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旗摇曳,铁蹄盛威,燕京南城之下,已然有军士认出了这股黑甲军的来历。「黑甲军…他们…他们是『饮血!』」
「饮血!」萧烨呢喃念道,他当然知道这支黑甲军的名字,就在几天前,这支组建不及半年的「饮血」军在大同一战大胜匈奴,力挽狂澜,而今,这支满是杀气的黑甲军便扑面而来。
「吁!」黑甲军已然靠近,首当其冲的自是一身银装艳白的惊雪,她轻提白马,缓步行至城楼之下,策马一呼:「吾乃烟波楼惊雪,小姐何在?」
慕竹微微一笑,仔细的观察着惊雪身後的黑甲军士,却是个个双目无神,面色寡淡,每个人都是安静的站在那里,抚摸着自己的武器和战马,慕竹微微点头:「惊雪,辛苦了。」
惊雪闻得慕竹之音,立刻策马奔出,飞至慕竹身前,一个腾翼旋转,轻松下得马来,迎上前去:「小姐受惊了!」
那城楼之上的萧烨已见得四周军士微微胆寒,心知再过多僵持不是办法,立即出声喝道:「惊雪,你身为护国将军,无诏回京,可是死罪!」
惊雪闻言回头一望,瞬时露出娇魅之笑,旋即朝着身後的黑甲大军斥道:「听见了吗?有人要杀我。」
「吼吼!」的一声,萧烨只觉城楼动荡,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周身侍从立即上前扶起,但见那「饮血」大军突然如雄狮初醒一般齐齐发出渗人的嘶吼之声,个个站得笔直,目光阴森的望着自己,萧烨再度低下围墙,再无一丝战意。
慕竹轻轻牵起惊雪之手,笑容如春风般温暖,款款向南行去,千军万马之间,却是走得了无牵挂。
「叶清澜,切勿忘了你叶家的祖训!」一声厉啸传来,慕竹闻声止步,回身望去,却见那城楼高chu,一位青衣老人沈声吼道。青衣飘渺,慕竹只觉这古稀老人越发单薄了些,心中微微动摇,但脚下却是不再停留,伴着黑甲军士的呼啸,一路向南。
喧嚣的燕京之乱终是以烟波楼的全身而退而落下帷幕,大明皇帝萧烨已敕令封锁消息,然大同边关最凶狠的「饮血」军悄然而走的消息却是瞒不住人,故而在燕京一带虽是无人再谈,可到了边关一带,不杀人便纷纷议论起烟波楼的谋逆之举。
「话说那烟波楼有着四名神女,各个身手不凡呐!」雁门关隘人来人往,一chu简陋茶舍便围拢了来自各地的商贾行人,这时便有那说书先生前来吆喝,说道这烟波楼的名字,便有着一众人等围了上来。那说书人越发兴奋,当即侃侃而谈:「这大姐素月,有女相经国之才,偏偏又生得花容月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一手六弦琴音便可令千军胆寒;那二姐惊雪,便是闻名天下的饮血军主帅,以三千饮血力破那拓跋宏图五万匈奴铁骑,堪称当世第一名将;还有那小妹琴桦,来无影去无踪,却干出了一件震撼天下的大事!」
「哦?」众人胃口瞬时被吊了起来。
「那便是只身一人於北漠之中刺杀北境之王拓跋宏图!」
「啊?原来那匈奴王便是被她所杀!」
「据闻那琴桦早先洞悉匈奴动向,将自己掩埋於荒漠一天一夜,於拓跋宏图经过之时一击而成,还自报名号烟波楼,那匈奴王一辈子从无败绩,却是连败於烟波楼的两名神女之手,据说临死之时都在高呼烟波楼,显是极不甘心!」
「厉害,烟波楼凭此三位便可不败於世了!」立即有人闻声附和,但发现这说书人却是不再吱声,显是故意卖弄,当即问道:「那烟波楼另一位呢?」
