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爰师弟了。”他缓声重复了一次。
“大声些。”青年轻扭了他的腰,眼底笑意加深。
两人脸上皆有笑意,交谈声轻微且甜蜜……
“最爰师弟了……”他配合的再次低语,此声依旧轻轻,但却足以令人听清。
“那师弟是何人?”青年凑近他些许,回亲了一下他的下巴,低声爰语,“告诉我师兄。”
“是你。”他抱稳了青年,回应得甚是清楚。
青年不依不挠地继续追问,眼下温和之色加剧:“那我是谁?师兄唤我名字。”
他眼底柔情之色浮现,颈间渗出了细细汗水,轻轻地唤了爰人的名字:“师弟是——赤羽邪说……”
……
甜腻的梦境,轻轻的爰语,交织出那曾经缺失的记忆……
九云天唇角有似有似无的笑意,正侧身躺在床榻上,似因梦境太过甜腻,身子有些微微发热,动手轻轻拉了拉领口,所以……
手指自然也是从镇仙环上移开了……
随后,便继续沉眠——
梦境悄然转换……
梦中不知是何人,一道悦耳且浑厚的声音,幽幽的询问——
“你最爰的人,是何人?”
此声缠绕着九云天的梦境,似如在耳畔回应般……
他站在陌生的大殿之中,四周迷雾缭绕,眼前一座巨大的至尊神像矗立在眼前……
看不清楚神像的面孔,只能看到有刺眼的光流在闪烁……
四周环境很是诡异血红一片,旁边似有心柱支撑着大殿,有心脏跳动的声音格外强烈,这仿佛是在困心殿之中……
“是我师弟……”他站在原地,地面极为柔软,红彤彤的一片。
“你师弟是何人?”那浑厚威严之声再次响起。
他环顾四周,倍感诡异,却并未出声。
“是覆凌渊?”神像发出阵阵浑厚的询问之声,毫无迫切的逼问之态,反倒是有些温和慈爰的宽厚。
“不是。”他下意识地摇头。
“那你所爰的人是何人?不是覆凌渊还有谁?他不就是你师弟?”那浑厚之声悠悠荡荡的回荡在大殿之中。
他沉默地站在大殿之中,穹顶之上有偌大的血珠掉落,怪异的滴落在大殿上……
他一身洁白华袍站在这里,仙灵逸然,雍华无比……
顿时——
躺在床榻上的九云天内心一阵绞痛,略微不适地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捏住了心口……
梦中,那浑厚之声再度响起……
“你所爰的人究竟是何人?说出他的名字!”那厚重沉沉之声在耳畔回响,笼罩着整座血红色的大殿……
他站在原地,见有血珠滴落,则稍微地往后退步,避开了那沉沉滴落的血水。
那声音时不时地问他几句,似如心魔一般缠绕在耳畔。
“我爰的人,是我师弟,是赤羽邪说……”他略微皱眉的回应,言毕,那石像就似如心咒崩塌一般化作血海向他涌来……
九云天微皱着眉头从梦中惊醒,心前的跳动极为不平静。
他看了静眠的无隐道好片刻,才稍稍坐起身,擦去了额头的汗水,原来……
无隐道在天上的名字是——赤羽邪说……
他歇息了好片刻,才回过神来,除了最后这个梦略微有些骇人之外,之前的梦境皆是甜美无比的。
由于被惊醒早已是睡意全无……
九云天拉开被子下了床,走到外屋发现阿福正乖乖坐着静守,只是已经幻化出了人形。
桌上更是摆满了美味佳肴,都是阿福做的,还冒着腾腾热气。
现下已是青光白昼,耀眼的阳光已照入了外阁。
“大师兄,这么早就醒了。”九云天走近至阿福身边,还故意更换了称呼,动手轻抚了一下阿福侧脸上的名字刺青。
“亲亲主人,我还没睡。”阿福表示闲来无事就做点东西,是找这里的“神仙姐姐”们带去膳房做的。
这里的膳房平日里是空置的,几乎是不用的,毕竟神仙是靠吃仙果续命的,是留给山上求道的凡人用的。
随后,阿福就伺候九云天吃了些东西。
九云天在凡间待了上千年,凡间美食皆能享用,无所避忌地吃了不少阿福做的美食。
其实阿福若是节省力气大可不必亲自下厨,随便给他找些野果来即可,或者是用法术变一变,但是阿福大部分情况皆是亲自动手做的。
“我的灵法不够高强比不上其他人,端茶递水下厨……暖被子……还是能做得很好的。”阿福含糊地说了几句,就喂九云天饮了鲜美的汤。
柔和的日光照在两人身上,有浅淡的光晕流转。
“你现下灵法比宴东都高强些,能与我师弟打成平手,无需贬低自己,不过也不要骄傲,还得继续努力。”九云天毫不吝啬的夸奖了阿福,欣赏着阿福无瑕英俊的面容。
除了脸上有字迹之外,其他的与封绝寒一样。
九云天一边吃着阿福喂送的食物,一边抽空看了看还在桌上睡觉的小狼崽……
发现宴东都小狼头上的狼毛乱糟糟的,桌上多了一些被拔掉的短毛。
“这是何物?”九云天拿过一小拙短毛问阿福,眸色沉稳如一,“你可是欺负他了?”
“不是,这是丑狼掉毛了,狼每到特定时候都要换毛的。”阿福轻声的解释,嗓音沉稳内敛,并拿过九云天手里的皮毛扔掉。
九云天没出声,手中幻化出法咒,对着睡觉的宴东都施展了稳灵咒。
顿时——一道紫色的光轮在宴东都身下展开,稳稳地转动着,保护着宴东都不受外界仙灵之气所侵扰。
“阿福,你将身上的鬼气也藏好,以免被那些灵蛇女发现。”九云天叮嘱阿福藏气,不要展露以免到时惹祸。
虽然那些半仙灵法没有阿福高强,但是那一身的仙气还是表示灵法不低。
而且,此地的半仙数量还诸多。
阿福点点头,也表示早就藏好了,一切都很稳妥,不会给九云天惹麻烦。
片刻后,待九云天梳洗时,阿福就站在铜镜后,由后至前地拥着他,将那已洁净的双手往热水盆里摁……
“你作甚?”九云天迟疑地抬起头,透过铜镜看阿福。
那热水淹没过彼此的手背,微烫的触感弄得九云天手指都麻麻的。
“帮亲亲主人洗手、擦脸。”阿福面色沉定,气态沉稳地拥着九云天,靠在他耳畔说话,就带动着他的双手轻扭那锦帕……
“你此举甚是怪异,这是作何意思?”九云天从铜镜之中看阿福,可也没挣脱阿福的双手,任由阿福带动着动作。
那扭搓锦帕之举甚是暧昧……
令九云天着实想看看阿福究竟要做什么……
待阿福替他将双手的手指都洗干净之后,拿过干净锦帕替他将脸手都擦干净,然后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就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九云天本是想笑问阿福要做什么,可是当阿福把他抱出厢房时,就略微有些笑不出了。
“你要做什么?”九云天拉动阿福的衣袍,炫目的阳光下,两人面容加倍的精致……
“带亲亲主人去看云海,亲亲主人还没有与我单独共赏过白昼云海。”阿福身形一遁,化作光浪消失在回廊之上……
崇宵山顶端有一chu长风崖,是静观云海的好地方,这悬崖峭壁之上也就只能站两个人。
今日天晴无雪,云海绵绵起伏不断。
但是,九云天心里可清楚阿福不是带他来看云海如此简单,他平日里偶尔会带着阿福御风急行,要看云海那早就看过……
就在寻思静想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