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所有人当中,如果有人最先看清楚那黑衣彪形大汉的话,那也只有天开语一人了。
也正因为天开语在短促的一瞬问,看到了那彪形大汉身上的一样东西,才放弃了出手的念头。
之所以说他放弃了出手的念头,是因为,那彪形大汉的身前,正提着一个小女孩,而一柄雪亮的匕刀,正横在那女孩纤细的脖颈chu。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呆了。
此时,毕竟是承平时期,而且城市里又很多年没有发生过街头血腥暴力事件了,因此人们早就下知道真实生活中的犯罪是什么样子。眼下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突发事件,令众人一时大脑一片空白,僵柔得转不过弯来——尽管每个人都是武道高手。就在那黑衣彪形大汉胸口急剧起伏,不住地大口喘着粗气时,外面街上又是一阵喧哗,紧跟着又有两人从那破了一个大洞的窗口“嗖嗖”穿了进来,随后便听到下面的一楼厅堂也是一片杂乱声响,“快,快上去!”,“快做好包围!”的低促声音连连传出,接着便见到五、六个身着城市飞警制服的人蹿了上来。
那后来从窗洞穿进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也俱是一身黑衣打扮,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其中那个身形稍小的男子睑色苍白,嘴角正溢着鲜血,一手紧紧地捂着胸肋chu,正有鲜血不住地从他指缝问外涌。
“你们怎么也来了?下是说好分头逃走的吗?”那个彪形大汉显然对后来两人的出现感到十分惊怒不满,沙哑着疲惫的嗓音,圆睁怒目地瞪着二人斥问道。
只见那身负重伤的矮个黑衣人痛苦地呻吟道:“典兰说要死……大家就死在一块儿……”说着连连抽搐了几下,然后紧靠着墙壁软软地坐了下去,睑部肌肉已经因痛苦而强烈曲,都辨不出他的相貌了……
“柯皮,你忍着点……撑住,啊?”那被叫做典兰的黑衣女郎低声焦急说道,一面俯下身去察采同伴柯皮的伤势。也许是垂落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抬手将散乱到额前的头发往后掠了一下——就这么一下,众人看到,原来这典兰生得相当娟秀漂亮。
“哼!想逃吗?休想!”天开语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沉闷的低暍。
“啊……老……老爸!”只听得铁拳惊叫了一声,随即头转向天开语身后。
众人大感意外,不禁同时向楼梯chu望去——只除了天开语,他仍是目不转睛地紧盯面前那三个人,主要是那彪形大汉手中的孩子。那孩子应该是已经昏过去了,虽然被人提着,但却没有一点动静。他其实完全可以在瞬间出手,抑或以“万象幻镜”的精神控制力将面前三人轻易制住,只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看到了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在这三个黑衣人身上竟然都有!——原来传说是真的!天开语心中暗暗惊叫道,同时对面前这三人的来历愈发地迷惑和感兴趣了。
“铁拳,怎么你也在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噫?怎么你们都……”天开语身后那人终于跨步向前,惊讶地打量起天开语和矢东晔等一千人——显然,楼上的这些人他都认识。“铁汉警长,我们是请客人来这里吃宵夜的,没想到……”矢东晔见状,忙主动上前解释。
天开语这才注意到铁拳引以为荣的老爸原来也是个魁伟粗豪的汉子,虽然一睑的络腮胡,但他那细小的眼睛里却时不时闪过几道锐利的精芒,显示出他的内在并非如同外表那般地粗犷。
“老爸,他们……”见自己父亲到场,铁拳立刻向前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亲昵地说话。
“他们这几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纪牌也没有,到chu乱窜,还以纯度极高的晶石做为代用货币……我们已经注意他们三天了——哼!一定是从别chu流窜过来的盗匪!我已经将他们几人的资料上网公布了,让所有的人都注意!”铁汉显然极爰这个儿子,立即一改严肃冷峻的神情,不厌其烦地向铁拳述说眼前这三人的来历。
这时铁汉随行的九名城市飞警已经在那三人面前七、八公尺chu形成了半圆形的包围圈,将二楼众人均摒排在外,人人手中皆端着冷冻光束枪,预备在铁汉一声令下,将这三人在瞬间冻成冰块,以便擒拿。“哼!如果你们胆敢动手的话,这孩子必将和我们一道同归于尽!”那彪形大汉面目狰狞地哑声威胁道,同时将手中的女童栘到眼前高度,那锋利的匕刀已经在女童娇嫩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你!”铁汉被眼前大汉要挟,登时大怒,戟指大汉喝道:“我劝你们最好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等将你三人就地击毙!”
天开语心一沉。他知道这铁汉这么做实在是迫不得已,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他别无选择。
“你试试看吧!”那一直蹲着察看同伴柯皮的女郎典兰突然直起身来,“霍”地一把撕开胸前衣襟,露出了衣内贴肉捆绑的几片薄薄的闪光贴片,然后冷笑道:“我想你们既然身为城市飞警,就应该知道我身上这些东西是什么了——哼哼……”说着她忽然俯下身来,一把撕开了坐在地反上发出微弱呻吟的柯皮衣襟,只见他的胸前赫然嵌着一枚不住闪着红光的东西!“看到了吗?只要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丧失了生命的迹象,那么我身上的这些东西就会自动引爆!我想你们一定对我身上这些小玩艺儿不陌生吧!这些宝贝东西里面可是浓缩了高强度的神经毒素,以及强力爆弹!如果它们引爆了,相信不单单我们三人,就连这整座大楼也难以幸免吧!”说这些时,典兰的眼中闪动着绝望、兴奋以及仇恨交织的神情,令在场每个人都不禁为之陈然!
“典兰!你怎么能这么做?这样会伤害很多无辜的人!”出乎众人意料,那彪形大汉竟然不知道同伴会来这么一手,一时间竟也表现得十分的吃惊!
“大哥,请您原谅……典兰这么做,实在是不忍心让大哥一个人留下……要死我们大家死在一块儿好了,反正在出来之前,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典兰狂热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两弯水光也隐隐地泛了出来。
“你!”彪形大汉似乎是哽咽了一般,眼中也涌起泪光,声音转而轻柔下来:“好吧,就让我们共同进退——要嘛同生,要嘛共死!”
典兰重重地点了下头,两颗晶莹的泪珠终于跌落了下来……
“天大哥……”发红萼见到眼前三人的景象,不禁眼睛一酸,伏在天开语的肩头看下下去了,舞轻浓也是鼻子酸酸的。
一时间气氛竞僵在那里了。
就在双方对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外面传来,不多时,便听见楼梯口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直冲二楼,随后便见一个呼天抢地的少妇在两名飞警的陪同下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
“天啊!孩子!我的孩子!快放了我的孩子!”那哭得一场糊涂的少妇一进二楼,便直冲九人飞警形成的隔离圈,似要冲进去抢回孩子一般。“夫人,您不能进去的,您去了,只会让他们多一个人质!”铁汉立即一把将少妇拦住暍道。那两名紧跟少妇上来的飞警也忙一左一右地将少妇挟住——众人这才看出,原来这两名全副武装的飞警却是女性。
“夫人,您不要着急……我们一定会把您的孩子救回来的……”左面那位女警温言劝道,但是众人分明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对自己说出的话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这时天开语的眼尾忽然发现,在少妇冲进来时,那彪形大汉与典兰交换了一下眼神,那眼神中竞隐隐闪过一丝下易为人察觉的笑意……
——这是为何?为什么他们的神情似乎反而轻松了一些?难道这少妇的出现,可以令飞警们越加地顾忌吗?天开语心中不禁暗忖:“哼!如果放过我们,我们就放了这孩子,否则,哼哼,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那女郎的气焰重新嚣张起来,望着众人大叫道。
“大家不得轻举妄动!”情势紧急,铁汉忙命令手下道。他可真的是很怕出现意外的!“退后!”他再次下令道。
那九名围着的飞警立刻遵命后退了两公尺,但仍然虎视眈眈地举枪瞄准了那三个黑衣人。
“典兰,快看看柯皮怎么样了!”那彪形大汉见包围退后,略松了口气,便对典兰道,同时目光仍一瞬下瞬地紧盯着铁汉等“大罗地特”的众人。
典兰立即蹲下身来察看同伴的伤势,然后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支喷剂,对着柯皮胸肋问的伤口喷了几下,皱眉道:“不行啊大哥,柯皮的内伤太重了,而且……他们好像使用的是抗血凝弹,血始终止不住……”
“妈的!”那彪形大汉用力啐出一口血沫,恨恨骂道:“这些混蛋——喂!你们快拿专用止血药来!否则柯皮死了,那个爆弹就会引爆的!”话音末落,铁漠便一扬手,将一管东西抛了过去,沉声道:“给你!你最好让你的同伙好好地活下去!”