「是啊,不是还有一位神女吗?」众人不耐烦起来。
「哈哈,各位稍安勿躁,这烟波楼神通广大,自然亦不是老夫这等凡夫俗子能一眼窥之,这烟波楼还有一位神女,却是黑巾覆面,不辩容颜,但其剑法迅捷凶狠,比之其余几位武艺更甚,当是烟波楼的又一大杀器。」
「这烟波楼如此了得,却为何如今都归隐山林了呢?」
「这便不得不说那烟波楼主叶清澜了,这叶清澜又号慕竹,不但生得倾国倾城,更是这烟波楼四位神女的主人!」
「主人?那还得了,下人都这般厉害了,这当主人岂不是堪比神仙?」
「那自不必赘言,据闻这慕竹仙子便是那隐者叶修的後人,生来一颗七窍玲珑心,可洞悉万物规律,故而能精通百家之所长。」
「那这『隐者叶修』又是何许人呢?」
这说书人眼神微微滞缓,再度停顿几许才发声道:「这叶修便是当年与镇南王南宫烈一齐为萧氏打下这大明江山的肱股之臣,说起来,他可谓是鬼神之谋,算无遗策,萧氏也正是有了这一文一武方能雄踞於各路诸侯之上,最终一统天下。然而叶修性喜山林,功成之後便退隐山林,同时又让萧氏为他除了名号,自此他叶家一脉便无人可知了。」
「原来是开国元勋之後,自然是忠烈无双,难怪即便是当今陛下如此待她,她也未多生事端。」
「哎,烟波缥缈,据闻这烟波楼主有意让那素月仙子出山辅佐於太子萧驰,本可使我大明中兴有望,奈何,奈何这太子命薄,此乃我大明之不幸啊!」这说书人突然叹了口气。
茶舍围观之人尽皆扼腕叹息,可唯独在角落之chu,有着三名精壮男子默默不言,只是安静的喝茶,但也认真的听着百姓的议论。待得这说书人讨得些许银钱散去,人群渐渐疏散下来,这其中一名年纪较轻的男子却是低下头来,悄悄出声:「阿爸,南朝当真有这般厉害的人物?」
他口中的阿爸却是年纪稍长,眉宇之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别的先不论,那惊雪以三千饮血军败我北境王之事,却是草原的梦魇。」
「阿爸,那我们岂非再无机会?」这少年有些激动。
那年长男子却是嗤笑一声:「哼,南人有句话叫『人定胜天』,我草原儿女又岂能坐以待毙,她烟波楼能有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之人,我大漠就未必没有天生的草原雄鹰,他大明有着烟波楼而不用,我草原却是勇士遍地,如今那饮血军不在,我完颜铁骨也未必没有机会。」说完便又朝着另一名只是埋头不语的大汉唤道:「亍豹,拓跋元奎当真与你说在此地会面?」
「啊,噢噢!」这大汉稍稍慢些才反应过来,旋即点头道:「那小子却是如此说的。」
这完颜铁骨微微凝神一思,旋即起身道:「走罢,也不知这小子耍的什麽猫腻,如今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行回营罢。」
这一行三人均是身手不凡之辈,加之一路小心翼翼,也算安稳出得关来,纵马北向,却是行至离着关隘不远chu的一座营帐所在。
「大汗!」守营将士纷纷行礼,单手微屈,手掌覆於胸膛之上,这便是鬼方民族最崇高的敬礼。完颜铁骨一路向前,擡眼所望却是将士们疲惫的眼神,心中不免有些感伤,他的部族征战已久,自拓跋宏图统一草原起,便跟随北境之王南下征伐,而今拓跋宏图战败,而他的部族却是被安置在了这雁门关外,盯防着饮血军的动向。
「阿爸,战士们的心都念着草原啊。」
「是啊,俺听说那小王子拓跋元通又颁布了征集令,草原各chu都是苦不堪言,俺们族里还不知道怎麽样了。」
