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和丰立刻凑了过来问道,“怎么了书瑜师父,这张海报有问题?”
陆书瑜点头,“把外面那个抱枕也拿进来,就是那个印着张宁宁照片的抱枕。”
陆和丰得到命令,自然匆匆的出去了,然后把东西拿了过来,但因为他也不知道那邪物会不会跟这抱枕有关系,所以拿的时候只是用两只手指头捏着拿过来的,离自己的身体远远的,生怕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陆书瑜看他的动作,不禁嘴角微扬,“放心吧,没有这么夸张,拿过来,这东西只能算辅助,东西没有在里面,去,把这两张符纸贴在上面,然后帮我把门关上,这些符箓分别贴在房间里的四个主方位,你应该知道方位在哪里吧。”
陆和丰自然是知道的,将那些符箓贴到它们应该在的地方之后,然后转身看到陆书瑜已经将手按在了张宁宁的眉尖,口中也已是念念有词,而他的另一只手里正握着一支通体黝黑的玉笔,就是陆书瑜平时画符箓用的玉笔。
他也不敢作声,生怕自己帮了倒忙,只是默默地站到了邵秦的身边,毕竟陆书瑜也说了邵秦身份特殊,将他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他,还特地在他周围画了阵法,那想必在他的周围,应该还是安全的。
在陆书瑜念到一半的时候,刚才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张宁宁就开始挣扎起来,而且口中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是痛苦,又有些欢愉,这种声音比刚才他们在窗口听到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叫让人难受。
而随着陆书瑜的口诀越念越快,张宁宁整个人也开始出现了奇怪的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他全身的皮肤,会儿在快速的变得青春,一会儿又快速的衰老,这速度,来回转换的非常快,根肉眼完全可以看得出来,简直像被加了特效,根本不是正常的肌肤代谢可以做到的,场面十分的诡异。
最为主要的是张宁宁的瞳孔,有一只眼睛现在已经变得通红,看着十分的可怖,她似乎想要爆起,而却又被什么压制着。
而陆书瑜用自己的双指紧紧地按着张宁宁的眉心,愣是让她不能动弹,而自己脸上的神色都没有变过,可邵秦还是看到了他额头上沁出汗水。
陆书瑜继续念念有词,而张宁宁那莫名嚎叫声终于有了完整的句子,“我要杀了你,救命,救救我。”
陆书瑜听到了她说话也依旧没有动,只是另一只手上的玉笔往对方的头顶一丢,那玉笔便自觉的悬在张宁宁的头顶上,他并没有用手控制,而是用灵力控制,所以整个玉笔就像是自己有灵魂一样,在空着自觉的画着什么,看着十分诡异。
而随着那玉笔的滑动,张宁宁的声音开始逐渐正常,也不再说什么要杀死对方的话,而是不停的喊着救命,越喊越大声,越喊越清晰,没有之前的那种沙哑,更没有细微的重音了,而是完完全全的少女声音,很有可能这身就是原来张宁宁本人的声音,她想要喊谁来救命不言而喻。
而此时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张家的老夫人跟夫人都有些坐立不安,虽说之前陆和丰进去的时候和他们说过,他有50%的几率可以做好自己的女儿,也提前给过交代。
但是他们毕竟跟陆和丰不熟,现在自己的女儿在里面喊着救命,她们心里真的很慌,脑子里不停的脑补一些不好的画面。
她们是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在对张宁宁做什么,他们唯一能相信的只有邵秦,相信有他在里面,至少邵秦定不会让对方对自己的女儿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更何况女儿那个模样,怕也没有对她有想法,至于折磨,之前的驱魔难道不痛苦么,很痛苦,痛苦到他们每一次都不忍心去看他们的女儿是如何发疯的。
所以他们只能相信,一样女儿能够真的被治好,只是女儿的每一声救命,他们都很心碎,两人紧紧的抓着对方的手,忍着上去找女儿的冲动,却都已经泪流满面。
可是楼下的这些大师们却比他们更坐不住,当然,这中间真正关心张宁宁的有多少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且已经有人明着聊天,暗地里却是在劝说张夫人和张老夫人她们上楼去看看情况,说虽然邵秦在上面,但修士总有些小办法,可以制造一些小幻觉?
