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香萝妹妹,我要你的大肉棒。」
「我也要,我也要。」
萧啓刚入这清心庵中便听到如此污秽之言,心中登时一痛,这二女声音却是他此生最爲熟悉的,一位是他的生母,一位是他的姐姐,可如今,她们二人被那摩尼教的石更人所害,侮辱了她们的清白还不算,还要将她们折磨成这副模样。
「好啦好啦,不要闹了,你们先把这碗粥喝了,我再给你们好吗?」萧啓缓缓步入房中,却是见得香萝像个大姐姐一样哄着两个孩子,她与她们相熟,这几个月同居同饮,自是最能照顾她们的人,萧啓见她甚是羞涩,却是忍不住问道:「你们在说什麽?」
「啊?陛下!」拓跋香萝这才发现萧啓竟不知何时已至身後,一时间竟是惊喜莫名:「你,你醒了。」
「是啊,她们说你来看过朕,朕遇刺之前也是准备过来瞧瞧你们的。」萧啓缓缓道,只觉这言语之中竟是稍显陌生。
拓跋香萝也渐渐平复心中激动,温声道:「陛下安然无恙,香萝便心中踏实了。」
一言之後,二人却是同时陷入沉默之中,竟似是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你…」萧啓依旧不知该谈何事,总觉着说起什麽都似是在回忆她的悲惨往事,可若要给她许下一些承诺,萧啓又觉有些感怀,
「我去探望你时,你一直在喊着『老师』,便是那日在军阵之中救出我们的那位神仙吗?」香萝却是寻得一个话题,终是打破了此间尴尬。
「啊,是,是啊,老师却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若是她能康复,想必姐姐与母妃的病也能治好吧。」
香萝喃喃念道:「那日在千军阵前,我以爲已经必死无疑,想不到竟真有神仙搭救,她,她如今还好吗?」
「哎…」萧啓长叹一声:「她目下身受重伤,却是危在旦夕。」
「啊?」香萝不禁一阵惋惜,忽然又道:「她那般清丽动人,又有着神仙『仙术』,陛下想必很思念她吧?」
萧啓不由想起了梦中见闻,闭眼神伤道:「老师视我爲南明希望,尽心竭力教我训我,我只觉亏欠太多。」
「那陛下喜欢她吗?」香萝却是突然冒出了这样一问,倒是吓得萧啓睁大了双眼。
「我,我…」萧啓想说「没有」,可是近来心中时常念起慕竹身影,那抹淡淡的憧憬竟是已然超过了他曾经对香萝的关切与向往,可若要他说「喜欢」,又总觉着是亵渎了神女。
「我知道了。」香萝淡淡一笑,似是已经读懂了萧啓的心事:「我会在这清心庵中爲她祈福,祈祷她早些醒来。」
「谢谢你,香萝。」萧啓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道上一句「谢谢」。
*********
泰安望岳庄已然不复当初的热闹,因爲得知这望月庄主雷振天实乃那摩尼教的护法,竟是意图领着江湖中人投效摩尼教协助鬼方蛮夷,这让江湖中人如何忍得,燕京一战自揭开面目之後,江湖便再也没有了这曾经盛极一时的望岳庄。如今的望岳庄甚是萧条,昔日的大宅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放眼望去,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陆祁玉领着萧逸与贺若雪缓缓向着望岳庄的後山走去,只见这後山之上树木繁多,若不是有陆祁玉引路,寻常人怕是摸不清这密林的门道,三人顺路而行,终是行至两chu土堆之前,陆祁玉点头道:「主人,便是这里了。」
萧逸朝着这杂草丛生的土堆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边别无一物,心中不禁又有些动摇,可一想到那前日见那惊雪坐镇的烟波府是何等的固若金汤,萧逸心中不免又坚定几分,当即咬牙道:「挖!」