完颜铁骨沈吟片刻,望着这满营期许的目光,终是咬了咬牙:「传我号令,全营半个时辰修整,即刻,回家!」
大漠风沙不断,可对於常年在外征战的鬼方勇士而言,便是习以为常之事,完颜铁骨虽是安然走在队伍最前,可却是一路想着此行的後果。擅自撤军却是大忌,可他的战士们此刻已显疲态,适时修整一二也是常理,此刻饮血军已撤,南朝自然无力北进,想来留在关前的目的也是不大,此刻新王初登,按理是正应倚仗於他这类作战勇猛的部族,想来不会过多计较罢。
「阿爸,到了!」儿子完颜铮指着前方的一抹白点道,那便是他们的家,自五年前他们离家追随拓跋宏图征战,已有五年未回来了。
「到喽!」将士们纷纷欢呼起来。
完颜铁骨露出欣慰的神色,淡淡的望着那远chu的白色帐篷,渐渐地,他的眼神凝滞起来:「不对,出事了!」话未落音,已是一声呼啸,胯下战马狂奔而去,众将士亦是紧随其後,心中难免有些狐疑。
当鬼方战士稍稍靠近一些帐篷之时,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麽。帐篷的顶部还是干净的白色,而到了脚跟,便成了鲜艳的红色,因为,脚跟附近躺着无数族人的屍体。
「阿妈,阿妈!」完颜铮跳下马来,一阵疾跑冲入那营帐中心的帐篷,可帐篷中除了打乱一地的盆钵之外,再无他人,他心急如焚又跑了出来,朝着完颜铁骨大喊道:「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
「啊!」亍豹已是在营帐之中找到了自己的阿爸,抱着这已然惨死於屠刀之下的老人屍身,朝天大喊!
完颜铁骨闭眼不语,急速让自己冷静下来,营内为数不多的老弱尽遭屠杀,而妇孺与牛羊却是不知所踪,这分明便是草原部族所为,他深女干一口气,沈声道:「是拓跋元奎。」
「走!」完颜铁骨一声呼啸,率先上了战马,大喝一声:「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鬼方勇士纷纷踏马而呼,愤怒积攒於胸间,此刻的他们,尽皆眼中冒火,心中只有「报仇」儿子。
在草原的南部,一座小城触目可及,此刻已值入暮时分。城门早已封闭,但城门之内却是灯火通明。
「来!喝!」高台之上,拓跋元奎放声欢呼,引得众亲信一阵附和。他拓跋元奎乃是如今的匈奴统帅拓跋威的长子,小小年纪倒也是生得刚健有力,眼下正被安置於雁门关外戍边,同时兼着周边草原各部的征兵一事,可这拓跋元奎却是个头脑简单之人,对付草原各部的手段无非也便是威吓一二,各部也便惧於他匈奴皇族的威风,也稍稍能凑出些新长成的勇士,可到了这鬼方一族,却是令他犯了难。鬼方人本就稀少,全族勇士自完颜铁骨出征之日起便皆是妇孺老弱,而偏偏这鬼方人又是块柔骨头,几次三番顶撞於他,似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让年少权高的拓跋元奎如何能忍,於是索性引军而入,直将那鬼方部族尽数冲杀,劫了牛羊和妇人便回得城来。
「将军,此番劫掠固是隐秘,可总有不透风的墙,那完颜铁骨也不是善与之辈,若是让他知道了,恐怕…」把酒畅饮之间,有一小将却是出声问道。
拓跋元奎大手一挥:「哼,慌什麽,不过是五千人,再说他没有王令返家,安能知晓这草原之事。再过几天找个由头把他除了便是。」
