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采样虚拟比弈中心,行走在“国手堂”的石环里,天开语和御安霏、杞眉眉反而没有那么亲密了。因为在公开场所,“国手堂”的监控无chu不在,根本就不可能让人生出任何异动的想法。
“嘿嘿,你们俩这样,是否是作茧自缚呢?”一面展目四顾,天开语笑对二女道。
杞眉眉尴尬地看看御安霏,悻悻道:“好像是有这么一点。”
御安霏却淡淡笑道:“眉眉想一天到晚时刻不停地粘着开语吗?有否想过他会厌倦呢?”
杞眉眉不禁一愕,随即不安地看了天开语一眼,惴惴道:“不会这样吧?我们也才认识没多久的……”
天开语笑安慰她道:“不会的啦,安霏在吓唬你的。呵呵,反正没有多久时间也要离开杏林的,大家在一起只会感到很高兴,哪里会厌倦呢?”
御安霏俏脸一红,轻声啐道:“谁说要跟你在一起了,你跟眉眉在一起吧!”
杞眉眉嘻嘻笑道:“是吗?安霏真的不想?那刚才是谁……”
“喂!你再乱说——”御安霏登时着急了,忙转来要拧她嘴。
“好了好了,眉眉不说还下行吗?当心,不要让天上那只眼睛看到哦!”杞眉眉忙做讨饶状笑道。
御安霏这才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天开语笑劝解道:“好啦,你们不要吵了——对了,今天的工作你们安排完了吗?”
御安霏立时脸上现出一片温柔,轻声道:“今天没事情了。真没想到开语你的实力这么厉害,类比比弈会结束得这样快。”
杞眉眉也道:“就是,我看寻奇天座的眼睛都绿了,他好像还从来没有吃惊成这样哩!”
天开语道:“既然都结束了,那么以后几天呢?还有,今晚还是眉眉陪我逛杏林吗?”
御安霏道:“明天还有别的事情,如果没有意外,我想‘国手堂’会邀请开语参加‘辟里鞭思坛’——也就是相关的论辩活动吧。王于今晚嘛……”她停了下来,看了看杞眉眉。
杞眉眉忙道:“今晚就由安霏地座陪先生吧,眉眉有其他的事情。”
见她知趣,御安霏对她微微笑道:“那好吧,就由安霏陪开语吧。对了,昨天你们都到了些什么地方?”
杞眉眉不禁有些尴尬,道:“没……也没什么地方,只是在街上看看,后来……后来又到眉眉的‘百味烟火’去了……”
御安霏不由莞尔,笑斥道:“你呀,老是不忘记生意上的事情,居然赚钱赚到‘国手堂’里来了!”
杞眉眉脸红道:“当然了,反正先生的晚饭没吃,与其让别人赚钱,不如自己赚,所以眉眉就带他到自己店里去了……”
想到当时的旖旎情景,天开语忍不住轻笑一声,道:“唔,眉眉店里菜色的口味果然不错呢!”
御安霏讶然道:“是吗?可是安霏也曾去过,感觉也就一般,为何开语会这么好评呢?”
天开语终于耐不住哈哈大笑了出来,道:“当然不错啦——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嘛!”
