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业松开手,又拍了拍江绵的肩膀:“不是那个红枫叶,洪水的洪,丰功伟业的业!”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你赶紧收拾收拾洗个澡去,不就是下了一场雨么,手凉的跟冰块一样。”
江绵迟钝的哦了一声,拿起洗漱用具就往卫生间走去。
几步后又回头:“你是个好人,会有好报的。”
洪业:“你还不如夸我是个帅哥赶紧脱单呢,快去沐浴吧‘大美人!’”
江绵这才笑开,转身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洪业见他锁紧了,才瞬间破功,打开手机光速按出了一个群。
-【计算狗之家】
洪洪在打工:“好家伙兄弟们,多兼职就是有好chu啊!”
C:“发财了?”
洪洪在打工:“庸俗!我遇见帅逼了,比校花还美,美的不似人间物!邪气!”
乱码:“呦,红红还会拽词儿了。”
洪洪在打工:“你别捣乱,我跟你们说,我就在这个射击馆住下了,我不回去了!多沾点帅哥仙气儿,说不定脱单都快呢!”
C:“能有多帅,我看你是中了邪鬼上身了吧。”
洪业正在激动的发消息,群里就又弹出来一条。
你白爹:“我失业了。”
洪业手一滑,发了个疑问号过去,一群懒狗秒+1的跟了上来。
你白爹:“我被我哥炒了,说不到毕业不准再出来祸害人。”
洪洪在打工:“嘶——我今天还在射击馆看见你哥了,就因为知道是这位,我才怂的没敢进去,怎么了爹,您又尿在哥哥床上了?”
你白爹:“我咒你乱码。”
乱码:“在忙勿cue。”
你白爹:“……公司闯了个大祸,彻底被我哥收购了,我怀疑我接下来再不给我哥找个‘替身’塞上去转移注意力,明年的现在你们就得来给我烧纸。”
洪洪在打工:“……这么严重啊,怪不得我今天听射击室里面噼里啪啦的打仗一样……等等,替身?”
陆家老宅,陆从白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回消息。
你白爹:“嗯啊。”
C:“别乱叫。”
乱码:“???”
洪洪在打工:“干啥啥不行颜色第一名!还有小白少爷,你变了,还替身,你再也不是以前品行高洁的白爹了。”
陆从白:“你当我想?我哥今天‘亲自’送我回家,一路气的一句话都没说,回家我老子问完差点给我再抽一顿。反正我不管,我现在这里急缺好资源,你们有极品帅哥赶紧给我介绍,最好是身高一七八头发是白色会卖萌会撒娇的那种!”
洪业看着最后几行字慢慢瞪大眼睛,半晌低低的骂了句草。
与此同时,卫生间的门啪一声打开,身高一七八白发大帅比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绵不好意思道:“有吹风机吗^v^”
自我烘干基本无效,阿飘也要吹头发的。
洪业:“……有、有,等我给您供上来……”
江绵疑惑的看着洪业双手呈上吹风机,末了还虔诚的说了一句:“江哥您用,不用客气。”
江绵狐疑的看了看他。
这人怎么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洪业看着江绵重新走进卫生间,新友情和旧友情在脑子里打了个昏天暗地。
陆从白还在群里嚎资源,被几个人以小心炸群为警告,才慢慢压了下去。
江绵没吹一会走出来,就见洪业直挺挺的睡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腹部,躺的比他还像个死人。
他走上前,看见对方一脸天人交战。
“你怎么了?”
洪业:“我有一个朋友……”
江绵:“然后?”
洪业:“他现在陷入了一个两男交加的境地。”
江绵:“嗯嗯。”
洪业:“要答应其中一个旧友的请求,就得背叛另一个新友,江哥你长得帅,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绵不太明白长得帅怎么就能解决问题了,但还是认真开解道:“这有什么难的,你看谁更可怜你就帮谁呗。”
江绵说着收拾好东西,转身爬上上铺,和洪业复制粘贴一样的死人式躺平后,无缝衔接着道:“其实我也有一个朋友。”
洪业探头:“啊?”
“他一无所有流浪在外,唯一可能联系到的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只能到chu打工谋生,整天在大街上盲目发单寻找,偏偏身体不好还不能经常晒太阳,不然就头晕眼花命不久矣。唉,你说他可不可怜?”
洪业泪光闪烁,半晌哽咽道:“太可怜了。”
江绵“嗯”了一声:“现在知道怎么抉择了吗?”
洪业:“放心吧江哥!绝对不把你供出去!”
江绵:“嗯,谢了,睡吧。”
洪业:“好嘞我明早给你带早餐呜呜呜你太难了!”
话音落下,空气祥和的安静了几秒。
接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大草震上了444的天花板。
江绵阖着眉眼假寐,嘴角透着一丝计谋得逞的微笑。
第八章陆氏(三更)
洪业第二天早上是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起床的。他起来的时候江绵还在睡,本想趁机摇醒他报复回来,但莫名的有贼心没贼胆,已经完全被江绵昨晚那一出给镇住了。
和这样的人玩,不得被玩死。
要真把完美对口的江绵供上去,有朝一日这位小金丝雀出笼,一定会回来啄死他。
惹不起惹不起。
洪业小心出门,在外面跑了一圈,又勤快的打扫了一下射击馆的卫生,才拎着两个包子一份豆浆回来。
回来的时候,江绵还没醒,洪业不敢吱声,乖巧的在下铺等了一会,眼看着豆浆都要凉了,才鼓起勇气踩到了上铺的台阶上。
“江哥,早饭我给你买回来了。”
江绵一动不动。
洪业:“肉包子!最大最贵的那个!”
江绵置若罔闻。
洪业伸手敲了敲上铺护栏,安静如鸡的等了两秒,正准备直接上手推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件很是恐怖的事情。
他的小江哥,睡觉好他妈像一个死人。
脸色惨白唇色浅淡,一双眼睛紧紧闭上,银发散落枕头,双手交叠腹部,腿脚蹬的笔直,白色的被子整整齐齐的盖到下巴,好像一晚上就没动过。
说实话要不是颜值在这撑着,洪业绝对要哭爹骂娘喊救命。
“帅比就是不一样啊……瞧这睡得跟出殡似的。”
“江哥,江绵,绵宝?”
然后洪业发现,江绵胸腔几不可查的起伏了一下,下巴微扬长女干了一口气,状若僵尸闻见人味儿原地复活。
洪业低低的喊了一句“我的妈”。
扒着护栏的手发自内心的颤抖。
江绵感觉到耳边嗡嗡的响,好容易将自己从深度休眠的状态中捞回来,睁开眼睛就见洪业跟死了爹一样的看着他。
“咳,”他清了清嗓子,“怎么了这是?”
洪业一行热泪都要落下来:“爹您醒了?您再不醒我以为您死了呢。”
江绵:“…………”
靠。
睡的太沉忘了这还有一个活人。
他连忙调转状态,十足完美的假装“呼女干”了几下,笑着安慰室友道:“放心,你看,我还能呼女干。”
洪业泪汪汪:“你别说了,快下来吃包子吧,你再不吃包子就好像要吃我了。”
江绵直到走进卫生间,才知道洪业为什么一副吓得不轻的状态。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晚上过去,脸色没怎么修养好,反倒比前几天更添一抹惨白,偏偏因为苏醒唇色变得鲜红,再配着这头妖异的发色,和刚醒的木楞眼神,还真有那么一点厉鬼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