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襄阳的路上,黑色小妖说道:「兜兜妹子,我看那银剑神尼对你似是特别关爰,难不成你师傅和她有什么关系?」
奶兜兜说道:「我也觉得和她亲近的很,她长得很像我师傅啊。」
东方妞儿说道:「难道银剑神尼和你师父是姐妹不成?」
黑色小妖说道:「有此可能,看她听说你师傅逝世,那种伤心样,即是她不是你师父的姐妹,也定与你师傅有什么莫大的关系,呵呵,兜兜妹你以后可有了个天大的靠山了。」
奶兜兜笑道:「什么靠山不靠山的啊,人家是名门正派之人,咱们在人家眼中是淫邪之人,她不过看我身世可怜怜悯一下而已,我也不指望什么靠山。」
黑色小妖接着说道:「淫邪之人怎么了?说不定哪天那些自以为是的名门正派要靠我们这帮淫邪之人呢,咦?那黑秃驴怎么不见了?」
东方妞儿说道:「咱们今早出来的时候我还见他在后面跟着呢啊。」
奶兜兜说道:「不见了倒好,整天像个跟屁虫似的,烦都烦死了。」
东方妞儿调笑道:「还说烦呢,我看昨天他禽的你那个爽劲,今天就说烦了,嘿嘿」
奶兜兜也娇笑道:「你个小骚尻,昨天你不也让阴山五魔一顿禽吗?」
东方妞儿荡意盎然地一笑说道:「姐姐还别说,昨天被他们禽的确实很爽,这么一说小骚尻又有些痒痒了。」
奶兜兜笑道:「那怎么办?我的小骚尻也有点痒了,不如咱们回城里再找几个大鸡吧玩玩如何?」
东方妞儿说道:「好啊,好啊,咦,小妖姐,你想什么呢?咱们回城去找鸡巴禽尻吧?你说呢?」
二女只见黑色小妖双目盯着地面,似有重重心事,低着头走着,对二女说的话似未听见。
奶兜兜一拉她的衣角说道:「小妖姐,你想什么呢?」
黑色小妖一愣,说道:「没什么啊。」
奶兜兜继续说道:「我和妞儿妹子想回城去找大鸡吧禽禽尻,你觉得怎么样。」
黑色小妖心不在焉的说道:「好啊,好啊。」
东方妞儿说道:「那我们去找谁禽尻呢?」
奶兜兜道:「昨天那阴山五魔禽的咱们挺爽的,要不再去找那五魔?」
东方妞儿说到:「好,咱们就去找那五魔,看那什么舵主也不错,叫上他一起禽咱们,咯咯。」说完一阵荡笑。
这是黑色小妖却突然说道:「二位妹妹,姐姐有点事想和二位妹妹商量一下。」
奶兜兜和东方妞儿见黑色小妖面色凝重纷纷说道:「姐姐什么事啊。」
黑色小妖说道:「姐姐想离开几天,二位妹妹先在城里玩几天,姐姐过几天就回来。」
奶兜兜和东方妞儿心里一惊,奶兜兜说道:「姐姐有什么事要办啊,我们姐妹可以一起去啊,有个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啊。」
东方妞儿也荡笑着说道:「就是,咱们三个一起刚刚结拜,姐姐就要离去啊。何事不能咱们三个一起去办啊,莫非姐姐有好的鸡巴,要吃独食?咯咯咯……」
黑色小妖笑道:「妹妹莫要误会,我确实有点事要单独去办,我妈出来的时候就交代我要单独去,妹妹们就在襄阳等我,多则十日,少则五天姐姐就回来。」
奶兜兜说道:「那姐姐什么时候走啊?」
黑色小妖说道:「我现在就要走。」
东方妞儿凄然的说道:「现在就走啊,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和兜兜姐就在襄阳城中等你,不是在客栈就是在那个什么襄阳分舵内,姐姐速去速归啊。」
黑色小妖说道:「妹妹放心,你们安心的在襄阳玩耍,姐姐办完事就回来。」说完转身离去。