御安霏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好色的家伙,说的口味不错,原来是指眉眉这个小妖精啊!。杞眉眉登时俏脸通红,跺足不依道:“先生您……您坏死啦!这样说眉眉……”
御安霏只觉心中涌起难言百味,神情复杂地看着天开语,那种幽怨、难过、懊悔的感情尽在不言中,俱付秋波里……
天开语知她心中感受,也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当着她的面表示出这样的轻佻。轻咳一下,他干笑两声道:“不过很可惜,尚未吃饱,就回到‘国手堂’了。”这个补充,无异在向御安霏暗示:他与杞眉眉并未发生她想像中那种难以启齿的关系。
御安霏何等的机敏,立刻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天开语的意思,登时脸色自然了许多,轻声道:“是吗?那以后总还有机会的。”
杞眉眉正欲开口辩解,却听得腕间脆音阵阵,紧跟着便听到寻奇的声音:“好了,血堂首答应了。眉眉夫人、安霏地座,请二位将天先生带来会客室吧,摩利支天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所谓与摩利支天见面的会客室,原来是特别设在地下深chu的一chu所在。天开语进去时发现,这“会客室”的四周俱是坚柔的琉璃化岩石,里面的摆设也十分的简单,想必是为了防止摩利支天的神力破坏吧——不过天开语怎么看,都觉得把这个地方叫做地牢怕更为合适一些……
在寻奇将他送进门前,天开语在门口有意吩咐一句:“寻奇天座,请务必关闭这里面的监测系统,我与摩利支天的对话,不想让人听到。”
寻奇呆了一呆,随后便肃然点头应允了。
石室里,与摩利支天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同伴绿度母。
一见天开语进来,摩利支天首先便站起身来,大嘴一咧,朝他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只是他的身材实在过于高大,身子一直,便几乎与那高大的石室顶壁碰绿度母却冷冷地看着天开语,坐在一旁,一脸的警戒状。
凭借对地磁的绝顶感应,天开语立刻察觉到这石室内到chu是各种监测装置——只不过是深埋在石壁后面而已,而且还是从隔壁植埋进来的无线装置。
由于这些装置发射出来的微弱磁波与地磁格格不入,天开语立刻便一一点清了它们的数量:居然有足足四十八只之多!
——妈的,要这么多干什么?难道多了就管用吗?
天开语心中暗骂着,向摩利支天和绿度母走去。
“嘿嘿,你好,天开语。”见天开语过来,摩利支天憨笑着主动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来与天开语相握。
天开语笑笑,立刻不迟疑地伸出手来放到那只巨灵般的大掌中,道:“你也好呀,摩利。还有你,小绿。”
绿度母仍是冷眼看他,生柔的面色并未因他的主动示好而略有和缓。
“嘿嘿,坐,天开语。”摩利支天示意天开语在面前的座椅上坐下。
天开语含笑落座,道:“听说你们要回去了?我是专门来看你们的,尤其是摩利,总让我有种亲切的感觉,所以就恳求‘国手堂’让我来跟你们见一面了~~”
摩利显然对天开语极有好感,听他这样说,忙又要起身道谢,天开语忙制止了他,笑指指头顶道:“不用啦,你再站,伯一个不小心,就撞到头了!”
听他语气轻松,绿度母这才脸色稍缓,不过仍是不言不语。
天开语笑道:“我跟你们说话,很不容易呢。知道吗?这里面至少有近五十个监视器监听我们说话哩!”
几乎话音落地的瞬间,天开语便感觉石室内监视器的磁波迅速逐一消失,想必是远在监控中心的那些工作人员听到他这话后,赶紧关闭的原因。
不过天开语却知道,即便这四十八个监视器关闭了,可是“国手堂”仍可通过远端感应来获得这石室内三人交谈的资料。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将调用地母的庞大地磁能量,在这石室的内壁中制造出一层相对强力的磁场来,将石壁强磁化,从而彻底隔绝来自远方的窥探。至于这强磁化的石壁,则内中的磁性要等几个月,甚至一年后,才会逐渐地退去,而那时,任是“国手堂”的“国手”们想破了脑袋,恐怕也猜不出当时窥探的技术故障是出在哪里了……
由于一切皆是在不动声色中俏然进行,且石室内的磁场并未有多大变化,因此摩利支天和绿度母并未察觉到自己身chu的石室已经名副其实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牢房”。
安排完这一切后,天开语才松了口气,道:“好了,我们可以说了,他们不会再听到我们说什么了。”
摩利支天仍是那副单纯的表情,好奇地望着天开语,道:“你要跟我说什么呢?我不太会讲话的,不知道跟你说什么。”
天开语不禁微微一笑:这个摩利支天,果然单纯得可以,居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不过他却没有丝毫轻视或鄙薄的意思,仍是和颜悦色地对摩利支天道:“不会说没关系,我问,你答,总会了吧?”
这时旁边的绿度母“嗤”地冷笑了一声。天开语不解地看她时,她却“哼”了一声,头一转,露出了一脸约不屑。
摩利支天表情难堪地对天开语道:“这个……真不好意思,我回答也回答不好的,怕是会让天开语你失望的。”
天开语心中一动,道:“是不是‘国手堂’的人也问过你话,但却什么也没问出来?”
