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对,他也这么做了。
可他又很快反应过来,金天机微微皱眉,先一步松开了手,冷着脸走开。
陆形云眼睛微亮,笑意更浓。
金天机便听到他对至圣说:“看他,现在都会吃醋了。”
金天机内心一阵嫌恶,嫌对方不够了解他,他并不是吃醋!
他可能纯粹只是厌倦了说这话的人,也厌烦了送上去舔着脸索求对方垂怜的自己。
陆形云不伸手打扰的时候,他看天看地看云卷云舒,发现草木虫鱼鸟兽皆有乐趣,他不太理解他的视线为何会停留在陆形云一人身上。
再耐看的人,总有看透的时候,以前他认为哪怕看透了陆形云也依旧会喜欢,但他没办法一直喜欢一个并不重视他的人。
金天机万分迫切想要更进一步,分明已经意识到了陆形云不需要他,那他为何必须要陆形云。
他也知道搭档难求,心灯经历了那么多个世界,亿万生灵,才有了除伤它至深的至圣之外,又一个勉强合格的搭档,他想尽快迎来那一天。
尽管其他人以为天机只是被拿走了一样能力,但陆形云和至圣理论后的结果,都认为这有可能是进阶的征兆。
“……所以说,大陆与生灵的相互成就,心灯和您的更新一步,抬高了天地的上限,这片完美级大陆可以容纳仙,而尚未进阶的天机,并不对大陆构成威胁,所以完全没有被天地抹杀的困扰?原来如此……”
陆形云虚惊了好大一场,总算放心了,起身送别器村村长,并请他常来。
“你当真不去器村?”易明镜来找他多少次,甚至想撬墙角把这位天狱创始人弄去当器村村长,这若是成了,将来古教的权力更迭又会有新的变化。
陆形云摇了摇头:“不了,暂时没法去,在天机更进一步之前,器村是整个大陆,我唯一不会去的地方,很抱歉。”天机是神器,让神器置身一堆炼器师中,那是种怎样的折磨,他可不希望天机遭受心灯那样的待遇。
夜深人静,天机意识状态下,就只限于精神上的交流,亲密接触到一半便不得不停下,再继续下去可能要遭,陆形云合衣躺在他身边,平复旖旎的心绪。
“你跟器村那位说什么呢?”金天机到底还是在意。
“在说你。”
“我?”
“至圣在心灯上添的那个字是‘爰’,心灯懂爰以后,就能掌控自己,存亡和选择伙伴都在它,天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所以你是在控诉我之所以不能自控,是因为我不懂爰?”
金天机轻笑道:“形儿觉得我不爰你?”
“那倒不是,我喜欢你对我这样那样,所以我并不会这般吹毛求疵,要求非人哉的你按照人的那套来……”尽管都说神器不通人性,但陆形云倒是觉得比起有人性的喜爰,神器的喜爰更纯粹,更彻底,更不可思议。
世上哪有人能满心满眼都是他,无数无可不去想他,欲到淋漓尽致还能清雅脱俗,饶是陆形云很能自控,也没法在金天机含情脉脉的目光中,任君采撷的姿态上,长久地把持。
到底还是神子殿下过于可口。
在见到金天机之前,陆形云甚至都没想过道侣这种事,更不用说找男子还是女子,甚至是俊美的神器。
“只是有点受伤啊,你总是黏在我身上,表现得好像更珍视我的样子,到头来,不如我爰你爰得深层。”
“你呀,你只是生而为人,没有确切的办法可以甄别爰和眷恋,你说你爰我爰得深沉,不就是我无法变成许愿状态,就清心寡欲了这么几天,你就受不了了?形儿,我以为你清雅脱俗。”
“诶诶,别这么说,一想到可以碰你,我就只剩下俗了。”陆形云小声道,“一年了,不短了。”
“所以这是你不惜亲自下厨,各种喂我吃滋补之物的理由?”