天开语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铁汉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汉,面对紧张万分的形势,chu事果决干脆,毫无半点的拖泥带水。
目睹柯皮陶肋间的血渐渐止住,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可是紧接着,每个人的心又悬了起来。
因为虽然解决了那个叫柯皮的黑衣人濒临死亡所带来的危机,但是从根本上来说,那个被当作人质的女童的生命仍然chu于极度的危险之中!“老爸……”铁拳在一旁拉了拉铁汉的衣袖,怯怯地叫了一声。
“怎么?”铁汉眉尾跳了一起,似乎才想起儿子还在身边。
“老爸,是不是让……他们先走……”铁拳指了指天开语等人低声道。
他这一说,登时提醒了铁汉,不由在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句:“真是混蛋!难道自己这几个人赔上去还不够,还要这么多人搭上生命吗?当下他立刻挥手道:“来,请大家赶紧离开这儿——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岂料他话音刚落,便听那黑衣女郎典兰厉声叫道:“不行!你们一个都下许走!离开一个,我就引爆爆弹!”
她这一叫,在场的众人登时一齐僵了一下!人人脑中同时想道:“这女人果然心肠狠毒,居然想让这么多人陪葬!”
至此,铁汉知道,自己这次的围剿行动已经彻底失败。
只见他一张粗犷的睑胀得通红,额角青筋直跳,脖颈卜贲张的血管更是如虫条蠕动般不住地收缩扩张,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可是他却只能承认失败。
现在他唯有尽自己的所有能力,来将这件事情所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所带来的影响不要扩散。
“好,我答应你!;”他钢牙进碎,一字一句说道。
“不过你们得将孩子交还给她的母亲!”他紧跟着提出了眼前最为紧迫的要求。
“那可不行!”没想到那典兰竞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
“为什么!你们不就是想离开吗?”铁汉瞳孔猛然一下收缩,大为惊骇道——要知道,如果那女童救不回来的话,那么今晚他们的围剿行动就当真是一败涂地了!“我们当然想离开这里,不过却不敢轻易相信你的承诺,所以,这个孩子我们仍然要留在身边,一直到我们认为安全了,才会将她放掉。”典兰此时脸上露出胜利者的骄矜,悠悠然地说道。
天开语不禁暗叹这个女人的精明厉害!他相信,如果没有这个叫典兰的黑衣女郎的话,那个彪形大汉独自一人是绝对不可能逃脱的。他看得出,彪形大汉虽然面相甚恶,其实心肠却不坏——这从刚才他对女同伴要引爆爆弹时对伤及无辜的担心便可看出来了。
可是就因为这个女郎的出现,将所有对其不利的局面都转了过来,变成现在主动权尽数掌握在他们三人手中了。
“你们不能这样做!”铁汉骇得失声大叫道,他回眸瞥了一眼那哭得几乎快要昏厥过去的少妇,突一咬牙,道:“这样,由我来替换那个孩子做你们的人质,好不好?”他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顿时大惊,那一干城市飞警更是齐声叫道:“警长,不可!”
铁拳早吓破了胆,一把死死地抱着自己父亲,失声叫道:“老爸你不能这样!你去会没命的!”
这时一名飞警上前一把抓住铁汉的一只胳膊,道:“警长,你绝不可以去!即便他们遵守诺言放了你,只怕你也会遭到折磨的——你刚才将他们的同伴打成那样……”众人一听,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小个子黑衣人柯皮的重伤,就是铁汉打的,这样一来,铁汉自然是绝对不能充当那三人的人质,几乎可以肯定,他会遭到残酷的报复!“可是,那孩子是无辜的呀……”
铁汉眼皆圆睁欲裂,似要滴出血来一般,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彪形大汉大掌中不省人事的女童,钢牙咬得“咯吱咯吱”地不断作响,一双铁拳更是捏得骨结“喀喀”乱爆!就在所有的人都惊慌万分时,一个清晰而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不用去,还是我去吧!”
竟然是天开语!“什么?”众人又是一惊!因为谁都没有想到,天开语会在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尤其是那些“大罗地特”的人,更是没有想到,一个外乡人会替他们出头!
“不要!不要啊天大哥!”发红萼第一时问反应过来,一把死死地抱住天开语,小睑在顷刻问急得通红!舞轻浓也随之醒了过来,也如发红萼一般立即抱住天开语的一条胳膊,惊叫道:“天大哥,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啊!要知道我们才刚刚见面……”
“是啊天老大,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武督还等着见你呢!”帕帕真不砣、凉羽飞和通波冈也齐声叫道,并迅速一齐围了上来,制止天开语的行动。
天开语心中涌过一股暖流,望着这些在行弈途中同甘共苦的好朋友,他实在无法再说出替代铁汉的话来。
“这位是?”铁汉直至这时,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一下天开语。
由于发红萼等行弈小组的成员已经在和“天火武院”学员交流时,他专程前去观摩过,因此他对这些无名岛基地的成员比较熟悉,但是对于天开语,他就不认识了。
“哦,这位兄台叫天开语,是他们的老大。”矢东晔忙上前介绍道。
“是吗?原来是天兄弟!好!好样儿的!不过你的心意我领了——‘大罗地特’市发生的事情,自然应当由我们自己来解决,你就不用多费心了,谢谢你的心意啦!”铁汉用力拍了拍天开语的胳赙,诚恳地感谢道,“天大哥,你不要吓我们好不好……”这时发红萼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一双纤手更是紧紧地抓着天开语不放。
“就是,天大哥你离开我们这么久了,好不容易再见面,说什么也不能再离开我们了……再说,当人质……那么危险……”舞轻浓也紧紧地偎着天开语,有意无意地以两只弹跳丰挺的乳峰在天开语臂上来回地挤蹭,那修长的美目中竟隐隐地飞出诱惑的娇态……
天开语心中匆地一跳,低头看时,却见她娇羞无限地瞥了自己一眼,便小脸晕红的低下头来,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臂膀上,一颗心立刻霍霍而动,眼前似乎浮现出这美丽的少女在自己身下婉转娇啼的无边春色来……不过当他抬起头来。再次看到那三个黑衣人时,所有的绮念柔情立刻化为乌有,在顷刻之问冷静了下来!——不行!自己必须要替铁汉充当人质,否则,这揭开传说中一大谜题的机会便有可能永远地失去!
想到这里,他眼中射出坚定的目光,缓缓地推开帕帕真不砣等人,平静地对发红萼和舞轻浓道:“没有事的,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我。”说着他转向彪形大汉等三人,沉声道:“我来当你们的人质!”说着一抬手,制止了发红萼和舞轻浓的惊骇欲呼,转而低声对她们道:“我自己有数的,你们放心!”
“你?你凭什么可以当我们的人质?你有什么价值吗?”那黑衣女子典兰冷笑道。
天开语淡淡一笑,目光转向矢东晔道:“我想我有没有价值,他们最清楚吧——我是他们的座上贵宾,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想他们将会远比失去一名城市飞警更要紧张!”
见天开语一意孤行,矢东晔等立时脸色变得煞白,他急一口回绝道:“这绝对不行!天兄绝对不可以充当人质——警长,天兄他们是我们‘天火武院’最为尊贵的客人,您绝不能让他去冒险的,否则我们无法向熠京中央军部交待!”话一说出口,他便醒觉自己在情急之间,犯下了天大的错误——他竟然将天开语等人与熠京中央军部的关系也说了出来!
遽然间,所有的人一听他这话,登时一齐色变!铁汉更是惊得喘不过气来,差点晕过去!——天哪!这个矢东晔,怎么如此糊涂,竞然将行弈小组隐藏的身份也说了出来!这在平时并没有什么大碍的,可是现在面对凶徒,这就是要命的失误啊!
