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闫刚道。
“闫警官,你听到哭声了吗?”沈辞道。
蹲在地上的法医抬头看了一眼沈辞道:
“同学,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哦。”
沈辞撇了撇嘴,他真的听到了女人哭泣的声音。正当他走到讲台前时,就见黑板上写了一个数字七。
“七?”沈辞疑惑地指了指黑板上的数字道。
闫刚推了推眼镜,然后拍了拍法医的肩膀道:
“老钱,有进展吗?”
“有,不过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钱伟道。
“怎么了,你别告诉我,这黑板上的数字,是死者自己写的?”闫刚惊讶道。
“你说的没错,就是她写的。而且根据现场的初步判断,死者的皮囊被剥去的时间,不会超过八小时。在这种剧痛的情况下,死者独自一人走进了这间教室,然后在黑板上写下了数字七。”
钱伟将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掀开,然后指了指死者的手指道。
闫刚蹲下身子,推了推眼镜凑近一看,就见苏蓓蓓那只被剥了皮的指尖上,除了残留的泥土以外,还有肉眼可见的粉笔灰。
作者有话说:
一大早起来写,啊,上班去了!今天也要开开心心!
第22章〔还魂四〕
闫刚心理素质极高,若是换了常人看到地上被剥了皮的女尸,早就被恶心的捂着肚子狂吐不止。
女尸的皮囊虽然没了,但是她的指甲盖还在。闫刚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次性手套,戴上后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女尸的手腕,然后紧盯着女尸指甲盖里残留的淤泥道:
“老钱,你看她的指甲盖里残留的淤泥,是否能够确定她死前曾经用双手刨过土?”
钱伟嗯了一声,然后指了指苏蓓蓓脚上的高跟鞋道: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你看她的鞋跟就知道了,死者生前应该被什么东西追逐过。她在逃跑的过程中崴了脚,鞋跟因此出现了断裂的痕迹。”
闫刚认同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了站在讲台前发呆的沈辞。
他本以为沈辞看到尸体会感到害怕,然而当他对上了沈辞的眼睛时,却发现沈辞的眼中不仅没有恐惧,反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困惑。
他在困惑什么?
“疼,救救我.......好疼........”
女人嘤嘤地抽泣声,再次传入了沈辞的耳朵里。沈辞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后,连忙转身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靠近走廊倒数第三排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皮肤惨白的女人。
“沈同学,你在看什么?”
沈辞的突然转身引起了闫刚的警觉,他话音刚落就见沈辞走到了倒数第三排的位置停了下来。
闫刚和钱伟对视了一眼,然后起身缓慢地向着沈辞的身后靠近。
“姐姐,你怎么哭了?”
女人诧异地看向了沈辞,惊讶道:
“你能看见我?”
沈辞点了点头,然后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手帕,递到了女人的面前。女人呆呆地望着沈辞,正当她准备接过手帕时,就见沈辞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闫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突然觉得脊背发凉,然后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不堪。他赶紧闭上了眼睛,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一名穿着打扮时尚的女人,正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女人看他的眼神十分哀怨,仅是眨眼的片刻,她的身体便化作了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闫刚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他........他该不会是撞到鬼了吧!
难道说,沈辞突然跑过来的原因,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女人?
“沈同学,你在和谁说话?”闫刚强装镇定,咳嗽了一声道。
“她。”沈辞面色平静,指了指空无一人的座位道。
“沈同学,我劝你不要在警察面前装神弄鬼。”
闫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没什么底气。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是刚才那个凭空在他面前消失的女人,根本没办法用科学解释。
沈辞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座位,喃喃道:
“奇怪,刚才那个姐姐去哪了?”
沈辞话音刚落,教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钱伟摘下手套,抱着膀子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道:
“我说闫刚同志,大白天的你能别疑神疑鬼的吗?还有这位同学,这里是案发现场,你拿着手帕是想要擦掉桌子上的指纹吗?”
钱伟在警局里待了八年,还是头一遭碰上这么离奇诡异的案件。
干他么这一行的,有很多禁忌,以前读书的时候,他就听前辈们说了很多关于尸检的灵异传说。所以他很忌讳在死者的面前,说一些神神叨叨的话。
“沈同学,能解释一下你现在的行为吗?”闫刚盯着沈辞手里拿着的手帕道。
闫刚的咄咄逼人,使得沈辞向后退了一步。他不知所措的四chu张望,试图找到君尧的身影。然而此时的君尧,则追着一名神秘女子来到了教学楼的天台。
【妈妈,外面好可怕,辞儿想回家.......】
君尧听到了沈辞的心声,立刻停下了脚步,冷冷地看着女人的背影道:
“你到底是谁?”
女人舔了舔嘴角,笑眯眯的转过了身子道:
“灵清仙尊追了奴家这么久,该不会是喜欢上奴家了吧?”
君尧之所以追逐女人,是因为女人在他的面前说了‘青华长乐’这四个字。
青华长乐和沈辞的前世有关,而面前的女人浑身散发着阴森的鬼气,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定别有用心。
“你是地府派来的鬼差?”
“哈哈哈,灵清仙尊,奴家可没有地府的拘魂令。奴家今日只是想来看看,传闻中和地藏王菩萨定下赌局的男人长什么样。”
女人摘下了帽檐,露出了那张绝美精致的面孔。明媚的阳光照在了她的身上,竟然照不出她的影子。很明显,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人。
君尧眼神一变,幻化成蛇纹长剑,冷冷地看着女人道:
“你到底是谁?”
“奴家的名字叫做崇梅,灵清仙尊可以唤奴家为小梅。”
崇梅捂着嘴巴,娇滴滴地笑着,然后从斗篷里掏出了一面镜子道:
“哎呀,天气太热了,都把奴家的皮囊晒坏了。灵清仙尊时候不早了,奴家还有点事情就先行离开了。”
崇梅话音刚落,便单脚点地跳在了天台的护栏上。教学楼一共有七楼,若是从天台上跳下去,绝对会必死无疑。
“冤孽,哪里逃!”
君尧提剑向着崇梅的胸口刺去,崇梅邪魅一笑,然后张开双臂向着后楼下倒去。
“灵清仙尊,这场赌局你注定要输。你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给那孩子多延续了十年的寿命。哈哈哈,说来也真是讽刺。不过没关系,游戏已经开始了。”
崇梅的声音越来越小,过了几秒钟就听楼下传来了刺耳的尖叫声。
“啊——有人跳楼了!”
“快报警!”
“报什么警,警车就停在咱们学校的门口!”
“有会急救的同学吗?”
“脑浆子都摔出来了,人已经没救了!”
楼下的嘈杂声立刻女干引了闫刚的注意,他快步的跑到了窗台前,然后拉开窗户向着地面看去,就见教学楼前围满了拿着手机的学生,而这些学生围观的中心,侧躺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女人。
“老钱,你快随我下去,有学生跳楼了。”
闫刚面色铁青,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由内而生。钱伟将白布重新盖在了女尸的身上,然后摘下了手套,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道:
“我下去了,苏蓓蓓的尸体怎么办?这样吧,刚才我让小杨去买早饭了,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直接去坠楼现场。”
钱伟口中的小杨名叫杨建军,是一名刚被分配过来的实习法医。杨建军毕业没多久,经验不足一直在给钱伟打下手。就好比案发现场拍照的活,都是交给杨建军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