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中,他们还聊了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徐秉会向她介绍现在的国际情况以及华夏的历史更迭。
而台与也会对徐秉的一些疑问回复。
比如说大家都好奇的徐福出海。
台与的脸上有着尊敬和向往的神色,“徐先生两次出海都来到了邪马台,?他教授我们许多东西,?甚至到了我那个时代,还有很多歌谣是在赞颂徐先生的,徐先生甚至有国师之名。”
“那后来第二次出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台与有些遗憾,?“虽然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但是君主居住的宫殿里一般都有一些秘密典籍,?我那时候因为无聊看了许多典籍,?其中有一本大概是这样记载的——”
她念出来的古籍有些拗口,有细心的直播间的观众直接把翻译贴在了直播间上,大意是这样的:
徐福当年因为一场海上的风暴无意之间来到这个国度,?他应了秦始皇的命令要去海外寻找三座仙山,并且找到长生不老药。
徐福以邪马台最东边的位置作为跳板,建设更加大的船只,但是出海几个月却无功而返,狼狈极了,听说是遇上了海上的怪兽,死了不少的人,身边的随从对这件事情噤若寒蝉,不敢再提。
而第二次出海的时候,徐福又来到了邪马台,这一回他出海有点匆忙,但是还是回来了,他的脸上带着喜色,之后他又从邪马台出海第三次,只是这一次出海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不过他第三次出海之前有留下一件宝物交由当时邪马台的统治者看守……
这就是秘闻当中记载的,应当属实,只不过似乎也没有那一届统治者尝试过去寻找那所谓的珍宝。
在话语之中,他们也就逐渐出了那深坑。
台与一双眼睛不住的看着这熟悉的后殿,这原来就是自己休息的地方,现在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一个坑,她还要小心避行。
她避行到自己的床铺那一chu,整张床已经不能看了,但是她还是狡黠一笑,从床的隐蔽位置掏出了一个雕花木盒。
她悄悄打开,突然间从旁边凑过来一只猫头,她便轻笑一声推开那猫头,“大猫,你也要看?”
大猫点点头。
一人一猫就看着那打开的盒子,里面是几个小泥塑,几根意趣翩然的簪子,会动的蝴蝶的,一个玲珑球的,一根流苏很多摇摇晃晃的,还有一些玉饰,把玩的小物件什么的,满满当当的,看起来天真稚然。
台与本来年纪就不大,又是一路被保护着拥簇着坐上女君的位置,之前一路顺遂,因此行事方面有些稚然,虽然勉力摆出一副作为女君的尊严,但是在看到这些自己喜欢的小东西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
在这里,徐秉他们也没有探索太多,毕竟这里也是台与的寝殿。
之后他们还搜寻遍了这个宫殿里头的所有房间,都一无所获。
倒是台与出了宫殿门,看着那四五千米高的通天梯有些怔愣,“这又是些什么?”
“怎么,不是你在位之时兴建的吗?”徐秉回问,他以为双王同治,巩固神权,因此这通天梯就是她修建的。
台与皱眉,摇头,“如此耗费人力物力……我邪马台本来就国力不盛,怎么会有功夫修建这个东西?难道是我娘……?”
她死去的时候,她娘卑弥呼还活着,想来卑弥呼肯定会庇佑臣民,这应当是特殊的阵法或者祭台什么的。
反正她啥也不懂。
他们一行人离开了东一岛,去了东二岛上,东二岛上,据说是卑弥呼住所以及闭关之chu。
东二岛上也是一座小型宫殿,只是更加破败,门口的守门雕像都已经拦腰截断,台与摸索着那被一击拦腰而断的雕像,心里头有一种砰砰砰跳的不安。
这时候,他们周围的水的波动陡然间变大,流动的水一下子就将台与卷得裙袂微扬。
徐秉这才注意到,台与并不是灵魂体,但是也能够在这深海当中行动自如!
马特是灵魂体不说,徐秉徐通狞猫都是因为法术能够自动隔绝水,那么台与是怎么回事?
他对着徐通使了个眼色。
徐通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两个人极有默契。
狞猫:???
台与倒是不知道身后着两人的小动作,她似乎沉浸在某种情绪里头,慢慢的推开了门,这本身就不同寻常,深海之下,这么大的压力,她推门就像是砍瓜砍菜那样轻松。
门还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吱嘎’声,一股泥水顺着她的动作涌了点出来。
无人机飞得远了一点,不让那些泥水跑到屏幕前面。
里面的场景完全暴露在他们面前,就连徐秉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里面是一个极为空旷的地方,只是跪着约莫有上千人,他们被黑发覆面,头低低的垂下来,像一个雕像一样向门口跪着,所以哪一个进来的人不害怕惊奇的?
最为惊异的是那颗失去了光彩的玲珑宝树就立在里面,似乎也变成了一座雕像一样。
“草,一种植物的名称”
“被这些人头吓了一跳”
“这么多人跪我,我怕折寿”
这么诡异的场景,大家伙还是第一次见,想想看,这些人被以发覆面,不知生死。
在那个时候,以发覆面是一种惩罚死者,对死者不敬的行为,而且死者被以发覆面,也有着死后无颜见祖宗的意思。
这些人是在怎么回事?
台与走过去,颇为温柔的帮他们拂开头发,但是她人力不足,只能够是一个一个来,她饱含着自己的悲悯以及祝愿,帮助这些人,希望这些人能够早登极乐。
不错,在她走近第一个人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个人已经死去了,而旁边那个也是,以及旁边的旁边等等。
也许这里除了他们一行人没有活人。
她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抚着这些不知道魂灵去了哪里的人。
徐秉随意扫视了几下,眼光突然间停留在第四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
他长得和那位他们刚才进来的时候跟着的,穿着蓑衣的老大爷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是脸上的痣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难道是同一个人?
他加注了心神,甚至上前去帮助台与。
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前面的引渡之后他遇到的人,不,应该说傀儡,好像都有原型?
原型就是现在正跪着的邪马台的臣民。
有几个面孔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徐秉他们现在还不打算出声。
就在徐通、徐秉的帮助下,台与很快就帮面前的人稍稍整理好遗容。
在这人海的后面,那棵宝树还屹立在那里,已经失去了华光,可是一位穿着淡雅的夫人还盘腿坐在树下,她乌黑如云一样的头发上只是用一根木簪简单的挽起,端坐在树下,和这棵树看起来再和谐不过了。
台与却有些惊喜的跑上前去,低低的喊了一声,“娘!”
但是那位夫人却没什么动静,任由台与如何呼唤,她都毫无动静,台与有些失落的坐在一旁。
徐秉打量着这棵宝树,这棵宝树有十来米这么高,每一根枝丫向外伸展出去,但是却光秃秃的,没有叶子,树身有一种被人盘过一样的包浆感,上面刻画着一些神秘古朴的花纹。
一下子让他想到了那金刚杵。
他拿出金刚杵,果然这棵宝树上遗留的气息和这金刚杵上的是一脉相承的。
邪马台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能够让那样的大能也觊觎的?
甚至不惜布局这么多年?
事到如今,也只有邪马台的女君卑弥呼才知道了。
而卑弥呼还有着呼女干,只是呼女干非常微弱。
台与并不能唤醒她,徐秉用了法术探知,卑弥呼的魂魄似乎并不在自己的身体里。
“你母亲的灵魂不在身体里,是没有办法唤醒她的。”徐秉说。
台与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徐秉。
徐通竟会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上前一步,一个法术打在了卑弥呼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