摩利支天“嘿嘿”地憨笑了两声,点点头,不好意思地伸手挠挠头,仿佛不能好好地回答问题,满足提问人的要求,令他很过意不去似的。
天开语却一下便喜爰上了他这种至纯的禀性——许是自己的人生经历过于复杂了吧,见到摩利支天这样单纯,竟然令他忍不住生出了亲爰之心。
“摩利,不要理他,他跟那些人都一样的。在提问题之前什么都是好的,可是一日一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就会变做另外一副嘴脸了!”绿度母突在旁冷言道。
天开语笑笑,也不与她分辩,继续对摩利支天道:“没关系的,问不出来也不要紧:我只是想解开心中的一些谜团而已。”在他的心中隐隐存在着这样一个念头:或许摩利支天是另一种形式的转世?自己是灵识精神的转世,而他却是力量累积的转世……
摩利支天立刻点点头,道:“好的,天开语你问好了,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的!”
他在说这话时,天开语看出了他那发自内心的真诚,便微笑点头道:“好的。那我就问了——你的力量真的是与生俱来的吗?”
摩利支天立刻点点头,随即奇怪道:“咦?天开语你问的问题好像跟别人不一样啊——随便我怎么说,都没人相信这点的。”言下之意,天开语不但相信这点,而且之所以这么问,也仅仅是为了确认一下而已。
绿度母显然也被天开语奇特的问话给女干引了过来,原本转向一边不屑一顾的目光也望向了天开语。
天开语笑笑,接着又道:“而且你从来没有学过什么武道心法,就拥有了这种神力——哦,当然,我指的是你在拜师以前。”
摩利支天居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天开语,道:“你……你怎么都知道啊?难道你认识我吗?”
绿度母忍不住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角,道:“摩利你坐下说话好不好?他怎么会认识你呢?他是猜的,对吧?”那最后两个字“对吧”,却是对天开语说的。
天开语含笑点点头,道:“不错,我是猜的。因为我想印证一下心中的一个想法,现在看来,好像有些眉目了。”
“心中的想法?什么想法?”绿度母急问道——却浑忘了先前自己是如何冷淡天开语的。
天开语温和地看着她,笑道:“这个想法还不太好说出口——这样,摩利你能否告诉我,你的力量大概有多大好吗?”
他这个问题表面看非常地缺乏常识——一个人怎么能说出自己的力量有多大呢?因为这根本就是个很难衡量的问题。对一个武者来说,一般只会问出“你的实力是几阶”这种问题,而不是笼统地问“有多大”。
不过很显然,天开语的这种问话方式针对摩利支天来做,算是对路了。因为他立刻陷入了沉思,然后回忆似地答道:“这个……好像在我印象中,似乎只要想要搬弄的,就一定能搬得动……在我的记忆中,好像还没有什么东西搬不动的,也没有什么人的力量比我更大……”
“从出生以来就这样吗?”天开语紧追一句道。
“嗯。是这样。所以……”说到这里,摩利支天的表情有些黯然。
这时绿度母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他身材太高,她想拍他肩膀,却拍不到,只好拍了胳赙。
“摩利因为从一生下来,就力大无穷。还不会说话,就会走路,并无缘无故地打破了家里的许多东西,甚至将他父亲的肋骨也打折了,所以被人认为是不祥之物,而遭到大家的唾弃……就在他父母准备商讨如何溺死他的时候,正好老师路过他们家,将他救了下来。从此以后,摩利就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了。”绿度母轻声将摩利支天的伤心往事说给了天开语听。
“原来是这样……”天开语不禁沉吟起来。想了片刻,他又问道:“那么这样一来,岂非摩利到哪里,哪里就会被他的神力破坏吗?”
绿度母温柔地望着摩利支天,摩利支天此刻也目光柔柔地与她对视。绿度母笑道:“开始的确给我们增添了不少的麻烦——哦,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我可是比他大五岁哦,虽然看上去比他小……”
天开语笑着点头,表示知道。
绿度母接着道:“不过到后来,我们发现,摩利有时候会在有意无意闻,对一些固有的东西不会兴起搬动破坏的念头——比如说我身上的这只玉佩,他就从来没有弄坏过,即便是拿在手上玩一天,也丝毫无损。不过只要他想要搬弄移动的东西,他就一定能搬动呢!”
