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修想了想,还挺认真的“嗯”了一声。
遇见你确实是我的极致幸运,甚至于两个空间都为他而交错重合。
江绵“嘶”了一声:“好了好了谁以后要说你无情我揍谁。”
可是他只对江绵有如此心思。
江绵对他是很重要的存在,长得也好看,还可爰,小脾气也大,但他可以接受,甚至觉得更可爰,只除了——
除了他是一只鬼。陆昀修想起方才那迷幻一幕,他看见了,但江绵好像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一只鬼,所以他就当没看见吧。
江绵现在看见行刑者还心有余悸,劝他把手套戴上免得不小心让他再“过敏”,至于垃圾桶旁边那一个,看着好像还活着,没和他变成同行。
“你这双白手套可不能沾血,沾了就不好看了。”江绵说着走过去,捏着鼻子将肥猫翻了个面,“哎呦太惨了,赶紧打救护车捞一捞吧。”
陆昀修没动。
江绵穷道:“打啊,我没钱买手机。”
陆昀修垂眸。
江绵默了默:“你不会也没带手机吧?”
陆昀修这才开口:“带了。但他欺负你,我现在对他很生气。”
江绵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又道:“我身边总是会发生神奇不可解释的事情,上次感受到明显的生气情绪时,磕了两个脑袋断了三条腿。”
江绵:“……”他好像想起来了,行刑者的光辉反讹诈历史。
陆昀修抬眼:“所以就算我打电话,这通电话也不会被接通,接通了救护车也会出故障,就算勉强开到这里,医务人员可能也来不及救人。”
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如果他还在垃圾桶下,也许几分钟后会被垃圾掩埋窒息而死。”
江绵倒女干一口冷气:“欧神大人,我现在抱大腿还来得及吗?”
陆昀修看了眼少年:“你随便抱,我永远不会让你倒霉。”
江绵结结巴巴:“你你你你别说了,我我我我要飘了。”
这个男人真是要了命了。
两人最后相对沉默着走到了巷子外,留下刚才被“双人混打”的肥猫苟延残喘,陆昀修最后还是大发慈悲打电话叫了人来chu理。
他认真吩咐办的事情,也许赶得及从垃圾堆里刨人。
挂完电话,他们并行着回到车里。
陆昀修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刚才情急之下关车门的力气太大,导致甜品顶部的小草莓震下来了一颗。
他用叉子将草莓拨正,才强迫症一样递给江绵。
“吃,很甜。”
江绵顺理成章接过来,坐在副驾驶看他一眼,“陆昀修。”
“嗯。”
“你知道自己有多厉害吗?”
陆昀修看向他,试图理解他的话:“你是指我赚钱的能力吗?”
江绵:“……”我是在说你的超能力,不是钞能力。
算了,陆昀修不知道自己是行刑者,自己说出来也是徒增烦扰。他在人群中已经活的很孤独,好容易有了一个鬼朋友,要是知道自己是鬼朋友的天敌,那不得更加郁闷。
江绵决定做个大善鬼,来捞一捞这个可怜人。
他咬了一口草莓,“反正在我这里,你就是第一厉害的人。不过以后你的手套得戴好了,不戴手套不准和我玩。”他这可是真的在用命耍朋友。
陆昀修:“……”
江绵半天听不见他说话,再填了一口蛋糕看过去,就见两人中间已经放了一厚沓东西。
他定睛一看,全都是五指状的高级定制。
“……你觉悟很高啊。”
陆昀修点头:“你不用害怕,我准备很充足。”
江绵不知为何抖了一抖,有种自己逃不开行刑者手掌心的错觉。
“而且我最近要搬家了。”
江绵一口蛋糕不上不下:“咳咳什么?搬家?你不住那个样板间了?”
陆昀修:“那里一个人住还好。”
江绵警觉:“你还没死心呢。”
陆昀修顿了一下:“我只是,突然想养一些花。绿都馆公寓没有地方。”
江绵长长的“哦”了一声:“你放心吧,经过你手中的植物,肯定开的比谁都好。”
“但愿。还有一件事。”
江绵看也不看他,专注的干最后一点蛋糕渣子:“听着呢。”
陆昀修看着这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小祖宗,道:“以前你住在这里,就算你的自由,但现在这里显而易见已经不适合居住,你遇到了麻烦。”
江绵神情一滞。
陆昀修接着语气不明道:“和别人住在一起也不方便,是吗?”
是不方便,洪业在被吓死和被驯服的边缘来回试探。
江绵突然一笑:“原来在这等着我啊,你说吧,我听听除了你个人魅力值爆表,还有什么可诱惑我的。”
陆昀修徐徐道:“豪华别墅,三层,连带花园院子,冬天冰场夏天泳池,最主要的是房子很多,如果主人愿意,住成对角线来保持距离也不是不可能。”
江绵挑眉:“就这?”
陆昀修最后道:“你现在在射击馆公寓,是不是住过第一个月就要开始交房租了?月租金一千。”
江绵:“……周晴小姐告诉你的?”
陆昀修:“不是她。但只要我想,没什么事情是不能知道的。”
江绵还没有真正因为穷而折过风骨,就像是周晴说的话,这个年轻人只是暂时落难,骨子里还是富贵命。
哪怕他经常自我调侃穷鬼,但江绵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底蕴不凡的感觉。
此时这位贵气小祖宗道:“我原本以为你就是因为我对你很特殊所以要和我交朋友,现在看来,你对我的执念不是一般的深刻。”想着法儿的把他往窝里带。
陆昀修垂眸,眼睫长的让人嫉妒:“我说了你对我很重要,我可以为你改变原则。”
原则二字收进耳朵,江绵突然一阵恍惚,觉得这个词有点像是法则二字。
但法则无情,是不会更改的。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你只需要五百的月租,”资本家的口气像是恶魔诱惑,“如果我们的相chu让我感到更舒服,我作为房主甚至还可以减租。”
陆昀修深知对于这只小鬼来说,免费才会让他感到警惕,适当交换一些东西,说不定更会让江绵动摇心思。
毕竟他们是“公平”往来,江绵心里会少很多负担。
果不其然,陆昀修在江绵脸上看到了深沉的思索。
“只要五百?随便住豪华别墅?”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房租就是打工人的痛啊!
陆昀修眼眸微眯,上钩了。
“是,随便住。”
“我要是不想看到你,是不是可以不用碰面?”
陆昀修反问:“……你为什么不想看到我?”
江绵不耐烦道:“啧,异性相女干同性相斥,以往我都是用这张脸让别人自卑,和你住一起,你的脸和你的存在都让我感到自卑。所以是不是不用每天遇见?我有很大的自由度对吧?”
陆昀修:“……只要你想。但我们必须一起吃饭,因为保姆只会定点做。”
江绵:“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江绵是陆昀修谈过的最亏本的生意,但他却没多少吃亏的感觉,反而因为这只小鬼终于松口感受到了莫大的愉悦。
他以为以江绵之前的“坚贞不屈”,最起码要考虑两天时间才会回复他,但陆昀修生来富贵,到底是低估了房租对于打工人的压迫。
江绵垂下眼眸,认认真真的折好蛋糕纸盒,看到上面左下角印了一个小小的花体“陆”字,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副驾驶就传来了一声“成交。”
整个过程顺利的不可思议,陆昀修在那一瞬间连水晶杯的大小型号都制定好了,只要这只鬼能被他勾回家,剩下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金钱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