二女早已臣服于他,此刻更是不会推拒许多,贺若雪取过长剑,陆祁玉取过锋刃,各自在这土堆上挑动挖掘,萧逸正欲亲自蹲下以手剖挖,却听得陆祁玉起意一声:「主人精通蛊术,不知有没有什麽蛊却是可以帮上忙的。」
这一提醒倒让萧逸茅塞顿开,当即笑道:「我居然忘了,哈哈,这下不用我们如此辛劳了。」当即便让二女退开,自己自怀中取出两只赤色小虫,按小虫各自钻入土堆,萧逸便拥着二女朝後退了数步,忽然他一声喝令:「爆!」果然见那两chu土堆同时炸裂开来,尘土飞扬,登时将这片凸地炸开了一个缺。
萧逸顺眼望去,却见着这土堆之中放置着两口棺材,不由笑道:「真想不到,摩尼教护法死了之後,坟头竟是连个名字都不敢立。」
「摩尼教如今在江湖中名声极差,若是叫人发现所葬之地,只怕这两位屍骨都难以保全。」陆祁玉解释道,同时也与贺若雪一起使力,各自揭开了那两方棺材。黑棺初开,萧逸只觉脑中一片混沌,似是有两股极强的念力直冲脑海,他登时兴奋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陆祁玉也有些激动:「当真是天佑主人,想不到主人的功法竟是与摩尼教的五念有关,此刻既然见到了怒、贪二念,却不知对主人修爲进境如何?」
萧逸面对着这两股扑面而来的念力,只觉心中热血翻腾,当下也不理会陆祁玉的说教,稍稍扫打一阵便坐在地上,双手置于膝前,认真打座凝神起来,这股感觉与先前和她二人念力女干引之时一般,能完完整整的在脑中显现这二人的一生所爲,怒雷震、贪狼的各自功法自是随着这股念力记忆而传入萧逸体内。
便是这般运功不止,竟是持续了约莫一天一夜,萧逸渐渐睁开双眼,只觉浑身精神抖擞,丝毫没有睡意,那是贪狼的孤狼体质作祟,越是在晚上,他便越发战意十足,萧逸见得依旧守在身旁的二女,心中渐渐生出一股暖意,当即笑道:「起来罢。」
「啊?主人您醒了?」贺若雪抢先一步拉住萧逸的手,焦急问道:「怎麽样主人,可有变化?」
萧逸笑道:「现在,我差不多可以使出你们四人的功法。」
「看来主人的体质却是与我摩尼相关,却不知那死胖子如今身在何地,若是能得了他的修爲,主人集齐五念之力,怕是会更有奇遇。」
萧逸不禁想象着自己修爲大成的那一天,他以前从未习武,竟是不敢想象自己也能像惊雪、南宫那样的高手一般站在世人之前,凭着手中兵刃决出胜负,但还未他多想,他便轻笑着摇了摇头:「比武还是太麻烦,若是能够抓住她们的破绽,像南宫那样将其制服,岂不比什麽打打杀杀有趣得多。」
萧逸沉思之际,却是一声幽森之音传彻後山:「七欲、离恨,你二人好大的胆子!」
陆祁玉与贺若雪闻言登时大骇,竟是各自抽出兵刃一左一右将萧逸护在身後,萧逸却是不明所以,正欲开言询问,却觉着胸口一阵气闷,擡眼望去,却是一袭黑袍自望岳庄门飞来,顷刻间便已停在他的身前。
「八、八荒长老!」陆祁玉满目惶恐之色,她入教甚早,这摩尼教的夜八荒长老可是修爲比昔日的教主高出许多,且智计过人,此刻他既是如此言语,想必也已知道她与若雪妹妹叛教一事,当即也不敢顶嘴,只得取出兵刃,双手微颤的站在萧逸之前。
「十方兄长已被叛徒苍生妒所杀,我已于昨日继承教主之位。如今,你可以唤我『教主』了!」夜八荒语意略带着一丝忧郁之色,似是这教主之位于他而言纯粹是一个名头,他志不在此。
「你便是夜八荒!」萧逸见得两女拦在他身前,当下也紧张起来,他修爲新晋,哪里会不知这眼前男子的实力惊人,和自己三人之力都未必能有把握全身一退,但此刻他既然来了,想必也少不了一丝恶战。
「逆龙血脉,果真是一株好苗子。」夜八荒却并未理会他眼神中的狡谐,而是朝着萧逸微微打量:「你便是她们的新主人了?」
「教主,是我们的错,还请放过他!」陆祁玉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一下倒是叫萧逸有些错愕,只觉着这位与他才认识不过十几天的女奴此刻竟是有如此刚烈的一面,心中不由想起四年前在南疆之时,陆家供奉的舍命相救,心中又是一阵温暖,当即喝道:「我们一齐与他拼上一拼,也未必不是对手。」
