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紫檀枊佛珠落了一地。
兼竹深女干一口气:好歹是紫檀枊佛珠,串珠的线绳居然如此劣质!
他灵力一下没收住,腿上没了压制,青紫瞬间蔓延至腿根。酸麻痛痒同时涌来,兼竹闷哼一声,接着被怀妄一把捞住,“别用灵力!”
与此同时,怀妄手中符阵结成,刷地甩在身后拦住十几名出窍修士。
薛见晓都要看傻了:这么短时间单手结阵,还能同时抵挡十几名出窍期,这就是天下第一吗?
真是好有逼格!
后方传来气急败坏的疾呼,“前方何人掳走我宗少宗主,速速就擒!”
兼竹心头没有放松,怀妄能暂时抵挡住来者,但只要薛见晓身上留有追踪,他两人也无法脱手。
正在这时,头顶突然落下一道熟悉的朗笑,地上散落的佛珠尽数飞回一只手心,“不要成天打打杀杀,多不友善。”
兼竹转头,只见袈裟翻动,佛子谌殊持禅杖立在那十几道身影跟前,一张帅脸明明白白,拉尽了仇恨。
一修士怒喝,“万佛宗,又是你们!”
金刚伏魔圈环绕四周,谌殊笑眯眯地道了声佛号,飞身离去。
在这空档,兼竹已被怀妄捞着飞出老远,薛见晓跟在一旁短暂地松了口气。
“你怎么样了?”
“还好。”兼竹被勾着腰,“就是受气流影响有点颠簸。”
“……”
很快谌殊追了上来,“阿弥陀佛~施主,不好意思,这珠子有那么一丁点瑕疵。待贫僧回去修修补补重新开个光……”
兼竹已经没力气吐槽了,“没事,纯手工制作都是难免的。”
怀妄将他往上提了提,“先别说话了。”
谌殊道,“那头撑不了多久,贫僧先带着薛少主离开,之后再汇合。”
久旱终逢及时雨,薛见晓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我没问题。”
几人相视间达成共识,兵分两路就此暂别。两人一走,兼竹忍了很久的呻唤终于泄露了一丝,他抓紧怀妄的前襟,“嗯……我们回去。”
“好。”不用顾及薛见晓,怀妄直接化为一道流光,带着兼竹转瞬回了天阙宗。
东苑厢房门一瞬开合。
兼竹被放到榻上时,只觉尾椎都在烧灼。没了佛珠压制,加上先前的反弹,下身如临炙火。
他眉心拧起,下意识伸手拽住怀妄的衣襟拉向自己。怀妄撩开他衣衫一看,青紫已蔓延了整条腿,没法再像之前那样女干出瘀毒。
他的手心贴上兼竹,相贴的地方皮肤滚热,“兼竹。”
“嗯……”兼竹难受地呻唤了一声,接着感觉嘴唇被什么抵开,不断有东西被塞进来。
珍稀的各种灵药、灵草入口即化,也不知道废了多少,他的疼痛缓解了些,只剩燥热。
一只手托在他背心,将他扶起来了一些。兼竹顺势往前一靠,半跨在怀妄膝上,额头抵住人的肩膀。
扶着他背心的手一僵。
汗水沁出兼竹的额头,在怀妄肩上晕开一团团水痕。
他热,室内的空气也跟着燥热。
怀妄揽着他,感觉浑身都在冒汗,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簌”的一声轻响,兼竹抬手,青色的衣带落在地上。
“兼竹!”怀妄按住他的手腕,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厢房的门被“咚咚”两声叩响。
巡夜弟子在门外恭敬道,“宗门内进了贼人,怕惊扰仙尊,仙尊可否让弟子进屋查探一番?”
21、心有波澜
两名巡夜弟子站在门外,隐隐听见里面有细微的动响,却又不敢肯定。少宗主被人劫走了,贼人不知所踪,他们得一一排查确认宗门内的每一个人。
屋里没人应声,两弟子对视一眼,又大着胆子敲门,“仙尊可在?”
