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斯连忙弥补:“OK,OK,别生气,我固执的小野猫,其实我也对雷恩的死表示很遗憾,我们是队友,每损失一个都是非常沉痛的事情。”
“不过,这次的任务完成之后,你愿意和我一起来一趟米国之旅吗?我带你去看看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那里聚集了全世界的最好的一切,比这里好上不知道多少倍,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露娜没看他:“先活着出去再说吧。”
麦克斯露出笑容:“到时候愿意跟我一起喝一杯吗,血腥玛丽一定很适合你。”
·
当肖澄开始怀疑的时候,眼前的苏鹤延骤然变得模糊起来,连带着地上邢礼的尸体都不那么真切了。
这一切都是幻觉。
他一直都没有闻到血腥味,那么大的出血量,怎么可能没有味道?至于幻觉的来源,大概跟那些眼睛一样的菌类有关系。
坚定了自己的认知,肖澄眼前的世界像是呵气绘出的图画,轻轻擦拭便消失不见了。
他依旧站在石道的出口,眼前也和之前一样,是一片稍微开阔的空间,但苏鹤延和邢礼依旧不知去向,只有一只呱呱正在原地转圈,一边转还一边扑扇翅膀,像只生产队里拉磨的驴。
肖澄蹲下去,伸手拍了一把呱鹅子的脑袋。
呱呱的动作慢了一点,但它晃了晃脑袋,还是准备继续转圈。
肖澄这次模仿着之前苏鹤延拎它脖子的动作,将呱呱拎了起来。
呱呱顿时“呱——”的一声醒了过来,身上的人造绒毛都炸起来,醒过来的时候翅膀和脚丫子还在不停扑腾,看起来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看了苏式唤醒法,真的好用。
当看到拎着自己的人是肖澄时,呱呱的动作才停下来,它环视四周,用翅膀挠着脑瓜子,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呱?”
肖澄把它放在地上,解释道:“那些眼睛一样的菌类有问题,刚刚你看到的是幻觉,我要去找苏鹤延和邢礼了,还想继续跟着我吗?”
呱呱迈开小短腿朝肖澄跑来,直接用行动说明了自己的选择。
肖澄带着呱呱,继续在地穴复杂的通道里寻找苏鹤延跟邢礼的行踪,大概是之前在幻觉中预演了一遍,此刻竟然有种一回生二回熟的感觉。
……
兜兜转转了一阵,一阵激烈的动静从前方传来。好像是什么人在战斗,肖澄听到了鞭子落地的清脆响声,跟利刃破空的轻啸。
是苏鹤延跟邢礼!
肖澄连忙加快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苏鹤延已经和邢礼战在一起,不过稍微和肖澄担心的不一样的是,苏鹤延依旧很理智,陷入疯狂的是邢礼那边。
此刻的邢礼脸上不见了之前的温和有礼,他的眼神明亮而锋锐,神色间都是炽烈的杀意,如淬过烈火的利刃,利刃斩出时,他竟然是笑着的。
那笑容让人有些后怕,让人想起打算撕碎猎物的凶兽。
靠近邢礼的那一圈地面全部出现了碎裂的痕迹,像是受到无形重压后,难以支撑一般。可想而知,他的对手会面对怎样的压力。
还好他对面的苏鹤延也不是什么善茬,在殴打国内外同事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一鞭鞭的毫不手软,哪怕是熟悉的同事突然发狂也没带怂的。
此情此景,肖澄也不知道该担心谁比较好。
呱呱则没有这种烦恼,直接担忧地看向了邢礼。对它来说,这个选择很简单,一边是拿鞭子抽过它鹅屁屁的苏鹤延,一边是会摸它头对它笑的邢礼,傻鹅才不知道该怎么选。
苏鹤延抽空看了眼过来的人,发现是肖澄后,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出问题的是邢礼,他现在看我们都是怪物。”
邢礼视线扫也过肖澄,语气里带着兴奋:“又来了一只是吗?”