「也是,将军少年英雄,再过不久便是当今可汗的妹夫,安能受那泼妇之气。」一旁有人附和道,却是激起了拓跋元奎的兽欲,旋即端着手中酒碗道:「各位,干了这碗酒,咱们再去玩他鬼方的女人。」
「干!」美酒与女人自来都是草原男儿最喜欢的东西,拓跋元奎这一声号令,立时激起了手下的欢呼,伴着那一碗美酒咕噜噜的下肚,拓跋元奎大碗猛地一摔,开怀大笑,兴冲冲的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这赤沙城虽是草原的小城,但也是仿着汉人模样,依稀在城内也有了些样子,不再是住在草原上的帐篷。拓跋元奎回到自己的府邸,自有家奴上前侍奉,而他却是一股脑儿的朝着自己的小房之中奔去。推开那小房之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骇人画面,一位身姿健美的妇人正被吊绳悬在这卧房正中之chu,全身赤裸,四肢被缚,而口中还塞了团布巾。见得此等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拓跋元奎却是嘴角一扬:「哼,雅布丹,你不是喜欢叫吗,现在叫不出来是什麽滋味?」
「呜呜,呜!」那妇人见得拓跋元奎进来,立时疯狂挣紮起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双目怒睁,不顾一切的发出「呜呜」的声响。可她越是挣紮动,那胸臀之间便越是美艳动人,看得拓跋元奎越是兴奋,当下脱下身上的胡服,挺着昂扬的赤根,光着身子便朝这美妇身後走来。行至这美妇身後,双手一把环抱住那诱人的胸前软肉,围绕着胸乳不断的在上下游索。胯下的肉棒却是安於在女子後臀之chu肆意游荡,却是有意戏耍於她。
拓跋元奎摸索一阵,却觉看不到女子面容而觉不甚过瘾,干脆大手一板,将那美妇臻首掰了过来,望着女子如火的目光,拓跋元奎玩心一起,却是一手将她嘴中的布团扯掉。
「畜生,鬼方人是不会放过…!」「啊!」这美妇嘴中布团刚一脱落,便立即开始了怒骂,可骂声还未及第,便觉蜜穴之chu一阵火辣,却是这拓跋元奎有意欺辱,长枪一挺,径直刺入她的下体深chu。「你!啊!啊!不得好死!啊!」骂喊声伴着被不断刺入花芯深chu的刺痛呻吟,雅布丹只觉脑中羞愤交加,被缚的四肢更是指望不上,唯有卯足了力气,不断的嘶吼谩骂。
「你们拓跋个个,啊!都是胆小的懦夫,嗯!啊!畜生!总有一天,我们,啊啊啊!鬼方勇士,必然血洗你这赤沙城,啊!杀!杀!杀光你们的男儿,占,啊!占,占有你们的一切!啊~」最後一声高呼,却是被拓跋元奎插得眼冒七星,拓跋元奎正自惬意,听得她胡天谩骂,心中越发得意,笑道:「你鬼方的男人而今还在为我拓跋氏当看门狗,你们鬼方女人又在我拓跋身下被插得嗷嗷浪叫,我看你们要倔强到什麽时候。」边说着边加速挺动着自己的胯下,在那蜜穴之间快速连绵的发出「噗渍噗渍」的抽插之声。
「哼,这便出水了,鬼方的女人就是骚。」
「我,嗯,嗯,我鬼方男儿皆是草原的英雄,你住手,我,我男人注定要做草原的王,你拓跋氏,停停,停啊啊啊,不得好死!啊啊,啊啊啊!」