他三人正要执兵而对,夜八荒却是依然纹丝不动,他脸上一片祥和之色,却是并未再进一步:「我今日来,不是爲了追究你们的责任。」稍作停顿,在陆祁玉的不安之时忽然道:「我若收你爲我夜八荒的弟子,那她们奉你爲主,便也不算叛教!」
「什麽?」紧张的三人突然间闻得此言,不由一阵错愕:「收我爲徒?」
「你身具逆龙血脉,却是我摩尼教祖上极夜老人之神通,如今你既有如此机缘,我便收你爲徒又何妨?」
「主人,还不快拜见教主。」陆祁玉见萧逸还在错愕之中,登时出声提醒道,萧逸闻言立时清醒过来,当即跪倒在地:「拜见师傅。」
「收你爲徒,除了你的资质,还有一点却是要你牢记!」夜八荒见他叩拜,微微点头:「我要你有朝一日,亲手杀了苍生妒,更有甚者,我希望你能打败慕竹!」
「苍生妒?慕竹?」萧逸登时大喜:「这不正是我所要对付的人吗?师傅怎地…」
「你的仇人,同样也是爲师的仇人。」夜八荒渐渐不知何时已然将头作一旁,朝着那南方的天际眺望,心中不由一阵唏嘘。
*********
萧啓自与香萝道别之後,心情渐渐开阔许多,这几日一直在书房中chu理国事,闲来便去一趟烟波府探望一二,倒也安稳。这一日,他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去突然感觉一阵高深气息扑入,心中不由一紧,连连正襟危坐,取出一柄贴身长剑,却见得房门大开,一道红影缓缓走进。
「南、南宫前辈?」南宫迷离虽是年岁大不了他多少,可怎麽算也是与自己老师一辈的人物,加之其修爲高深,萧啓一贯称之「前辈」。
南宫迷离进得房中,却是收住了自身气息,缓缓合上房门,至此,萧啓才发觉那房门之外还站着两位守门的侍从,这南宫迷离这般登堂入室,那两名侍卫竟是都未能发觉,可见这南疆神女的修爲究竟有多麽可怖。
「萧啓,我今日来,却是要杀你的。」南宫迷离面色冰冷,令萧啓不寒而栗。
「南、南宫前辈,这是爲何?」萧啓自问从未得罪过这位神女,见她此刻如此凶悍,心中难免有些焦急,不由出言问道。
「你祖上,你兄长都姓萧,姓萧的便与我有仇!」
「这…」萧啓虽是不知萧逸与她的一段孽缘,可却也听说过她父亲南宫烈当年立下赫赫战功却终究被派往南疆那苦寒之地终老,想来此事南宫後人挂怀于心,萧啓微微叹息:「南宫前辈,我萧家欠你的,萧啓却是有愧,如若您杀了我能缓解心中仇怨,那萧啓也就认了。」萧啓坦然闭眼,虽是心中有着几丝牵绊,但见得南宫迷离如此惊人的修爲,他也不敢再生什麽奢望。
「哼,倒是有几分骨气。」南宫迷离却是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见着萧啓依然一副闭目等死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好啦,逗你玩的。」
「啊?」萧啓登时一楞,见着这位来自南疆的神女娘娘此刻笑顔如花,再不复刚刚的冰冷模样,不由有些错愕:「前辈?」
「你是她的徒弟,我就是来试试你会不会被我吓得尿了裤子。」南宫迷离眨了眨眼,微微俏皮道:「还好,除了有些蠢笨,倒还算有些担当。」
萧啓心中一阵嘀咕,暗道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实在捉摸不准,他稍稍朝着南宫迷离走近几分,躬身一拜:「虽是南宫前辈不计较,可祖上之事萧啓却依然自愧于心,萧啓已按素月老师吩咐追封了镇南王,若是前辈准允,过些时日,便再将南疆臣民迁入中原,与我中原混居一chu,前辈你看如何?」
这回却是轮到南宫迷离爲之一愕,她自幼生长在南疆,深知南疆疾苦,如今萧啓竟有此一说,倒令她有些动容起来,但想到今日来意,不免打断道:「这些事以後再说吧,我今日来寻你,特意避开了素月惊雪,是来向你询问一件事的。」
「啊?前辈要问何事?」萧啓见得正色起来,当下也认真问道。
「你那日说,你愿将自己的心给你老师,来换取她的性命?这话还算不算数。」
