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声,屏障破裂但赛因的攻击也随着破裂的屏障而被抵消。
休的骨翼顺利张开,飞在了半空中。他伸手抚摸着腹部,感受到了蛋的虚弱和疲惫,不禁有些担忧。
“乖乖睡着,雌父和雄父很快就会解决的。”休安抚着蛋,眼中决然。
A级的身体难以消耗SS级的能量,在顾敛面前,赛因的攻击依旧差了火候。他吃力抵挡着顾敛猛烈的攻击,难以顾及依旧飞到他身后的休。
一只精神能量重伤军雌而已,怎么
可能对SS级的雄虫造成什么威胁。
赛因嗤笑着想着,下一秒他所有的触角就被顾敛给纠缠住了。而后背忽然感到一丝寒意,那只被他瞧不起的军雌拔出匕首,狠厉地刺了过来!
休并没有想下死手,毕竟赛因对于变异虫的研究还有价值。可异变突生,赛因像是最后拼死一搏般,将所有的能量调动挣开了顾敛的束缚。
然后,却猛地用后颈撞上休的匕首。
鲜血淋漓,倒在地上的赛因最后一个表情是惊愕。
“他……自己撞上来的?”休错愕。
顾敛看了眼休,“有诈。”
那一刻,与赛因交手的顾敛明显感到了不对劲。他看清了赛因惊讶和恐惧的表情,像是有什么人操控般让他撞上了休的匕首。
地下通道传来整齐的步伐。
休看着这个状况也知道,这里边还有问题。很显然,无论是赛因还是幕后黑手,他们的目标都指向顾敛。
敏感的直觉告诉休,或许他们是想用赛因的死嫁祸雄主。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会阴差阳错地赛因撞上他的匕首,但幸好最后杀了赛因的是他。
休狠狠皱下眉,落地对顾敛道,“这件事一旦牵扯进来就摘不干净。死了的是迪文最宠爰的雄子,您又只是霍华德家的养子。”
“卫冕和迪文也并不是真的爰护您,很有可能是有虫子故意将您引入险境。”他冷静分析,“无论如何,您都不能淌这趟浑水。”
“赛因是我杀的。”冰蓝色眼睛直视着顾敛,毅然决然。
虫子的意思很明显,自己抗下罪名让他摘干净。
顾敛无言地看着这只腰板挺直的虫子,虫子的逆骨从来就没有被压弯过,压弯的只不过是他屈服的表象。
就像凛冽在寒冬里不肯与天气妥协的白杨,可此刻,这棵白杨却心甘情愿斩断躯干,留下一地碎叶。
碎叶似乎飘到了顾敛的脚边,顾敛眸子沉沉。
“说你蠢你还真当夸你了?”顾敛随意地抽掉休手中的匕首,淡淡道,“别做那些无谓的事。”
“我还不需要一只雌奴来保护。”
顾敛忽视掉休瞬间黯淡下来的目光,直面对上冲进来的军队。
上将带领着军雌进来,就看见这一幕:
迪文·霍
华德最宠爰的雄子惨死在血泊中,而把玩着沾着鲜血的匕首的顾敛,表情淡淡地站在伤痕累累的休身旁。
他的心瞬间下沉。
尤其是在皮尔斯和詹姆斯后脚跟进来后,詹姆斯惊愕了句,“死了的雄虫不会是赛因吧?迪文还不得疯了?”