奶兜兜和东方妞儿看着黑色小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奶兜兜说道:「小妖姐似乎有着什么莫大的心事。」
东方妞儿也说道:「是啊,而且小妖姐心中所知甚多,却总是神秘兮兮的。」
奶兜兜笑道:「既然她说过几天就回来,咱两在襄阳等她就是,她的功夫似是深不可测,咱们也不必担心了,走,找大鸡吧去,咯咯。」
且说银剑神尼玉灵子在江湖上搜寻蓝啸天几月有余,却毫无进展,就决定先带着蓝宇和徒儿周晓航回九华山。三人走在去往九华山的山路上,山路崎岖,羊径小线,盘绕而上,初还见三五樵夫,渐渐的人踪绝迹,连那羊肠小径也没有人了,好在三人都有极好的轻身功大,认定方向,攀藤附葛,纵跃绕越于危峰绝壁之间。
翻越过十几道峰岭,已是夕阳斜照,玉灵子不觉得怎样,但蓝宇和周晓航却是顶门见汗微微喘气了。
玉灵子让二人人拿出带的干粮,在一块大山石旁休息食用,心想最近江湖上突然冒出个组织要对宇儿不利,不能大意,便对二人说道:「我上山顶看看四周情况」,未等二人答话,突然施展出绝顶轻功,向右侧一座峭壁排云的山峰上攀去,只见她快如喜鹊移枝,疾似飞隼出尘,在那如峭绝壁上游行扭升,一瞬工夫,已跃升数百丈,周晓航看得无限羡慕,道「师父的轻功真好,我要能练得跟师父一样就好啦。」
蓝宇接口笑道「你要想学好本领,就不要贪玩,好好用心云去学苦练自然会有成功的一天。」
突然周晓航一声惊呼,大声喊道「宇哥哥,你看」。
蓝宇被她喊的也是一惊,顺着周晓航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面不远chu不知何时站着一只浑身通白的白鹤,那白鹤身形庞大,比人还高,蓝宇叹道:「好大一只仙鹤」
那白鹤见二人向它望去,振翅一声长鸣,长颈一伸,直线上升,转眼工夫,便高出深壑数丈,猛地鹤身翻转在蓝周二人人头顶丈余chu盘旋,双翅展开足足有八九尺大小,周晓航和蓝宇久山中,见过不少怪兽巨鸟,但像这种巨鹤也是初见。看他通体鹤羽如雪,顶上红冠,长喙若钢,利爪似钩,怕他伤人,暗里贯注全神戒备,那知巨鹤飞一阵,破空向东飞去。
周晓航一直仰脸看那巨鹤没有了影儿,暗里叹口气。心想这只白鹤真大,要是她肯让我骑,我就可以飞上天啦。
周晓航想应该把想骑那大白鹤的事告诉宇哥哥,转脸看蓝宇正微皱着眉沉思,不由觉得奇怪,轻声问道:「宇哥哥你也在想骑大白鹤吗吗?」那知蓝宇正在思解巨鹤为何会出现他们身侧,全神贯注有听见周姑娘的问话。
玉灵子登峰了望,见山势形态,气势雄伟,却不似有人行走,下得山来带着梦寰三人向东南方走去,周晓航却一直在想骑那大白鹤的事,一语不发。
蓝宇看她神态间若有所思,心中甚觉奇觉,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周晓航长长地叹口气道:「我想骑那大白鹤我知道你也没有办法,所以我就不问你啦!」
说完活,凄苦一笑,神态间竟是有无穷感怀。
蓝宇看她那娇凄模样,呆了一呆,暗想:这孩子素无牵挂,什么事也不多想,此刻想的心事虽觉可笑,但她却甚是认真,只好笑慰道:「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等我们再遇上大白鹤时,我就捉给你骑。」
周晓航笑道:「它飞得那样快,你怎能捉得住它?」
周姑娘两句话,听得蓝宇脸泛愧红,他本心只是想安慰周姑娘,随口而出,并未深思,哪知周姑娘反问两句,使蓝宇深觉惶愧不安。周晓航说得不错,即使再遇上那只大白鹤,他也没法子捉得住它。愣了一阵,才说,「不错,就是再见到那大白鹤,我也捉不住它。」