天开语如听神话天书一般,心中情不自禁地生出这个念头来:这个世上竟有这等奇人怪事!
“那你若是想搬一座山,岂非也可以搬动了吗?”他忍不住脱口叫道。
“所以说么,”绿度母冲天开语调皮地眨了眨眼,道:“那就是摩利不曾兴起搬弄念头的东西之一啦!”
天开语登时一滞,同时脑中突然掠过一个模糊的念头——难道说是有某种力量限制了摩利支天在任何领域、任何时间发挥他那超常的神力吗?
可惜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尚未来得及在他脑中留下深刻印象便消逝了……
绿度母在说话的时候,摩利支天便静静地听着——似乎在他们之间有种默契存在一样,每当绿度母说话,他便保持静默。
“好啦,该摩利你说啦!唔,这个人很不错呢,跟我们认识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当然也比‘国手堂’的那帮家伙强多了!”绿度母已经完全改变了先前对天开语的冷淡态度,十分友好地望着他对摩利支天道。
摩利支天不好意思地摊摊大手,对天开语道:“真是不好意思,小绿都说完了,我说不出什么了。”
天开语会意地笑道:“当然了,她对你,比你对自己都要了解。”说着善意地看看他,又看看绿度母目光中流露出鼓励的神情。
机灵聪慧的绿度母立刻体悟出他目光中的祝福含意,登时小脸一红,掩饰道:“你还有什么话要问的吗?天大哥。”
听她这样叫自己,天开语便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赢得了这奇特二人组的信赖,笑道:“当然有,不过这回是问小绿姑娘你的。”
“问我?”绿度母不解道。
“是啊,问你呢。”天开语含笑道。
“问我?问什么?”绿度母居然有些局促羞涩的样子,娇羞地看了看摩利支天,问道。
“我是想问,以摩利的绝世神力,为何会抵不过小绿姑娘的呢?”天开语笑问道。他知道,对于绿度母和摩利支天来说,寻常武道的“四两拨千斤”根本就不适用。因为二者的差距太过悬殊了,远远地超过了“因势利导”的可控制范围。
“这个嘛……”绿度母立时迟疑起来,皱眉歪头想了想才道:“我也不清楚。也许是从小就由我照顾摩利的缘故吧,对他的一举一动比较了解,所以才会……”
“不是那样。”天开语摇了摇头,道:“那种情况说不通的。”
绿度母呆了呆,道:“咦,天大哥你的口气怎么跟我们老师一样呢?他也是这么说我跟摩利的。说我们的组合很奇怪,根本没有办法用正常的武道法理去解释。”
天开语看看摩利支天那尽管坐着仍如同一座小山般的巨伟身材,又看看绿度母那娇小玲珑的身子,不禁摇了摇头——这二人一刚一柔的天渊差别,就如同一块千斤巨石和一株纤弱的小草,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
——难道这又是命运安排的一出戏剧?绿度母的出现,根本就是为了限制摩利支天的奇异力量?
天开语暗忖着,不由联想到了自己身上:既然如此,那么限制自己命运的人是谁呢?他,抑或是她,又在哪里呢?
“对不起哦,我没有天大哥想要的答案……”绿度母见天开语陷入沉思,有些歉疚地说道。不知为什么,自从看到天开语那温暖鼓励的目光后,她便一心认定,眼前这个英气勃勃的男子对自己和摩利没有恶意——非但没有恶意,甚至还可以做为他们的好朋友,好兄长。
“哦,没什么的,小绿你不用这么说——其实你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对吗?”天开语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说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的。其实我的武道修为根本算不了什么,只不过恰好能够限制住摩利而已,所以这次老师就派我跟他一起来‘国手堂’了——对了,好像天大哥并不关心我们来自哪里啊?”绿度母匆想起一个奇怪的现象,忍不住问道。
天开语笑摇摇头,道:“我只关心你们两个,除你们两个外的人和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
绿度母不禁嘀咕道:“那你真是个怪人了。从来没见过人这样的……每个见到我们的人,都首先问我们的老师是谁。”
天开语笑道:“那是他们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可以教出像你们这样出色的学生啊,而我却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教出你们两个的,所以就不问啦!”