上将就知道,这件事绝不会简单。
第47章暴戾雄虫vs雌虫中将40
“我杀的。”
“是我杀的。”
上将看着异口同声的顾敛和休,陷入头疼之中。眼前的两只虫身上都沾着血迹,但一只表情担忧,另一只把玩着匕首冷淡漠然。
“雄主!”休不敢置信,顾敛居然想担下杀死赛因的罪责。
“已经没有呼女干了,初步看致命伤口是匕首造成的。”查看完情况后,军雌凑到上将身旁汇报。
休听到了这一句,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上将道,“上将,赛因是我杀死的。杀死赛因的匕首也是我的。”
上将的视线滑过那把匕首,那是把军用匕首。但此刻却滴答着血迹,在雄虫修长手指间被把玩着,泛着寒光。
休一直以为顾敛拿走匕首只是随意为之,可现在看来……他想不通顾敛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无论是哪种原因,他都不能再让对方陷入危险之中。
“匕首是雄主刚从我手中拿过去的。”
“雄主,您不用这么做的。”休看向顾敛,希望顾敛能开口。
顾敛却没有理会他,忽然嗤笑了声。
“真是蠢。”
带着“羞辱”和“贬低”意味的话在上将的眼里,是顾敛在骂休主动担罪的行为愚蠢。他皱了眉,接着又听到这只不识好歹的雄虫嘲讽道:
“你认为像他这种精神能量创伤的废物军雌能杀死能量暴涨到S级的雄虫?”
雄虫的黑眸中血色杀意还未退却,叫与他对视的上将都不禁警备起来。
怎么看,这只S级的雄虫都更像凶手。
但上将警觉到了一点,“S级?”
如果他没记错,赛因的能量等级只是A级。
上将沉了眸子,目光死锁着顾敛。
雄主似乎有意无意地在诱导着上将他们相信是他自己杀死了赛因。
“上将,赛因的死与顾敛并没有关系。”休再一次试图解释。
“啊。”詹姆斯忽然感叹了句,他扫视着四周,像是琢磨道,“地上避难所没有监控,现场着没有证虫,要证明起来可有点难啊……”
“说不定是共犯!“皮尔斯冷嘲了声,目光扫过顾
敛和休,“别以为你们这样就能混淆视听,争取给同伙脱罪。一个都别想跑!”
他指挥着,“诺林上将,还不将他们带回军部审问!”
事关变异虫,上将盯着顾敛冷肃道,“顾敛阁下,请。”
顾敛没有异议,走到上将面前只说了一句话。
“把一只姓卫的小亚雌带走。”
这是第二次,顾敛坐在审讯室内。
“你说赛因是喝了药剂后能量暴涨到S级的?”上将坐在审讯桌的另一端,亲自审问着顾敛。
“是。”顾敛淡淡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上将的食指无意识点了点桌面,的确,他们找到了顾敛所谓的药剂瓶的碎片。而碎片也拿给化验部门化验去了。
如果照顾敛所说,赛因是喝了药剂后能量暴涨蓄谋杀害他和休,他才反杀赛因的。那他的行为可以被鉴定为自卫。
上将没有再问,两分钟后,一名军雌走进来递给了他另一份审讯口供。
审讯室内沉静,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
顾敛不语,目光落在上将手中的那份审讯口供上。直到上将合了资料,眉皱了起来。他看向眼前这只雄虫,雄虫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是冷淡,冷淡到近似冷血。
“我不明白休为什么要替你顶罪。”上将撑着下颚,盯着顾敛。休和顾敛的口供前边基本一致,但只有最后一点。
谁拿了匕首杀了赛因。
“他或许是怕你被霍华德家族追责?”上将揣测道。
他设身chu地想了下,如果他是休。自己冷血又绝情的雄主被军部定罪,被本家追杀。就算对方能为军部做出贡献,但私心地讲他也会因此松了口气,期盼这只雄虫直接被杀死。
上将搞不懂休,“雄虫自卫杀虫,在《雄虫保护法》中并不构成犯罪。但雌虫不同,尤其是雌奴。”
“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都只有死路一条。”
“顾敛阁下,您觉得您哪一点能让休为您付出生命?”
顾敛淡淡嗤笑了声,回望着上将,“大概是蛋的雄父?”
他的姿态、言语都显得满不在乎,上将眼中逐渐泛起冷意
。尽管他很欣赏这只雄虫的能力,但对方对待自己的雌虫的态度让他忍不住反感。
为了蛋,听起来多么合情合理。
上将压下冷意,双手交叉直视着顾敛道,“目前来看,口供对休很不利。如果他一直坚持自己的供词,将要面是无休止的精神审讯。”
不断地被撬开防线,入侵精神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