片刻,里面传来一声略显低哑的“在”。
房门“吱呀”打开,怀妄站在门口,衣衫微乱,耳根泛红。像是霜雪消融,沾染了红尘烟火。
“何事。”怀妄开口。
“仙尊可见着什么可疑的人?”那弟子询问间视线飘向屋内。
银衫一晃,怀妄遮挡了他的视线,“屋内只有本尊和友人。”
“可否让弟子进?去……”
“友人已经歇下。”怀妄道,“还是说,你们觉得以本尊的修为,屋里多了个贼人都发现不了?”
“弟子不敢!”两弟子赶紧告退,“打扰仙尊休息了。”
房门哐啷一声又合上。
两名弟子松了口气,既然屋里有人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他们往回走着,一人奇怪,“怎么大半夜的,兼竹仙君睡在怀妄仙尊屋里?”
“不是说当场拜把子的关系?秉烛夜谈、抵足而眠也不足为奇。”
“有道理。”
……
打发走了巡查弟子,怀妄转身进?屋立马回到榻前。
就他应付人的这一小会儿,兼竹已经躺在榻上,把外衫也蹬了下去,只余一身中衣,还有一只足袋挂在脚上。
兼竹热到抱着蚕丝被汲取一点点凉意,睫毛上沾着泪,哼哼得怪委屈。
怀妄坐在榻前拉着他,“兼竹。”
“嗯。”兼竹意识模糊地应了一声。他的热是从身体里面窜出来的,烧得他不住冒汗,背后全被汗水打湿,中衣紧紧贴在后面。只觉得怀妄拉他的手隔着一层衣料,倒是挺凉快。
他身随意动,拱过去抱住怀妄的腰。
怀妄倏地攥紧了被单。那只随意一捻就能削山倒川的手竟有些无措,青筋在手背上暴鼓着。
兼竹又抱着那腰往自己这边拖了拖,还不满地哼了两句,“再凉快一点。”
“……”
渐渐的位置转变,怀妄撑在兼竹上方没敢动,任人跟滚冰块一样随意造作。为了给人降温,他将身上的温度调节得很冷,此刻却又不住冒汗。
汗水一滴滴地从他额头落在枕上,还有几滴落入了兼竹的鬓发,和后者细密的汗珠混在一起。
兼竹凉快了,心满意足,“这才舒服。”
怀妄狠狠闭上眼,在心底念着清心诀,念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念了个什么。
…
就这么一直折腾到天亮。
当第一丝晨光落进屋里,怀妄一刻没停直接出门找到薛寻雪说准备辞别。
薛寻雪儿子跑了,也无暇顾及他们这边,双方客套了两句就各忙各。
辞别天阙宗,怀妄带着兼竹匆匆赶往昨日约好的无问客栈。
好在谌殊跟薛见晓也顺利脱身,大概谌殊又是用了什么法宝,成功抹掉了薛见晓身上的追踪,两人早早等在了客栈里。
薛见晓看到兼竹时吓了一跳,昨天逃跑的时候还看人有力气开玩笑,这会儿竟然都意识模糊了。
怀妄将人放到榻上,兼竹外面披了怀妄的天蚕雪织大氅,谌殊从怀里摸出那重新加持过的佛珠,“贫僧昨晚修复了一下。”
“多谢。”怀妄接过那珠串,撩开大氅一角托着兼竹的脚踝给人戴上。
谌殊站在一旁,阖目立掌,嘴唇翕动又念了段经文。兼竹眉心渐渐松开,呼女干平缓下来。
不一会儿,他睁眼看向屋内,感觉脑子清明了很多。
“阿弥陀佛,无事了。”谌殊收回手。
“多谢佛子。”兼竹撑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动作间大氅翻开,里面只着一中衣。怀妄坐在他旁边,瞧见后伸手把大氅拉下来。
薛见晓的眼神忽然有点微妙,欲言又止。
谌殊笑而不语,当没看到。
“好些了?”怀妄问他。
兼竹看向怀妄,想起了昨夜自己如何造作。好在他脸皮奇厚,丝毫不觉娇羞——毕竟见过大风大浪,此等不过涓涓细流。
他神色如常地道了句谢,“好多了,昨天辛苦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