万一邵秦看到的跟现实发生的不一样,张宁宁现在又在喊救命,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而闫立峰全程围观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脸色不太好,虽然他也很想上去看看情况,但是从这个叫喊当中,她还是听出了不一样,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会强柔去看别人秘法的人。
所以当上老夫人询问他意见的时候,他直接说道,“我只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当时你让他上去了,他又特地交代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上去打扰,那么就代表他可能一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更何况在场的人恐怕都知道邪祟也有魅惑人心的办法,你们谁敢保证现在在上面喊救命的是真正的张宁宁还是附身在张宁宁身上的邪祟?
既然我们都没有本事去chu理这件事情,就别在别人快成功的时候去横插一脚,万一失败了是你们能够陪张家一个完整的张宁宁,还是你们能够chu理陆和丰没有chu理完的后续?
刚才你们一个个不是连到底是什么邪祟都没看出来吗,既然能力不如别人那就乖乖的坐着等结果。想要去偷窥别人驱邪的办法是不是也太过下作了一点?”
闫立峰的话让大厅里的其他修饰都闷不吭声,同时他也转头问了张夫人一句话,“从站亭里出了这事以后,你们有谁听到过他在被chu理驱魔的时候喊出过如此清晰的救命声,或者说含过除了了惨叫之外的其他声音。”
张夫人摇头,“即使是第一次,他也没有喊过救命,后来就更没有了。”
张夫人说到这里又结合之前闫立峰说的话,忽然双眸一亮,苍白的脸色也终于有了些亮度,“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位陆大师可能方向真的对了,那个在喊救命的人,可能根本不是我的女儿,而是邪祟?”说到后面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许的颤抖,闫立峰却没有多说,丢下一句还是安静的等结果吧,就没有再说话。
大厅里也终究因为闫立峰而便的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紧闭的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妨,豹,嘟,嘉,蒸,李,禁,止,外,传。
楼上的救命声始终都没有停止,眼看陆书瑜就要法成,附身在张宁宁身上的那个邪祟也终于明白了不会有人来救它,它也不能寄希望于这个肉身的家人,所以它也就不能继续待在这个肉身身上等死了。
纵使被压制的再厉害,它也想要奋力一搏,否则等到对方的阵法成了,恐怕自己就真没有机会了。
所以它自然是疯了一般的想冲出了张宁宁的身体,陆书瑜等到现在就是为了等这一刻,所以户型漏了个空,让那东西出来,不过他早有猜想的事,又怎么可能让它逃脱呢。
在那东西从张宁宁的身体中飞出的时候,便撞上了一个法阵,法阵只是亮了一瞬,便将那团被黑色包裹的东西,打得嗷了一声惨叫。
陆书瑜便从自己的墨珠中拿出一个锦囊,这个锦囊上面并没有什么太过华丽的绣工,但是却有个干涸的血迹的奇怪符箓。
陆书瑜抬手扬起那个锦囊,就冲着那东西收去,那东西似乎怕极了这个锦囊,也顾不得刚才自己的疼痛,而是立刻往其它地方逃窜,法阵自然是将它包裹的挺好,要看锦囊要把这东西套住,它似乎也是真的急了,奋力撞了几下,竟然将自己刚刚在其上方画的阵法撞碎了,终于逃脱出了阵法,看来也确实有几分本事。
房间里也早就做了准备,它可以逃生的地方已经被陆书瑜提早堵死了,而这个房间里就这么多人,排除陆书瑜,它过去那就是自投罗网,另一个方向,站着两个人,自然成为它下个附身的对望。
两个站一起,邵秦身上的功德光如此耀眼,又是他最爰的东西,它自然毫不犹豫的往他身上冲去,要是有这么浓郁的功德加持,对付这个小道士肯定不是问题。
陆书瑜虽然早就知道,这东西一旦逃出来,肯定第一个目标就是邵秦,现在见到东西以及快的速度往邵秦身上扑去,立刻有些不放心起来,虽然自己之前做了防御,也早就知道对方就算真的破了自己的阵法跑出来,肯定也受了伤没有这么容易再破一次自己的二次阵法,但他还是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