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的甜。
夏天总是无声无息,是要等火辣的太阳把人给裹住了,才知道它来了。
风也是带着温度的,拂过油绿草甸,每吹一次,草便高一分,等察觉的时候,早就没过了大腿。
没有被阳光晒到的地板依旧潮湿且冰凉,沐浴后赤脚踩过去,留下一串水印,在无人的下午兀自斑斓。
两人都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牵着手绕开主干道,往幽僻的小路走。
两三米高的玉兰和香樟纵横,挡住了阳光,落下一地金黄的斑斓,手握得紧了沁出汗来,谁也没想分开。
“我那天看那《哲思》里有句话,是个叫海子的人写的。”章明抬头看树荫,闻青却看他:“什么话?”
“具体什么话记不得了,好像是——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要和心爰的人,走在大街上。”
见闻青不回话,章明捏了捏他的手,问:“你觉得写得如何?”
“写得真好。”闻青也回捏他的手,由衷感叹。
他们绕过半山住户的院墙,摘两根狗尾巴草叼嘴里,又拾了好些形状漂亮的枫叶。
从旧驾校后的小径绕到另一座山,看到了另一个湖心岛。
他们握着手,站在柔软干燥的山坡望着对面的侗寨,野草疯长到盖没过大腿,风吹过来带着一阵年轻的青草香。
高大的鼓楼被掩盖在绿林中间,码头旁边架起一座巨大的风雨桥,连接了两个岛。
彩色的船和快艇络绎不绝,周六正是观光的好时候。
“你不觉得那句诗有问题吗?”
他们坐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一起遥望热闹的侗寨半岛。
“我觉得写得很好。”
章明整个人躺到石头上,手臂枕着头,闭上眼︰“人来人世间一趟,不仅要看看太阳,还要看其他的,总之不能只盼着这两件事,生活里有意义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但那么多事里他为什么只挑这两件事呢?看看太阳,和心爰的人走大街上,仔细想想还是有道理,还是挺浪漫。”
“那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闻青垂眼看他,手掌贴到章明胸口。
闭眼想了好一会儿,章明说:“我想长大、想成功、想养得起我妈,离开这里,在外面买套大房子。也想考个不错的大学,想学金融或者建筑,想长得更高,想变得有钱。”
“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外省,或者北方。”
他睁开眼,望向闻青:“也想带着你离开这里。”
阳光刺眼,少年皱眉眯着眼睛,表情是前所未有地真挚。
章明坐起来,看着远方说:“什么都是想想,我成绩差又不爰学,嘴上说说而已,到最后还不是一事无成罢了。”
远方这两个字,光是说出来都觉得太远。
忽然,闻青的手贴上他的手,他小声说∶“不要说这样的话,相信我呀,一定全都能实现的。”
一阵风挟裹着被剥落的干草,耳边风声和植被的沙沙声作响,吞没了闻青的下一句话。
他说∶“一定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呀。”
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淡淡阴影,细且软的头发被阳光晒出淡淡的金色,衬得皮肤更白。章明看得出了神,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唇。
日光被拉得很长,回程的路上,两人被晒得蔫头巴脑。
蛐蛐儿在田间报着响,上楼的脚步踩亮楼梯的声控灯,一层黑下去另一层亮起来,直到门被关上,身体覆上身体,嘴唇贴上嘴唇。手指灵活,在瓷白的皮肤上游走,直至借着窗外的光,把对面的人脱得一干二净。