「哦?那便试试!」拓跋元奎语音一转,胯下已有喷薄之意,当即也不忍耐,双手齐齐抓住这妇人的裸腰之chu,不断用力耕耘,终是在那妇人的谩骂声中一阵抖动,将一腔滚烫热精射入她的子宫深chu。一阵激射,使得胯下动作终是缓了下来,拓跋元奎捏住这美妇的脸,肆意笑道:「你看,这便为你男人戴了顶绿帽子,今日我要禽你便禽你,要射你便射你,他日我擒得完颜铁骨,定要在他面前干你,对,还有那完颜铮,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他日一并擒来,在他面前射他的阿母,哈哈哈,有意思。」
一念至此,拓跋元奎只觉腹下欲火又起,刚刚激射过後的肉棒再度坚柔起来,当即笑道:「再来!」旋即却是将雅布丹的四肢缚绳解开,一脚将其踩於身下,伏下身去,朝着她的肥臀之内猛地插入。
「啊!你!畜生!」
「哼,卑贱的鬼方人,我看你能叫唤到什麽时候。」说完便是一阵猛禽,不断的抽插着雅布丹的後径小道。
赤沙城中淫声四起,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草原上的战士们向来对劫掠习以为常,刚刚劫得鬼方大营,将鬼方的牛羊粮食尽皆运回城中,而剩下的鬼方妇孺,自是拿来肆意享用,一时之间,全城各chu尽皆蔓延着淫靡的气息,男人的欢呼与女人的哀嚎夹杂在了一块,却是草原之上最常见的场景。
「咻」的一声箭啸,小城楼上的守卫立时捂住自己的喉咙,只觉鲜血四溢,连话都说不出来便已倒下,而他身侧的士卒却是幽幽醒来,不解的望着同伴的异常,当他仔细看清他脖颈之中插着的长箭之时,一片刀光划过,这小卒就此人头分离。完颜铮小心翼翼爬上城楼,朝那系着爬梯的绳索奋力一刀,绳索立时两段,「嗡」的一声巨响,那爬梯顺了下去,立时便有无数鬼方勇士沿着爬梯上得城来。
完颜铮见身後援军已至,当即跃下内墙,一把砍下栓柱,打开了赤沙城的大门。
「杀!」一声呼啸,却是犹如惊雷一般震人肺腑,亍豹一马当先,领着这五千鬼方勇士汹涌而来。城池附近的守卫这时才反应过来,可为时已晚,战马呼啸而过,留下的便是这群守卫的人头与屍体,完颜铁骨只带着两三名卫士缓缓步入城门,稍稍对着完颜铮点了点头,满脸肃穆的朝着拓跋元奎的府邸方向行去。
「鬼方人造反啦!」拓跋元奎正肆意冲刺於雅布丹的後穴之间,乍闻此音还觉有些诡异,稍稍停下了冲刺的速度,而那雅布丹无神的面孔却是突然有了些色彩,双目猛地睁开,不顾着眼中泪花飘洒,大声吼道:「哈哈,我鬼方人杀来了,哈哈。」
拓跋元奎虽是生气,但也自知此时不能和这泼妇一般见识,当即穿上裤子,披了件外套便朝外奔去,却见府中已是人仰马翻,家仆们尽皆东躲西藏,正欲高声呼喝,那府门却被一脚蹬开,完颜铮破门而入,见得拓跋元奎,大喝道:「狗贼,受死!」边说边朝着拓跋元奎奋力奔去,那拓跋元奎刚经性事,正是腿脚酸软之际,哪里能是这完颜铮的对手,完颜铮如捉小鸡一般的将他提起,也不多言,朝着房门一踹,却见着自己的阿妈被置於地上,全身赤裸,尽是伤痕,而那扑鼻而来的刺鼻腥臭味,更是让完颜铮看向阿妈的下身,荤白的奶臀瑟瑟发抖,更是有些许精斑沾染在上。
「我来迟了!」一声浑厚而颤抖的雄音传来,完颜铮不回头也知是父亲的声音。完颜铁骨行至门边,望着眼前的惨状,默默无声,只是手头窜动的拳头发出「吱吱」的声响。
「我砍了你!」完颜铮抽出腰刀便朝屋外被绑住的拓跋元奎走去。
「铮儿…」完颜铁骨轻轻唤了一声,完颜铮却是并未听见,也许听见了也不想理会,完颜铁骨亦是不再出声,耳听得那「哢嚓」一声,伴着一声凄绝的惨叫,完颜铮气急之下已是将那贼子一刀劈作两半,完颜铁骨闭目沈吟:这一刀下去,草原的天,要变了!
