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虫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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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阿夕身后的操纵者像根剌扎在心头,让程宗扬心神不宁。苏荔她们去寻找红苗盟友,到现在也没有音讯,更让自己坐立不安。

很难判断现在是什么时候,深藏地下的鬼王峒如同失去了时间,只有黑夜漫长得没有尽头。

程宗扬第十五次站起来,去看凝羽回来没有。刚起身,旁边的谢艺突然睁开眼睛,露出倾听的神色。

程宗扬连忙竖起耳朵,半晌才勉强捕捉到一丝微响。那声音绕过重重岩壁,已经变得微弱之极,然而充满杀伐的节奏,皿让自己汗毛直竖。那是鬼王峒青铜战鼓的声音,难道是凝羽?

程宗扬叫道:“不好!”

鼓声越来越响,突然间脚步声响起,易彪、吴战威等人听到鼓声,都奔了过来。

谢艺道:“她们回来了。”

程宗扬迟疑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苏荔,不由又多了一分佩服。能从纷杂的声息中辨出苏荔的脚步,这分修为比自己可强太多了。

苏荔弯眉紧锁地踏入厅堂,后面是黑着脸的武二郎。凝羽摘下面纱,摇了摇头,“没有找到。”

只要凝羽能无恙归来,其他的程宗扬都不在乎,但听到她们没寻到红苗的盟友,仍忍不住讶道:“红苗人还没来?”

“一天前就到了,”苏荔道:“我们见到他们入峒时留下的标记,但再找就没有了。这里有上百个部族,也许我们错过了。”

“你们不是有个当厨子的内线吗?”

苏荔摇了摇头,“他是红苗人,和我们没有联系。”

武二郎不耐烦地说道:“费什么事呢,把咱们能打的全拉过来,直接踹门不就得了!先说好,鬼巫王那家伙是我的!二爷要让你们伸一指头就是孙子!”

“二爷好气概,”谢艺微笑道:“不过鬼王峒属下有上万之众,武二爷又能杀得多少。”

“你说咱们动手,他们会帮鬼王峒?”

武二郎横起眼睛,“没睡醒吧?谁当奴隶还当出瘾了?”

谢艺淡淡道:“这些人不能以常理论之。”

“是的。”

赞同他的居然是苏荔,“我和那些人交谈过,他们把鬼王峒的人都当成神,敬畏得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祖神。”

凝羽忽然道:“我要下去看看。”

程宗扬一怔,“去哪儿?”

“鬼王宫。”

“不行!”

程宗扬道:“这里山洞比迷宫还乱,就是有人带路,也不一定能出来。”

易彪道:“辨迹寻径,在下颇有一些心得。”

他本来性直气烈,只是兄长出了意外之后,担子部落在他肩上,性格谨慎了许多。但这时还是露出性急的一面。

程宗扬道:“下面有机关!”

“什么是机关?”

苏荔对这个名词不很熟悉。

“一种杀人的陷阱。”

谢艺道:“谢某在下面受了伤。”

苏荔扬起眉毛,“你看到了什么?”

“巫师。”

谢艺笑了笑,“我猜他们在炼制鬼战士。”

众人面面相觑,苏荔起身道:“我也去!”

眼看众人群情耸动,又要演变成上次的大表决,程宗扬连忙站起来,“这就别争了,要去大家都去。不过不是这会儿,”他一指谢艺,“总该让谢兄把伤养好吧?”

祁远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程宗扬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推门出去。

来的是弥骨。他说阁罗大人在chu理事情,让弥骨来问他的朋友们,是否还需要什么东西。

程宗扬笑着攀谈几句,然后道:“外面像是在敲鼓?”

弥骨道:“那是召集奴隶的鼓声,他们要去地火深渊做工。天快亮了。”

程宗扬松了口气,仿佛无意地说道:“我们做生意的时候路过红苗,听说红苗也派人向鬼巫王大人表示臣服。他们也住在上面吗?”

“峒里的部族太多了卫兵也许知道。等等!”

弥骨难得的停顿下来,转着眼珠想了一会儿,“红苗……红苗……”

他忽然一拍额头,“弥骨知道!她们送新娘来!”

程宗扬眼睛二兄,“她们在哪里?”