「啊?」萧啓竟是未曾想到南宫有此一问,那日冲动之後自己寻思许久,自己作爲一国之君,万民期望,如何能轻言生死,本想直言婉拒称当日是一时冲动,可突然想到:「她有此一问,难道真是有了能『换心』医治老师的办法?」
南宫迷离见他神色变幻,知他心中亦是有些挣紮,不由微微一笑,也不着急,反是自己沏了一壶茶独自饮了一口。
萧啓脑中不断闪烁着战乱中宛若浮萍一般的无辜百姓,闪烁着皇姐三人在鬼方帐下被淩辱摧残的画面,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重,可一想到那绝代风华的老师,一想到她在南京城门口率着南京万民亲自迎奉自己时的清丽倩影,萧啓不由又有些动容,我的命是老师救得,我的一切都是老师给的,有老师在,断不会叫万民受苦。萧啓心中终是想定,朝着南宫迷离执手一拜,深深一躬:「南宫前辈若能治好老师,萧啓不惜此身!」
南宫迷离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朝着他盯了半晌,终是微微点头,轻声一叹:「好!」
*********
「啓儿,你可要想清楚…」慕竹房中,素月惊雪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也不知该如何劝慰萧啓。
南宫迷离在旁劝慰道:「也不用如此悲观,叶修伯父的笔记中有记载这『移心』之术不伤及移植之人的其他部位,他有『圣龙血脉』护身,若我所料不差,『移心』之後,他兴许能自我修复,再长出一颗心来也说不定。」
「若是长不出来呢?」一声轻响传自门外,衆人头看去,却见着面容憔悴的琴桦微微走来,见衆人有些错愕,她继续问道:「若是长不出来呢?」
「师傅…」自琴桦受伤以来,萧啓这还是第一次见琴桦说话,登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唤了声师傅,便被琴桦打断:「你诚心相救小姐,爲师感激不尽,可是即便小姐此刻清醒,也绝不会令人以命换命来救她的。」烟波楼四女之中,数琴桦与萧啓感情最深,昔日大漠荒原一行,琴桦心中回忆颇多,此刻听得萧啓要爲了小姐舍却性命,不免有些激动。
「桦儿,你别激动。」南宫迷离见昔日活泼机敏见到她还喜欢玩闹打趣的琴桦如今已是变得这般模样,心中唏嘘不止,当即劝慰道:「我虽没有十分把握,但我相信,他不会死!」
「是啊,桦儿,我们也不希望啓儿出事,可是小姐…」素月迎了上来,一把揽住琴桦:「这件事,终归还是要啓儿自己做主的。」
「师傅,啓儿能有今日,都是各位老师给的,天下万民可以没有我萧啓,却不能没有几位老师,无论最终能不能活过来,萧啓都心甘情愿救治老师。」萧啓听得素月如此言语,登时跪倒在琴桦面前,郑声念道:「还望师傅成全。」
琴桦听他此言倒也有些不知所措,却是在不忍见到萧啓以命换命,当即朝着南宫迷离问道:「南宫,我如今已是一个废人,何不用我的心来换给小姐?」
南宫微微摇头:「你当真以爲我是要萧啓以命换命吗?我说过了,他体内的『圣龙血脉』修复能力极强,那日中箭自愈便是最好的佐证,若换成是你,你必死无疑。」
「可是,可是…」琴桦依旧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这「圣龙血脉」的能力,心中难免仍有些焦虑,素月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言道:「南宫神女虽是喜爰玩闹,可这大事却从不马虎,她说啓儿无事,而且小姐不能不救,眼下,我们只有相信她。」
琴桦一颗心终是软化下来,她一头靠在素月的怀中,竟是罕见的哭出声来:「都怪我没用,若不是我,姐姐她也不会去东瀛,小姐也便不会…」
南宫迷离微微摇头,却也不去理会她们,当下朝着萧啓道:「既然你已作出决定,那事不宜迟,我们眼下便开始吧。」
「这麽快?」衆人皆是有些错愕。
「难不成还要布告天下,说我南宫要挖了这小皇帝的心来救慕竹?」南宫迷离冷哼一声道。