「嘣」的一声,便在所有人错愕之际,完颜铁骨睁开双眼,只见得那倒在地上的雅布丹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竟是卯足了力朝那床柱之上撞去,一瞬之间,血如泉涌。
「阿妈!」完颜铮哀嚎着奔了进去,扶起了满身是血的母亲。
「大汗,我是鬼方完颜铁骨的女人雅布丹,只有战死的雅布丹,没有受辱的雅布丹。」雅布丹气若游丝,朝着完颜铁骨喊道。
「丹儿(阿妈)!」父子俩齐声长啸,却终究唤不醒他们怀中的亲人挚爰。
漫卷尘沙扬起,同样是哀思亡人,江南之景却是怡人许多。一座新坟初立,自然伴着许多祭奠之人,可若是有人瞧见这群上坟之人,必会觉得撞上了神仙。
这上坟之人一共八人,除了跪着的两名男子之外,剩余的六位女子皆是身姿高挑,旖旎动人之态。
黄土洒下,墓碑上刻着「挚友萧驰之墓。」素月依旧身着孝服,端端的凝视着自己亲手为萧驰葬下的黄土,小姐劝她放下,她便依了小姐,写上了「挚友」二字,是啊,相识不久,又何谈相爰,可有些情愫就是这般磨人,她心中倒是想将这「挚友」换成「挚爰」,这样,萧驰泉下有知,也可知晓她的心意了罢。
其余几女均是站在她的身後,默默的等候着素月的意思,见素月痴迷的望着墓碑,琴桦却是忍不住率先出声:「好啦,大姐,我们能为他做的也差不多了,眼下,还是将他二人杀了,祭奠这短命太子,哦不,祭奠萧驰大哥,也算为他报仇了罢。」
琴枫白了一眼琴桦,显是对那句「短命太子」的不满。
素月瞟向那跪在墓前瑟瑟发抖的黑古与萧逸,心中自是气愤无比,可她却并未出手,而是转过身来,对着慕竹款款道:「小姐,素月感念小姐之恩。」
「你我之情,何必言谢!」慕竹微微一笑。
「素月知晓叶家祖训便是誓死守护萧氏一脉,小姐能为了素月在皇城中找那狗皇帝讨了这份公道,素月已然知足。这萧逸亦是萧氏血脉,虽是罪大恶极,但终究也是萧驰的兄弟,素月不能杀他,更不能让小姐违背祖训。」
「什麽?」琴桦立时跳了出来:「素月姐,我们花了好大力气才将他两个揪出来的,怎能不杀了?」
「住嘴,素月姐自有见解。」琴枫冷冷冒出一句,但是却也是将目光对着素月,亦是觉得素月此举有些不妥。
叶清澜沈吟不语,众女之中,素月最为善解人意,亦是最理解她的,素月知道自己背负祖训压力不便出手,素月如此,亦是向着自己。
「好啦好啦,看你们一个二个的为难,本小姐便替你们做主啦!」南宫迷离却是俏皮着玩笑出声:「我们南疆呢,有一口千蛊乱神井,养着我神祭司万千蛊虫,是用以惩chu我南疆罪人之地。」
「怎一个惩chu之法?」慕竹难得有不知的时候。
南宫迷离咧嘴一笑,故意卖弄道:「将人投入井中,受万蛊穿肠撕咬之痛,但又不会致命,我叫人每日投放些食物饮水,井中之人除非自我了断,否则便死不了,届时他们痛苦难当自行了断,又是在我南疆的地盘,那便不关你叶氏祖训之事了。」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惊雪听得眼前一亮:「便是要叫他们体会下生不如死的感觉。」
「既是如此,那你便带走罢。」慕竹见素月并未表态,心知她应是默认了,只是碍於自己不便开口,慕竹自然率先认可。
烟尘扬起,南宫迷离领着不断哭喊求饶的萧逸与黑古上得马车,就此朝西南而行,众女默默送别之後,便又是一阵沈默。
「小姐,接下来,我们?」惊雪出声问道。
「萧烨昏庸,大明江山危机四伏,我们该做点准备了。」慕竹幽幽叹道。
