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回手:“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江元维微笑:“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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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女秘书后,肖澄和苏鹤延离开了轻食店,江元维还没消息,他们只能先等着。
周围店铺里的饭菜香不断传来,肖澄觉得自己的肚子正在躁动,即将发出不屈于饥饿的呐喊。
“想吃什么?”苏鹤延就跟有读心术一样,突然开口了。
“不等江元维吗?”肖澄说。
撇下正在出任务的同事,他们俩自己跑去干饭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他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联系我们。”苏鹤延语气淡淡,“而且对他来说,外面的食物都是垃圾,只有妈妈做的最好吃。”
肖澄想了想,还真有道理。
他随手指了一家店:“就那个吧。”
苏鹤延朝他指的方向看去,褪色的打印招牌,统一的简陋塑料桌椅,墙面毫无装饰,整体透着股不讲究的味道。
这是家卖中式快餐的店,像食堂那样,各色菜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放在格子里保温,需要什么自己挑选就行,不用花时间等待,非常方便,就是味道一般。
肖澄熟练地端起餐盘,挑选了几样菜色,总共没花到两分钟就搞定了。
转头一看苏鹤延,就见他盘子里空荡荡的,正和一锅莲藕汤大眼瞪小眼,那神情有些严肃,似乎发现了什么要命的问题。
肖澄凑近他压低声音:“这汤有问题?”
苏鹤延点点头。
肖澄紧张起来:“有留存物?”
苏鹤延默默地转头看他:“火候不够。”
肖澄:“……快餐店的汤能做熟就不错了,没必要要求这么高。”
苏鹤延:“还有肉类添加剂的味道,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
肖澄无所谓:“反正吃了不蹿稀。”
苏鹤延:“……”
最后,苏鹤延面无表情但眼带嫌弃地挑选了一份炒饭,搭配清炒时蔬和炖菜,勉强凑够午餐所需。
两人随便找了个位置落座。
看着肖澄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苏鹤延忍不住尝了口清炒时蔬。菜有点老,火候也有些过,大概是一直保着温都有点干巴了,味精鸡精的味道很重,甚至还混进去一根隔壁青椒肉丝里越狱过来的青椒。
简而言之,垃圾食物。
“以前你平时就吃这些?”苏鹤延放下筷子盯着自己的搭档。
肖澄摇摇头:“应该不如这些吧。”
毕竟他的厨艺……随妈妈,属于以吃不死和吃不蹿为终极目标的那种。
苏鹤延问肖澄:“好吃吗?”
“挺好吃的啊。”肖澄说完往嘴里塞了块肉,肉还挺大块的,就是筋有点多嚼起来很费力,一时间咽不下去,嘴里的东西撑得他脸颊鼓鼓囊囊的,像只屯粮的仓鼠。
苏鹤延的眼中顿时七分同情两分心疼一分震惊,像在看一只瘦骨嶙峋、瘸着腿、在街角翻垃圾堆觅食的可怜流浪狗。
不慎看到这个眼神的肖澄:“……”
吃个家常快餐有什么好同情的!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吗?
肖澄一边想着,一边咽下了嘴里的食物。
不好……噎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鹤延:姐姐喊得这么顺畅,不如叫声哥哥来听听
肖澄:狗哥哥
苏鹤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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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概是因为苏鹤延一直盯着自己吃饭,总让肖澄感觉自己像在吃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忍不住想在GE吃饭的时候这人也没这毛病啊,当然GE厨师的水平放到外面随随便便能撑起一家热门店就是了。
一边吃饭又一边在心里暗自吐槽对方,肖澄吃得更加心不在焉。
也因此,这坨根骨清奇的肉噎得人猝不及防,肖澄感觉自己差点背过气去,他慌忙地在桌上摸索自己的保温杯,飞速开盖后猛地往下灌。
苏鹤延眼中同情更浓,心中对这家店的评分又低了一截,看看这家店都做的是什么垃圾,把他搭档都噎住了。
“呼……”在喝光了差不多整杯枸杞茶之后,肖澄终于感觉自己又能呼女干了,有了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苏鹤延的视线落在肖澄的嘴唇上,浅色的唇瓣经过水分的湿润,带着几分润泽的光,上面还沾着两滴未落的水珠。
他从桌上抽了张纸准备递过去。
指尖传来的粗糙触感却让他震惊了。
这是什么玩意,砂纸吗?擦屁-股的纸都不是这个质地吧?而且这纸还扑簌簌地往下掉屑,就摸了一下,手指上立马沾上一层白色细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跑去蹭墙了呢。
但目光所及之chu,周围桌上的纸都是这个质感,苏鹤延身上没带纸,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返回车上去拿。
苏鹤延盯着手中的劣质餐巾纸,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递出去。
“谢谢。”肖澄注意到苏鹤延举在半空的手,顺畅的接过,将嘴角的水渍擦掉,丝毫没有在意纸质的低劣。
见自家搭档竟然用这种破玩意儿擦嘴,苏鹤延不由得陷入沉思。
果然是家黑店,要不拆了吧。
这时,江元维的联络到来,将这家店从毁灭的危险中拯救出来。
江元维果然像苏鹤延之前说的那样,对两位同事背着自己吃饭这件事毫无感觉,反正不是妈妈做的菜,吃这些店里的和吃垃圾桶里的有什么区别呢?
三人约定回车上交换消息。
肖澄和苏鹤延到的时候,江元维已经在车里了。几人简短地交换了从女秘书和邓行那里得到的消息。
肖澄:“总觉得这个邓行很可疑。”
“在来之前我们调查了一下绿心公园工人出事的事情,他们出事的时间点很奇怪,事故现场也没有监控,邓行将事情解释得合情合理,但我怀疑其中有他的手笔。”江元维说。
“他为了上位故意让工人出事,然后猜到何恪观会对赔偿金下手,专门为他设了一个局?”肖澄猜测,“毕竟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谁就有最大的嫌疑。”
江元维点点头:“而且,他是余书弈的上司,却一直说自己对余书弈没有印象,如果是何恪观那样的人这样说很正常,但是邓行这种一看就心思缜密的人,才过去一年半就说不知道实在是很难以置信。”
肖澄深以为然。
苏鹤延坐在车内一言不发,只是听着自己搭档和江元维的讨论,没有开口加入的意思,如同他之前说的那样,并不主动插手。
肖澄继续:“还有一点,一般人家里养猫的话,不同毛色的猫毛会混杂着粘在身上,怎么邓行身上每次却只会出现一种颜色的毛?难道他家的猫是轮班的吗?”
“秘书也提到过,当时绿心公园经常会发现有猫的尸体,那种缝起眼睛和嘴巴的手段,和长发女实在是太像了。”肖澄补充。
“你是说……”江元维推了下眼镜,“猫的事是邓行干的?”
肖澄点头,眼里多了一抹忧虑:“如果猫和余书弈的失踪都和他有关系,……你说余书弈还能活着吗?”
江元维看他一眼,没说话,苏鹤延也沉默着。但几人都很清楚,既然长发女的形象和余书弈类似,那么这人多半凶多吉少了。
肖澄:“假设余书弈已经死亡的话,长发女到底是谁的余念呢?是他还是老杨?”
江元维:“从余念转化为留存物的时间上来说,两个人都有可能,不如先找到余书弈再说。”
“怎么找?”肖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