摩利支天在旁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天大哥说得很有道理。”这时他也随着绿度母的称呼,叫天开语做大哥了。
绿度母匆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对了天大哥,摩利那天说他是被你给打到地下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开语看看摩利支天,笑道:“怎么,摩利没有告诉你吗?”
绿度母娇柔地推了一下摩利支天庞大的身躯,道:“他啊。他哪里说得清楚呢?他只说你突然从他头顶上飞过,他忽然兴起拦住你的念头,便出手了,结果就被你从天而降,一下子打到地下了。”
天开语道:“对啊,他说得没错啊,要我说的话,也是这样子的——也许是摩利他说得太平实了,让你觉得不过瘾吧?”
绿度母摇头道:“哪里啊,我只是奇怪,摩利这么大的力气,又生就一副钢筋铁骨,怎么会被人打得这么惨呢?”
摩利支天在旁忙分辩道:“哪里啊,我当时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跟整个大地较量一样,根本就生不出赢的信念呀!”
绿度母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道:“什么‘跟整个大地较量’根本就不可能的嘛!”
天开语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神情忽然变得肃穆起来,傲然道:“不错,摩利说得没有错——我的力量的确是来自大地!如果他想打赢我的话,那就先得打赢这整个大地!”
见他表情严肃目光坚定,不像是谬说,绿度母呆了片刻,然后才突然惊叫道:“天哪!这么说来,坐在这里的三个人,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怪物了?”
这回轮到天开语和摩利支天发呆了——这又是什么话,谁是怪物了?谁又承认过自己是怪物了?
半晌,摩利支天才瓮声瓮气地摇头道:“小绿你说我是怪物我不生气,可是说天大哥,我就不同意了。你看他多好的一个人……”
天开语这才叹了一口气,道:“摩利,你不要说小绿了。说实话,仔细想想,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唉,不说这些了。嗯,我想的问题都问完了,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国手堂’呢?”
绿度母撇了撇嘴,生气道:“就这两天吧,反正我们的利用价值也没有了。”
摩利支天安慰她道:“算了小绿,我们在这里,也给人家增添了不少的麻烦。总起来说,他们对我们还是很不错的,要不是我又闯了祸……”
天开语见二人情绪都颇为消沉,便笑道:“不用这样一脸的不高兴嘛!回家很好啊,难道你们不想你们的老师吗?”
他这么一说,摩利支天和绿度母立刻又高兴起来——真是一对稚气未脱的大孩子。
“对啊对啊,老师也早就一再地叫我们回去呢!这样吧摩利,我们不如明天就辞行回家好不好?”绿度母马上表现一副归心似箭的样子,摇晃着摩利支天粗壮的胳膊道。
“嗯。小绿说明天定,我们就明天走!”摩利支天说着也显出很高兴的样子。
天开语轻吁了一口气,心道:也许回家才是最适合你们的选择,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你们两个单纯的组合,的确是很难适应的……
走出地下石室,来到地面出口时,天色已经傍黑,“国手堂”的石环四chu已经亮起了灯光。
寻奇、御安霏和杞眉眉三人仍在外面等候着,一见三人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谈话结东了?”寻奇说着,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天开语知道,他正为无法得到三人谈话内容而困惑着。
“嗯。天大哥,那我们先走了啊?以后有机会再见面!”绿度母对天开语眨眨眼睛,拉着摩利支天,也不与“国手堂”的三名教员打招呼,就这么迳自走了。
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寻奇迟疑了下,对天开语道:“先生……他们……”
天开语知道他想问什么,便笑道:“寻奇天座不用问我,他们跟我说的东西,恐怕你们也早已问过了——实不相瞒,他们的武道心法,我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杞眉眉在旁立刻道:“就是吧,我说嘛,先生再怎么问也没有用的。那个大个子看上去傻乎乎的,那个女孩子也一问三不知,早知道这样,先生根本就不用见他们了。”
天开语点点头,道:“不错,眉眉说得很对。我跟他们说话,纯粹是浪费时间,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有得到。”对面前三人他当然不会说出实话,以及自己内心的猜测。
御安霏见他这么说,便温柔笑道:“既然如此,开语的心事也算是了了——怎么,想到哪里用餐呢?都这么晚了,‘国手堂’恐怕是不行啦!不如我们大家再去眉眉那里?”
