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当时也是没办法。”乔翌无奈一笑。那天的事情是他自找的,若不是他主动上前帮忙,也不会发生接下来的荒诞。他怨不得人,只能选择逃离。
两人聊着分开这段时间里的趣事,一聊就聊到了深夜。
乔翌:“不早了,怎么回去?”
姜斯言:“叫代驾吧。”
乔翌:“嗯。”
两人起身要走,酒吧里忽然躁动了起来。
声音从后方传来,姜斯言和乔翌同时回头,看到一群男男女女围坐在一起,玩着酒桌游戏,场面热闹极了。
“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姜斯言感慨道,“一下子都让我想起了过去的我们。”
乔翌点头:“是啊!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不是也这样吗?”
忽然间,乔翌注意到人群中一张熟悉的脸,心里一紧,想着:这么快就要见面了。只见对方也看向了他们,起身朝他们走来。姜斯言见唐津出现在酒吧,感到十分奇怪:“你怎么在这?我听韩唯说你最近不是在忙家里生意吗?”
凌家生意庞大,但却只有两个外孙,而韩唯铁了心从事警察,凌家便有意让唐津接班。之前姜斯言听韩唯提过,这段时间凌家看唐津挺严的,很少能出来玩。
唐津笑言:“最近表现好,所以被放出来了。”
姜斯言:“好吧!”
唐津转头看到乔翌,莫名觉得脸熟:“这位是你朋友?”
姜斯言点头:“嗯,乔翌,我好朋友。”
唐津伸出手:“你好。”
乔翌愣了一下,轻轻回握:“你好。”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唐津打量了一下乔翌:“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姜斯言:“嗯?怎么感觉你在套别人近乎?”
唐津:“没有,没有,只是觉得眼熟。”
乔翌:“你和姜斯言初次见面的酒局,当时我也在。”
唐津完全没有印象:“这样啊!幸会幸会。”
乔翌只回了一个不明微笑,便没有了下文。
唐津突然歪着上半身,贴近姜斯言耳边,小声问道:“我哥这两天不在家吧?”
姜斯言:“是啊!怎么了?”
唐津:“你这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单独出来喝酒,他让了?”
姜斯言:“你哥没那么小气,还有他认识乔翌。”
唐津站直身子:“原来如此。既然这样要不要一起玩?”
姜斯言看了看乔翌,想听取对方的意见:“你想吗?”
乔翌随后开口道:“不了,我刚回来挺累的就先回去了,你可以留下来不用管我。”
姜斯言:“我也不了,韩唯知道了肯定不开心。”
唐津:“那我就不勉强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
姜斯言:“行,你也别玩太过,小心家里。”
唐津拍拍胸脯:“放心吧!”
姜斯言见唐津一脸轻松的样子,好奇道:“你这是恢复正常了。”
唐津:“想开了而已,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是,是不是?我也得有自己的生活。”
姜斯言:“行吧!那我们走了。”
唐津:“嗯,再见。”
姜斯言和乔翌一同出了酒吧。许是夏天的原因,吹来的风都带着热度。
乔翌长长吐了一口气:“真好。”
姜斯言奇怪:“哪里好?”
乔翌:“回家感觉哪里都好。”
姜斯言笑笑。
乔翌沉默了半天,没能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你和唐津现在关系很不错?”
姜斯言:“还行吧!我们聊开了,也都放下了。”
乔翌:“放下了?”
姜斯言:“嗯,他遇到了一个人,中途好像出了点状况,以至于那段时间他一直都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乔翌:“念念不忘?他?”
姜斯言:“不可思议吧!甚至一度让他对别的男人没兴趣了,不过瞧他刚才的样子是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涉及到唐津的隐私,姜斯言尽量说的委婉,但乔翌还是凭借蛛丝马迹明白了这些话的深意。
乔翌感叹:“还好他走出来了,不然他这辈子不就没希望了。”
姜斯言:“也不至于。说不定找到人他的毛病就好了。”
乔翌摇摇头,面微微露出苦涩:“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也不一定有用的。”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姜斯言当刑警多年,思维比常人敏锐,很快察觉到乔翌的不对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从刚才你看到他就表现的不太正常。”
乔翌尴尬笑了下:“没什么,走了。”
“等一下。”姜斯言一把拉住要走的乔翌:“聊一聊吧,骑士。”
乔翌跟着姜斯言上了车。两人坐在车内,姜斯言开口问道:“这就咱俩,说吧!你和唐津怎么回事?”
乔翌故作姿态道:“想多了,我们都不认识。”
姜斯言:“少来,我还不了解你。你平日里对这种社交向来得心应手,今天却异常拘谨。而且唐津开始找人的时候正好是你离开海城的日子,你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乔翌不语,但表情却不是很好。
姜斯言看乔翌这样子,随后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的反应不正常。你一向都很玩得开,对这种事也从不会遮遮掩掩,可是你对他却小心翼翼的,这完全不是我认识的你。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或者伤害你的事?”
乔翌:“没有。和他没关系。”
姜斯言感觉得到乔翌情绪低落,无奈道:“算了,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逼你。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我会帮你。”
乔翌心底的柔软被轻轻触动,坦白道:“睡他的人是我,但那只是一场意外。那天我在酒吧喝酒,撞见了喝醉的他。当时酒吧要关门了,酒保说无法联络到他家人,问我能不能帮个忙。我想着总归是认识的人,就答应了。我原本是想将他送到酒店后再离开,结果喝的太多意乱情迷的做了糊涂事。”
这前因后果和姜斯言猜测的差不多,只是有一点不明。
“那你怎么就跑了?”姜斯言问道,“难不成是晚上那方面不愉快?”
乔翌摇头:“哎,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尴尬,他是完全没有意识,我也是半梦半醒,感觉像是我趁人不备,所以第二天醒来走时我就留下了一半房租,也算是可以了吧?”
姜斯言:“所以你刚才是怕他想起来找你麻烦?”
乔翌:“不然呢?本来是个意外,但毕竟是我趁人之危了,所以担心也很正常。这件事我谁也没说,你听过就当不知道吧,也别告诉他。至于他找我,找到了也不会怎么样的。我和他没可能,我就三天新鲜,你也知道我的感情就没长过,但他不一定,不想伤害他。”
姜斯言叹口气,能理解乔翌的难chu:“行吧,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帮你保密的。”
乔翌:“谢了,兄弟。”
姜斯言:“没事。”
乔翌手机响了起来:“好像是代驾到了,我先走了。”
姜斯言:“嗯,一路平安。”
乔翌摇摇手,走下了车,找到代驾回到自己车上,报了地点后闭上了眼。
回忆刚才和姜斯言的对话,乔翌只坦白了大半,有意隐瞒了一部分。他和唐津真正不可能的原因,并非他和姜斯言所说的意外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乔翌虽然喝了酒,但意识还是清醒,他也的确是趁唐津喝多占了对方的便宜,只是这便宜占的连他自己直到今日都在后悔。
说是后悔,不如说是羞愧。因为那个晚上,唐津整晚嘴里喊的都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妖精。
唐津所以为的,所幻想的都是姜斯言,所以对方真正想要找的人是谁不言而喻,而他只是个替身,没有名字,不知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