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杏心想:这个暗巫当了黑檀的脑残粉这么多年,鞠躬尽瘁连命都不要了,没想到正主当他是垃圾。啊,追星狗追到最后,果然一无所有。
黑檀现在看着就是暗巫的模样,因此不必改容换貌,站在那儿就是最大的靶子。
大祭司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便看到池杏抱着昏睡的银虎在地上,“暗巫”则在旁边站着,似乎准备攻击池杏。
大祭司连忙运起巫力,跟“暗巫”缠斗。老魔羊等人也冲上去围攻“暗巫”。
以黑檀之力,即使未恢复全盛,要对付这些人倒是绰绰有余。但黑檀还是演出了一副“双拳难敌四手”的弱鸡样子,没熬过几个回合,就开启法阵逃脱。
大祭司只说:“果然就是暗巫!”
老魔羊觉得有些奇怪:“印象中,暗巫也没有这么弱啊。”
池杏心想:那不是黑檀演过了嘛。
黑檀和这群弱鸡打架,怕一不小心伤到他们,所以一直不敢用力,看起来就弱了。
大祭司倒是想到一个逻辑自洽的解释:“暗巫的实力怎么足以逃离天牢?一定是使用了什么禁咒法阵,开启这样的法阵是会损伤本源的。我看他应该还没有恢复过来。”
老魔羊对巫术不懂,所以只摸摸羊咩须,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大祭司也没心思和老魔羊多谈,转身就走向明堑:“他没被污染吧?”
池杏忙说:“没有,我赶到的时候特别及时,打断了他的施法。”
大祭司半信半疑,用法杖查探明堑,发现果然没有异常,才算是信了,立即松了一口气:“万幸、万幸……”
老魔羊站在一旁,说:“这次池杏立了大功。”
池杏一脸谦虚地说:“也没什么,我做的不过就是你们没做到的事情而已!”
“……”
大祭司冷冷说:“好了,我们要将明堑带走,你不要阻碍我们,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老魔羊看着大祭司这样子,心里想:这家伙好拽。
但老魔羊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向池杏投向同情的目光。
池杏也一派温顺地说:“那就麻烦你们把明堑安全带回去了。”
大祭司从鼻子里哼出声:“算你识趣。”
说完,大祭司拂袖而去。
老魔羊朝池杏笑笑,低声说:“辛苦了。”
池杏也笑了笑:“没什么辛不辛苦的。只要明堑安全就够了。”
老魔羊一点头,便让人把昏睡的大老虎扛走了。
明堑被带走后,直接送到了医院VIP病房,经历了一系列的检查,确认无虞。
一大早,明堑就醒来了。
站在病床边的虎族长、花斑夫人、明德以及明宝珠。看到明堑睁开眼,花斑夫人浮夸地双眼含泪:“你总算醒来啦!”
明德说:“妈,我们才站这儿两分钟。”
“……”花斑夫人瞪了明德一眼。
明堑头昏脑胀,最后记得的事情便是池杏被挟持。他心下一紧,忙问:“池杏呢?”
花斑夫人脸色一僵,半秒之后又立即堆起笑容:“他很好,没事,反倒是你,被暗巫抓了,险些回不来了。害我们好担心啊。”
明堑心里放松了一些,说:“池杏在哪里?”
“他啊……”花斑夫人眼珠转了转,说,“有件事,母亲要跟你说……”
“您说。”明堑道。
花斑夫人便说:“巫师算出了,池杏有克夫命,如果你们在一起的话,必定多灾多难。”
明堑脸色微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花斑夫人斜觑虎族长一眼,“就是虎族长的意思啊。”
虎族长被花斑夫人拉到话里,也只得应声,说:“确实,算出来是这样。我已下令,不允许池杏入虎族。不止是你,无论是那一只老虎,都不能够和池杏结婚。”
明堑如遭雷击,正想拒绝,但脑子却像是被一根绳索勒住似的,思维转也转不动,只能盲目地将“池杏不得入虎族”这一句刻在脑子里。
但见明堑脸色发青,双目发直,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倒过去,明宝珠担心地说:“二哥,你……你怎么了?”
明德也叹气,又对花斑夫人说:“妈,二弟才刚醒过来,你就跟他说这个做什么?”
花斑夫人当然知道这个消息对明堑冲击很大,但她也惦记着,如果不立即将“规矩”写入,就夜长梦多了。
正是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
花斑夫人扬声问:“是谁?”
“是我。”老魔羊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花斑夫人虽然是“亲人派”,但到底是妖兽,对老魔羊还是客气的,便说:“请进。”
谁知道,老魔羊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池杏。
花斑夫人脸色骤变:“怎么把他带来了?”
老魔羊佯装无知地说:“不能吗?明堑可是池杏从暗巫手中救下来的,我还以为你们会想见他,亲口跟他说声多谢呢。”
花斑夫人气得仰倒。
明德听了倒是吃惊:“是池杏救的?”
“可不是吗?”老魔羊说,“池杏第一个发现暗巫的踪迹,竭力保护明堑,才让明堑免遭毒手的。”
老魔羊说得这么夸张,搞得池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明德却信了,忙说:“那可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呀!”
明宝珠也不情不愿地说:“是,是得谢谢你。”不过下一秒,明宝珠就话锋一转:“但是,如果不是你克了二哥,二哥也不会陷入险境。”
“克了明堑?是什么意思?”老魔羊问。
花斑夫人便将池杏是克夫命那一套说法再说了一遍。
老魔羊听了就呵呵了:“你们是妖兽,却比人都迷信呢。”
花斑夫人噎了一下,说:“宁可信其有。我也是为了明堑好。”
明堑只是呆呆的看着池杏,他见了池杏的那一刻,脑子就逐渐清明起来,只是身体还是迟缓的,并未做出反应,只有指尖微微颤动。
池杏也察觉了明堑的异常,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握住明堑的手指,说:“明堑这是怎么了?看着好像不太对劲?”
当池杏的手握住明堑的时候,明堑的反应机制迅速动了,一手将池杏反压在床上,现场上演一记大妖擒拿术。
池杏倒是习惯了,也不恼,只是微微吃了一惊。
毕竟,他前些日子总和黑明堑厮混在一起,都忘了白明堑是不能碰的这一茬了。
看着池杏被猛然压倒,大家都有些尴尬。
而明宝珠更加生气:“凭什么?凭什么我碰二哥就是被打飞?池杏碰二哥就是被推倒?我也想被二哥推倒!”
明堑这才察觉二人的姿势颇为暧昧,池杏被紧紧困在明堑的胸前,彼此手心相交。明堑那冻僵似的了四肢却因此渐渐回暖。
明堑温柔一笑,便放开了池杏。
池杏坐好,又说:“看来你是没事了,那我就放心了。”
花斑夫人见这一猫一狗还在眉来眼去,心里就堵着,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了,池杏啊,既然你们都在,咱们就把话说开了吧。虽然我挺喜欢你的,可惜你的命盘不合,族里也定了规矩,不许你与我们结亲。唉,这真是遗憾啊。不过我还是衷心祝福你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池杏可不想和花斑夫人来这一套,只说:“我的幸福不就在这儿吗?”
说着,池杏伸出了手,定在半空。
这是他和明堑的默契。
因为他不可以主动碰触明堑,因此他想牵手的时候,就将五指伸到明堑手边。
明堑看到,便温柔地伸出手,与他的五指交握。
看着明堑与池杏这个时候还十指交缠,花斑夫人心里一阵不悦,便语气强柔地说:“明堑,你可不能不顾‘规矩’!难道你要违背‘规则’,一意孤行地与池杏订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