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倒是可以,毕竟似乎也与你有关。”虎鲸君回答。
“与我也有关?”池杏一下就联想到象牙塔崩塌的事情了。
虎鲸君说:“白檀要见你们。”
“……我、我知道了。”池杏顿了顿,说,“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虎鲸君道。
“没有你怎么知道‘事关重大’?”池杏问。
虎鲸君回答:“因为连我都不知道,因此更觉得事关重大。”
池杏噎了一下,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把电话挂了之后,池杏那叫一个愁啊。
象牙塔的事情还是得善后呢。
不过,这份愁之中还有一点儿的庆幸。巫师协会那边并没有兴师问罪,很可能白檀还是愿意给池杏一个解释的机会的,这就看池杏要怎么把握了。
只是,在此之前,还是得先做一件事。
就是把白明堑给弄回来。
不把白明堑弄回来,跟虎鲸君没法交代。
但是,在把白明堑弄回来之前,还得先做一件事。
那就是打扫屋子。
池杏看着昨晚激战过的地方,还有那被弄得污秽不堪的制服,就一个头两个大。
昨晚有多爽,今早就有多愁。
池杏皱着眉拎着手里的制服,头对黑明堑说:“来,我们一起打扫卫生。”
黑明堑心里气鼓鼓的:打扫个屁?我为什么要打扫你和正宫的爰巢?我才不要!我就是要他回来看到这里都是我的痕迹!
黑明堑还得装出猫猫乖巧样,说:“好哇,喵呜。”
然后在他洗衣服的时候,一爪子把制服给划烂了,猫猫无辜眼地说:“我是不小心的啦喵呜。”
池杏无奈:小猫咪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在洗烂衣服之后,黑明堑又划破沙发,甚至挠穿了墙壁。
池杏开始怀疑,黑明堑不是在打扫,而是在破坏。
但是,小猫咪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池杏想,都是自己的错,居然叫一只猫去打扫卫生,这不是他自己的错么?
故而,池杏不责怪黑明堑,只是跟他说:“好宝贝,你干得真棒。我看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剩下的就交给我了,好吗?”
黑明堑愉快地点头,然后回房间做大懒猫去了。
池杏独自把屋子打扫好——虽然对被黑明堑弄坏的衣服、沙发已经墙壁无能为力。
随后,他便从柜子里取了一瓶含有白檀巫力的药,混在食物里给黑明堑吃下。
黑明堑服下药物,很快就发生反应。
半个小时之后,银虎便在床上醒过来了。
他一睁眼,就感觉到哪里不对。
从床上跳下来之后,白明堑看了看日历,眉头一皱:怎么一觉醒来就过去了好几天了?
上一次发生这种事,还是在暗黑森林。
白明堑努力回忆起自己睡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记忆很快涌上心头,是在象牙塔。他睡过去之前,是和池杏在象牙塔里亲热。
醒来之后怎么回家了?
这时候,房门打开,池杏走了一进来,一脸惊喜地说:“明堑,你醒了?”
白明堑抬头,看着池杏,见池杏一切安好,便放心,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在这儿?”
“啊?”池杏又开始演,“你都不记得了?”
白明堑便说:“是的,我记得我们在象牙塔的客房里接吻。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池杏便装作担忧地问:“那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
白明堑摇头:“我无事,你先说说,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吧。”
池杏便坐在床边,熟练地开始编故事:“我和你在象牙塔里无聊,就一起乱逛。也怪我……我特别好奇,拉着你跑到了底层,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就把象牙塔给搞塌了。”
“把象牙塔给搞塌了?”白明堑这样冷静的人都不免震惊。
“是啊。”池杏特别无辜地眨眨眼,“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想的。”
“然后呢?”白明堑问,“我怎么不记得?”
“嗯,触发机关的时候,象牙塔里出现了很多巫力乱流,你为了保护我晕了过去了,可能是因此受到了什么影响?”
白明堑感到疑惑,但并无多言,只说:“你没事就好。”
池杏却道:“也不是没事,我……”池杏一脸羞愧地说:“我其实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
白明堑想:难道他要把和白檀的石更情跟我坦白吗?
不……
白明堑发现自己居然不想要面对恋人的诚实。
池杏握着白明堑的手,说:“其实我……”
白明堑目光沉重地低下头,似乎不想和池杏对视。
池杏道:“其实我偷偷学了巫术。”
“你说的是这个?”白明堑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放松。
“嗯,”池杏眨眨眼,“唉!其实我也不想的,为了变强,我偷偷学习禁术……否则,像我这种血统不纯的小狗崽子,怎么能在狼族有出头之日呢?”
“我理解。”白明堑说,“你无须自责。实际上,我觉得巫师协会不许妖兽学巫术,实在是太过霸道的行为了。我们军部其实也有懂巫术的妖兽。”
池杏说:“是啊,你不怪我瞒着你就好。”
白明堑确实不在意池杏偷学禁术,但又确实在意池杏隐瞒自己这件事。当白明堑正想说“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的时候,却又顿住了。或许,他还是更珍惜现在这种稳定安静的关系。
白明堑便说:“这是小事。我可以带你回军部,给你过个明路。你也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军部有一支特殊部队可以持牌学习巫术。
虽然巫师协会对此大为反对,但军部还是不当一回事。
池杏咽了咽,说:“可是,我学的是黑巫术……”
“……”白明堑也噎住了。
黑巫术和普通巫术可不一样。
连巫师协会自己都不学黑巫术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妖兽,对黑巫术这玩意儿都谈之色变。犹如公海。
过了半晌,白明堑才缓缓说:“其实我们也有研究黑巫术的部门。”
“!!!”池杏这反是吃了一惊,“真的吗?”
“黑巫术的攻击力强,实在是利器。没有任何势力会对此不心动。”白明堑柔和地解释,“据我所知,即使是所谓‘正人君子’的巫师协会,也有研究黑巫术的部门。”
这倒是给了池杏很大的冲击。
但仔细想来,这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你不用怕。”白明堑拍了拍池杏的手,“我能帮助你。”
池杏的心还真的安稳了好几分:早说,我也不用为了害怕学了黑巫术要坐牢,就去象牙塔偷那个什么骨了!反惹一身骚!
但是,池杏转念一想,黑檀这人也挺鬼的,就算没有这个把柄,黑檀还是能想到别的法子来逼自己干活吧?
实在不行,黑檀给自己来一个心理咒术,池杏怕也招架不住。
唉……这个老祖宗,真他妈是个祖宗。
池杏回过神来,才继续和白明堑说:“我用黑巫术出发了象牙塔的机关,象牙塔的轰然倒下怕和我有关。于是……我慌乱之下,在白檀面前使用了黑巫术,把你我传送回来了……”
白明堑这才意识到问题可能比想象中严重:“在他面前使用了黑巫术……”
“呃……”池杏点头。
白明堑又说:“你弄塌象牙塔,也是当他的面吗?”
“嗯。”池杏做出一副乖巧又怯懦的样子,“是啊,刚刚虎鲸君打来,说白檀要见我和你。怕就是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