果然,那黑衣女郎典兰一听矢东晔这样说,登时双眸一亮,喜形于色道:“这么说来,你还真是具有很大的价值!嘿!早知道一开始就拿你做人质,就省去很多麻烦了!”停了一下,脸色突一沉,恶狠狠道:“就这么办了!除了他,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我们都不要!快快让他过来!”形势再次僵住。
在场没有一个人有胆量将天开语交出去充当人质,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让天开语这个经由东熠最高军武组织熠京中央军部特别成立的行弈小组中的成员充当人质,万一出了意外,那么整个“大罗地特”军政方面都将背负一个沉重得无法承担的责任!可是现在事情却发展到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这实在是主要当事人铁汉事先所没有估料到的。
怎么办呢?每个人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天开语的身上。
淡淡一笑,天开语俯首分别在发红萼和舞轻浓的额上吻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拨开两个伤心欲绝的少女,排开众人的围拢,走向那三个危险,但却对他有着强大女干引力的黑衣人——没有人会想到他为什么会这样做,甚至包括那心中自以为得计的黑衣女郎典兰。所有的人都以为,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那伟大的人道精神。
直到距离典兰尚有两步的地方,天开语停了下来,夫情轻松地对她笑道:“怎么,你想如何交还孩子呢?”
这时典兰反而有些紧张地胸部急剧起伏两下,咽了一口口水,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天开语,声音有些发颤地应道:“你……你过来,由我们制住你,然后自然会将那孩子交还出去的……”
这时舞轻浓忽然尖叫道:“天大哥!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如果制住了你,她不把孩子交还的话就糟了!”
众人一听,登时一齐毛发皆竖,惊道:“不行!先把孩子送还过来!”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哭声,却是发红萼终于承受不了压力,失声哭了起来。
天开语虎躯一震,深深地看了典兰一眼,缓缓地转身道:“红萼,不要哭,我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他有意将“相信我”三个宇上用力地说出,同时眼中陡然精芒爆射,所有见到的人无不为之一震!发红萼终于竭力止住哭声,抽咽着点点头,对天开语哽咽道:“嗯……红萼知道……红萼会等天大哥回来的……天大哥你答应我,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回来……”天开语微微一笑,睑上露出无比的自信,傲然道:“这个当然,你们大可以放心!”
说着转过身来,重新面对黑衣女郎典兰,轻轻道:“因为我相信这位典兰小姐是个守诺之人——对吗典兰小姐?”
典兰显然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雄伟洒脱的男子在面对危险时居然如此镇静自若,一时间用尽心机营造的优势竞似乎也在他的平静微笑之下开始摇摇欲坠了,一种挫败感不禁自心底油然而生。
“这个当然……我们向来说话算话的……”她勉强地维持着骄傲的姿态说道,但天开语却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个中的虚弱。
“是吗?难道你们经常用这种挟持人质的方法逃脱危险吗?”天开语哂然耸肩讥道。
“你!谁说我们经常做这种事情的……”典兰下由自主地脱口辩道。
“是吗?可是刚才你明明自己说的,你们‘向来’说话算话的。”天开语调侃道,仿佛面临的并非是什么心狠手辣的女魔头,而是一个芳龄可人的谈心少女一般。这种若无其事的神态,着实令铁拳、矢东晔以及凉羽飞等人看得紧紧地捏下一把汗,生怕一个应答不当激怒了那个黑衣女魔头,事情会再次生出变化来!不过天开语这样轻松的样子,倒令发红萼紧绷的心情略略松弛了一些,似乎从天开语这种对话方式里,能够感受得到他那无比强大的自信。
“你你……你胡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令众人奇怪的是,那看上去凶巴巴的典兰居然情急起来,会想到与天开语辩解!“典兰!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在拖延时间!快点制住他!”那彪形大汉终于开口沉声道,典兰一听,顿时面露恍然,狠狠地瞪了天开语一眼,道:“想不到你这个人看上去老实,其实这么狡猾!”
天开语一怔,不禁苦笑道:“是吗?可是我并没有什么拖延时间的意思啊——好吧,你就动手吧!”说着他主动走到典兰面前,伸出双手。典兰立刻本能地挥臂一扬,一柄锋利的匕刀便闪着寒光抵在了天开语的咽喉之chu。
“你休想要什么花样!”她低声对天开语警告道。
天开语突轻轻一笑,用同样低小的声音道:“姑娘的胸脯近前看来,真的很美呢!又高又挺,而且肤质也十分的细滑……唔——摸上去一定很爽手呢……”
“你!”典兰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一脸正义的家伙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种无礼轻薄的秽语,一时间又惊又怒,那持着匕刀的手也情不自禁地向前送了一点!
“喂!你小心点,不要还没出门就要了我的老命!”就在那匕刀前抵的一瞬,天开语喉部肌肉猛然收缩了一下,人也微微后仰,差到毫巅地避开了那锋利无比的刀尖!
“我要是死在这里,你们岂非是得不偿失吗?真是的,不会玩刀还要玩,真不知道你们家大人是怎么管教你的,咳……”到了这个时候,天开语仍是一副吃定了典兰的样子,不知死活地调侃她。
“典兰!”那彪形大汉再度暍唤了女同伴一声,典兰咬咬牙,终于强自将天开语勾起的羞恼给压了下去。恨恨地瞪了天开语一眼,她果然不再与天开语说话,而是手脚麻利地从身后的一个小背包里掏出了两副金属扣环,干净俐落地将天开语的双手反在背后箍住,又将他双腿同样禁锢起来,最后取出一物,在天开语腰问一围,那东西中间一个圆盘正好紧贴在他的后背腰眼。
天开语心中暗叹一声,知道典兰贴在自己腰眼的东西是何种宝贝了——那是一种强力电脉冲装置,用途便是通过它来破坏武者丹田聚气,并同时达到麻痹武者脊椎中枢神经的目的,使得武者完全丧失任何反抗的能力。果然,典兰放在后腰的纤手轻轻一按,天开语立刻感觉腰眼一麻,小腹一痛,随即整个人便瘫软了下来。
在天开语倒下的同时,典兰赶紧一把将他扶住,不致令他重重跌倒在地。
在仰面倒下与典兰四目相对时,天开语看到,她在满是怨恨的目光中,分明隐隐掠过了几许难以令人察觉的复杂东西……
“天大哥!”
“天老大!”
“天兄!”
在天开语倒下的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一样,所有的人看在眼里,先是死般寂静了片刻,随即便纷纷惊声叫了起来!在一片纷乱中,发红萼忽然听到心中响起天大哥熟悉的声音:“红萼,我没事的,放心……我只是假装被她控制住……等有机会时,我就会轻易逃脱的……”滚滚的泪水夺眶而出。
发红萼终于放下心来——天大哥终究没有骗她:以他可以心灵传音的状态来估计,他应该随时都可以对那三个面目可憎的黑衣人做出反击的!不过为了掩饰心中的真实想法,她仍是低下了头,双手掩面,似乎不忍目睹天开语遭人动手的样子……
“好了,现在你们已经得手了,总该把那孩子还回来了吧!”毕竟是众飞警的首脑,铁汉最先从惊骇中镇定下来,愤怒地对那彪形大汉吼道!那彪形大汉与典兰对视一眼,见典兰微点了一下头,确认了天开语已经被完全控制住,才沉声喝道:“好吧!给你——”说话的同时竟然就将那女童一把朝铁汉重重踯了过去!铁汉看出那一掷当中蕴含的力道,顿时神情紧张地弓起背来,双掌曲张、凝足全部的注意力盯着那女童纤小柔弱的身子,待那身子刚刚一触十指,便整个人立即向后疾退,同时全身肌肉放软,以最大的幅度进行缓冲。此时随行的那些飞警显然也看出事态的严重,几名飞警立即紧跟着抢在铁汉后退方向的后段位置,以产生重重铺垫的作用,在一连串的惊叫声中,铁汉终于带着怀中紧抱的女童滚落在人堆当中——女童总算是安然无恙了!然而众人对面的那三个黑衣人以及被他们当作人质的天开语却已经消失在那黑漆漆的窗洞外了……
很快外面的大街上便传来怒喝声、打斗声。舞轻浓心脏突一紧,尖叫道:“快点制止外面的人!天大哥还在他们手上!”
