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绕过她进了客厅,里面一片狼藉,到chu都是血和肉沫残肢,五脏六腑丢得到chu都是,从客厅到阳台的围墙,明显有喷洒的血迹。看来是伤到动脉了。
他进了屋,只看了一眼就快速出来。
回到阳台,他先掐醒了珍姐,还没开口,对方就利声尖叫。屋子里的人顿时就醒了,鞋都没穿,打着光脚板咚咚咚走出来。
王通无chu躲藏,直接翻出阳台,小心翼翼的蹲在空调机上。
李婶和她的丈夫脚下没声儿,一路来到阳台。看见蹲在空调机上的王通,两人眼底闪过一抹光。李婶转身从角落拿来撑衣杆,李哥接过之后,目的性很强地朝王通的眼睛戳去!
“王通!跳下来!”宋袭此刻的声音如同天籁,王通只看了一眼他的位置,没有任何犹豫,纵身一跃往下跳。
四楼的空调机箱在三楼的斜上方一点,宋袭瞄准时机,一把握住王通的手。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整个身体被带得往下栽。
还好被蒋夙从后面捞住腰稳住,才没有一失两命。
王通的身体因为惯性砸在阳台往墙上,他拼命伸手抓住护栏,正准备往上爬。四楼的撑衣杆突然刺下来,精准的扎在他的头顶。
不用摸就知道,肯定出血了!
楼上的李婶看出蒋夙才是这三个人中出力最多的人,迅速从书房拿出几把刀。她从丈夫手中拿过撑衣杆,暂时接替刺人的活儿。李哥直接从自家阳台跳去了隔壁404的阳台,眯起一只眼,朝蒋夙的方向飞刀。
刀子在白天的时候被磨得很锋利,它惊险的擦过蒋夙的胳膊,袖子上多一条口子,皮肤却没有伤到。
宋袭顿时就火了,“谁准你动他的!”跟蒋夙换了个位子,对客厅的林叔说,“林叔,给我递点趁手的东西,越坚柔越好!”
林叔跑得飞快,隔空抛过去一个烟灰缸。
宋袭接稳后一秒没停,探出半个身体,瞄准李哥的脑袋丢了上去。
李哥身体打了个晃,扔刀子的手一歪,失去了准头,刀子直接掉到楼下去了。他气急败坏,将宋袭一起记恨上,“小偷,帮凶!我明天就去业主会告你们!”
“哦,你认真的吗?”宋袭面露挑衅,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不搞死你们我不姓李!”李哥说话时嘴里一直喷口水。
惹怒了土着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头上的虱子多一个少一个没差别,宋袭完全不虚,“行,我等着。”他眼睛微微一眯,在李哥往自家阳台跳的时候,将手里的又大又沉的红薯砸了出去,正好击中李哥的裤裆。
李哥哎哟一声,跌落进阳台。
听到那一阵阵的哀嚎,宋袭心头的火灭了一点点。其他人则默默看了眼自己的裆,嘶,红薯砸裆,光是想想就好疼。
宋袭没有察觉到周遭佩服的目光,拉着蒋夙上下仔细看。
确定只有衣服被划破后,他脸色稍霁。
“没出血就好。”宋袭说完不放心,又将人上下打量三遍,这才看向已经自己站起来的王通,“你没事吧。”
终于注意到我了!王通说:“没事。”他用力女干了一口气,“珍姐还活着,看样子应该不会有危险。至于邹翔他……”
剩下的话不说出来,大家也知道邹翔肯定死了。
王通捂着脸,“我就没见过那么惨烈的景象,全是血啊,喷得到chu都是。偏偏我们还谁都没听见邹翔的惨叫。”他停下,端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一口,“你们说,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宋袭按住他的肩膀,“别想了。”
王通点点头,说:“是不能再想了,我怕想多了自己成神经病。”
眼下天还黑着,黑夜成了一道分界线,将大家挡在屋内。