肖澄见状也明白了情况,抓紧黑伞加入了战斗。
一靠近邢礼附近,他也感受到了那种身负千斤的压迫感,他知道这是邢礼的能力导致的,于是也运转起心脏的能量加强自身。
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澄总觉得进入森林之后,自己对心脏的掌控更熟练了,甚至有种连心脏都变强了的感觉。特别是在和光头对战的时候,越是放开了打越是得心应手,有一瞬间他甚至出现过精准的战斗直觉。
按照常理来说,他并没有什么丛林作战的经验,怎么可能预判光头准备瞬移的位置?这种熟练的直觉简直像是在林间战斗过千百次一样。
心头突然闪过了一张熟悉的笑脸,难道是来自妈妈的经验?
作为一名经验老道的前雇佣兵,妈妈有这样的直觉并不奇怪,他的心脏里带着妈妈的余念,也许这种战斗的经验也藏在其中,只是他从未发现而已。
可惜现在不能回去找孔大庆做个体检,只能有这种模糊的猜测。
就像是现在,他面对经验丰富的邢礼时,动作间也少了很多滞涩,连带着以前苏鹤延教授过的战斗技巧都好像变得更通透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苏鹤延也发现了肖澄的改变,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
有了肖澄的加入,原本僵持的局面很快就变成了一边倒,就在即将彻底压制住邢礼的时候,异变突生。
一股强大的斥力从邢礼的方向传来,习惯了对抗压力的两人一个不查,被推了出去,趁着这个短暂的空隙,邢礼的身影迅速远离,消失在了复杂的地穴通道中。
两人正想追,脚下的地面猛地震动起来。
石壁上不断有碎石落下,掉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响声,一块拳头大的碎石砸在了呱呱脑门上,砸得它捂着脑袋“呱呱”直叫。
“地震?”肖澄撑住墙壁稳定自己的身体。
但震动就只有一瞬,很快就平静下来。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一下,那动静有些剧烈,让他整个人都恍惚了一瞬,但还好,只有那么一下,很快便消失了。
这么一打岔,邢礼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地穴里错综复杂,想要再找到他的踪迹可不容易。
“嘶……”苏鹤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肖澄转头过去,见他靠在墙壁上,一只手举起来,似乎是想扭太阳穴,于是问:“怎么了?”
“头疼。”苏鹤延简短地说,顺手扭着自己的头,“但就是一瞬间,不影响行动。”
“是不是就在刚刚地震的时候?”肖澄问。
苏鹤延点点头。
两个人的身体都在同一瞬间出现了异样,这肯定不是意外,也许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只是不知道,那一瞬的地震到底是什么情况。
原本安静的石道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许多,有的轻有的重,交织在一起,显得密密麻麻的。GE一行人本就不多,此刻又chu于分散状态,不可能有这样规模的脚步声。
而且,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
肖澄与苏鹤延来不及讨论之前的事情,两人连忙离开原地,在石道中寻找着可以暂时藏身的地方。
终于,在脚步声接近之前,他们藏进了上方一chu凹陷,前方有块凸起可以遮挡外面的视线,入口也狭窄,很适合躲藏,在内里又能借助外面的发光菌类观察下面的情况。
唯一的缺点就是——空间太小,塞下两个身高腿长的成年男性实在有点为难它。
凹陷内的空间并不规则,两人的姿势有有些曲,肖澄被苏鹤延挤得紧紧贴在石壁上,连喘气都费劲,感觉自己馅儿都要被挤出来了。
苏鹤延的帅脸近在咫尺,可惜肖澄暂时无心欣赏,他的目光里透出谴责:你吃什么长大的,长得那么大一坨不觉得自己碍事吗?
肖澄的一条腿被挤到了苏鹤延的两腿间,上面各种柔邦邦的户外设备咯得苏鹤延有种鸡飞蛋打的危机感。
他垂下视线默默回视肖澄:你跟娇小也没什么关系。
特别是这段时候有他的投喂和训练,肖澄身上已经长出了漂亮的肌肉线条,完全摆脱了瘦削的宅男模式,占据的空间自然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