弥骨跳起来,“我带你去!”

沉闷的铜鼓声在山腹内回荡,无数奴隶从藏身的洞穴钻出。他们来自南荒不同的部族,有的身上带着野兽的斑纹,有的躯肢异化成兽体,呈现出半人半怪的异态。他们大都带着工具,面无表情地朝鼓声传来chu聚集。

走在这些兽化的变异人中间,就像在电影的场景中行走,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

程宗扬不禁想起段强,如果他在这里,一定会后悔自己没有带摄影机。

弥骨一条腿无法伸直,走路时一颠一颠,速度却极快。人流虽然拥挤,但一见到弥骨就远远避开,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红苗人有二十个强壮的男人,都是很好的战士。”

弥骨头朝苏荔龇出牙齿,“你们的战士太少了,不过女人很好。花苗族长,你会让巫师们头痛的。”

苏荔握住程宗扬的手,她手心湿湿的都是汗水,勉强笑道:“为什么呢?”

弥骨猛地凑过来,带毛的面颊牵出一个可怖的笑容,“你很强健,他们不知道该让珎成为战士还是女奴。”

苏荔手指紧了一下。弥骨说巫师正在进行仪式,除了程宗扬不愿意再带人去。

而他们的仪式正是苏荔最大的担忧。即使南荒最悍勇的部族,一旦归服鬼王峒,就驯服如同羔羊,一直让苏荔无法理解,也许秘密就在于弥骨所说的仪式中。

在程宗扬的游说下,最后弥骨勉强答应带上苏荔,但自从进鬼王峒就紧贴着她的武二郎只能留在驿馆。

弥骨朝苏荔雪白的大腿上飞快地抓了一把,然后怪笑着跳开。而苏荔只能面带微笑,表示对他的唐突并不在意。

鼓声停止的一刻,密集的人群仿佛突然消失了一样,街市变得冶清。不时飘过的磷火,让空荡荡的洞窟犹如鬼域。

走在奴隶们聚集的洞窟间,程宗扬才知道这里有多简陋。鬼王峒给奴隶们提供的只是一个勉强可以容身的地方,蜂窝般密布的洞穴简单异常。有的洞口挂着破旧的兽皮,更多的连兽皮都没有,就是一个空空的石窟,偶尔有一些粗糙的竹木物品。

弥骨左看右看,忽然叫道:“这里!”

弥骨钻进街旁密如蛛网的小径,领着两人来到一座岩洞前。洞口挂着一张崭新的兽皮,上面描绘着红苗人骄傲的巨蠍图腾。弥骨拉开兽皮,一股奇异的味道随之飘逸出来。

将近三十人居住的洞穴仍然显得很拥挤,一堆篝火在黑暗中燃烧,旁边一个额头剠青的红苗汉子单膝跪在地上,在他身前,一个生着鬼角的巫师低声念诵着什么。

“娄蒙!”

苏荔低声叫道。

娄蒙是红苗族长的儿子,也是红苗未来的继承人。红苗和花苗血缘相近,又同时面对鬼王峒的威胁,娄蒙的妻子丹宸未嫁前是苏荔的闺中密友,两族能够结盟,娄蒙夫妻是最有力的扶持者。这次来鬼王峒,就由他们亲自带队。

但此时娄蒙对苏荔的呼唤充耳不闻,他眼神涣散,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似乎正沉浸在无法言说的欢喜中。

“你认识他?”

不等苏荔回答,弥骨就飞快地说道:“他很厉害,巫师说他心里有一个秘密,今天已经第三次给他举行仪式。”

弥骨朝巫师打了个手势,然后膑到洞内。巫师对他的闯入只翻了翻眼睛,念诵声丝毫未停。娄蒙却似乎完全丧失了意识,连视线也没有一丝移动。

山洞被几根竹子隔开,洞窟一侧,一个披着盖头的少女躺在羯希礁霭槟镎衅鹚┌椎挠癖郏谒》羯贤磕ㄗ欧枷愕牡瞎恰

“这是红苗的新娘。”

弥骨咕咕笑道:“等鬼巫王大人出关,就该享用她们香喷喷的肉体。”