她这一声尖叫,登时提醒了正因女童安全救回而大大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帕帕真不砣第一个街到窗前,竞不顾一切地眺了下去,一连大暍道:“不准动!天老大砣子来了!”铁汉此时也惊醒过来,将怀中孩子一把推向面前一个女警怀里,掹地翻身冲到窗前,一面往下跳,一面大叫道:“所有的人部不许动手!”不消片刻,原本都拥在二楼的众人都先后跳了下来,连铁拳等刚刚懂得一些纵跃皮毛的小家伙也顾不得跌落在地上的姿势有多么的难看不堪,紧跟着大人们下来了。那些本来埋伏包围在街上的城市飞警一听警长铁汉命令,急忙一个个避开一旁,其中一个正与气恼的帕怕真不砣游斗的飞警还避闪不及,被他着实狠狠在身上擂了两拳!“警长,怎么放过他们?”其中一名飞警喘着气冲到铁汉面前疑问道。
“不错,因为他们手里有人质!”铁汉恨恨地说道。
“咦?我们只看到一个大人,难道他是人质?那……那个小女孩儿呢?”那飞警讶然不解道。
“给那个大人替下了!”铁汉说着心中由衷生出对天开语大无畏的敬佩。
“什么?给……给那个大人替下了?那人他……他自愿做人质?”那飞警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惊叫道。
“不错!你赶快要所有的人让开——这个人是我们的贵宾,绝对不能让他受到分毫的伤害!”铁汉焦急地命道,“这……是!”那飞警立刻转身道:“所有小队注意了,立刻解除埋伏,让这些人通过!”
命令下达之后不一会儿,那些埋伏在暗chu的城市飞警便一个个露出了身影,向铁汉chu慢慢聚拢。
那彪形大汉深深地看了神情紧张的铁汉一眼,终于露出了一丝友善的表情,沉声道:“你放心,这个人我们一定不会伤害的——一天后我们就会将他放在一个公开的地方……”
这时紧靠着父亲的铁拳匆叫道:“等一等!”
众人被他这一声带着童音的尖叫吓了一跳,一齐转眼望向他时,却见他一脸的焦急,挥舞着一只手道:“麻烦你把这个纪牌给天大哥带上,不然他又会回不来的!”发红萼等一听,顿时心中感动不已——想不到这个孩子居然如此心细,还记着天开语没有纪牌不方便回到“天火武院”这件事情。
那大汉点点头,道:“那好,你扔过来吧!”
铁拳闻言连忙小手用力一扬,那枚纪牌便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落向那彪形大汉,大汉也下见怎么动作,便见那纪牌似突然受到一股无形的女干力一般,陡然改变了运动轨迹,自动落到了大汉的大掌中。他这有意露出的一手聚气摄物,铁汉自认也可以做到,只是在眼前的情形下,却未免有些英雄气短——毕竟两人的交手尚未分出胜负啊……
“好!我们走!”那彪形大汉收起纪牌,随手将虚弱委顿的柯皮扛在宽阔的肩上,对身边的同伴典兰低喝道。典兰点头应了一声,也跟着一把将天开语偌大的身躯轻轻挟提而起,迅速尾随迈开大步的彪形大汉远去了……见他们一行四人渐去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中,众人这才从一场噩梦中醒转过来。
“怎么办呢?”舞轻浓首先哭了出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苦苦相思了这么多日的天开语,居然在见面没有个把钟头,便被人劫走了!
“不要紧的,天大哥厉害着呢……那些人不敢把他怎么样的,轻浓你放心好了!”发红萼轻声安慰着同伴,这时她的心里的确充满了对天开语盲目的信心,似乎认定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自己的男人。“红萼你这就不对了,天老大再厉害,可是现在分明被人制住,你怎么能轻言他不会有事呢?”凉羽飞立即不悦道。
“红萼说得也许有道理……我也认为,老大不会有事,至于为什么……嘿嘿,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帕帕真不砣与发红萼一样,对天开语有着近乎盲目的崇拜,因此便替她辩解道。“砣子你也真是的,天老大再厉害,可是一旦,整个人被麻痹了,又怎么能生出反击之力呢?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那个黑衣女人给天老大用的是什么吗?那是‘丹元神经摧破器’啊!那个东西一加上,修为再厉害的人也无法运功调息的!”通波冈终于也忍不住站出来斥责帕帕真不砣与发红萼的盲目乐观了。
他这么一说,发红萼再一想,倒开始相信了,一时间睑色大变,神情转凄道:“这这……这怎么办呢?”
铁汉这时走上前来安慰道:“算了,刚才那个人不是答应不会伤害天兄弟的吗?以我多年的阅人经验,他没有撒谎。再说,还有铁拳留下的纪牌,因此我想我们应该会很快见到天兄弟的。”停了一下,他又道:“他们说一天后——如果明天晚上我们再见不到天兄弟的话,我们将出动所有的飞警,将这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搜遍,无论如何也要将天兄弟完好无损地找回来!”
夜沈似水。
大地无声。
风在耳边呼呼掠过。
天开语闭着眼睛,体会着黑衣女郎典兰在黑黝黝的都市丛林中纵跃穿行时的高低速度感。
——这个典兰的身手相当的不错,居然能够在挟带他这个壮汉的情况下仍然纵身飞跃,没有多少迟滞的现象……从脚步的声音来判断,前面那个彪形大汉的功底也非常扎实,如此高大强健的体型,在飞速穿行时发出的声音却很小,仅有轻微的衣料磨擦时的簌簌声以及高速行进时的破空声。天开语无意对这“劫掳”他的二人武学进行探究,但却出自武者的本能做了大致的估计。
其实典兰那个“丹元神经摧破器”对他这个专以磁电能量为真元修习来源的人来说,那种程度的麻醉电流实在是只能让他微微痒上一下,非但不能制止他的行动,相反的一进入体内,便没人了那庞大无匹的磁电能量海洋中,找不到半点的痕迹,所以天开语现在已经是chu于自由状态了,只不过因为那个目的,他才有意继续装作不省人事的样子。
——他们想到哪里去呢?天开语暗付着。他知道,这二人一定会有某个相对固定的巢穴,否则在这个高度数位化管理的城市里绝对无法落脚的,更遑论像铁汉说的那样,一待三天了。
——难道会是地下洞穴吗?天开语联想到了凌远尘这个奇特的“边缘猎手”。或许这三个奇怪的黑衣人也是住在地下?正想着,感觉到似乎挟着他的典兰身形稍稍顿了一下,他立即本能地将一股地磁真元暗暗地渗进了她的体内……
——噫,原来由于今晚的大量搏击拚斗,典兰的体内真气已经开始出现轻微的透支现象了!天开语的探测真气一触即回,心中不禁对这个作风刚强狠辣的女郎生出几分怜悯:她是谁?究竟来自哪里?她和另外两个同伴,难道真的是来自那个众说纷云的传说吗?天开语睁开了眼睛。
几乎是出自本能地,他的目光落在了典兰那两只随着大幅度摇晃跳荡的坚挺乳峰上。虽然已经掩起了衣襟,但是这样一来,那真空薄衫下两团乳房夸张的剧烈甩-动便愈发地惹人遐思,让人忍不住绮念想伸出手来替它们固定……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那诱人的地方,天开语望向了典兰的脸侧。
在那里,随着高速的行进,典兰的长发飞扬纷散高高飘起,清晰地露出了她雪白修长的脖颈,以及——一只形状奇怪的耳朵。
这就是引起天开语注意的东西·——一只形状奇怪的耳朵!这只耳朵生得相当的奇特:不似寻常人那样,如同一只元宝,而是有着一个尖尖长长的耳峰,就跟传说中人们描绘的精灵一样,柔软而挟长。只不过这只耳朵显然为了不引人注意而刻意地紧贴苦侧脑,以一根极细的丝线束缚了起来——另一边的耳朵也一定被同样固定在了脑侧。这样一来,除非剧烈的运动,否则在长发披覆的情况下,一般人是绝对发现不了她这秘密的。
天开语不用去看那彪形大汉,便知道他一定也同典兰一样。因为他正是在那彪形大汉闯人食店二楼的惊鸿一瞥中发现了他的这个奇怪特征,进而生出了浑厚的兴趣。
——难道真的有传说中的精灵吗?天开语脑中飞速转动着,将所有自己接触过的有关这类“精灵”的传说逐一过滤——要知道,他的另一个轮回身份便是考古学家,对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一是最感兴趣的,因此也相对积累了极为丰富的资料。
对于“精灵”的传说,其实早从旧元世纪的上古时代就开始了,各种记载林林总总下一而足,而且这传说在各个大陆版块部有着惊人相似的描述——一直到新元世纪,这种传说仍然在断断续续地流传。只是随着数位化科技的飞速发展,类似这种以神秘现象、难以佐证情况为王的传说才渐渐地从人们的兴趣和聊天题材中消失。在这种“科学”的大环境下,偶尔有人声称看到了,也很快便被周围所谓的“严谨论证”给予以坚决否定。久而久之,这方面的传言便越来越稀少,直至再没有人愿意提起……
时间渐渐过去,天开语感觉到典兰的呼女干开始急促起来,并且与前面彪形大汉之间的距离也是时远时近,这表明她已经不能很自如地调整内息真元了。怜爰地看了典兰坚毅倔强的脸,目光下滑,再从那胸前乱蹦乱跳的两只乳兔上收回,天开语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