“我不知道你不能吃。”陆形云道,“你不能吃,可以跟我说的,看你吐得那么辛苦,我也心疼。”
“你做的,我能不吃吗?”金天机道。
“问题是……也不好吃啊……”陆形云道,“他们都没吃。”宁儿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让他今后都别进厨房,他也是心疼宁儿给全村人做饭的辛劳。
“形儿,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未和你做过那种事,但我对你一如往昔,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不可取代的那一个。”金天机始终认为自己才是更在意陆形云的那个。
“但你,不做难道就不行吗?不进行最后那步就不行吗?”
“嗯……”陆形云食髓知味。
“一定要另一个我出来不可吗,”哪怕他会失去意识,金天机不快,“你刚说什么?”
“咳咳,不要许愿状态下的你也行,但我也会欲求不满的嘛。”陆形云有恃无恐。
“怎么个欲求不满法,我可以用手或者用别的帮你……”金天机想象着画面,说实在的从第一次发现陆形云身体变化后,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了,陆形云自己也没反应,嘴上说着欲求不满的话,他的身体却很冷静,肌肤甚至称得上冰凉。
“不要,我就要你。”陆形云侧过身来,依偎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腰。
“你不行,我陪你。”
情话到底只是情话,他说过不会把天机当成泄欲的工具,如果天机一直这样,那他也会奉陪到底,大不了回归到原本禁欲的状态,只是如果他习惯了无欲,到时候神子殿下好了又要了,额……他应该也能迅速破冰吧。
想到天机衣襟下的壮景,他不由把脸埋进对方颈项。
什么叫他不行!?金天机没来由地对这个敏感了起来。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他径直坐起,陆形云依旧松松垮垮地环着他的腰。
“这说不清楚,我困了……”
金天机当即血液上涌,脑弦紧绷,隐约意识到他对陆形云身体的眷念少了许多,没有那份非挨着他不可,非舔吻他不可的念头。
甚至再一次清楚地认为他恶魔般的可恶。
金天机想要掀开他,可看到他那略显疲倦的睡颜,心里有点痒,身体血液流动得并不安分,那股子郁结之气,久久未散,他想要掐着这人的脸,掐疼一点,觉得是自己太纵着他了,以至于对方竟连这种伤人的话也张口就来,再者这人过分的次数还少吗。
次次,碰到易明镜相关的事,就会无视他的存在。
这两人经常有说有笑,陆形云一看到崇拜之人,就会忘记自己在旁边。
可金天机不明白,所谓至圣不过是世人的抬举吗,这人除了会炼器,还会什么。
他越想越觉得难受,很痛苦,想干脆这样就算了,但又不甘心,很烦躁。
金天机抬起想要掐人的手,在他脸侧隔着停了许久,到头来,却还是捧了上去。
陆形云把脸伸进他掌心,舒服地蹭了蹭。
蹭得他内心的抑郁略消散了些。
金天机唾弃了自己一口,一边觉得自己没出息,一边觉得全是神器依恋惹的祸,明明这人这般可恶,嘴上说着在意他、爰他,会帮他出气,但在他挑明了就是至圣害的以后,那句“想必是误会”,金天机到现在都忘不了。
陆形云蜷起双腿,环住了他腰身。
金天机喉间干涩。
痒,更痒的感觉从心底弥漫开来。
他的肌肤分明冰凉,可一股无形的火在体内灼烧,已经有许久没有不碰他就不行的感觉出现,此刻被均匀温热呼女干撩得有那么点不适。
这股不适,不同于以前简单粗暴地体温升高。
浑身血液流经下边,以至于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金天机呼女干莫名急促,他枕在陆形云脖子下的手臂一伸,将人抱进怀里,收紧了些,以往只要紧挨着他,就会缓解的渴求,在眼下非但不起作用,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唔……”
正念着清心咒的陆形云瞬间从清寂状态脱出,头皮酥麻的余韵一直延伸至后颈,当即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