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斯言:“你早上出去买的?”
韩唯:“回我家拿的,快吃吧,吃完了去警局。”
早上韩唯醒来时天刚刚亮,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姜斯言松开。他慢慢起身,伸了伸懒腰,缓解长期坐着身体上的酸痛感。
看着熟睡的姜斯言没有醒来的意思,索性轻轻退出房间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吃的,却发现冰箱空空如也。没办法韩唯只好拿上姜斯言的钥匙,回到自己家取了一些吃的,又带了过来,简单地做了一顿简餐。
姜斯言坐在椅子上,拿起三明治,问道:“你现在还没走,会不会迟到啊?”
韩唯看着时间:“没事,我算过了,还好。本来计划是做好饭就走的,没想到你起得还挺早。”
“那就好。”姜斯言点头,将手中的三明治塞进嘴里,“好吃。”
印象里这是第一次有人专门为他做饭,连她的亲生母亲都只是在外面随手买个什么丢给他。
姜斯言几口下去,三明治没了一半。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韩唯递给姜斯言一杯牛奶,“喝点,别噎着。”
姜斯言接过牛奶,喝了一口顺顺嗓子,接着啃三明治。
要是过去,韩唯一定会嫌弃姜斯言的吃相,但现在他却只剩下心疼。
吃过早餐,姜斯言回屋换了一件衣服,韩唯看到后直皱眉。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姜斯言不明其意。
“穿太少了。”韩唯说道。
“啊?”姜斯言觉得奇怪,他平时也这么穿,也被说什么,怎么今天就不行。
韩唯越看越觉得姜斯言穿得太少,出门会冷,问道:“没有羽绒服吗?”
“有。”
“换上。”
看在早餐的面子上,姜斯言没有反抗回屋换了一件羽绒服,“行了吗?”
韩唯看了眼后,眉头依然没有松开,又问道:“没有围巾吗?”
姜斯言点头:“有。”
韩唯:“去戴上,有帽子的话顺便戴个帽子。你喝了酒吹风容易头疼。”
姜斯言“哦。”了一声,他觉得韩唯对他的关心有点多,不过所言不无道理,也就不和对方争执,乖乖戴上了他不知何年何月买的的红色毛线帽和毛围巾。
看到姜斯言的新穿戴,韩唯满意地表态:“不错,就这样吧!”
姜斯言不禁开始怀疑:“你确定?”
韩唯:“嗯。”
换衣小插曲结束后,二人一同出门。姜斯言走在韩唯身边,抬头能看到韩唯,清爽的短发,没戴帽子没带围巾,外套只是一件羊绒大衣,看起来风度翩翩气宇轩昂。这一身打扮在冬日里既有型又有个性。
和韩唯一对比,他只能用丑形容,怎么他就得又戴帽子又戴围巾,穿着一个羽绒服,出门前还被要求换上了一双他买回就没穿过的笨重雪地靴,整个人臃肿了一圈,像个水桶。他不凡的美貌被这件衣服毁了一半。
也不知道韩唯抽了哪门子风,开始管起他的衣食住行。
算了算了,为了早餐他忍了。也就这一天,看在三明治的面子上,不跟老男人一般计较。
两人乘上电梯,姜斯言按了一楼和地下停车场的两个按钮,他准备去地下车库取他的电动车,“老大,你先开车过去吧,我骑电动车晚点就到。”
韩唯:“走吧,我开车载你过去,你昨天喝酒了不适宜骑车。”
姜斯言:“没关系的。”
韩唯:“我有关系,我怕你出事。”
姜斯言听着觉得怪怪的,但还是跟着韩唯坐上了大吉普。
韩唯开着车,时而看眼身旁的姜斯言。从昨晚开始,他便做了很多反常的举动,对姜斯言也越发的关心,为对方盖被子,做早餐,管束衣着,甚至还想做得更多。可能是姜斯言的遭遇激发了他对弱小的保护欲,想要无条件的对姜斯言好,只希望能让姜斯言感受到一点真情和温暖,不再觉得孤独无助。
两人到警局时恰好卡在上班点,事情的进展完全在韩唯的计划内。
袁哲看到韩唯主动招呼道:“老大,早上好。”
韩唯回应:“早上好。”
姜斯言扯开围巾,问:“你怎么不问我好?”
袁哲听声音仔细一看,才发现跟在韩唯后面的人是姜斯言,他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外来人员。
“言哥,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完全不像你,我都没认出来。”袁哲质疑道。
“我被逼的。”姜斯言幽怨的眼神望着韩唯。
齐佳听到声音围了过来,拍拍姜斯言的小红帽,笑了出来:“真可爰,小红帽。”
姜斯言不悦:“不准用可爰形容本公子,只能用帅或者酷。”
田一海棠坐在椅子上看着姜斯言与众不同的装扮也跟着笑了出来。
姜斯言委屈,他的一世英俊,就这样毁在了韩唯莫名其妙的管理中。
庞宾走到韩唯边上,疑惑道:“你们俩早上一起来的?”
韩唯“嗯”了下,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庞宾:“你开车?”
韩唯:“是,怎么了?”
庞宾:“没什么,就是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会坐一辆车来?”
韩唯:“住得近,顺道就一起了。”
庞宾似信非信:“是这样吗?”
韩唯不理会庞宾,抬头看了眼墙上钟表的时间:“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开会。”
不到十分钟,所有人已经坐在了会议室内。
韩唯问道:“说说你们昨天的发现?”
齐佳:“我们调来了近五年来至德所有学生会成员的资料,包括曾经报名没被录取的,统统都拿过来了。”
袁哲:“我做了一下数据分析,按照与几个受害人的熟悉度,大体划分了一下。红色区域是和他们最熟悉的人,大部分都是同一届的,要不然就是文艺部的部员。”
韩唯查看了一下袁哲做得数据图,数量庞大,不易调查,“还有没有办法进行细化?再排除一些人?”
袁哲:“以目前取回的数据来看,并不能,除非有其他的排除条件。”
庞宾:“这已经是我们几个人昨天尽力后的结果。你们昨天有什么收获?”
韩唯:“没什么。”
庞宾:“苑铂是不是和你说了一堆大道理,还说得头头是道?”
韩唯点头:“差不多。”
庞宾翻个白眼:“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田一海棠:“现在怎么办?”
韩唯:“袁哲,如果按照现有名单挨个调查,你有计算过最快需要多久完成?”
袁哲:“少说也要一个礼拜,而且好多人已经毕业,一部分人这两年来陆续转学,甚至有人在国外联系起来会比较困难。”
这个时间太久了,他们等不了。按照惯例凶手会在元旦前一天动手,而他们调查完距离作案时间所剩无几,恐怕他们连嫌疑人都没锁定,罗丹婷和牧迎已经丧命。
半天姜斯言都没说一句话。庞宾感到不解,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有什么问题?”
姜斯言:“我在想我们之前讨论的问题,为什么凶手这一次会选择预告两个人?是什么理由让他必须一次性杀俩?”
齐佳:“我觉得是时间,两个人都高三了,这是凶手杀他们最后一次机会,所以他必须在两人毕业前一次性解决掉这两个人。”
姜斯言:“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韩唯:“什么?”
姜斯言欲言又止,倒是把庞宾急坏了,“你倒是说啊!急死个人。”
“或许这也是凶手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意思?”袁哲没太听懂。
韩唯神色凝重:“你是怀疑凶手是学生?”
姜斯言点点头:“第一次预告发生在两年前,是凶手第一次作案。假设那一年是凶手是高一,那么今年他就该高三了,之后他也要离开至德,所以对他而言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必须解决掉他还没解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