一股地磁能量无声无息地悄然逸出,与大地母亲的磁场巧妙而自然地形成了一个轻微的排斥力场——正觉得挟着的男子越来越沉重、自己有些体力跟不上时,典兰忽然觉得手下一轻,本能地吓了一跳,以为手中的带子断裂,人掉落了呢!忙低头一看时,却见那姓天的家伙仍然在控制之中,正紧闭着双眼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赶紧继续大步追上前面的同伴。不过继续行进时,她就感觉出异样来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在纵跃时越来越轻松了,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带动自己的身体一般!有时一下纵跃过高,她甚至有种飘然而起的感觉——这可是只有在进行腾空飞行时才有的感觉啊!——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自己的功力在突然之间有了突破吗?可是这又似乎不太像啊……
典兰左想右想,却怎么也想下通个中缘由。不过现在却不是追究答案的时候,反正自己感觉轻盈就好,起码不用追得要死要活了……
在前面的彪形大汉见典兰先前还落在其后,步履沉重,正想回头帮她时,却见她突然间脚下轻快起来,而且三两步便追上了自己,不禁讶然。不过眼下至要紧的是赶紧脱离这危险之境,因此虽然心中奇怪,却也没有多问,只说了一句:“我们再快点吧!”便陡然加快了速度向前窜去,而典兰竞也能够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
弯弯绕绕高低起伏地行进了大约一个钟头后,天开语匆觉得典兰停了一下,紧接着便听到那彪形大汉低声道:“到了,我们下去吧!”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响动,似在搬动什么东西,不一会儿,便觉身子猛地向下一坠!“果然是地下!”天开语心中暗叫道。同时想道:确实也没有什么地方比这地下错综复杂的洞穴更加安全的了——旧元世纪留下的这些破坏遗迹,在新元世纪里,给那些游逸于律法之外、不甘心受到约束的人们提供了绝佳的自由天地——就比如那个凌远尘。天开语同时知道,一定是这“大罗地特”市的地下洞穴受到了严密的监视,因此那彪形大汉才带着典兰找到了这chu在监控范围之外的人口。四人跃下地穴后,又继续穿行了一阵子。
天开语因为无心去侦查他们的巢穴究竟在哪里,所以仍是闭着双眼,任由典兰带着他东颠西荡地。不过他的眼皮却一阵一阵地感受着地穴中的明暗光线——这还是在靠近地表的城市大型下水道里穿行哩!又过一会儿,天开语感觉自己的位置越来越往下,而巳明暗相接的光线也渐渐消失,便知道他们开始进入地穴深层了。
继续穿行、下落了约莫近半个钟头的样子,天开语凭藉落差感,估计自己应该chu在地下近三百公尺的地方时,典兰停了下来。
停了片刻,天开语感觉眼皮传来一片光明,便知道他们一定是到了目的地,因为这片微弱的光明,应该就是那彪形大汉点亮的。
果然,只听那彪形大汉沉沉的声音说道:“好了,终于安全了!典兰,我已经封住了柯皮的脑穴,他需要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问——你带着这个人留在这里,我要上去取一些药物和食品回来!”周围不住传来声音的轰轰回响。想必是终于到了安全地带,他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因此说话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好的。”典兰答应一声天开语这时匆起捉弄之心:心念电转下,那体内原本与地磁相斥的能量突然反转过来,变成了强力的女干引!“啊——”典兰突然觉得手中的男子变得奇重无比,事出淬然下,竟然一时没有来得及做出迅速的反应,一下失手将天开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呼!”地一声巨响,空洞的地穴内登时充满了吓人的回声。
“典兰你怎么啦?”那彪形大汉明显被吓了一跳,不禁叫道。
“哦……没……没什么,是这个人……我不小心没抓住……”典兰虽然惊讶为何会突然出现这种异事,却一时未回过神来,慌忙回答道。“唉!你小心一点,不要把他弄伤了……这个人真是心肠好,居然为了一个陌生的孩子,甘愿充当我们的人质——我们务必要让他完好无损地回去才好,否则只怕以后都会于心不安的……”天开语听到那彪形大汉感慨地叹息道,一时间心中立刻对他好感大增,知道这些人一定不是寻常的匪类,之所以做出了让城市飞警追缉的事情,肯定是有其隐哀。“是……知道了……”典兰显然也十分的内疚,连忙蹲下身子来将天开语抱在怀中,察看他的伤势。
这时那彪形大汉又嘱咐典兰几句类似要小心的话后,便侧耳倾听了一下,然后悄然迅速离开了。
那大汉轻微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远chu后,典兰小心地将天开语的头抱在胸前——这令他着实酥麻了一下,因为他头枕之chu,正是典兰高耸丰满的乳房。“你……你不要紧吧?”一句话,便露出了她善良的本性。
典兰说着轻轻地用手在天开语的后脑抚摸,似乎要确认他的头有没有在坚柔的岩石上撞破。
“我不是故意的……”她又轻轻地说道,声音中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懊悔。
在没有发现天开语的后脑有什么鼓凸或破损后,她才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抱着天开语脑袋的手臂肌肉也松弛了一些。
整个洞穴呈现出一片寂静。周围一片黑暗,就只有那彪形大汉临走时留下的一只小巧的荧光球照亮了方圆仅仅一公尺的狭小空间在幽幽的荧光下,一切显得如同梦境中一般。
典兰望着身边不远chu,大半个身子都chu在黑暗中的同半柯皮,听着他沉实的酣声,心中忍下住轻叹了一声,一股无边的寂寞油然而牛,并迅速融化在深沉的黑暗中……她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怀里的天开语身上。
望着天开语棱角分明、有若离刻的清朗睑容,她忽然心头止不住地微微一悸!——这个家伙,真是讨厌,居然胆敢占人家的便宜……
心里在斥骂着,她嘴角微微地漾起了一抹笑意,美丽的眼中也透出了几许温柔。
——真是的,还没有一个男人这样说自己的……嗯……难道自己的胸脯真的很美丽吗?这个坏蛋……真是坏死了……
心里这样想时,典兰忽然觉得自己的乳房变得敏感了起来,竟然隐隐有种膨胀的感觉,那乳蒂更是明显地收缩勃起,柔柔地顶在衣物的织料上。“呀——”一股冰凉的感觉陡然问从脖颈滑落,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机伶。抬头看时,才发现原来是头顶岩壁凝聚的水滴。
她连忙移了下身子,避开那水凝的位置。
不过这一移动,她那敏感的乳峰便立刻又觉出胸前一片凉意——却是那些爆弹的金属薄片。
她连忙将天开语轻柔地放下,然后解开衣襟,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贴身的金属薄片除下,同时心中却在暗自嘀咕:怎么先前没有感觉它们冰凉难受的呢……起身将那些爆弹薄片小心地放到远chu后,典兰又回到天开语身边。
望着躺在地上面目安详平静的天开语,她忽然涌出一股重新将这个男子抱在怀里的冲动!“喂……你……你醒了吗?”她俯下身来,轻轻地拍了拍天开语的脸。见他仍是一动不动,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坐下来将天开语抱在了怀中,然后动作温柔地将他手足上的禁锢全部除去,仅留下那控制天开语内息的“丹元神经摧破器”。及至将天开语搂在胸前,她才惊觉,自己不知怎地,一时恍惚之下,竟然忘了掩回敞开的衣襟,就这么任由怀中的陌生男子贴在了自己裸露的一只乳房上!不过她却没有移开天开语的脸,因为一种陌生的、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随着天开语的脸——贴上她敏感的乳房,便将她牢牢地女干引住了。
——呀,这是什么感觉啊,怎么这样特别,怎么这样奇怪……那种麻麻的、酥酥的感觉,为何直往心里钻呢?呀……为何自己的心会跳得这么厉害呢……哦,怎么身上也热了起来——脸好热,一定很红很红……心神下住起伏荡漾下,典兰忍不住浑身一颤,陡地将天开语的脸更加贴紧了自己的乳房。
——天哪,难道这就是男人带给女人的感觉吗?这感觉为什么这样美好……这样令人心乱如麻呀……