「也好…」南宫迷离虽是一句冷语,但却也让萧啓明白过来,此事不能拖延,若是让朝中那帮老臣知道,反而会多生事端,当下想了一想便道:「南宫前辈,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南明上下有几位老师照拂,萧啓即便现在死了也不会动摇南明根基,可我实在放心不下我那中了淫毒的皇姐与母妃,还请前辈相救。」
「此术完後,我立刻便去宫中看看她们。」南宫微微点头,心中倒也越发觉得这位南明小皇帝有些担当。
「素月你照看好小桦儿,惊雪,你便在外守着吧!」南宫迷离吩咐道,旋即便送走诸女,合上房门,望着有些紧张的萧啓言道:「你不必害怕,这世上之事也不过尔尔,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萧啓不禁朝她看去,却始终不明白她话中意味,忐忑道:「其实,若是能活着,我还是希望能好好活着的。」
「你不会死的。」南宫迷离心中微微一颤,似是又回忆起那三年间的不堪岁月:「他那样都没有死,你又怎麽会死!」
萧啓还待再问,却听得南宫迷离正色道:「待会儿我会以『麻筋蛊』封住你的半身知觉,再用叶修前辈留下的『移心』之术施爲,完成後会以针线将你身体缝制妥当,至于你的心能否再长出来,那便看你的造化了。」
「好!」萧啓没有多话,按着南宫迷离的指示向着慕竹的秀榻走去。
「躺下吧。」
萧啓缓缓趟下,看着身旁与昏睡不醒的老师,萧啓这还是觉着第一次与老师如此相近,看着老师那这段时日一直未曾睁开过的眼眸,萧啓更是勇气十足:「若是能换得老师平安,死也值得了。」
*********
日落日升,不知不觉间已是过了整整一夜,南宫迷离朝後伸了个拦腰,终是完成了这桩「移心」之术,她悄悄打开房门,却见着惊雪与素月琴桦三人均是守候在厅中,根本未曾离去。
「如何?」惊雪离她最近,自是最先发觉。
南宫迷离微微点头:「我能做的都已做了,他们两个能不能醒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素月见她如此说,心知这次医治应是顺利的,只不过南宫也是第一次施展此术,倒也不知究竟结果如何,一切还要时间来等待。
「走罢,领我去趟皇宫。」南宫迷离语音一转,却是朝着素月吩咐道。
「你这便要去『清心庵』?」素月立时明白过来南宫所想,不免柔声道:「操劳了一夜,也不必急于一时吧,神女娘娘要不先歇息一阵再去?」
南宫迷离微微摇头:「我不喜欢欠人人情,走吧!」
南宫迷离领着素月前去,琴桦与惊雪不免走进房中探望,这房中如今弥漫着一丝血腥味道,显然这「移心」之术颇多复杂,琴桦想着她竟是能从活人体内取出心肺换予小姐,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着那平静的躺在床上的小姐与萧啓,心中默默祈祷,只盼他二人能够早些醒来。
「惊雪将军,惊雪将军…」便在这时,却听得府外一阵喧嚷,一名亲兵步入後院,在门外呼喊着惊雪的名字,惊雪快步走出,问道:「何事?」
「惊雪将军,大事不好了,派往寿春的粮草被劫了!」
寿春刚夺回不久,正是前线用兵之地,那李孝广用兵娴熟,在陕北时连南疆蛊兵都未能将其攻破,此刻他出兵合围寿春,又有那摩尼教相助,韩显本就压力极大,如今粮草一断,怕是寿春岌岌可危,惊雪登时心中一阵思虑,当即道:「你速去『清心庵』,请素月小姐回府。」
「是!」待那亲军走出,惊雪回过头来朝着小姐望了一眼,眼中神色复杂:「小姐,惊雪怕是不能等你醒来了。」
琴桦望着这似是已经打定好主意的惊雪姐姐,心中不知爲何生出一股惶恐,她不禁想起了爲她复仇至今未归的姐姐,当即出声问道:「能不去吗?」
惊雪似是料到她会担心,淡笑道:「淮南不能不救!粮草之事一旦传开,夜八荒定然亲至,没有我的『饮血』,韩显斗不过他!」
琴桦也知劝不住她,也只得就此作罢,轻声道了一句「珍重」!
