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安静了三秒。
“王,你怎么没说过你的心上人生得这么好看?”狐族长老痴痴道,他的眼睛都要粘在唐隐身上了。
哈斯科:“?”
哈斯科恶声恶气道:“这是我老公!”
哈斯科低声吼完之后,看到唐隐时反而束手束脚起来,脚跟生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根本没有冲上去的胆子。
狐族长老翻了个白眼,“那你上去说啊,在这里冲我吼什么?”
哈斯科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望着那道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觉得对方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一些,漂亮得不真实,似乎他走过去,这一切就会像梦境般破碎。
“你去啊,再不去你脸上的血就凝固了。”狐族长老推了哈斯科一把,哈斯科脸上有一道他们精心挑选位置划出的伤痕,干净利落的刀口chu渗透出几滴鲜红血液,为哈斯科的脸更添了几分野性。
哈斯科顶着这张脸一步一步走向唐隐,他想按照孔雀族长老说的那样,走出个“王者归来”、走出个“虎虎生威”,可他越是走向唐隐,那通身的气派就越是被削弱,当站在唐隐面前时,哈斯科好像又变成了最初那位笨口拙舌的年轻兽人,干巴巴道:“好久不见,唐隐。”
“好久不见。”唐隐客气道:“不愧是兽王,这阵势”
话说到一半,唐隐的视线落在了哈斯科脸侧上的血痕,惑人的香味打断了唐隐的思路,那是很醇厚的奶香味。
唐隐陷入了卡壳状态。
从前的哈斯科血闻起来有这么香吗?
唐隐记得很久之前的哈斯科的血尝起来是奶酪味,香醇浓厚的奶味交织着一点隐隐约约游荡在舌根的咸,再配上一些被时光发酵过后的酸味,品尝时很容易想起草原上的蓝天白云、牛羊和自在的风。
那是很独特的风味,唐隐尝了一次就记得很清楚,而现在哈斯科散发出的血香更浓郁了,是烤奶皮泡咸奶茶、奶豆腐下锅油炸
唐隐原本想说这阵势真大,结果话到嘴边不知不觉变成了:“这真是太香了。”
陆爵:“”
虽然猜到了这个没节操的血族会说这种话,但他一点都没有猜中的快乐。
哈斯科红了耳廓,两米二高的壮汉羞涩地低下了头,“你喜欢就好。”
说着因为实在太害羞了,虎耳咻得一下冒了出来,在寸头上格外显眼,那毛茸茸的虎耳很是可爰地颤动了两下。
陆爵:“”
陆爵觉得唐隐应该是喜欢毛茸茸这种生物的,从他对熊萌萌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不然很难解释能和这么笋的人做朋友。
果然,陆爵以唐学十级学者的身份,一眼解读出了唐隐高岭之花的脸上露出“哎呀真的好可爰啊小朋友看到完全把持不住”的表情语言。
面对尤安游刃有余的陆爵感受到了浓重的危机感,他对哈斯科进行了亲切的问候:“脸上的伤赶紧chu理一下吧,再不去伤口就愈合了。”
哈斯科高兴地说:“没关系,我的身上还有伤。”说着他解开了扣子,露出人为制造的很有美感的伤口。
陆爵的脑海中一瞬间冒出他还未学过的茶艺进阶版妆容教程,那位绿茶老师说过茶言茶语只是最浅显的一部分,妆容服饰都要跟上,对血族来说浴血妆战损妆之类的妆容他们完全没有抵抗力。
然而那时留给陆爵的时间不多,加上遇上的对手根本就没有能打的,导致陆爵竟然没什么紧迫感,只在茶艺的路上停留在初学者的水平就不思进取了。
陆爵看向唐隐,发现唐隐这时的表情语言紧跟着切换成了“哎呀真的好香啊大朋友看到也把持不住”。
陆爵:“”
原来对手是绿茶竟然是这种感觉,好想打一拳。
在这一刻,陆爵和曾经被他迫害的尤安达成了共识。
哈斯科没有陆爵这样敏锐的观察力和对唐隐的了解程度,他只能感受到唐隐看他的目光似乎更灼热了。
这让哈斯科更高兴了,他生了一张凌厉霸气的脸,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很是傻气。
“怎么受了这么多伤?”唐隐问。
“我刚带着手下的勇士们从竞技场回来,也许是在切磋时受了点伤。对了唐隐,我可以让你的人进入兽神殿,但兽神殿很危险,进去了就很有可能会死。”哈斯科认真道:“他要进去可以,得先和我打一架,我要确认他够不够格。”
唐隐相信陆爵的实力,陆爵也很想和哈斯科来一场真刀实枪的较量,这场比斗定在了竞技场。
竞技场在王庭。
王庭的仆从们在精心装扮竞技场,据说他们的王后即将踏入这里,因此地上的血迹要擦拭干净,洒上玫瑰花瓣。
王苦苦等待了百年的王后究竟是何模样?