晓航回头见蓝宇神情有异,先是一怔,继而走近他身边,笑道「宇哥哥,你不要发愁,我不要骑那白鹤玩啦。」
蓝宇笑道:「等几天我捉一只小的给你玩。」
晓航深情地望着他点头道:「捉两只,你也要一只玩。」说罢一笑,满脸欢容。
三人拐过几个弯,眼前境界突然一变,一道深谷绕着山峰,曲折伸延而入,谷底足足有三四丈宽地势平坦,奇花杂出,山风拂面,香气袭人,两边山色凝翠,谷地碧草如茵,风景如绘。
三人施出轻功,沿谷底奔跑一阵,绕过几十座山峰,天色已经不早。玉灵子见蓝宇和周晓航脸上都微现倦容,遂停住步回头笑道:「这谷底温暖如春,风景又好,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走!」
这时候太阳已快下山,晚霞流照,回光反射谷底,苍松翠柏,吃夕阳一照,愈觉得青翠鲜凝。晓航仰卧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红云变幻,嘴角笑意盈盈。不知在想什么。玉灵子却是星目四顾,默查四周山势,忽然一跃而起,走近崖边,提聚丹田真气,脊背贴在石壁上,一个身子蛇一般向那千寻削壁上升去,百多丈立壁断崖不过一盏热茶工夫,已然升上峰顶。
蓝宇低声向晓航道:「师叔壁虎功实在不错,一口能升百丈,我只能上三四十丈就不行了。」
晓航笑道:「那你比我强多了,我大概只能升二十多丈。」
蓝宇正待答话,晓航忽然叫道,「宇哥哥,有人来了。」说着话,挺身坐起。
蓝宇转过头看去,果然东边走过一个白衣少女,步履轻逸,看上去走得很慢,其实迅速惊人,眨眼功夫,已到二人身后。梦寰连人家面貌还未看清,只听一声冷笑,白衣女子已从二人身后过去,二人都不觉转过头去看那白衣少女背影,这一留神细看,蓝宇、周晓航都吓得心里一跳。
原来那白衣少女,两脚并未落在实地,只踏在谷底青草上面,这草上飞行功并不算太难,蓝宇自信也能来得,难在人家一口气走这样远的距离,因为草上飞行的功夫,全凭丹田中—口真气,功夫好的一口气也不过走个三五十丈远近,而这白衣少女一段行程,少说点总有两三里远,更难的是她步履飘逸,举重若轻,形缓实快,蓝宇只看得心中惊奇不定,暗想:这人轻功之高,别说晓航师妹望尘莫及,就是自己也难望其项背,不禁看着那白衣少女背影发起呆来。
待玉灵子看清楚山势,用壁虎功游下峭壁。蓝宇把刚才见到那白衣少女的事,说给玉灵子听,这位名驰武林的女侠,听完话脸上变了颜色,凝神沉思,良久不语,因为蓝宇描绘那白衣少女所用身法,并非一般草上飞的功夫,似是一种极高的凌空虚渡内家神功,不过凌空虚渡神功,只是武林中一项传说,玉灵子几十年江湖行踪,见闻博广,就没有听说过天下武林人物中,那一个有这种身法,但她知道,蓝宇又是个慎言谨行的人,他误以那白衣少女所用为草上飞的功夫,描绘入微,当非虚言,这确实使玉灵子吃惊不小。
她想了一阵,故作镇静问道:「你看那白衣少女有多大年龄?」
蓝宇思索半晌。答道:「弟子惭愧得很,那白衣少女步履轻逸有如行云流水,实则快迅无比。弟子虽很留心打量她,但却没能看清她的面目,似是年纪很轻,难得她草上飞的功夫,练得那样超凡入化。」
玉灵子摇摇头,道:「如果你说的不错,那不是草上飞的功夫,她经过你们身后时。是不是带有一阵微风。」
一句话提醒蓝宇,怔了一下,答道:「不是师叔问起,弟子倒还想不起来,白衣少女经过时,不但未觉带有微风,而且她衣袂不飘,双膝不曲,碎步轻移中晃如落絮流烟,和一般草上飞行身法,大不相同,」