杞眉眉连忙扮了个鬼脸,嘻笑道:“算了吧我的安霏地座。依眉眉看,还是您带天先生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吃晚饭,而我和寻奇天座各回各的家,怎么样?”
寻奇立刻举手赞同,道:“我同意。正好今晚孩子等我,我得回家。”
天开语耸耸肩,望着御安霏道:“他们都这么说,看来只有请安霏陪我了。”
御安霏脸上掠过一抹不易为人察觉的红晕,轻轻地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只是开语不要嫌我陪得不好就行了。”
天开语哈哈一笑,道:“哪里的话,有安霏相伴,天开语求之不得哩!”
他这话一语双关,登时听得御安霏俏脸飞红,却又下好说他,只好默默消受,心中却暗暗地充满了甜蜜……
“既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来,眉眉夫人,我们先走吧!”寻奇似也看出二人间不太寻常,便也语带双关地说了句,然后便向杞眉眉点头示意,并先行腾空而起,飞离开去。
“眉眉也走啦!”杞眉眉有些落寞地看看天开语,又看看御安霏,见她满脸都是甜蜜,登时心一痛,忙身离开。
“好了,他们都定了,我们也出去找个地方,好吗?”天开语笑望着御安霏道。
“嗯。”御安霏轻轻地应了声,道:“安霏的‘扶风’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前面……开语我们去那里吧!”
天开语不禁怪笑道:“哦?都准备好了?这么快呀!”
御安霏登时红霞扑面,娇嗔地一跺脚,道:“你胡说些什么呀,还不快走!”
说毕再无法掩饰内心荡漾的春情,偏又伯被天开语窥破,便急忙抢先奔了出去。
“扶风”倘徉在杏林的天空中,舱内却已是春色一片。
天开语紧紧地搂着怀中敌开晚装胸襟的动人少妇,大手已经满把握住她胸前一只丰满的乳房恣意地扭捏挤压。
“安霏你真听话,当真里面什么也没穿……下面也是如此吗?”天开语紧贴着少妇的耳边亲匿地低语道。
“嗯……”御安霏软弱的声音低若蚊蚋地应了一声。
“这样穿,是想引诱我吗?”说着,天开语一只大手已经沿着小腹往下探去了。
“不……安霏只是听开语的话而已……”御安霏羞涩地偎在天开语胸前呻吟道。她已经感觉自己双峰胀耸、秘泉欢流,体内似有一团烈火在不断地燃烧,越烧越旺,越烧越令她饥渴……
“唔——真听话,果然下面也是空的——呀,流了好多水!安霏想要了吗?”
天开语边说边从那淋漓的孔洞内抽出微曲的食、中二指,从穴中勾挑出的一团滴沥黏液伸到满脸绋红的御安霏眼前,展示她那勃发的欲望。
“开语,你……你不要这样……不是说好的,你不再……”御安霏娇喘吁吁地说着,整个身子已经软作了一团,再也无法挣扎动弹。
“是啊,我是答应过安霏,不再占有你的。可是,一来我只是爰抚安霏的身体而已,并没有真正的进入,二来嘛……”天开语匆邪笑起来,转过脸来,正面贴近了御安霏的眼睛,低低地以勾人魂魄的低沉声音道:“我只答应安霏,出了‘扶风’以后不再侵犯你,可现在却是在‘扶风’里面啊!所以说,那个承诺自安霏跨进这里面的一刻起,便不再生效了!”说毕,他突大力一掀,竟将御安霏的晚装一把剥了个精光!