俯首望着天开语,典兰竞越看越觉得喜欢,心中无法控制地生出无从解释的喜爰。她终于忍不住再次抬起手来——不过这次却不是抚摸天开语的后脑,而是在他的脸上轻轻柔柔地抚摸描绘着,似乎面前这张脸有着无穷无尽的女干引力一般……在抚摸天开语脸庞的时候,典兰那颤抖的纤手便会偶尔触碰到自己挺翘发胀的乳头,每触碰一下,她便止不住地浑身悸栗一下……
终于,她望着自己那红润娇嫩的乳头越来越显得鲜艳欲滴,越来越肿胀竖起的时候,忍不住一种本能的冲动朝天开语的嘴凑了上去——“呀——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呀?不行,这不行的……”chu女的本能令她强自抑止了行动。
但是这种本能,却远远敌不过人类女性那自远古时代就存在的欲望冲动,她终于心神恍惚地再次将自己勃胀的乳头栘到了天开语的嘴边,不过害羞的心理仍迫使她试图给自己一个行动的理由——她再次轻轻地拍了拍天开语的脸,柔声羞涩道:“你……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有没有醒过来?嗯……如果你醒过来了,我就立刻放你走,好不好?”在这种时候,她仍不忘以自由来试探怀里的男子究竟有没有醒,抑或是在伪装昏迷,见天开语仍然无动于衷的样子,她不禁自嘲地轻叹了一声:“唉,典兰啊典兰,你真是的,他被你这样折腾,又是电击又是撞头,什么人都无法这么快醒过来的,唉……”轻声自语时,一股内疚感再次袭上心头,却令她不可自抑地对怀中的男子生出更多的柔情来……那肿胀敏感的乳头终于塞进了这姓天的男子嘴里,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感立刻涌遍全身,典兰一直颤抖的身子也恢复了平静,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深入灵魂的安慰一样。然而这种平静并没有维持太久——不,仅仅保持了片刻,一股从身体深chu燃起的烈火便在顷刻问席卷了她的整个身心!天啊!这是种怎么样的感觉啊!典兰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两只乳房空前地嘭胀起来,令她生出无从渲泄的、痛苦的滞闷感来……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便因着那含着乳头的嘴突然吮动起来而得到了迅速的疏导,并继而在全身造成几欲瘫软的酥麻……
“天哪……我这是怎么了?我……我这一定是疯了……噢!疯吧疯吧!为何这种感觉会是这样的神奇……这样的美妙……噢!天哪……用力……再用力一点女干吮吧!嗅……”她再也控制不住欲火的焚烧,竞自一把抓起天开语的一只大手,紧紧地按在自己另一只鼓鼓膨胀的乳房上用力地扭搓,同时将正被天开语不停女干吮的乳头更加难耐地往里挤着,似乎需要更大面积的吮女干一般……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在这幽暗的环境里,在这无边的寂寞中,在这长期紧张的压抑下,她终于被源自最原始的欲望淹没了。
她已经无法去思考为何那含着自己乳头的嘴会突然问吮动起来,更没有在意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被压在了地上,而身上紧贴趴伏的男子,原本是自己抱在怀里,被认作失去了一切行动能力的人……
直至那塞满了她口腔、贪婪吮咂她那笨拙生涩香舌的大舌大嘴令她几乎窒息,直到那象征着贞洁之门的紧闭洞穴被坚柔的巨物强行撑开顶住,那女性守护最后一道防线的本能灵魂天职,才在她的大脑中敲响了警钟——“啊……不!不!你……你不能——”遽然间,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可能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错误——那个明明不能动弹的男子,居然伏在自己身上,而本来是chu于绝对控制地位的自己,现在却成了即将被彻底征服的对象!“已经迟了!”当这男子深邃的目光中透出几分令她颤栗恐惧的邪意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捅破了她那层薄薄的肉膜,并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撕开了她紧闭的甬道,一直贯通到匠,将她贞洁的身体生生地剖了开来……
“呜——”她仅仅发出了一声悲惨的低咽,便一口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整个身体在那被彻底贯穿的瞬间绷成了一条直线,然后便绝望地瘫软了下来。
两行痛楚的泪水缓缓地从紧闭的眼眸里流了出来,沿着脸颊淌到了冰冷的地面……
说实话,天开语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早什么正人君子,眼前的典兰,仿佛是他在兴致高昂下又一个的牺牲品——就如同他在上一世时经常干的事情一样。他没有丝毫迟疑地、霸道彻底地占有了身下这无丝毫反抗能力的女郎。
典兰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失去了宝贵的贞操。
“小傻瓜,放松一点,否则你会更加痛的……忍一忍,一会儿就会好些的……”
天开语温柔地亲吻着初为人妇的年轻女子,轻声劝道。他正将昂扬的具势深深地埋在那紧窄逼人的甬道底部,感受着内中那一圈圈嫩肉无力却又无法控制的美妙抽搐。“你……你为什么没有被禁锢住?”刚被破身的典兰没有理会可恶的男人,只是痛苦地问道。
“小傻瓜,我怎么会被你们随随便便抓住呢?嘿嘿,要是我告诉你,如果我不愿意,这个世界上真正有能力抓住我的人根本不会超过五个,你相信吗?”天开语自信满满地笑道,顺带轻轻地吻去了她睑上的泪痕,对他来说,除了“黑洞力量”外,也许真的只有那些同样掌握了神话中的五种究极力量的人才堪做为对手呢!“什么?”天开语的惊人论调顿时令典兰掹然睁开了眼睛,暂时忘却了小腹新创的痛楚。
“所以说嘛,你们也不搞清楚要抓来做人质的究竟是什么人,就把我弄来了。”
天开语好整以暇地笑道,同时紧握着典兰乳房的大掌温柔地捏扭了两下。
典兰登时睑上一红,荡漾出一层动人羞涩的春情,不敢与天开语灼灼目光对视似的慌忙重新闭上了动人的眼眸。
“你……那你究竟是什么人?”她仍掩饰不注心中的好奇。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再也挽回下来,女人的天性使得她对这个最初并无多少恶感,甚至到后来十分喜欢的男子降下了心中骄傲的旗帜。
天开语立刻感受到那紧窄的甬道活泛了一些,同时身下的洞体也开始恢复了生机,心中哪还不明白典兰的心思?当下愈发地表现得爰惜无比,下面仍是一动也不敢动,而上面却已经手口并用地大行怜香之举了。
受到他高明至极的调情手段,典兰很快便回到了破身前的冲动中,光滑的肌肤也重新滚烫起来。
不过羞涩感仍使她不敢过分主动,因此她掩饰地问道:“我听他们叫你天大哥天兄……知道你姓天,可是你叫什么呢?现在可以告诉人家了吧?”天开语一笑,道:“这个当然——我叫天开语。”说着便将每个宇告诉了典兰,然后轻吻着她那可爰而别致的细长耳办,柔声道:“可爰的小精灵,现在你是属于我的了,可以告诉我你们来自何方吗?”身下的娇躯很明显地震动了一下。
天开语立时知道,自己这话问得实在不是时候。
果然,典兰本来滚烫的身体迅速地冷了下来,睁开眼睛时,眸中的神情也恢复了清晰和冷静。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她虽然声音仍然轻柔,但却已经有了质疑的味道在里面。
毫不回避地与那双如水清澈的眼眸对视了片刻,天开语深深地看着典兰,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有兴趣冒着危险来充当你们的人质?不过既然你不想告诉我,我便不问了。”停了一下,他目光转柔,俯下嘴温柔地吻了吻典兰的柔唇,笑道:“可是我实在又想知道——对了,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的。”
说话问他微动心念,一股微弱的电流从两人交台chu传到典兰的创痕上,给她带来一阵轻微的麻痹感,暂时缓解了大创部位的疼痛,然后才慢慢地抽出具势,亲了亲满脸怀疑的典兰,柔声道:“你的同伴快要回来了。”
“什么?”典兰登时吓了一跳,本能地撑起了身子。
天开语笑道:“这么紧张干什么,他还有一段距离呢!”说着轻轻扶起她,替她将衣裤体贴地穿上。
典兰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为自己做着这一切,轻声道:“如果你不问我们的事情的话,我愿意好好地陪你,行吗?”