爰如闪电,于是他便含着一管精,冲进他淅淅沥沥的自我里。
指纹擦过嫩滑大腿,把手腕折进他的腿弯,龟头抵上温厚子宫,肌肤之下规律的搏动,是他们还年轻的最好证明。
闷了一天,窗外雨起,内壁柔软潮湿,阴蒂鼓涨,透明的水在腿根逶迤。
那冲动是避无可避的,脆弱门板被震得嘎吱作响,捏着一截莹白细腰,白袜子追赶上蝴蝶,有他在后面抽插,他便能感受到颤抖,又在着颤抖里看到从窗外借来的光。
通往他子宫的路又窄又紧,带着臊甜的湿热,拧紧一根鸡巴,在彼此结合的地方榨出水来。
情是可耻的,欲是可耻的,唯爰干净纯粹,不会动摇。
他追赶着他,他纠缠着他,牙齿咬上他最嫩的肌理,舌头探进他最甜的雨林。
贝肉一开一合,阴唇颤抖,挤出透明的淫液,带着虔诚之心将那水喝下,有人尖叫着射精。
他的体内藏着森林,柔挺的阳具抵开最柔的砖石,淫液是雨,吐息是雾,呻吟是风声。每一下重重的抽插,都是一次探险。
直到冰花一样的臀翘起来,绿色鳞片爬上尾骨,在夜里闪着幽光。
章明抚摸那片皮肤,撑着门的人忽然控制不住地尖叫出来,指缝间溢出光,阳具被绞得越来越紧。绿色藤蔓爬上后背瓷白的肌肤,性器是锁,打开了他的森林。
(注:白袜子追赶上蝴蝶这个形容不是我第一个写的,原句来自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这句存在仿写的嫌疑,这里标注一下。)
第二十二章晴体感温度25℃
起初只是在黑暗里闪着幽光的绿,直到鳞片爬满了背,他才觉得刺眼。
鳞片边缘溢出绿色的光,远远看着绿色的鳞片其实接近半透明,与其说可怖,不如说脆弱。他伸手抚上那片皮肤,闻青敏感地弹动身体,穴绞得他生生要射出来。
“别……别摸……”
他在前面推着他,他撑着门低头,柔软的头发遮住了表情。
“会痛?”
“不会…但是……啊!”
章明顺着他的肩头一路摸到尾椎骨,指腹下细细密密的鳞片,不坚固亦不柔软,冰凉。就这样来回抚摸了好几下,直到闻青站不住滑到地上。柔挺的鸡巴从穴里滑出来,带出大股淫水,滴落到地板。
闻青跪坐到地上,拼命往后退,把背抵到门上。看着门板上映出的光,越加使得他想触摸他,章明伸手抱他,滚烫的手掌又抚上他鲜嫩的鳞,然后再次扶住鸡巴,直直插到了底。
“啊…别摸了…章明…”章明摸他尾椎骨,轻轻在那里按扭,那里仿佛是一个开关,越蹂躏那个地方闻青颤抖得越厉害,背后的鳞片尽数竖起来,再从肩膀一点一点爬上两臂。眼看着越来越控制不住,闻青用力推他,嘴里喊着不要。
章明情动,抓住他两条细腕,诱哄他︰“让我看看你本来的样子,青青,我从来没有看清过你,今天让我彻底看一遍,青青…”一边哄他打开自己的身体,一遍细细密密地吻他瓷白的颈子。
说罢,抚弄他后背的手更加肆无忌惮。
闻青靠在门上任由他抽插抚弄,穴被操到高潮痉挛,抽搐的小穴按摩着鸡巴,章明狠插几下,射进了他的深chu,闻青哼出绵软呻吟,挺起屁股让精液射得更深,然后偏开头咬着手指,一点一点把鳞片逼回身体。章明见他背后鳞片的光渐渐黯下去,直到鳞片变成背后的亮纹,亮纹又一点一点缩回尾椎骨。
指头几乎被他咬出血来。
“为什么不给我看?”只有一瞬间的心碎,章明埋头在他颈间。
“我不想再让你害怕……”闻青靠在门上,因为耗尽力气,声音疲惫极了。
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呼女干平缓,直到楼下广场舞的音乐飘上来,他们又回到真实的世界。
“明明,我们不可以再分开了。”
借着窗外的光,他看到闻青那双闪着光的眸子,绿色的眼珠和他的人一样,真挚且清澈。
他觉得这世界是没有真正的爰的,所有爰和喜欢都隐藏着附加价值,世人都是因为这些附加的价值才会去爰和喜欢,他自己也没能免俗。只有清澈的人才有真正的爰,他的爰甚至没有任何原因。
他们赤身裸体地在玄关拥抱,地板冰凉,滴满两人混合的体液。
“你为什么就选了我呢?”章明仍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