宋袭叮嘱王通他们不要出门,万一202门口的东西被送到楼上来了呢。一伙人蔫头巴脑的坐在客厅里,没有人再说话,只有淡淡的呼女干声。
不知不觉间,天亮了。
天空一扫之前的阴沉,天边浮现出明亮的光,预示着今天是个大晴天。
他们听见有人从楼下上来,经过门口上了四楼。随即便听见头顶的屋子有了响动,李婶和她丈夫已经醒来。
203的电话没有办法和楼上接通,他们听不见楼上的人到底在说什么,只能大致判断出,上楼的人是业主代表,她正在和李婶说话。
“会不会是在说邹翔的事?”毛强声音低沉,显得很没精神。
宋袭:“邹翔死了,他们应该会想办法先把尸体chu理了。那么多血,总不能一直摆在地上。”
“对,肯定是这样。”毛强颤抖着声儿问,“他们不会把尸体给烧了吧。”
“应该不会。”宋袭说,“这里不可能只死过一个人,而尸体焚烧不是那么轻易的事,你们不是在森林里逛过?根本没有焚烧痕迹。”
王通忽然说:“化粪池。”
宋袭看了他一眼,王通说:“这栋楼的东南方向有一个化粪池,上面没有牌子,也没有落锁,只是轻轻掩上盖子。”
化粪池里什么情景大家可以想象,掉进去的话,再没有人营救的情况下很难自己爬上去。里面那些东西会像一只只手那样死死扒着人不放,又沉又重,还黏糊糊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放上警示牌作为提醒。
宋袭只能说,他们什么措施都不干,大概是为了方便扔尸体下去。
这想法刚出口,业主代表从四楼下来了,她直接敲响203的大门。
大家留了个心眼,在确定外面的确是人后,宋袭戳了戳蒋夙的腰,避开其他人凑到他耳边说:“你比我有威慑力,你问问业主代表,203门口有没有纸条。”
蒋夙腰上的肉柔邦邦的,很结实,被手指头戳了后酥痒一直存在。他蹙眉避开宋袭,对门外的人冷声问了一句。
业主代表没吭声,不知是不想回答,还是在编瞎话想骗他们。
蒋夙:“编好了吗?”
周遭的人惊异的看着青年,年纪不大,气势不小,说话时气压低语气冷,能把人冻死。
“没有。”业主代表条件反射快速作答,说完连自己也跟着疑惑了下。
她脸上的茫然很快就换成了理所应当,用命令的口吻说:“我们这个单元里住的不是中年人就是老年人,你们几个年纪轻,去帮李婶家打扫打扫。”
几个人磨磨唧唧从屋子里出来,业主代表抱胸站在门口,她不耐烦的看了眼手表,“快去吧,要好好打扫,这是晚辈该做的。”
“屁的晚辈!”毛强不满,“我们算哪门子的晚辈。”
宋袭心想,别说晚辈,土着要认你当儿子你也得乖乖喊他们一声爸爸。
李婶似乎等候多时,204的大门敞开着,见人上来,她往后退了一步,侧身露出自己背后的客厅。她表面正常,眼神阴鸷,显然对昨晚的事记恨在心。
宋袭默然想道:难道把人砸坏了??
“客厅里到chu都脏兮兮的,地板和墙面都要好好弄。尸体和肉块什么的你们帮我捡进那个黑色垃圾袋里。”
说着不容大家反驳和提问,转身进房间拎出墙漆和一堆打扫工具。
她将东西往地上一扔,挎着篮子就出门了。
宋袭把打扫工作分配好后,指了指还瘫在阳台的珍姐,“她怎么办?”
女人居然在地上躺了一夜,估计在被王通掐了人中后,又被李婶两口子给吓晕了。
宋袭看了眼毛强,“你去,把她弄醒。”
“为什么是我!”毛强不太想去,总觉得珍姐凶巴巴的,不亲人。可被那一双双的眼睛盯着,他把推脱的话又咽了回去,“好了好了,我去。”
踮起脚避开有血的地方,来到珍姐面前。
毛强先是喊了两声,见人依旧昏睡,学着从前在网上看过的办法,用力掐住女人的人中。
他下手狠,珍姐立即被疼痛唤醒。
毛强还没开口,女人反倒抢先叫喊起来,双手死死抱住脑袋,不住地往后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