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刚轻轻地推开了门,就见众人脸憋得涨红,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自己。
“抱歉局长,早上去清北大学查案子,回来的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来晚了。”闫刚道。
王局长扫了闫刚一眼,示意他快点入座。闫刚见钱伟的身边还有个位置,于是就坐到了他的身边道:
“你怎么也来开会了?”
“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嘘,别说话,安静听局长训话。”钱伟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闫刚立刻闭嘴,渐渐地进入了开会的状态。
“一周不到,清北市出现了三女尸体,其中一具还是在公安局换衣服的储藏柜里。监控是摆设吗,门口的保安是摆设吗,看看你们身上穿着的制服是摆设吗?”王局长狠狠地拍了拍桌子道。
“局长,监控你也看了,根本没有外人进入换衣室。”刑警刘浩忍不住插嘴道。
“那你告诉我尸体是怎么出现在储物柜的?总不可能是自己钻进去的吧!”王局长忍着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瞪了一眼刘浩道。
“王局长,钻这个字用的不恰当,尸体的内脏还有骨骼都被挖空了,她现在和无脊椎动物没什么区别,我想应该是凶手把她塞进储物柜里的。”钱伟举手发言道。
王局长扭了扭眉心,深呼了几口气后,抬手指向了钱伟道:
“钱法医,前两具尸体为什么会被盗走,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闫刚拽了拽钱伟的衣角道:
“你打算说实话吗?”
“即便是我说了实话,局长未必会相信。”钱伟撇了撇嘴,小声低估道。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王局长道。
“没什么,王局长关于两具尸体被盗一案,我有话想要对大家说。”钱伟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子道。
“你说。”王局长做了一期请的姿势。
“在那之前,我想给大家看一段视频。”
钱伟话音刚落,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插在了电脑的USB接口,然后找到了一个其中被加密的文件夹,输入密码点开了视频文件。
幕布上投放着解剖室的监控画面,知道屏幕里出现了那个穿黑衣斗篷的女人后,钱伟立刻按下了暂停键。
“如果大家信得过我,就先听我把话说完。第一具被剥了皮的女尸名叫苏蓓蓓,是清北大学计算机工程技术专业的大二学生。根据现场的尸体的肌肉组织来看,死者的表皮被剥去的时间不会超过7个小时。
她的指甲有淤泥还有粉笔灰,而且她脚上穿着的高跟鞋,鞋跟向外倾斜。所以我怀疑死者生前可能用手挖过土,然后被凶手追逐的过程中摔倒在地。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凶手剥了她的皮,然后死者竟然奇迹般的没有死,而是走到了A304教室写了一个数字七。”
众人面面相觑,坐在靠门位置的杨建军站起身子补充道:
“第二具尸体身上出现了大片的尸斑,所以可以推断她在坠楼前被害时间绝对超过了24小时。”
“钱法医,有话就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大家都能看见监控画面里的黑衣女人吗?”钱伟卖了个关子,反问道。
“就是她偷走了尸体吗?”王局长道。
钱伟没有说话,而是按下了播放按钮。
定格的画面继续播放,女人缓缓地走到了手术台前,然后俯下了身子趴在了尸体的旁边。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女人凑到了尸体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直挺挺的躺在了尸体的旁边。
视频的进度条还在继续播放,然而画面却陷入了黑暗。
钱伟不再嬉皮笑脸,而是十分严肃的看着众人道:
“这是法医监控是拍摄的画面,我想凶手故意偷走尸体,就是不想让我们发现尸体的秘密。”
“秘密?”王局长道。
“死者的身上套了另一个女人的皮。”钱伟道。
“又不是玄幻小说,玩笑不要开的太过分了,现场拍摄的照片我也看了,在精湛的的手术,也无法将人皮完好无损的套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王局长皱眉道。
闫刚起身走到了钱伟的身边,然后与钱伟对视了一眼,侧身看着众人道:
“我可以为钱法医担保,他说的都是真的。尸体被偷我也有责任,因为当时我们在解剖室里看到了一个大头婴儿,以为是撞邪了就从解剖室里跑了出来。”
“所以那天闫队才会找我们一起去解剖室?”张秋业道。
闫刚点了点头,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公安局里闹鬼,这上哪说理去,万一传出去了,铁定会遭来省局领导的一顿臭骂。
王局长咳嗽了一声,面色阴沉道:
“现在市里已经炸了锅了,省局领导下了指示务必在一周内抓住凶手。闹鬼也好,幻觉也罢。我们要对受害者负责,对清北市的市民负责。闹鬼的事情我不想再听,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那就是尽快将这个案子结了。若是尸体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你们就卷铺盖走人吧!
剥皮案与盗尸案共并为一个案件,我现在宣布成立重案组,由闫刚担任重案组组长,李明达担任重案组副组长,务必在一周之内将凶手抓捕归案。”
“是!”
王局长疲惫的扭了扭眉心,然后拎着公文包离开了会议室。
李明达刚被调过来不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成为重案组的副组长。
出于礼貌,他走到了闫刚的身边,抬起右手道:
“闫组长你好,我是从泰阳市公安局调过来加入刑侦队的李明达,叫我小李就可以了。”
闫刚点了点头,礼貌性的握住了李明达的右手道:
“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叫我刚子或者老闫都可以。”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将案子从头开始梳理了一遍。
.......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卧室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橙光,长发男子侧躺在青年的身边。青年眉头紧蹙,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长发男子将青年搂在了怀里,然后凭空变出了一张手帕,轻轻地擦拭着青年额前的汗珠。
“呜——难受。”
青年撇过了头,喃喃低语了一声,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君先生?”
沈辞迷茫地看向了君尧,他话音刚落,君尧就见他压到了身下,然后挑起了他的下巴,在他的唇瓣上重重的落下了一吻。
君尧俯身撑在沈辞的上方,然后牵起了沈辞的右手,贴在了他胸口心脏的位置道:
“辞儿,叫我的名字。”
“君尧。”沈辞想了想,回答道。
“我们是什么关系?”君尧道。
沈辞脸微微一红,推了推君尧的肩膀道:
“君先生,别闹了,能让我先起来吗?”
君尧现在可以确定,沈辞已经恢复了今生的记忆。不知道有关地府的记忆,沈辞还记得多少。想到这里,君尧起身坐到了沈辞的旁边,然后轻抚着他的脸颊道:
“辞儿,你还记得铁树地狱吗?”
“铁树地狱是什么?”沈辞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没什么,辞儿你还记得白桦山吗?”
“白桦山?”
沈辞坐起身子沉思了片刻,然后就将他慌乱的从床上爬了下来,然后拉开了窗帘探头看向了窗外。
“辞儿,你在看什么?”君尧看着沈辞的背影,疑惑道。
“这里不是白桦山?这里是清北市!”
第31章〔剥皮案六〕
错乱叠加的记忆,让沈辞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沈辞抬手打开了窗户,晚风拂面而来,放眼望去就见昏暗的路灯下,是那再熟悉不过的街景。
这里是清北市,这里是他住的公寓。
‘我在做梦吗?’沈辞心中暗想着,然后又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你没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