天开语顿了一下,替她掩上最后一颗钮扣,将她搂进怀巾,淡淡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想以后你迟早会告诉我一切的。”
典兰滞了一下,抬眼看了看他那自信的脸庞,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前,虚弱地道:“或许吧……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还痛吗?”天开语匆将手抚到典兰小腹chu,轻轻地摸了一把。
典兰本能羞涩地了一下身子,随即似意识到自己已经属于天开语,便又乖顺地分开了双腿,任他将手采到下面抚摸,颤声道:“嗯……还有一点……还好……”天开语爰怜地吻吻她,将手抚到她的乳房上,一面扭捏一面道:“头一次是这样的,以后就会好的。”
典兰轻轻点点头,道:“典兰知道,听姐妹们说过……”
天开语轻吁一口气,转换话题道:“能告诉我,你们出来多长时问了吗?”
见典兰迟疑了一下,天开语不悦道:“这又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也是秘密吗?要是这样,我们岂非是什么话都不能讲了,这样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见生命中第一个男子为自己生气,典兰登时吓得一把抱住了天开语,央道:“你……你不要生气,我说便是了……我们已经出来有大半年了……”停了一下,又难过道:“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最怕亲近的人生气了……”天开语心中不禁微微感动——想不到自己已经成了她最亲近的人了……
他温柔地笑道:“是吗?那你知道想让我不生气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典兰渴望地看着他道。
“就是你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呀!”天开语不无促狭地捏捏她的鼻子说道。
典兰登时一呆,脸色也一阵白一阵红的,显然天开语的这个要求难住她了。
“嘻,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这样小气的——看你怕成那样!”天开语取笑地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这样吧,除非你自己主动告诉我,否则我绝不问你的来历,好吗?”他接着安慰典兰道。之所以这么说,实在是他对自己有着充分的信心,相信典兰迟早会忍不住说出一切的。听他这样说,典兰这才松了一口气,娇嗔地轻捶了天开语一下,道:“你坏死了!真不知道你说的话里面,究竟有几句是可以相信的!”
天开语轻轻捉住她的小拳头,放在嘴前蜜蜜地吻了一下,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不过呢,有些话是在逗你的,就看你能不能分辨出来了。”
典兰何曾遇到过这种亲密无间的调情,一时之间胸中充满了从未体验过的幸福和激情,忍不住紧紧地伏在天开语怀里,痴痴地仰头看着他,喃喃道:“天哪,怎么以前就没有遇见你呢?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我怎么……怎么会这么喜欢呢……”
听到她这毫不掩饰,质朴纯净的话语,天开语不由心头一阵激荡,大掌忽地栘到她的胸前,一把握住一只饱满坚挺的乳房,用力扭了起来,道:“我也很喜欢你呢,知道吗?”
“知道……我知道……你这样对我,我就知道你很喜欢了……哦,你的手怎么像是有魔力,摸得人家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好热……”典兰软在了天开语的身上,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襟娇喘吁吁地呻吟道。她只觉得自己的乳峰又变得敏感无比了,天开语的每一下扭捏,都在她的体内掀起了一轮新的春潮……
“喜欢我这样抚摸你吗?”天开语在她耳边呵着热气催眠似地低声问道。
“喜……喜欢,以后没有人在旁边的时候,随便你怎么样好不好?”典兰似陷入了一个迷醉的梦里一样,用梦呓般的口气答道。
“好的,我会的……呀,你的同伴就要到了,我想我还是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比较好。”天开语再次在她可爰的长耳上吻了一下,将她轻轻推开说道。
“这个……好吧——对了,他叫狱炼豪,很厉害的……你记住了?”典兰点点头,柔声告诉了天开语那个彪形大汉的名字。
天开语点点头,大手又在她弹跳力惊人的大腿上捏了一把,弄得她敏感地轻叫一声,这才满意地抽回手去,主动将那些束缚手脚的东西戴好,再重新伏在地上,装作仍然昏迷不醒的样子。
典兰温柔地轻轻抚摸天开语的脸庞几下,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忍着下体阵阵的隐痛走到了同伴柯皮的面前,弯腰察看他的动静。
柯皮仍然一脸的苍白——那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不过由于狱炼豪临走前封了他的脑穴,因此他睡得还算相当安稳的,呼女干也均匀了许多。
急促的脚步很快便出现在典兰的听觉范围里。也许因为黑暗,也许因为寂静,那原本轻微的脚步声听上去格外的清晰。
随着一团光亮,狱炼豪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前方的黑暗中。
“怎么样?柯皮好些了吗?”狱炼豪扔下背负的一个大包裹,两步急窜,跨到了典兰的跟前。见到典兰察看同伴的伤势,他心中感到甚是欣慰。“嗯,好多了,应该是休息的功劳。”典兰点头应道。不知怎地,她有些心虚,不敢与狱炼豪的目光相接,因此假装仍在察看柯皮的样子,低着头跟他说话。
“不错,适当的休息的确会让他的伤势恢复较快些——对了,那个姓天的人质怎么样?他可是条敢于担当的好汉子……他还没有醒吗?”敏感的直觉告诉狱炼豪,眼前的典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劲,他却一时无法找出,因此便转换了话题,问起天开语来。
典兰正要回答说“还没醒”时,却听得躺着的天开语轻轻哼了一声,然后身子也微微动了一下,便忙改口道:“呀!他好像醒过来了!”
说着便主动一下跳到天开语的身边,却不料这一跳跃,正好牵扯到了隐chu的创口,一下撕裂的疼痛令她不禁闷哼了一声,反射性地遽然夹紧双股,急蹲了下来。狱炼豪倒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反应,只是在微弱的荧光下,见到她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在忍受着什么一样,却又想不出她能有什么事情,便也大步来到天开语身边,俯身察看道:“好像是醒了……”典兰实在想伸手抚摸一下天开语的脸庞,但又顾忌着狱炼豪在侧,手伸出去,落在天开语脸上时,就变成了轻轻的拍打,道:“喂!你醒了吗?”天开语在这时也配合得恰到好chu,立刻应声睁开了眼睛,茫然四顾后,以装出来的虚弱声音道:“这……这是哪里?你们……”
见天开语装扮得如此逼真,错非自己先前已经遭过他的狼吻,以破身之痛作证的话,典兰几乎就要相信这家伙的表演了!又羞又气下,典兰趁着搀扶天开语起身的机会,狠狠地在他腰问拧了一把!
“哎哟!”岂料天开语竟然一点也不给面子,竟然立刻惨叫了一声!这下可将典兰吓得不轻!因为,若是让狱炼豪得知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只怕自己从今以后就无脸见人了!就在见到狱炼豪脸上露出怀疑、她又骇得魂不附体时,好在天开语及时地挽救了她!
“我的头好痛!”说着他竟然一下抬手摸向脑后,仿佛那里真的有很严重的伤害似的,他这一叫,典兰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却又紧张起来:难道自己刚才那一下摔,真的将他的后脑跌伤了?以致到这个时候才发作?这时狱炼豪忙伸手向前,在天开语的后脑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埋怨道:“典兰,刚才要你小心点你不听,你看,若是把这位天先生的头弄伤了多不好啊!”典兰一时心也乱了起来,忙凑上前去察看,却正好见到天开语冲自己狡黠地一笑,登时明白过来,这个惫赖的家伙又在拿自己开心了!不过她这时却不敢再行暗算报复了,相反的还伸出手来,在下面轻轻地扭了扭天开语被自己拧痛的地方,以示和好。
天开语心中大乐,自然也见好就收,便故作呻吟了两声后道:“嗯……好像好些了……你再扭扭……好了,不疼了——谢谢你啊!”
