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的月光洒在静谧的窗前,落下一层淡青的光芒。
在一个同样静谧的院落之中,正放着一个巨大的笼子,笼子里正趴着一只身材健硕,眼神凶厉的老虎。
几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跨过高高的门槛,缓步踏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顾舟山(把自己的肥肚皮塞到桓峰的手里):都是桓峰太粘人!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忧芷1个;
非常感谢小可爰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83
更深夜重,夜间凉风刮骨而过。
然而在这个院落之中,面前趴伏着的老虎不怕冷,站在前列的几个道士也不怕冷,只有跟在身后,一副不明所以状况的小道士们抖了抖身子,下意识散了散身上的寒气。
至于笼子里的老虎,虽然不怕冷,但对人还是相当警惕的。
看着围在它身边的人,老虎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明显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连厚厚的皮毛都盖不住其下绷紧的痕迹。
即使警戒至此,这只老虎也显得尤为冷静,没有做出任何类似撞击栏杆或者威胁低吼的过激举动,只是静静地待在笼子里,眼珠子随着众人的进入而缓缓转动。
当先的一位中年道士一挥手中的拂尘,面容严肃地停在了笼子前,冷冷地看着里面静卧的老虎。
“还是不说吗?”中年道士声若洪钟,震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个哆嗦。
那老虎明显也震动了两下,身上的皮毛抖了抖,又立刻稳住了。
它仿佛人一般,一张毛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哼”。
那中年道士脸色一沉:“你们到底是如何成妖的!坦白从宽,我们还能帮你解决户口问题,给你一个正规的身份。但你若一直这样抗拒坦白,那就只能一直待在笼子里,永不见天日!”
“说说说,说个屁!”那老虎张开大口,竟然口吐人言。
它站立起来,壮硕的身躯即使在笼子里也相当具有压迫感。
但不知为何,它虽然状态凶狠,但眼神和动作里都透露出一丝对身周笼子的畏惧,不敢做出更大的动作。
这样的情形,明显就是老虎从这笼子上吃了不少苦头,这才女干取了教训,不再敢放肆了。
不过,这大老虎虽然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愤怒和凶恶。
它仿佛人一般,向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呸,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还让我说,简直莫名其妙。快点放本大爷出去,不然等我出去,就是你们的死期!”
身在囚笼的大老虎并不只是口出狂言。
它眼中闪过的一丝凶性似乎表明了,这些话可并不只是说笑而已。
“无知畜类。”中年道士摇了摇头,招来了旁边站着的一位道童,吩咐道,“断水断食,看他能撑多久。”
中年道士便一挥拂尘,拂袖而去。
紧跟在后面的人群中,一个脸色有些茫然的年轻道士在踏出院落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些好奇地问起旁边的前辈:“师兄,方才那个虎妖,是个什么来历?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难道我们遇到的每一个精怪,都必须要抓起来吗?”
这年轻道士刚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不久,脱去这身衣服,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小年轻,自然不是很清楚这方面的一些规矩。
在他看来,万物皆有灵,异类也并非异心,为何要这样关押威胁一个好不容易生出灵智的妖类呢?
“不可妄言。”前辈跟着年轻道士稍稍落后了些队伍,迎着年轻道士期待的目光,却并没有仔细解释,而是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低声感叹道,“灵气凋敝。得道成妖,哪有那么容易。”
就算是他,本来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常世见过新生的妖类了。
但不知为何,近些年,这些本该越来越少的新生妖类却层出不穷,甚至犯下了不少伤人的事件。
这背后的东西,他们这些道门中人,不得不重视啊。
……
饱饱地睡了一晚,又在睡梦中女干了一夜灵气的顾舟山醒来时只觉得浑身有力而强劲,对感应这个世界的各种感官似乎都灵敏了不少。
顾舟山从阳台的软垫上抬起了身子,伸了伸懒腰,即使隔着窗户,也听到了外面远方传来的鸟鸣,地面传递过来的车辆行驶的动静,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而即使是更远chu的树叶上的脉络,当初的小瞎子现在的千里眼顾舟山也能辨认得清清楚楚。
哇,这效果,也太神奇了吧!
顾舟山盯着窗外,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远chu的动静,体验着看什么东西都纤毫必现的感觉,沉浸在发现新世界的喜悦之中。
但他并没能高兴太久,这种夸张的效果便逐渐消退了下去,他的五感再次变得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顾舟山失落地叹了口气。
仔细想了想昨日听的那些内容,灵气的灌输和蕴养是日积月累的,哪里有可能这么快就能出成效。
只是大概女干收进身体里的灵气还没从各个器官里转换完全,滞留了片刻,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唉,一步登天果然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只有慢工才能出细活啊!
迎着一天的朝阳,顾舟山决定,先去找桓峰吃点好吃的,填一填昨日劳累的身体,再继续做其他的事。
也不知道今天桓峰还会不会继续在电脑上,用那个神奇的小黑盒子,继续播放笔记上的内容?
他又在屋子里到chu巡逻游窜,在书房寻到了同样瘫坐着,正看着其他书籍的桓峰。
桓峰一见到地上游动的顾舟山,顿时放下了手臂,让他顺着自己的手臂游了上来,并全方位捏了捏他的身体,像是检查身体,又似乎只是因为手感太好而摸得停不下来。
令顾舟山既丧气又高兴的是,桓峰看他前一日吃的太饱,还是没有给他东西吃。但今日他仍然继续跟着昨日的内容,播放起了笔记本上的东西。
大概是,能走到今日这种水平,桓峰也是也是一个和他一样爰学习的人吧!
顾舟山非常确信。
然后,便在机械声音的背景音乐中,被摆放到了桌子上,瘫成了一条蛇饼。
“爰学习”的桓峰从桌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口袋,从中取出了昨日出门去宠物医院取的,委托那里的医生购买的一些物件和药品。
他仔细地阅读了一番各种药品的使用说明,先是在顾舟山的身上刷了一层透明而清爽的液体,又倒出了一点油状的液体在手上,抹啊抹啊,然后又在顾舟山的身上抹啊抹啊。
这是什么东西?
顾舟山吐了吐舌头,闻了一下,倒没觉得不好闻,就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太适应,不由得在桓峰的手底下挣扎了一下。
然后被桓峰牢牢地按住了。
“……鳞片护理。”桓峰一边像扭面团似的上下搓扭着顾舟山的小身体,一边难得解释了两句。
顾舟山被扭得有些头晕脑胀,常识匮乏的大脑里努力将这两个词语组建了一番,想了好半天,才猜测出来:这东西,是对鳞片好的东西吧?
那他就不躲了。
不过,桓峰的手法,咋这么令蛇困倦呢……哈欠……
顾舟山只觉得身上的手指仿佛带着魔力,冰爽中带着一点舒适的温度,浸透过他身上的鳞片,直入皮下的肌肉,跟灵气入体的感觉那是一样一样的,令蛇沉迷。
于是,刚醒来不久的顾舟山,再一次陷入了沉眠。
脑子陷入昏沉的前一秒,顾舟山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喟叹——
这吃了睡,睡了吃,或者睡完继续睡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此时,一辆朴素的小汽车,正从道馆所在的山下缓缓启动。
坐在后排,穿着朴素的年轻人拿出了手机,接起了电话:“喂?……不用接,一个小时后到。”
挂断了电话后,年轻人又打开了手机导航,上面显示的目的地赫然就是——城南别墅区。
作者有话要说:顾舟山:嗨呀,不想当肥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