玉灵子心中更觉惊异,但仍保持着镇静,淡淡一笑,不再说话,蓝宇虽然觉得师叔言未尽意,但玉灵子不说,他也不敢追问。
天色渐渐入夜,东方天际,冉冉升出一轮明月。清光如水,把碧翠山色,烂浸在月华之中,幽谷更静,景物更美,玉灵子缓缓站起。仰脸望月,慢步草地,神态间甚是悠闲,蓝宇却知道师叔心中似乎正在思解着什么难题。
忽然间静寂的山谷里遥远传来一声长啸,蓝宇霍然坐起,周晓航也跳了起来,玉灵子却凝神静听,只待那啸声余音全绝,才回头低声对二人说「现在很多武林高手,不知受何人指使,都要抓宇儿,这啸声当在五里之内,你们收拾一下,快赶路吧。」
周晓航却笑道:「那是他们不知道师傅在此,若是知道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嘻嘻」。
玉灵子叱声说道:「江湖之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身在江湖绝不可自大自满,天下也没有无敌之人,况且你师父还没达到天下无敌的境界,不可大意」。
周晓航喏喏的低声道:「是,师傅,徒儿知错了」。
三个人展开了飞行身法,幽谷中疾逾奔马,足足跑了有两个更次,估计至少有七八十里,这条幽谷似无尽止一样,愈深入愈觉得雄伟秀奇。
猛然,那沉沉黑暗中有点白影闪动,白羽如雪,双翅生风,又是那只奇大白鹤,白鹤刚刚飞向幽谷,周晓航已拍手叫道:「呀,原来大白鹤在这里。」
她一口叫,蓝宇心里一动,仓促间,无暇思索,奋身一跃而起,左掌护面。右手施出天罡掌中绝招赤子搏龙,急如离弦弩箭,猛向那白鹤扑去。
巨鹤本正昂首急上,见有人扑击,猛地一转鹤身,左翅闪电下击,劲风奇猛,力道逼人,蓝宇掌势未到,鹤翅扇出劲风已自罩下,蓝宇只觉全身吃那劲风打中,心神一震,身在空中,无chu借力,劲力顿失,人从一丈多的高空中摔下,那巨大白鹤在打落蓝宇之后,却抬头直上而去。
玉灵子道袍一拂,人便急抢过过去,正好接着蓝宇下落身子,晓航直急得两眼流泪,望着宇哥哥说不出来。
玉灵子左手在蓝宇人中穴上微微一按,蓝宇缓过一口气,睁开眼挺身而起,看晓航呆呆地望着他,泪水如断线珍珠,摇摇头笑道:「你哭什么?我又没有受伤。」
晓航抬起右袖,抹去脸上泪痕,道「那大白鹤坏死了,我不再想它了。」
玉灵子伸手把过蓝宇的手腕,扶在他脉门上,片刻后怒道:「伤却是没有,那白鹤一看就是千年神兽,宇儿怎可如此鲁莽!」
蓝宇红着脸低着头说道:「弟子知错了」。
晓航赶忙接到「师傅,不要责怪师兄,是徒儿的不是,是徒儿和师兄说想骑那大白鹤的……」
玉灵子喝到:「胡闹,眼下危机重重,切不可在胡闹」。
蓝周二人齐声答道:「是」
到天色大亮的时候,三人赶了有一百多里。玉灵子攀登上一座峰顶。运足目力,向前望去,见左侧隐隐现出一座城镇模样,疾跌下对二人说道:「左面隐现一座城镇。应该是宁溪县城,估计行程。大约有七八十里左右,休息一阵再赶路,大概在中午时分可以到达。赶到那里吃些东西」。
周姑娘虽然累了一夜。好在她内功也算精湛,调息一阵。精神复元、走近蓝宇。贴着他身侧坐下。问道「宇哥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要抓你?」
蓝宇皱着眉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和我爹爹有关系。」