那三名少女穿得极少,暴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娄蒙一样对他们的闯入毫无反应。弥骨虽然垂涎欲滴,却不敢停留,领着他们朝洞内走去。

忽然,一声轻笑从洞穴深chu传来。笑声像水波一样,令人怦然心动。

隔着竹竿,能看到一张破旧的竹榻,上面不知被多少汗水污渍浸过,被染成黑色。

摄旁,一个美貌的红苗女子身无寸缕,正赤裸着白艳的肉体,吃吃娇笑。

在她身前站着巫师的鬼仆,一个狗头人身的怪物。他吐出鲜红的长舌在女子脸上舔着,一边伸出毛茸茸的手爪,探到女子腿间。

苏荔一颗心直沉下去。那是丹宸,她幼时的好友。

半人半犬的怪物挺起野兽的阳具,喉中发出狺狺的叫声。丹宸满脸都是鬼仆的唾液,她娇笑着握住狗头人的兽阳,一边踮起脚尖,挺起下腹,将下体娇艳的性器放在阳具顶端,来回磨擦。

弥骨吱吱叫着镩进去,用力在丹宸雪白的屁股上打了一记。丹宸身子一颤,蜜穴向下二仉,顿时被兽阳粗大的龟头塞满。

狗头鬼仆带着狺狺的犬吠声叫道:“弥骨!我听说达古死了!”

弥骨颈中裸露的血管兴奋地跳动起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她已经开始听话了吗?达古那对孪生妻子已经是女奴,服侍过阁罗大人!我没闻到魂香的味道!”

狗头鬼仆露出讨好的笑容,对弥骨说:“这个红苗女人已经被驯服了,玩起来很有趣。”

他狺狺叫了几声,丹宸挺起下体,一手分开蜜穴,一手握着他粗壮的阳具,像拿着一根棍子一样在自己体内捅弄,不时发出吃吃的娇笑声,一边口齿不清地呻吟道:“好……舒服呢……”

程宗扬感觉到苏荔的手掌在颤抖,她陌生地望着自己的好友,双脚像被钉在地上无法移动。

程宗扬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担心,既然是巫术,肯定有破解的方法。”

虽然在宽慰苏荔,程宗扬自己心里也充满犹疑,难道鬼王峒真有巫术可以改变人的思维?看这个红苗女人的举动,就像是完全被人洗脑了一样。

弥骨忍不住加入进去,和狗头鬼仆一起把丹宸压在污黑的竹榻上。丹宸一边张开腿与狗头鬼仆交媾,一边把脸贴在弥骨毛茸茸的腹下,舔舐他的阳具;她睑上笑容满面,丝毫没有为难的表情。

丹宸雪白的肉体与两个丑陋的怪物纠缠在一起,在竹榻上翻滚起伏,激烈地交合着。她趴在狗头鬼仆身上,用蜜穴套弄他的阳具;弥骨扒开她的臀部,从后面骑在她屁股上,用力插进她体内。丹宸露出一丝痛楚的表情,紧接着又绽露笑靥,一边与狗头鬼仆亲吻,一边又被弥骨拽着头发过脸,与他唇齿相接,臀部卖力地挺动着,用自己的性器和肛门同时服侍两名鬼仆。

苏荔脸色雪白,手指像冰一样寒冷。程宗扬轻轻一推,把她挡在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两名鬼仆嘻笑着从竹榻上爬起来,红苗美妇娇喘着软绵绵趴在榻上,她胴体上布满爪痕,雪臀被干得敞开,屁股里面灌满精液,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容。

“把他们引出去。”

苏荔用乞求的口气对程宗扬说。

程宗扬松开她的手指,朝弥骨走过去。

弥骨笑道:“这个红苗女人很好玩,程商人你也来试试。”

“的确很漂亮,”程宗扬话锋一转,“阁罗大人应该已经忙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弥骨疑惑地说:“程商人不想试试红苗的女人?”

程宗扬嘿嘿笑道:“我对年轻一点的感兴趣……”

他一指红苗的伴娘,“这个怎么样?”

