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很干净,整洁,只是到chu铺满灰尘。
宋袭走进去,掀开床单跪到地上,刚要往下看,一颗沾满昏沉的,发黑的球状物体滚了出来。
正想看看是什么,那东西不见了。
“夙夙,你看见了吗?”宋袭回头问蒋夙,手指着地板问,“刚刚这里一颗珠子。”
“没有。”蒋夙把人拉起来,“去其他地方。”
宋袭刚打直双腿,那颗本该在地板上的小球,
又从床底下滚出来,这一次,它撞到了宋袭的鞋。
蒋夙脸上绷紧,拽开宋袭,一脚踩下去。
吧唧一声,宋袭能感觉到球体崩裂,里面有什么迸射了出来。
蒋夙看了眼自己的鞋底,干干净净,地上的被踩碎的东西也不见了,他讥诮一声,“装神弄鬼。”
宋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忙对蒋夙说:“去隔壁看看。”
就在这时,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一声尖叫。阮来娣从三楼上冲下来,满脸惊恐的跑过走廊,她本来是想找在二楼查看的寸头他们,却先看见了宋袭。
管不了什么讨厌不讨厌了,她扑到宋袭面前,声音在颤抖,指着天花板的手也在颤抖,“楼上,楼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坐排排吃果果22
三楼的阁楼是一个大套间,上楼便是半开放性的起居室,再往前走才是卧室房门。
沙沙和高粱许聪明都在,他们站在敞开的门口,脸上是不同程度的恐惧。宋袭走过去,从两人间的缝隙看进去。
屋子里天花板的横梁上,悬挂着十个布娃娃,其中两个里面明显塞了东西,鼓鼓的,外面的布料上红一团黑一团。
剩下的八个干瘪得像是被抽干了空气,里面应该什么也没塞。
宋袭问蒋夙:“布娃娃吗?”
蒋夙微眯了下眼睛,对高粱说,“让我进去。”
高粱急忙侧身,余光瞥见回来的阮来娣,点头示意了下。阮来娣背后还跟着其他人,大家疾步走过来,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又是布娃娃。”光头厌恶的扫过屋内,那些拥有脏兮兮的外表,和丑陋面容的布娃娃让他感觉很不好。
阴森,诡异,像某种不好的暗示。
蒋夙仰头看着那些脖子被拴住,吊挂起来的娃娃,“找把刀来。”
光头急忙拉住寸头下了趟楼,在厨房里找到一把刀。他小心翼翼的提着,上楼时不知怎么的被绊了一下,菜刀直直往下坠。
好在寸头伸手拽了他一把,菜刀才没有直接落到他的脚上。
光头摸着胸口,急促的喘息,感觉到什么,他突然一抬头,看见丙正趴在楼梯扶手上往下看他。
被人抓包偷看后,他往上一跳,半个身体挂在扶手上,笑嘻嘻的问光头:“叔叔,你脚受伤了吗?”
光头额头冒着虚汗,“没有。”
丙失望的哦了一声,跳回地上走了。
寸头咽了咽口水,让光头离自己远一点,重新把菜刀捡起来,用力抓在手里。
阁楼里,宋袭也进了屋子。他努力仰着头,奇怪的指着其中一个娃娃说:“你看它是不是少了一只眼睛。”
蒋夙把他高举的手压下来,“你之前遇到过。”
宋袭这才想起之前从床下滚出后,被蒋夙一脚踩爆的眼珠子。
不知是不是受之前事情的影响,他有种模糊的感觉,布娃娃上的另一只眼睛,正在看他。
“来了来了。”
许聪明忽然出声,同时推开同样挡路的高粱和沙沙,好让寸头把刀送进去。
蒋夙将宋袭揽至身后,抬手把菜刀丢了出去。
刀锋精准地切割过一根绳子,只听见一声闷响,布娃娃落到了地上。而菜刀,正好落在布娃娃的肚子上,斜斜的插在上面。
蒋夙握住刀柄,顺势往下剖开,一股腥浓腐烂的气息沿着缝隙疯狂往外钻。
宋袭立刻捂住鼻子,心里已经清楚里面装的什么。蒋夙看了他一眼,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上,挡住他的视线。自己则用刀将整个娃娃的身体彻底打开,让里面的东西摊开在众人面前。
已经发烂的生蛆的腐肉一经暴露,在场的人全都往后退了一步。
太恶心了。
蒋夙面不改色的用刀尖拨弄两下,看见里面熟悉的衣服,笃定道:“是杨安,而且他的脚不见了。”
“杨……”光头咬了下舌头,疼得差点飙泪。他吞咽着口水,吃痛的想,那么另一个塞了东西的布娃娃,应该就是张芳林了。
那么剩下的八个布娃娃……
气氛变得紧张而憋闷,显然大家都想到了一块儿。
阮来娣的脸色很不好,她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没想到那几个变态的死孩子还是把她算在了猎物中。
那一个个布娃娃像是给他们准备的寿衣,是在催命。
沙沙捏着鼻子探头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忍住干呕的欲望,问:“直接就这么弄坏了,没事吧?”