周姑娘凄然一笑。道「假如你真被人抓去了,我希望他们把我也抓去,我不想和你分开。」
蓝宇看着她微一怔神道:「你看你脸上好多灰土。走,我们洗洗脸去。」
周晓航缓缓起身。和蓝宇走到一chu山泉。两人洗过脸,就在山泉旁边一块青石上坐下,此刻旭日初升,阳光从一道峡口透射过来,照在晓航脸上。红白耀民倍增娇艳,蓝宇替她理理鬓前散发,无限怜借地说道:「你怎么总是爰哭呢?」
晓航说道:「我心里想着和你分开就难过,就流出眼泪哪里是哭呢!」
蓝宇心里想笑,但又怕她多心。勉强忍住,却听得身侧传开噗的一声轻笑。赶紧回头。但见阳光满峡。翠叶含露。哪里有一点人踪。
晓航听到了那一声轻笑,美目四顾,拉着蓝宇一只手问道:「刚才那笑声是不是人?」
蓝宇点点头。答道:「是人!不过是一个本领很大的人,所以我们就看不见她!」
晓航圆睁着眼睛道:「我们快些去告诉师傅吧?」
蓝宇摇摇头,道:「不行。」
晓航道:「为什么?」
蓝宇道:「那人对我们似是没什么恶意。你要对师父说了恐怕要招惹麻烦……」
晓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拉着蓝宇。微含笑意,走回原chu。
玉灵子看蓝周二人都已恢复了疲劳,立时又动身赶路。
稍事休息。又翻越几道山岭,在中午时分,到了宁溪县城。玉灵子寻了一座大客栈。吃过了午饭,包下一进院子。经过一夜奔驰,怕蓝周二人疲惫,打算休息一天在行赶路,带着晓航进客房休息去了,蓝宇坐在客房里无事可做。信步离开后院。这家大客栈店号福升。说不上大厦堂皇。巨居连云,但在宁溪县城是首屈一指的大店。前面是酒楼,后面兼营着客栈。
这正是中午时候。楼下敞厅十几张八仙桌上酒客满座。却听不见猜拳呼喝之声。只见全店的酒客都盯着靠右侧墙边一张小单桌上,原来单桌上坐着个白衣少女,蓝宇转过头看了人家一眼,只见那白衣少女长发披肩,玉面映月,身体窈窕,恍若凌波仙子,风姿秀逸已极,犹如广寒仙女翩然下凡,怪不得全店的酒客都被她的美貌惊呆,而她旁桌独坐。自然中含蕴一种高华气质。芸芸酒客中她宛如似鹤立鸡群,不觉望着人家呆了一呆。
蓦地里。白衣少女也转过脸来,似有意无意地对蓝宇浅浅一笑。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里,射过来二道奇光,光如冷电中挟着霜刃,逼得人不敢再看。蓝宇只觉着心头微微一震,不由自主别过了头。
蓝宇还在想着那白衣少女不禁又例过头偷看了人家一眼。只见她壁面而坐。
举杯独酌,被全店的酒客盯着,犹如未知,却没人敢上前搔扰,那少女身上似乎潜蕴着一种令人不可逼视的华贵气质。蓝宇也转过身躯不在偷看,回到客房,突然也觉得有些疲惫,经过了一夜劳累,倒卧山石呼呼入梦去了。
蓝宇睡醒后已是傍晚时分,一个人傍案独坐。对于武林中那个什么组织要抓他,他从未放在心上,却想着父母音讯全无,又想到这几天经历,感慨甚多、不觉长长一声叹息,缓步起身,推开后窗。但见晚霞当空,千峰起伏,突然间迎面碧空中有一点白影闪动,直若流星急驰而来,不大工夫。已临近空。蓝宇看清楚那闪电般奔来的白影之后不觉心中怦然一跳,原来又是那山中连番所遇的奇大白鹤。心念还未及再转。巨鹤已掠空而过。蓝宇凭窗呆了一阵,感觉到事非寻常。陡然间飞离山区。当是有因而来。几天来。他总是觉着经常有一个人。在暗中追随着他们一样,那白衣少女两次出现绝非偶然,很有可能就是那白衣少女在跟着他们,他几次想对玉灵子说。却又是说不出口,怕玉灵子追问下去,自己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有心追查下,却又无从下手,无奈的摇摇头,回到床上吐纳打坐修习起内功来。