弥骨大摇其头,“她们是献给鬼巫王大人的礼物。”

“那就换她们吧。”

程宗扬指向新娘说。

弥骨头摇得更厉害了,“那是献给龙神的新娘。”

程宗扬笑道:“每个部族都送女人来,鬼巫王大人的新娘可真不少。”

弥骨喉中发出咕咕的笑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闭上嘴。

程宗扬手一扬,抛出几枚钱铢,笑嘻嘻道:“好几天没有赌钱,有点手痒……想不想来一把?”

二弥骨和狗头鬼仆对视一眼,“赌钱?”

“就是我出钱,你们来猜。只要猜中,这钱就是你们的。”

两名鬼仆盯着程宗扬手里的钱铢,露出贪婪的神情。

程宗扬拣出一枚钱币,往空中一抛,然后接住,把拳头伸到狗头鬼仆面前,“猜猜,是正面是反面?”

长着狗头的鬼仆迟疑了一下,弥骨抢道:“正面!”

程宗扬手张开一线,瞄了一眼,然后道:“你赢啦!这是你的了。”

程宗扬把钱铢抛给弥骨,弥骨一把接住,喜得抓耳挠腮。

程宗扬又出了几把,让弥骨赢了五枚铜铢,等两人兴趣都被勾了上来,他却停了手,“这里大气闷了,不如咱们换个地方玩。”

“这里这里!”

弥骨立刻蹿了出去。

程宗扬朝苏荔使了个眼色,跟着两名鬼仆离开洞穴。

外面巫师仍在念诵咒语。赤裸的红苗女子伏在榻上,股间淌满精液。她在刚才的交合中耗费了大量体力,这时正闭着眼睛,满脸聿福的回味着。听到身旁的脚步声,丹宸过脸,眼睛忽然二兄,“阿荔!”

苏荔走到一旁,望着自己的好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们刚到吗?”

丹宸撑起身体,开心地想拥抱苏荔。

苏荔退开一步,脸色雪白地说:“你没有穿衣服。”

“这样不好吗?”

丹宸毫不介意地轻笑道:“刚才我还在和两个主人交媾,他们很满意呢。”

丹宸的口气让苏荔心头抽紧,“他们是谁?”

“是鬼王峒的主人。”

丹宸摇头笑道:“我们以前真是太傻了,还想反抗神圣的鬼巫王大人。自从到这里,我才知道鬼巫王大人有多么伟大。他就像太阳,是南荒唯一的神明。”

苏荔从牙缝中说:“是吗?”

红苗美妇毫不在意地站在苏荔面前,带着无比的崇慕说道:“是他创造了光明,他是超越一切的存在。”

丹宸像叙说一个秘密一样,在苏荔耳边道:“听过巫师的劝导,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可巫师一点都不嫌弃我的无知,很慷慨地允许我加入鬼王峒。”

“你知道吗?”

丹宸兴奋得双颊微微发红,“来到鬼王峒第一天,我就被允许成为侍寝女奴,用我卑微的身体服侍巫师和他的仆人。”

“他的仆人?”

苏荔无意识地重复道。

“是巫师大人的仆人,”丹宸带着一丝得意,向苏荔骄傲地炫耀,“他们对我的身体很满意。你看,这就是他们刚射到我身体里面的,有好多呢。”

丹宸当着苏荔的面分开腿,露出沾满精液的下体。苏荔强压着心头的反感,“娄蒙呢?他是你的丈夫。”

红苗美妇笑了起来,“他知道我被选中服侍鬼王峒的主人,也会为我感到光荣。”

“阿宸!”

苏荔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用斥责的口气低暍道:“你的贞洁和骄傲呢?”

丹宸奇怪地看着她,“他们是鬼王峒的人。这里是神的部族,即使一个渺小的仆人,也比我们的祖神更尊贵。阿荔,我很同情你。”

丹宸拉住苏荔的手,诚挚地说道:“你和我以前一样无知,不知道服侍鬼王峒的主人才是最大的幸福,才是我们的骄傲和光荣。”

苏荔久久没有作声。然后她深深女干了口气,露出笑容,“真是太好了。我真羡慕你,阿宸,能成为鬼王峒主人满意的女奴。”

丹宸开心地说道:“你也会是的。”

苏荔下再去徒劳地劝说自己的朋友,仿佛不经意地说道:“和你一起来的红苗战士呢?”