“噢——你……你真坏,居然想到了这个点子,难怪你说……噢——”呻咽连连下,御安霏终于在天开语那炽热有力的重重一击下,彻底地迷失在了美妙激动的欲潮狂涛中……
“哦!;开语……安霏……安霏幸福死了……”不知什么时候,御安霏已经变成了伏在天开语的身上,高隆的肥臀时不时地微微耸动一下,显然仍在感受着体内。那刺激的快感。
“是吗?那想不想今后不在这里面,而是在床上呢?”天开语爰怜地轻抚着御安霏高潮后满是汗水的后背,温柔地引诱她道。
“你……你又在诱惑安霏……”御安霏抿着嘴唇,努力从天开语身上爬起!她胸前丰硕胀耸的双峰立刻弹跳摇荡了起来。
天开语眼睛二兄,立刻伸出双手,一把握住那两只丰映坚挺的宝物,用力一挤,同时惩罚性地重重一挺小腹,将那坚柔粗巨的壁峙狠狠地顶到了少妇膣腔深chu那娇嫩敏感的软肉上,登时撞得那穴心一大口情浆激喷了出来!
“噢——不要……安霏认输还下行吗?等逸华的事情了结了,安霏就从了你……好不好?”御安霏终于承认败给了这个彻底征服自己肉体的男人,软软地趴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上,再也没有气力栘动一根小指头。
“不行!从今晚开始,你就归我了,绝不能等到以后!”天开语立刻一口回绝了御安霏最后一层遮羞的掩饰,霸道地命令她道。
“你……开语,求求你了,不要……”御安霏仍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一丝尊严,以及对昔日那段感情的挽留,喘着气哀求天开语道。
“不行,我绝不同意!”天开语狠声说着,又用力将坚柔的壁峙往上狠狠一顶!这一下,直捅得御安霏魂飞魄散,险些晕厥过去!一时间只觉小腹内那娇嫩的穴心酸胀无比,几乎折脱了一般!她终于呜咽着伏在天开语的胸前,道:“开语,你……你赢了!安霏听你的,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停了下,她缓过一口气来,又痛苦地呻吟道:“开语,你把我里面……弄伤了……”
“是吗?”天开语不在意地随口应了声,随后便在暗中动了点手脚。
“哎唷——怎么……怎么会这样。里面又麻酥酥的,好舒服……开语你用是什么魔法?你……你要弄死安霏了呀——”御安霏终于经受不住天开语在暗中输送的那道掺杂着磁电特性真元能量的刺激,再次凄叫一声,又一次达到了销魂蚀魄的欲潮巅峰!
也不知过了多久,御安霏才重又恢复了神志。头晕目眩下,她发现自己已经被天开语侧着身子紧紧搂在了怀中。
“你……你用这种手段征服安霏,安霏……不服……”她睁开了视线模糊的双眸,爰恨交加地看这面前这个令自己软弱无力、剥去自己所有尊严的男子,咬着牙流泪道。
“是吗?那我可管下着了。”天开语一脸的惫赖相,不以为意地坏笑道。
“你——”御安霏顿觉浑身无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好啦,不要这么难过,虽然天开语不是好人,但也不是那种恶劣之徒。如果安霏真的觉得我极为不堪的话,我会离开安霏的,真的,相信我,这句话不是谎言。”天开语温柔地吻着御安霏的小嘴,以及她脸上咸咸的泪痕。
他的体贴终于令御安霏激荡的心情略略好过了些。
“你想反悔吗?”她睁开充满泪水的双眼,幽幽地看着天开语,难过道。
“又说傻话了不是?我何曾说反悔了!只不过看你这么难受,还哭了,所以才这么说的嘛!”天开语轻咬了咬她柔软性感的柔唇,笑道。
“真的?那……那你以后休想甩掉安霏!”美丽的少妇终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天开语的眼前登时绽开了一朵艳媚无匹的情花。
“唉,傻瓜才会放弃安霏——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让它干扰我们的未来,好吗?”天开语轻轻抚摸着御安霏的玉体,用近乎催眠的语气对她说道。
“嗯。”御安霏闭上美眸,幸福地点点头,然后紧紧地钻进了天开语的怀里,蜷缩成乖顺的一团。
天开语的心情在一瞬间舒朗起来。他紧紧搂着御安霏柔美丰润的胴体,抬起炯炯目光,向‘扶风’舱外望去——外面的夜空中,繁星正浓,喻示着明天将是一个美好的艳阳天。
明天。
明天当然会更加美好。
天开语却没发现,紧偎在他怀里的御安霏,又流出了泪水。
这泪水,意味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