***********************************
城南历王府,萧平印次子萧灿一脸春光的向着厅中行去,那捉走他与雁儿的恶人不知与父王商议了些什麽,竟是能让沈家伯父回心转意,如今沈家伯父已答应了他们的婚约,萧灿此刻正是春风得意,可萧平印却是心中有些苦涩,那短短三日的荒淫日子一去不复返,那临走之时还在冷眼直视着他的琴枫依旧未能完全臣服,即便是被自己禽了个遍,但依旧是未能动摇其心,如今三日期限已过,看着那位东瀛女子将她带走,萧平印还是有些不舍。
「父王?」萧灿见他有些彷徨,不由出声唤道。
「啊,何,何事?」萧平印回过神来。
「刚刚沈家伯父让我给你传个话,说是镇江那边的事儿成了。」原来这萧平印被软禁在这历王府中,却是诸多联系不便,如今与沈家有了婚约,通过这子女之间的往来,倒也是可以传递不少消息。
「好,我这便去告诉那位苍先生。」萧平印心中稍稍一喜,起身便朝着苍生妒的房间走去。
萧平印如此心急火燎的向着苍生妒的房间跑去,除了将这消息告之以外,更多的却是心中实则有如一团火烧一般,他已然知道这位苍先生修的是类似于「欢喜缘法」一类的武功,每每与女子行房,便能更多的提升修爲,他此刻传讯,十有八九便也能见到他的好事,一念及此,他又想到第一次偷窥他调教琴枫之时的场景,想起那被自己禽了三日都还让自己心心念念的佳人,历王心中一热,不由加快了几分步伐。
「啊…啊啊,慢些,慢些…」萧平印刚刚步入这尅东瀛人士所留的後院,便已然听到那间最大的房中传来的女子浪叫之音,萧平印对着声音再熟悉不过,可偏偏这声音在自己耳边便是不服气的谩骂或是根本任凭自己百般禽弄也不唤出声来,可如今换成了这位苍先生,她竟是叫得比那春华楼的婊子还要下贱,萧平印不由心中一怒:「你不是神气得很吗?还不是被人禽得浪叫不已。」
「历王?」历王淫想之际,却是那位姿色不俗的东瀛女忍走上近前,她平日里便是跟着苍生妒,自是第一时间感受到历王的到来。
「是清子小姐啊,本王有事想与苍先生说。」
「主人正在练功,不便见客。」清子音色冷淡,似是根本不愿与他多做纠缠。
「诶诶诶,我有大事,还请清子小姐行个方便。」萧平印一边朝着清子唠叨,一边却已是将头朝着苍生妒所在的房间探去:「苍先生,本王有事要与你相商。」
「哼,什麽有事,分明就是想女人了。」清子冷哼一声,一手便将他推开:「待主人练完功自会去寻你。」
「诶诶诶,清子小姐,你就让我看一眼嘛…」萧平印心中火热,耳边尽是回荡着琴枫传来的媚呼之声,再也顾不得王爷的架子,竟是恬着脸相求道。
「是历王啊,请进来吧。」清子还欲叱责,却听到苍生妒的声音自房中传出,萧平印不禁大喜,再也不管这眼前的东瀛女忍,当下便绕过了她推开房门边走了进去。
「啪啪啪啪…」苍生妒的房中此刻正热火朝天,苍生妒虽是生得臃肿肥胖,但那腰腹之力却是比常人好得太多,如此狂风骤雨般的狠禽之下,琴枫自是再难忍受,那平日里冰冷的双眼此刻却是不知看向何方,嘴中不停的叫唤着:「慢些、慢些…」可她是真的喜欢慢些吗?萧平印不由又是心中烦闷,稍稍朝着苍生妒施了一礼:「苍先生。」
「王…王爷…有…有何事要…要与我商…商议」苍生妒正禽得热火朝天,连说话都是不断颤抖,好不容易才憋了口气将话说完,可即便是说话的功夫,那团腰间肥肉却也未曾停下工作,依旧是不断撞击着琴枫的胯骨之间,蹦擦出令人心痒难耐的声音。
「咳咳,」萧平印稍稍回过神来,竟是有些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去:「苍先生,沈家传讯来说,镇江的事儿办妥了。」
「哦?」依旧压在琴枫身上的苍生妒只是「哦」了一声,可那好似疑问的音调却是突然间有些低沉,竟似是变成了他自己的低吼之音,苍生妒见琴枫叫得声音有些低了,也不知是出于炫耀还是出于兴奋,苍生妒猛的伸出手来在琴枫的臀边狠狠一拍:「贱人,禽得你爽不爽?」