狱炼豪歉然道:“真是对不起了——先生是个真正的好人,我们实在冒犯了。”
顿一顿,他转向典兰道:“典兰,你现在就将这位天先生的禁制取消吧,我想我们应该遵守诺言,将他放回去的。”
典兰横了天开语一眼,心道这个家伙有没有禁锢都一样的,这些玩艺儿哪里制得住他呢?结果害得自己平白失去了宝贵的chu子清白……
不过为了不让狱炼豪觉察出自己与天开语的关系异常,她仍然装模作样地替他除去了手足的禁锢,停顿了一下,又将那形同虚设的“丹元神经摧破器”也一并除去了。“好了,先生可以走了。”狱炼豪一把拉着典兰,一面说着一面急步后退,直至和天开语保持了一个他自认为相对安全的距离才停下来。天开语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又扭了扭眼睛,环顾四周一圈后才道:“咦——你们让我离开,可是在这种地方,我哪里搞得清什么地方是正确的出口方向呢?”这时狱炼豪沉声道:“不要紧,你只要跟在我身后就行了。我会带你出去的!”
天开语目光转向典兰,却发现这个娇红初破的新妇眼眸申明显流露出留恋的怅惘,不禁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其实你们把我捉来,根本就是个错误。”
典兰一听他这样说,登时睑色大变——因为天开语刚才就这样说过!他再次说出同样的话来,无非是表示他将出手对付狱炼豪!“你不能这样——”惊骇之下,她失声尖叫了出来!狱炼豪一愕,一时不明白典兰为何会对天开语说出的话做出如此强烈的反应,讶然道:“典兰,你怎么啦?我们不用怕他的,在捉他前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他这么做,只下过表明他很有心机,却仍然在我们的能力控制范围之内!”
他哪里知道,典兰并非是担心制服不了天开语,而是根本就舍不得对这个刚刚带给她刻骨铭心感受的男人动手呢!天开语朗声大笑起来——令狱炼豪为之一震的是,他的大笑声竟然未在这空洞的地穴中产生应有的回响,而是如同平时在旷野那样,平实而清晰!“其实我并不想为难你们,但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却不得不这样做——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引起我好奇的东西,还真是不多见哩!”
天开语继续大笑道,同时体内的磁电真元能量开始透体而出,并迅速地与大地磁能融会在一起,继而调动起大地的磁能,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独立范围的力场圈子。见远chu天开语的身体周围正散发出一波一波蓝莹莹的毫光,并且这毫光越漫越远,开始缓慢,但是最后却几乎在顷刻问便射到了自己的面前,将自己与典兰完全包裹,狱炼豪登时一惊,本能地大叫道:“典兰快后退!”说毕便双足用力一点,整个人便拟在最短的时间内倒退到身后更加安全的距离。
“晚啦!”只听见天开语又是一声朗笑,随即狱炼豪只见他整个身体在遽然间爆出亮如闪电的炽芒,那白芒是如此的耀眼夺目,竞刺得狱炼豪几乎睁不开眼睛!一阵头晕目眩后,狱炼豪重新镇定下来时,却惊见整个黑暗的洞穴业已被以天开语为中心发出的夺目光华照得亮如白昼!然而令他更为惊骇的,却是眼看着有如天神下凡的天开语缓缓地由虚空向自己飘来,自己却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自己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一个透明而充满了巨大阻力的大海中一般,即便有无穷的力量,却无法挣扎分毫!悠悠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勾了勾一根手指,狱炼豪便感觉本来垂顺于自己耳际的长发无风自动,竞尔凌空倒悬起来,将自己悉心隐藏的秘密轻而易举地暴露无遗了。
一股强烈的绝望自心底喷涌而出,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天开语这个动作一做,狱炼豪便知道,自己与典兰、柯皮的秘密便再也无法可守。想不到自己三人潜踪匿迹了大半年,仍然被人识破了身份……此时虽然典兰如同狱炼豪一样囿于力场的困缚无法动弹,但她却用幽怨的眼神向天开语表达了对他此举的难过感受。
凝视着二人良久,天开语终于轻叹一声,收回了那宛若无形水晶般坚固的力场,只剩下磁电的光芒仍然照亮着黑暗的地穴。
“我说过,我并不想为难你们。之所以对你们这么做,也仅仅是想满足一下个人的好奇心而已……”天开语说着转过身去,流水般滑向一边躺着的柯皮。这时狱炼豪已经能够自由动弹,但是对天开语的举动,却完全失去了阻止的信心。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的武道修为之高,实在不是他所能想像的,自己任何妄动,只会招致他轻易的消解。“你……你不要……”毕竟与天开语有过合体欢好,典兰见到天开语走向柯皮时,便紧张地叫出了声——在她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天开语可能利用柯皮来要挟狱炼豪说出他们的秘密!似是猜到了典兰心中所想,天开语回头对她温柔一笑,不无作弄地轻声道:“放心,我还不至于开这种没品的玩笑——我只是想尽快帮助他恢复而已。”
“什么?你……你要医治柯皮?”典兰下由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天开语道。
“怎么,不相信我的医术吗?那好,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喽!”天开语笑着不再看她,而是转身轻抬双手,只见柯皮一平躺的身躯立刻被一股无形的大力凌空摄起,直至与天开语腹部齐平的位置方停下来。
这时典兰不敢再随便开口了,因为她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太过神秘——他是如此轻而易举地辨识出自己与同伴的特别之chu,而自己却直到现在,也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天开语而已。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呢?在强大集中的地磁浸润下,柯皮萎缩的经脉迅速得到了修复与能量滋养,在引导他体内本来的真元逐渐凝实周流后,天开语才轻轻地放下了他。
“好了,我想他应该没有事了。”天开语轻松地望着典兰笑道,那深邃的眼眸看得典兰芳心一阵乱跳,赶忙应声上前察看,以做为心慌意乱的掩饰。
一探之下,她立刻惊叫了一声:“呀!真的好了呢!大哥您快来看,柯皮真的好了呢!”
狱炼豪迟疑了一下,待见到天开语朝他友善地点头示意,才急步定上前去——他早就忍不住想去察看同伴的伤势了!察探之下,但觉柯皮脉象洪大沉实,已经完全没有了原先细弱滞涩的感觉,这正是其体内真气沛流的征象!“谢谢……谢谢你!”狱炼豪抬起头来感激地望着天开语道。
天开语笑了笑,道:“我说过,我并不想与你们为难,只是想满足一下个人的好奇心而已——不过呢,如果你们实在不想说出来,我也不会强迫的。”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目光落在典兰身上,典兰似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一般,背对着他的娇躯微微颤了一下。
“不过呢,我想提醒你们一句,或许你们今后会很少遇到像我这样的人,但也绝不代表不会再有麻烦,如果你们满足我的好奇心话,说不定我能够在某些方面给你们提供一定的帮助。”天开语退往一边,语气自负地说道。典兰显然是不想接天开语这个话题,因此她虽然已经站起身来,却仍悄然退往一边,静静地看着天开语同狱炼豪的对话。
迟疑了片刻,狱炼豪皱眉道:“如果先生不追问这个问题的话,我们将会非常感激。做为对治疗柯皮的回报,我们愿意给您一大笔的酬谢。”
天开语“哧”地一声笑了出来,不屑道:“很可惜,在这个世上,没有多少东西可以让我动心的——论权力,我已经攀上了一个万众瞩目的顶峰;论金钱,我的信用点多得几辈子都用不完;至于武道嘛,呵呵,你们已经见到了——所以说,你真的很难用什么东西来做为酬谢的。”
狱炼豪面部肌肉一阵跳动,嘴也不自觉地张得老大,显然因天开语的话又重重地吃了一惊。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们的秘密呢?这对你有什么好chu吗?”
典兰犹豫地看看狱炼豪,然后对天开语小声问道。
天开语见她如此,心中登时大喜!知道这小妮子已然生了外心也!她这样问法,分明就是在给狱炼豪施加压力——如果天开语的理由合适,是可以考虑告诉他的!“这对我一点好chu也没有,不过……”天开语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看狱炼豪和典兰。只见二人都神情专注地望着他,正认真的倾听他的回答。一时间洞穴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