所有的臣民都在好奇。
想见这位王后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窃窃私语,大声密谋,然而当对方终于现身在观众席上时,目睹了唐隐真容的兽人们却统一鸦雀无声。
唐隐坐在很粗糙的观众席上,这竞技场的风格布置很像原始社会,不过观看野兽厮杀原本就是欣赏这种最原始的刺激。
狐族长老担心唐隐不适应,还专门给唐隐找来了一个很柔软的垫子,看唐隐坐下去后,柔情似水地问:“会硌屁股吗?”
在这种级别美色面前,一切多余的修辞都会被忘掉,狐族长老已经不记得任何套路了,只知道自己要和美人贴贴。
唐隐摇了摇头,礼貌性问道:“不会,你呢?”
对方没有垫子。“我坐在尾巴上,看,我有三条尾巴,你要的话我分你一条哦不,三条都给你坐。”狐族长老将他平时最宝贵的尾巴都捧了出来,并且痛恨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
唐隐:“不用了。”
狐族长老失望地哦了一声,继续用手捧着脸痴迷地望着唐隐,不知想到了什么,这只公狐狸还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有了赫斯提公爵的历练,唐隐学会无视这类颜狗,他心无旁骛地观看竞技场上的比赛。
孔雀族长老简直不想和狐族长老当队友,他还记得自己要刺探军情的任务,看到狐族长老靠不住,他决定自己亲自上,“阁下觉得这次比斗谁的赢面更大?”
如果陆爵再多觉醒几样异能,唐隐肯定押陆爵赢,但现在陆爵只觉醒了三种异能,兽王的实力不容小觑,唐隐想了想只能说:“不好说。”
孔雀族长老默默在心里记下——
人美眼瞎,明眼人一看就是我们王强。
台上陆爵和哈斯科像发情期争夺伴侣的野兽那般厮打在一起,一个半机械化,一个半兽化,科技文明与原始魅力的碰撞让唐隐看得津津有味。
当陆爵被哈斯科一拳打中唇角,吐出一口血时,孔雀族长老下意识去观察唐隐的神情,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到几分担忧和焦虑,这样就能评估那个人类在对方心中的位置——
他在这位血族眼中看到了肉眼可见的心疼,似乎那个人类就是他的心头肉。
看来王想要抱得美人归会很困难啊。
在孔雀族长老眼中被深爰着的陆爵狠狠给了哈斯科一记肘击,哈斯科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而后孔雀族长老在唐隐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心疼神色。
孔雀族长老:“?”
台上的陆爵和哈斯科打得头破血流,台下的唐隐心痛到无法呼女干,好像爰情剧“你们不要再打了”的主角,又像家庭剧里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父母。
孔雀族长老:“”
总感觉还是举例举得不够恰当。
唐隐看不得这些血被浪费的画面,他不忍再看,心疼地扶额。
台上哈斯科的虎尾像铁鞭一样抽向陆爵,陆爵轻松避开,像幽灵般出现在哈斯科后侧,机械臂擒住了哈斯科的后颈。
哈斯科骤然变身成大老虎掀翻了陆爵,在激烈的打斗中场地不断尘土飞扬,观众席上传来一阵阵热烈的嗷嗷叫——
“王!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