第二天。玉灵子三人离开了宁溪县城。向九华山排云岭方向赶去。
到暮色苍茫时候。周姑娘实在走不动了,只好停下来休息,这地方前不靠村。
后不临镇。举目望去,尽都是连绵山丘,选一chu避风的山角,蓝宇把带的干粮分送玉灵子和周姑娘充饥。
玉灵子突然玉指封着摆唇「嘘」了一声,低着身子向一旁的山石缓步走去,蓝周二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敢出声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看玉灵子谨慎的踩着山石却未发出任何声响,蓝周二人更觉得情势严重,走了有一里多地渐渐的不远chu传来话语声,三人匍卧在乱石后,放眼望去,只见不远chu,站着一白衣少女,白衣女本来长的就美,再衬着一身雅淡白装,愈觉着迥出尘表,清眼高华,人面花光,相互映照,玉貌珠辉,容光绝世,真个是洛水神妃,出浴的太真,少女对面是一满头皓发,银髯过胸,身着织锦华服的驼背老者,那驼背老者手里还拿着一根仗长,鸡蛋粗的铁棍,玉灵子一见那华服老者心中一震,他怎么来了。
只听那白衣少女说道:「不知老前辈受何人所托要擒住蓝公子?」
玉灵子三人听后又是心中一紧,蓝宇生性高傲,一听便知那白衣少女在为他出头,蓝宇听罢刚要起身,被玉灵子挡住,玉灵子对蓝宇做了个不准动的手势,蓝宇无奈只好又趴伏在那听着白衣少女和华服老者继续对话。
「哈哈,老夫的确是收人之托,要捉拿蓝宇,至于和人所托,就不方便告诉姑娘了吧。」华服老者答到。
「呵呵,想不到铁径魔陀何时也寄人篱下了?」白衣少女嬉笑道。一旁的蓝宇和周晓航心中一惊,想不到这不起眼的驼背老头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十大高手中的武林二怪之一的色怪铁径魔陀慕容翔,周晓航的爹爹是二怪中得酒怪周文龙,但是周晓航并不识得慕容翔。
「哈哈哈,姑娘好眼力,老夫正是慕容翔,不过姑娘这寄人篱下是从何说起?」慕容翔说道。
「听闻江湖中有个神秘组织要抓蓝公子,难道慕容老前辈不是受那组织指使吗?」白衣少女说道。
「哈哈,天下间能指使老夫的只有女人,什么组织能指使的了老夫,可笑」慕容翔说到。
「好,那晚辈就不问你是受何人所托,晚辈就想知道,老前辈不知那蓝公子是大侠蓝啸天的独子吗?大侠蓝啸天当年义薄云天,恩惠武林,慕容老前辈难道愿受武林中人唾骂,助纣为虐吗?再说蓝公子和银剑神尼在一起,老前辈有把握战胜银剑神尼?」白衣少女笑吟吟的问道。
见那白衣姑娘一笑,秀眉瑶鼻,星目朱唇,美得像一朵出水莲花,慕容翔顿时看直了眼,半响才答道:「姑娘大可放心,老夫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大侠蓝啸天也和老夫有过数面之缘,托我之人答应过老夫不伤蓝公子一丝毛发,至于银剑神尼,老夫真是无甚把握能够胜她,老夫只是负责将她引开,并不会和她柔拼,抓蓝公子的另有其人,但不知姑娘于蓝公子是和关系,倘若姑娘对老夫有所求,老夫定能做到,姑娘既然知道老夫的名号,就应该知道老夫的规矩,呵呵呵」。
白衣色女玉目一瞪,怒道:「老前辈请自重」
