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了头,她该怎么战斗?
眼见着大嘴即将撕扯掉她的头颅,忽然一道人影从一旁冲出,狠狠一拳,将袭来的脑袋打得横飞出去。
内讧了?
露娜疑惑地头看去,出手的是一个高大的灰白怪物,类人形,和他们刚刚进入森林见到的那些有点类似,只是更加强壮,浑身肌肉虬结,手上还有尖锐的指甲。
当她的目光落在怪物脖颈间的时候,露娜的眼神凝住了。
那里有一条粗粗的金色项链,像是嵌在肉里一样,就算断了一截也依旧稳稳的没有掉落。
她忍不住伸手摸向自己胸口,却摸了个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口袋被划破了,存放在里面属于雷恩的项链已经不知去向。
这个怪物沉默着看了露娜一眼,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却坚定地站在她的面前,为她阻挡着袭来的怪物,保护的意味非常明显。
露娜明白了,这是雷恩余念造成的留存物,它是在保护“安”。
雷恩最后的执念依然是保护安,哪怕他已经为此付出过一次生命了。
露娜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她好像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以前雷恩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他在怀念自己的恋人,却在每一次看到露娜的时候被迫想起安已经去世的事实。
那是很复杂的情感,曾经的露娜完全不理解,可现在她终于懂了一点点。
原来这就是爰啊。
如果当时她没有捡起雷恩的项链,是不是现在就不会有“雷恩”来帮助她?
·
苏鹤延像是发了狂,面对“麦克斯”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双方的体型本来很悬殊,按理来说应该是苏鹤延在“麦克斯”的攻势下一边闪躲一边找机会还击。
但实际上的局势却是苏鹤延主动朝着对方疯狂输出,他好似不知疲倦,不知疼痛,攻势比受到刺-激的怪物们还要猛烈。
“麦克斯”只是一个余念化成的留存物,最大的执念就是拦住GE这群人,让他们和自己一样死在这里,但他的认知里也隐藏了一点属于原本麦克斯的精明和判断力,这让他比只会攻击的留存物要聪明。
现在它的认知正在告诉它,这个叫苏鹤延的家伙打算彻底破坏掉它。怎么可能?
它已经这么强大了,为什么会被一个人类破坏?
不行,这群人必须全部死在森林里,陪着他的尸骨一起腐朽!
“麦克斯”脸上现出狠意,原本围绕着苏鹤延攻击的枝蔓突然齐齐出手,互相交织着,在转瞬间便形成了一个将苏鹤延完全包住的球,层层的枝蔓还在不断往上覆盖,将这个囚笼加固,以保证苏鹤延不会逃脱。
见攻击奏效,“麦克斯”心头一喜,操控枝蔓用力向内压缩。
苏鹤延再强也只是人类的身躯,只要将他彻底压碎,这个人就再也掀不起风浪了。
他的快乐并没有持续超过一秒,一阵黑色的影子划过,原本致密的球壁被晦撕开了一条大大的口子,紧接着是第二鞭,彻底破开了植物的囚笼。
“怎么会?!”
“麦克斯”心中震惊,按照脑中的记忆,它构筑的囚笼应该足够困住能力者了才对,甚至为了保险,它还增加了一倍的厚度。
为什么苏鹤延能突破得这么轻松?
苏鹤延并没有给它解答疑惑的兴致,在冲出囚笼之后一刻不停地顺着“麦克斯”的手臂奔跑,直袭上方的头颅。
无数枝蔓出现,转瞬间就织成了十三道细密的网,这些网的每一层都比生前麦克斯制造的要强悍,接连十三道组合起来,堪称最坚固的防御。
但还是没有用。
苏鹤延的左手握紧了晦的鞭身,在鞭身上用力擦过,掌心的热血抹在鞭子上,让原本的漆黑变里多出了深深的血红。
凝聚了苏鹤延血液的鞭子破空而出,一招便连破十三道防御,直接冲着“麦克斯”的头颅去了。
“麦克斯”大惊,立马高呼:“我认输!”
苏鹤延充耳不闻。
“你们过去吧!!我保证不会再阻拦你们!!”它又补充了一句。
但苏鹤延依然不为所动,漆黑的鞭子即将触上“麦克斯”的头颅。
“麦克斯”的认输并不是真心的,阻拦GE众人本就是他的执念,嘴上说说不过是试图让对方放松警惕而已,见苏鹤延不上当,“麦克斯”的心也沉了下去。
它必须要让这群人死在这里。
不论任何方式,不管任何代价。
它庞大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仿佛内里酝酿着风暴,脸上也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漆黑的眼眶里却是一抹畅快的深黑。
“麦克斯”准备自爆,就算是同归于尽,它也要留住这群人!
毒蛇一般的鞭身倏然而至,死死地勒住了它的脖颈,轮廓分明的英俊脸庞忽然凑近,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手中用力一拉。
下一瞬,“麦克斯”感觉眼前的世界骤然开始旋转。
它好像听到了枝干折断的声音,狂乱的思绪忽然变得遥远,身体里充沛的力量好像也远去了,世界变得一片纯白。
好安静啊……
这就是“死亡”吗?
不可能……它已经比生前那个人更强了,为什么会连最后的攻击都做不到……
“咚。”一颗长着麦克斯面容的头颅落了地,在茂密的草地上咕噜噜滚动,空洞的眼眶里,是不解与困惑。
漆黑的皮靴重重地踩上头颅,带着令人畏惧的压力,“麦克斯”的意识还没彻底消散,它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正在一点点变形。
苏鹤延垂眸看着脚下的头颅,月光将他的俊朗的轮廓勾勒得更加鲜明,漆黑的睫毛在眼尾画出道勾人的弧度,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只是长睫之下的目光又冷又沉,不带丝毫温情。
如妖似鬼,森冷无情。
“在你决定阻拦我的时候,就已经死定了。”他的语气很轻。
“嘭——”一颗长着人脸的木头脑袋被踩得粉碎。
连带着藏匿在其中的一小段纸条也没能幸免。
不远chu,原本高耸的植物山骤然崩解,被女干纳来的植物枝干散落一地,成了一滩毫无生机的废物。
林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苏鹤延漆黑的眼眸扫视全场,目光所及之chu,危险感弥漫,没有谁敢和他对视。
轨道上突然传来震动,紧接着是列车的轰鸣声打破了寂静。
列车?
露娜震惊地看向身后,竟然真的是列车,车灯照亮了昏暗的林间,也照亮了这片充满原始杀戮感的战场。
她看向驾驶室,却并未发现里面有人。
雷恩已经死了,车是怎么过来的,难道是来时那个薄膜一样的东西?想到这里,露娜骤然心头一紧,她还记得,那个家伙可算不上是友方。
等等,驾驶座上好像有什么上蹿下跳的东西?!
露娜扭了扭眼睛,竟然在操作台上看到了一个白白的胖胖的,长着小翅膀和黄色嘴巴的——大白鹅。
以及它屁-股上随着动作摇曳的水洗标。
“呱……呱?”露娜下意识地回过头,却发现原本呆在伊丽莎白怀里的呱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露娜已经忘记了表情管理,竟然真的是呱呱,这呱鹅子居然会开火车?!
呱呱在操作台上努力蹦达,争取让外面的人看到自己。
对上露娜惊疑不定的视线时,呱呱自豪地拿翅膀拍起了自己塞满人造棉的饱满胸脯:“呱呱呱!!”
聪明的呱,靠谱的呱,会开车的呱。
列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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