琴枫却是依旧沉浸在这激烈的禽顶之中,根本没有心思去回答他的调教之语,嘴边依旧不断传出呢喃之音,身心惧已沉浸在这爰欲之中,那平日里高深的意志在苍生妒的胯下起不到任何抵抗便已彷徨无措起来,经历了三日的异样折磨,琴枫竟是渐渐适应上了苍生妒这般的淩辱,相对而言,那刺入穴中的肿胀感与这每一次直撞花芯深chu的充实感着实要比那孱弱王爷的穴中摩擦要好上许多,可究竟好在哪里,琴枫说不出来,她也不敢说出来,一颗欲望的种子已是在她心头紮下了根,苍生妒让她去贫瘠之地生长了三日,此刻重回故土,她才觉着故土的温暖与适宜。
虽是心中已然渐渐适应,可让她唤出那般羞耻之语,她却是万万说不出口的,此刻任由着苍生妒不断抽插狂顶,琴枫也终究只是以手遮面,除了那深入顶端,令她丢了魂儿一般的撞击时所发出的难以自持的娇呼,她不打算多说一个字。
「哼,你不服是吧…」苍生妒见她这幅模样,心中微微盘算便也能猜出几分心思,狠狠咬了口牙,竟是强忍着胯下肥龙那炙热的欲火,自琴枫的小穴中抽了出来。
「喔!」琴枫登时一愣,顺着苍生妒肥龙的抽出发出一声诱人至极的呻吟,那肥龙抽出穴外,却也引得琴枫的小穴之中渐渐流出一抹白色浑浊,萧平印看得分明,登时脑中一嗡:「她竟是被他禽成了这个样子,这麽会儿功夫就出水了?」
「你若不愿说一声『爽』,我便换个人来禽你,你要知道,这世上想禽你的人太多了,我去这燕京南城随便一吼,怕是会有成千上万的人会在这历王府中排队了。」
琴枫渐渐清醒几分,见这恶人竟是有一幅吃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琴枫将头一,却依旧是不愿理会于他。苍生妒不由朝着那萧平印喊道:「王爷,粮草的事儿咱们下次再说,你不是一直还想再禽她吗?眼下便再让你如愿一次。」
「当真!」萧平印心中所想正是能寻个机会再禽上几次,如今见苍生妒有此一说,登时心急火燎的奔上前来:「苍先生果然深知本王的心意。」
琴枫见他二人竟是如此荒淫,心中气苦不言而喻,那萧平印此刻已将身上衣物脱下,再度露出他那只不过指宽的肉棒,虽是因着兴奋坚柔无比,可怎麽看也比一旁的苍生妒小上不少,萧平印也不多言,径直奔向床上,三日来与这琴枫什麽姿势都试过,却还从未没在旁人面前宣淫,此刻也不好唤苍生妒退下,只好生柔的掰开琴枫的双腿,一股脑儿的压了上去。
「噗嗤」一声,那只肉棒轻易便钻进了琴枫的嫩穴之中,可怜琴枫刚刚才被苍生妒的肥龙撑开的嫩穴此刻骤然闯入这根小鸟,登时觉着穴中空荡无比,而萧平印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寻着一chu肉壁摩擦,虽是咬牙切齿,但抽插频率却是慢了不知多少。
苍生妒见他二人表情各异,心中不由一阵窃笑,朝着房外轻唤一声:「清子」
正死命抽插的萧平印不由头一望,却见那一样艳丽动人的东瀛女忍缓缓步入房中,眨着妩媚的双眼,双手缓缓的解开自己的忍服,这清子本也是个矜持之人,可自从被苍生妒百般调教,如今亦是完全沉沦,不知觉间已是学了各种讨好男人的招数,此刻这般轻捻慢挑,更是勾得苍生妒双眼放光,连那正禽弄着琴枫的萧平印亦是有些滞缓。
清子终是将身上衣物除了个干净,苍生妒一生虎吼,一个猛压便将清子压在那桌案之上,巨大肥龙狠狠顶入,即便是每日都要被这魔物抽插,可甫一插入,清子依旧是忍不住长吟一声:「噢!」
苍生妒越禽越猛,至兴奋时,更是将清子抱入怀中,双脚呈马步蹲立,抱着清子在空中不断的向上狂顶,清子一身重心全在苍生妒怀中,只觉这般姿势犹如置身云端,刺激得她不可方物,娇唤之声更是响彻整个房间:「啊啊…噢…主人…啊啊啊…」
而另一侧的琴枫却依旧是被萧平印禽得风平浪静,即便是萧平印如何卖力冲刺,琴枫依旧一言不发,不知觉间,琴枫的双眼已然移向那桌边的两人,眼神之中竟是有些艳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