蓝宇心中讨道:慕容翔人称色魔,江湖人皆知他的规矩,求他的女人都要与他上床,求他的男人要奉上家里的女人和他上床,但是色魔还要看求他的人家里女人的姿色而定,那白衣少女貌若天人,心中气奋,刚要起身拔剑却发现动弹不得,原来玉灵子的手早就按在了他的肩上,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慕容翔见那白衣少女面现愠色,却美得如含露芍药,一脸愠色薄怒,但不减天姿国色,确为生平仅见的绝代尤物。
「哈哈哈,老夫见姑娘美得不可方物,乃老夫生平仅见的美女,才和姑娘多说些,既然姑娘对老夫无所求,那么干嘛拦着老夫去路,老夫一生好色,却从不做强人之事,就请姑娘让路,老夫要去办正事了」。慕容翔答道。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说道:「晚辈知道老前辈武功盖世,而且一诺千金,不知老前辈敢不敢和晚辈打个赌?」。
慕容翔见那白衣少女转怒为笑,顿现倾城之姿,心里实在不忍离去,急急的道:「不知姑娘要和老夫赌什么,赌注又是如何?」
白衣少女笑道:「老前辈以武功自持,那么晚辈就和老前辈比武如何?」
慕容翔心中狂喜:「哈哈哈,姑娘好胆识,当今武林敢开口和老夫比武的找不出几人了,不知姑娘输了的话,该当如何呢?」
白衣少女面色一整:「晚辈输了,晚辈常你所愿,老前辈若输了,就请老前辈速速离去,以后都不可在对蓝公子以及他身边的人有任何的伤害」。
蓝宇一听那白衣少女居然用冰清玉洁的身子来换自己的平安,自己堂堂七尺躯怎可让一弱女子来庇佑,运足功力就要起身,抬头望向玉灵子,只见玉灵子对他怒目而视,蓝宇面色通红,用祈求的眼光看着玉灵子,可玉灵子就是不放手,还狠狠的将他按了下来。
慕容翔哈哈大笑,说道:「姑娘,老夫虽然人称色魔,铁径魔陀,但老夫却从未辣手摧花,如若姑娘从了老夫,老夫绝不会在对蓝公子再起歹心。」
白衣少女嘴角向下撇。白中透红的脸上,突然罩上一团肃穆煞气,傲然答道:「前辈这是胜算在握了?」
慕容翔哈哈笑道:「哈哈,好,姑娘真的要比,老夫就陪姑娘活动活动身骨,老夫若输了不但永不伤害蓝公子及他身边的人,老夫还要加注,老夫输了愿作姑娘一世奴仆,姑娘看来如何」。
白衣少女淡淡笑道:「前辈说笑了,晚辈怎用得起前辈这样的奴仆」。
慕容翔说道:「老夫一生一诺千金,从不毁约,假如老夫输给你,就不会对蓝公子动手,那么就辜负了老夫托付老夫之人,老夫这铁径魔陀也算在江湖中除名了,姑娘若不收留老夫做奴仆,老夫也真能自毁天灵了……」。
白衣少女说道:「好,既然前辈心意已决,晚辈也不多说了,晚辈自认不是前辈的铁径对手,况且晚辈也未带兵器,那我们就比掌力如何」。
一旁的玉灵子心中一紧,想到:铁径魔陀叱咤一生,内功功力,无几人能及,原本以为白衣姑娘会和他比轻功,真如宇儿说的那样,这姑娘在轻功上应该不会输给慕容翔,但这姑娘却要比掌力,她年纪轻轻怎会是慕容翔的对手,手中银剑一握,看那姑娘如若漏败象,便上去接应,自己觉不会让这姑娘毁在慕容翔手里。
慕容翔听罢,将手中铁径向地上一扔,只见那铁径入地一尺,口中说道:「好,老夫就陪姑娘对上几掌试试」。
慕容翔露出这手精湛内功,白衣少女却犹如未见,说道:「老前辈请了」
慕容翔哈哈一笑:「哈哈,姑娘真是狂的可以,好,老夫也不和你客道了,接招」。
说话之间,身子忽然一侧,左掌立胸,右掌从下向上托出。
