地以那神使生前用过的东西为媒介,竟然找到了他的下落!”
丽兹跟他们所使用的灵力都不一样,她是最原始的感知灵力,而如今言冬渐渐恢复,所以她的力量也越来越强。
“找到了?”
江肆立刻站起身,他看了一眼窗外阴沉沉的天气:“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去他那看看。”
“是!”
丽兹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而旁边从头听到尾的言冬则不太懂这是怎么回事了:“神使?那是什么人?”
江肆放下电话,语速飞快地跟言冬解释道:“人族皇帝也不是傻的,他一开始派出的就是这个神使去跟神灵沟通,但是从乌比那氏高台回来的神使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告诉皇帝,神明之所以发怒是因为魔王正在做一些逆天的事情,而如今他需要人类的一百六十七个贵族家里的小孩子献祭,如果人族能表示衷心,那他就可以区别对待人类跟魔族。”
“这也是这些年来人族对魔族恨之入骨的一个原因。”
“嘶——”
言冬倒女干了一口冷气,气得直接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头顶上的猫耳抖了抖:“他在胡扯些什么!创世神怎么可能从人间要这种东西?”
江肆点点头:“对,但偏偏当时的皇帝还信了,他从所有贵族家中搜罗出了一百六十七个小孩,用神使的方法把他们献祭给了创世神——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直到后来,创世神再一次降下灾祸给人间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为了平息众怒,皇帝把神使杀了,这才轮到那群长老们出面掌握权力。”
言冬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不是,都那个时候了,这群老头还要抢着来?”
“确实不可思议,但神使没有什么必要说这样的谎,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都觉得这就是长老们的嫁祸,可是找不到证据。”
江肆显然已经有些兴奋了,他要极力克制才能让声音中没有颤抖:“既然丽兹查出那神使还活着,或许我们可以去当面问问他。”
“所以那一百六十七个孩子,是真的都死了吗?”
言冬微微地睁大眼睛,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件事情。
他感觉自己的呼女干都是冰凉的。
那可是一百六十七条鲜活的人命,到底是谁忍心做得出这种事?
江肆点头:“当年人族皇帝被人们称作是十足的暴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做出了这件事。”
“他们简直该死!”
言冬瞪大了湛蓝色的眼睛看着江肆,感觉呼女干发紧。
他颤抖着嗓子说:“怪不得当初我在那里封印创世神的时候,会感觉那里的怨气如此强烈。”
江肆安抚性地用掌心扭了扭小猫咪的猫耳,但是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抚少年。
“对,”江肆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嗓音柔和了下来,“那就是你封印神明前没多久的事,当时整个人界都乱了,作恶也尤其容易。”
以前灵气充沛的时候,魔族跟冥界是可以交流的,但是到后来,魔气衰微,创世神被封印,人类跟冥界也就失去了沟通的媒介。
那件事情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发生的,所以言冬尚且能感受到那一百六十七个死去小孩的求救。
“嗯。”
言冬垂下了头,声音里几乎带出鼻音:“他们都是些怎样的恶魔啊。”
“无论如何,既然那神使还活着,当年的事情很快就能沉冤昭雪了,”江肆压低声音安慰言冬,“也算是件好事。”
……
下午,他们就跟丽兹一起出发了,他们决定先去乌比那氏高台搜集到当年大长老在这的证据,然后再去找那位神使。
重新来到乌比那氏高台,言冬的指尖触摸上那石头繁复的纹路,心里尚且有些恍惚——
这是他当初付出生命的地方。
当年壮观的景象仍然存在在他的脑海当中,光影绚烂,神语轰鸣。
重新见面,物是人非。
不过总归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言冬有些感慨地想。
果不其然,他们带来的仪器很快就检查出了那几个长老指认出来的地方确实有血迹残留,虽然微小,但是以如今帝国科研部的能力,分析出里面残留的基因并不难。
一想到当年的事情很快就能够得以沉冤昭雪,惯常不喜欢情绪外露的丽兹声音也轻快起来:“先把这里的碎石头收集起来。”
“嗯。”
言冬跟丽兹很快就收集了一小瓶岩石。
做完这一切之后,丽兹的指尖蕴起灵力重新查探了一翻,之后信誓旦旦地说:“那神使所居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那边。”
顺着丽兹指尖所指的地方,是一片荒林,看起来不像是有人烟的样子。
但是言冬也知道那神使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生活在某个地方,毕竟那群长老可狡猾得很,万一让他们发现了,他肯定不可能活到现在。
但是……
跟着丽兹走到那荒林里,言冬一边拨开弹到身上的灌木,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那人能在这种地方住几百年,我也敬他是条汉子。”
丽兹的灵体是小鹿,这代表着她非常熟悉这种荒林的环境,她走在最前面,步伐轻快地几乎跳起来,头上扎起来的双马尾也一晃一晃的。
每走两步,她就会停下来蕴起灵力查探一番,防止迷失方向。
“怪不得那几个老头找不到这里来,”最后一次,丽兹收起了手中的灵力,指向左边的一个地方,“就是那了,隐藏得太深了。”
“嗯……啊!”
言冬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丽兹,一个没小心,脚下踩到了一个石块。
方才一直注意着言冬动作的江肆连忙伸手揽住他,两人抱了个满怀。
松柏味涌入鼻腔当中,瞬间让言冬的脸红了一大片,他挣扎着从江肆怀里站起身来:“不好意思。”
“看路。”
江肆轻笑了一下,顺势扭了扭言冬身后的猫耳:“怎么,紧张了?”
言冬本来是想要逞强着摇摇头的,但是一想到面前的人是江肆,他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必要。
言小直男罕见地开了点窍,他非常诚实地点点头,湛蓝色的眼睛看向江肆,发顶的猫耳抿了下来,整个人软得不像话。
“好像是有一点,”他低下头来,“万一那个人也不是好人,咱们岂不是还得重新想办法。”
一边的丽兹本来板着脸走了一路,此时看到他们两个人的互动,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点微笑,默不作声,没有打扰他们。
江肆愣了一瞬——言冬惯常不是喜欢示弱的人。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看着言冬这么乖软的模样,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忍不住扭了扭。
江肆的眼神当中闪过了一瞬的戏谑。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色制服手套,勾住言冬的肩膀,低头在他耳边说:“没事,就算他不是好人,属下也有办法让他改邪归正。”
“属下”这个称呼被他说得极其暧昧。
言冬被烫到了似的瑟缩了一下,他微微深女干一口气定了定神:“什,什么属下不属下的,我没事了,咱们赶紧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