「请小姐吩咐!」风花雪月四女莹然拜倒,齐声而呼。
「我却有要事要托付於你们。」
……
「圣龙护持,睥睨天下!启儿,你撑住!」皇城四皇子萧启房中,萧启浸泡在一围铁桶之中,身上泡着满是淡绿色的药液闭门运功,此刻牙关紧咬,额上泛汗,显是已至关键时刻。而那房梁之上,欧阳迟不住的念诵着「圣龙瞳」的心法,亦是焦急万分。
「轰隆」一声,铁桶瞬时炸裂开来,萧启赤着身子站了起来,只觉早先松弛的肌肤立时紧缩起来,稍稍站定,竟是比早先高了许多。
「真龙之子,果真是真龙之子!」欧阳迟喃喃念道,心中甚是激动,他已是风烛残年,本欲在这禁宫之内了却残生,却是意外发现这小皇子的不凡,终是动了收徒的念想,可如今越发庆幸,萧启有着惊人天赋,更是他皇家「圣龙瞳」最好的修习之象——真龙之子。
圣龙瞳乃是萧氏先祖所习的一门武学,说是武学,可修习到至高境界,便有洞察万物,感应天命之力。当年萧式先祖便是凭着这门绝学征战四方,并有幸结识了叶修与南宫烈这等旷世奇才,方能有今日的大明一朝,可说来奇怪,自先祖以後,便再无後人能修得这圣龙瞳,莫说达到这至高境界,即便是强身健体,都未见有所建树,当今圣上虽不过五旬,但已然体力憔悴,有早衰之兆,哪里有当年先祖般威武。
而观此刻的萧启,虽只十岁,但经此真龙血脉舒展开来,已然有了十五六岁少年模样,身形亦是不再瘦小,触目观之,更觉英气不凡。
「师傅?我这便是练成了吗?」萧启亦是十分激动,体内真气运转迅猛,他只觉周身全身使不完的力气。
「练成?哼,还早着呢。」欧阳迟向来严厉,此刻更觉要将此子调教成不输於烟波楼慕竹那般的人物,自是放下心中兴奋,出声喝道:「有人来了,我先退下了。」
「啊?师傅?」萧启错愕之际,忽听得门口唤声传来。
「启儿便在房间沐浴呢。」是额娘淑妃的声音,萧启立时放下心来,可他却未料到房门立时被大力推开,一名豆蔻少女突然闯了进来。
「啊!」一声尖叫响起,萧启急忙捂住耳朵,原来他沐桶破碎,他身下未着衣物,自是全身裸露在外,加上他刚刚血脉舒展,已然有了十五六岁的身形,那胯下小虫立时变成了一条昂扬白龙,这叫门口少女如何见得,自是面红耳赤的放声尖叫。
「好你个萧启,几天不见怎麽变化这麽大,还,哼…」下人们几经服侍,萧启自是穿上鲜着亮眼的衣饰,萧念呵斥几句,却觉弟弟突然之间似是长大不少,到觉着有些陌生了。
「咳咳,姐姐来寻我玩的吗,我们去罢。」萧启赶紧岔开话题。
「玩什麽玩,你就知道玩,姐姐我烦死了。」
「啊?怎麽了?谁敢惹姐姐?」
「父皇不知怎的,突然说要为我找个夫家,我哪里肯,当面顶撞了他,这便被骂了出来。」
萧启亦是不知如何安慰姐姐,年少懵懂,他连「夫家」二字的意义都还未理会过来:「姐姐不想要『夫家』吗?」
萧念噗嗤一笑,旋即明白这娇憨的弟弟还不懂她的意思,亦是摇了摇头不多解释,只是朝着窗外望去,喃喃念道:「要是我也能像烟波楼的那几位一样便好了,武艺高强,就不用受父皇的约束了。」
「姐姐,你想习武吗?」萧启忽然郑重的问道。
「啊?」萧念见得弟弟如此郑重,又觉温暖又觉好笑:「当然想啊,习了武,姐姐便可以守护我最亲爰的弟弟啊。」
「姐姐,启儿会好好守护你的!」萧启一把抱住姐姐,初张开的个头却是比萧念还高上几分,胸怀之间更是恰能揽住萧念那还未张开的柔嫩身姿,萧念安逸的躺在弟弟怀中,只觉温暖无比,一切不好的烦恼都渐渐忘却。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