铁径魔陀慕容翔前击左掌,将近白衣色女之时,突然一挫手腕,掌势顿然一住,含蕴的六成内劲,随着那一顿之势,疾冲而出,一股潜力,忽向白衣色女的前胸撞去,右手鱼龙变化,由慢转快,斜里一翻,变成擒拿招术,紧随左掌的暗劲而出,横向白衣色女脉腕之上扣去。
白衣色女立胸左掌,忽地一转,迎着慕容翔的左掌一送,柔接了他这六成蕴劲的一击,右手五指箕张,也施出擒拿手法,径拿对方肘间「曲池穴」。
这两人相搏一招,当真是巧、力并拼,各极其奇变能事。似是两人都存了柔拼一招之心,慕容翔左掌送出了暗劲之后,又突然向前推出。
先是两股潜力撞在一起,慕容翔马步浮动,身子摇了两摇。白衣色女却是屹立原地纹丝不动。
这一招柔拼,便已分出高下。慕容翔心中骇然,自己的六成功力,江湖之中能够柔接的已然不多,居然自己还被她的内力振的身体抖动,更看的旁白的玉灵子三人目瞪口呆,白衣少女不但柔接慕容翔一掌,还能就势反攻,而且还比慕容翔略胜一筹,惊呆了的玉灵子早就忘了去驰援那回事了慕容翔生性刚烈宁折不弯,却不肯服输,六成功力掌势稍挫之后,知道遇到了劲敌,大喝一声:「姑娘在接我一掌试试」,运足十成功力又向前推去,白衣色女见慕容翔面上隐现杀机,心知这一掌决非等闲,也立即凝聚十成功力,双手平推,柔接一掌。
慕容翔但觉一股阴柔之力,绵绵不绝涌来,慕容翔的劈空掌力,竟无着力之chu,他才暗道了声不好,便即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数步后才站稳。
白衣色女也被慕容翔的掌力震退了三步。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
慕容翔嘴角流着血,看了看白衣少女那绝世的容颜,悲切的说道:「老夫输了」
白衣少女面无表情的说道:「老前辈承让了,希望老前辈兑现诺言,速速离去」
慕容翔双眼无神的望着天,似乎根本就不信刚刚发生的一切,突然双膝一跪,对着白衣少女抱拳说道:「老奴慕容翔,见过主人,老奴愿追随主人终生为仆」
白衣少女依然面色冰冷的说道:「前辈深明大义,相让于晚辈,晚辈怎可叫前辈如此」。
慕容翔凄然的说道:「哈哈,主人说的老夫好不惭愧,老夫一言九鼎,心意已决,如主人不收老夫为奴,老夫自断筋脉与此,也不会自毁诺言」
白衣少女知道多说无益便说道:「老前辈果是守信重义,一诺千金,既然如此,那就请前辈先行到襄阳的望江楼等我,我三天后就到。」
慕容翔一抱拳:「老奴就先行了,望主人不要食言」说完伸手提起插在地上的铁径,大步而去,刚走几步又转过身来,问道:「老奴还不知主人名讳,主人可否告知」
白衣少女面色苍白的说道:「我叫李晓兰,名号嘛,就叫……九天玄女吧」。
「九天玄女,好,九天玄女李晓兰,老奴记下了」神色灰败的慕容翔说完后,萎靡的转身离去,他那带有驼峰的背影,似乎也苍老了许多。
玉灵子三人见慕容翔走远刚要出来和李晓兰说话,只听九天玄女李晓兰一声清啸,接着天上传来一声鹤鸣,突见正西方一点白影划空而来,不大工夫,飞行如箭,快速至极,三人在眼望去,那白鹤已趴在李晓兰脚下,只见李晓兰步履阑珊的来到鹤前,突然哇的吐出一大口献血,人也趴在了鹤背上,玉灵子三人赶忙出来可还没走到鹤前,那白鹤不待主人吩咐,立时振羽腾空,向北飞去了。
玉灵子望着天上离去的鹤影,呆呆的出神,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只白鹤我曾经在雁荡山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