哪怕是在现实世界,家长私下弄坏了小孩儿的玩具,孩子也是要发脾气的。
蒋夙松开菜刀,拉着宋袭站起来,“有事,缝起来重新挂上去就行了。”
沙沙:“……”
光头看出蒋夙和宋袭不想再管事,虽然心里万般不愿意,但还是主动请缨,“我和寸头一起缝吧。”
“关我什……”寸头的嘴被光头的捂住,他贴着对方的耳朵警告,“你想什么事都赖给他们俩?”
宋袭看着温和,发起飙的时候有点暴力,下得去死手。至于蒋夙,大家有些看不透这个人。
听出警告的意味后,寸头冷静了下来只能认栽。他和光头用沙沙找来的针线,一个缝肚子,一个去缝手脚,为了不被发现,他们缝得十分细致,完全是按照其他布娃娃的针脚痕迹缝合。
刚做完,两人就进卫生间大吐特吐。
宋袭靠在墙上,怜悯的递过去一杯水,“好点了没?”
寸头捏着杯子没有动作,用眼神询问水是从哪儿来的。
宋袭说:“蒋夙从楼下水管接的,放心喝吧。”
寸头咕噜几下喝了一半,将剩下半杯给了光头。
“喝完就先出去吧。”蒋夙望着已经被挂回去的娃娃,审视着是否合格。
寸头也有些担心,“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蒋夙:“不清楚。”
寸头差点哭出来,他苦着脸正要说话,就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小孩子们看见楼下的大人都不见了,找了上来。
甲跑在第一个,他凶狠的撞开挡在门口的阮来娣和高粱,一脑袋扎向蒋夙,双手抱住他的腿。
蒋夙冷脸看着他,形象和慈母二字完全不搭边。他沉默地看着甲,仍由他推搡自己的腿。
甲问:“妈妈,你们怎么都上来了?”
蒋夙:“有事。”
甲:“什么事?”
蒋夙:“重要的事。”
甲:“不能让我们知道吗?”
蒋夙:“不能。”
甲:“……”
众人:“……”
当女人之前,蒋夙很柔,当了女人后,蒋夙更柔了。
宋袭轻咳一声,怕把小孩子惹毛将他们赶出去,忙出来救场:“爸爸妈妈在跟哥哥姐姐们商量,怎么给你们安排一个小惊喜。”
不只是甲,乙丙丁也高兴围上来,妈妈爸爸的喊了一通后,齐声问:“是什么惊喜?”
宋袭:“想给你们准备一棵礼物树,你们可以所说自己最想要什么。”
丁粗声粗气说:“按照我们的喜好准备的礼物树,还算是惊喜吗?”
宋袭:“……”
甲说:“爸爸,你要和妈妈自己想哦,我们不能告诉你们的。”他似是腼腆的抿了下嘴,抱着宋袭的脖子说,“爸爸,你真好。”
宋袭被小孩儿嘴里的口气熏得反胃,依旧笑脸温和,“谢谢儿子,你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