“他们去给鬼巫王大人制造武器,还有几个最强壮的,被挑中成为鬼王峒的战士。”

丹宸眼睛闪闪发光,“这是我们红苗人的骄傲。”

苏荔紧盯着她的眼睛,弓那你告诉过他们,我们的准备吗?”

丹宸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没有来得及说……”

苏荔略微松了口气。忽然,娄蒙大声嘶吼起来,他像狮子一样闯进山洞,双手抱头,用发红的眼睛瞪着苏荔,然后吼叫道:“杀了我!杀了我!”

巫师从后追来,木杖狠狠点在娄蒙脑后。年轻的红苗汉子砰然倒地,昏迷过去。

巫师阴沉着脸收回木杖,冷冷盯着娄蒙,接着恼怒地拽住丹宸的长发,把她的面孔按在自己胯下。

丹宸玉颊兴奋地泛起玫瑰般的红晕,她跪在巫师身前,乖巧地把面孔伸到巫师肮脏的衣袍内,含住他的阳具。

巫师瞳孔缩紧,像针尖一样盯着苏荔,然后抬起木杖,伸进她丰腻的乳沟,用杖尖去挑弄她的乳头,说:“卑贱的女奴。”

神情间充满不层。

苏荔衣襟被木杖拨开,裸露出高耸的乳峰,红艳的乳尖挺翘出来,在杖下软软摇动。她唇角的笑容突然间变得残忍,然后筒裙一动,一条银白色的蠍尾弯曲着掠出,闪电般缠在巫师颈中,锋利的尾钩狠狠剌进他的动脉,撕开他的脖颈,鲜血飞溅而出。

弥骨哭丧着脸,眼巴巴看着程宗扬身前的铜铢。

“看好了!”

程宗扬把铜铢放在手心,然后一翻手,啪的按在地上。

两名鬼仆看得清清楚楚,他手里的钱铢是铸着印文的一面朝上,翻过来应该朝下,可程宗扬栘开手,赫然仍是印文一面朝上。

这是程宗扬小时候常玩的游戏,在翻掌的同时,手心是空的,用手掌边缘一碰,让柔币在手心遮掩下翻转过来。这个技巧并不难,但由于有手掌遮掩,很难察觉到他手掌的动作。

程宗扬先输给他们几十枚铜铢,然后毫不客气地赢了回来,还把弥骨仅有的几枚铢钱都搜刮干净。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程宗扬拍了拍手,“不玩了,不玩了!”

弥骨吱吱叫道:“不行!不行!”

程宗扬摆出不耐烦的架势,“你都没钱了,还玩什么?”

弥骨和狗头人垂头丧气,依依不舍地看着程宗扬把钱铢拢成一堆。

地上的钱铢并不多,总共才几十枚铜铢,程宗扬随手分成两份,笑道:“你们的钱我怎么能赢?玩两把过过瘾。这钱就分给两位,大家交个朋友。”

说着程宗扬把钱铢往两人面前一推。两名鬼仆输得脸都绿了,这会儿顿时心花怒放,对这个外地来的商人更是刮目相看,觉得他简直比亲人还亲。

弥骨找的地方十分宽敞,气流不断从黑暗中涌来,仿佛置身于旷野中。两名鬼仆贪婪地抓住铜铢,塞进口袋。忽然大地微微一震,一道血红的光芒蓦然划破黑暗,接着一股炽热的气流涌入洞穴,程宗扬的头发、眉毛都为之卷曲。

这时程宗扬才发现,他们待在一个巨大的洞口内,陡峭的岩壁一直延伸到百余丈下的深渊内。渊底焦黑色的上地裂开,一道道岩浆火蛇般奔涌而出,仿佛大地撕裂的伤口,热血滚涌。

从洞口望去,数以万计的奴隶如同蝼蚁一样在渊底劳作,他们冒着令人发狂的高温用岩浆冶炼矿石,锤打铁块,皮肤被烈焰烤炙得干枯。不时有奴隶被突然喷出的岩浆吞没,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无数铁砧敲击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形成一种低沉的震响,在空间中回荡,如同大地沉重的心跳。

猿猴一样的弥骨站在悬崖边缘,他一手抓着钱铢,手舞足蹈地叫着,“天亮了!天亮了!感谢神圣的鬼巫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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