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华天香分别后,就与张昭远向大晋皇宫行去,落过午门,便见到带路太监。
「来人可是张昭远张统领?」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说道:「哎呀!咱家可等候多时了。」
张昭远点头道:「有劳公公了。」说罢,不动声息地塞了一张银票给到太监手里。
太监左右顾视一下,才将银票收进袖子里。
我心道:「这名太监年纪虽小,但浑身透出一股子机灵劲,可以结交一番,正好在宫中安插一个耳目。」于是故意说道:「这位公公,你年纪不大,但却能为陛下传话,当是前途无量啊!」
小太监收到银票,心里正高兴,此时又听我一番夸赞,不禁笑起来,说道:「小曹子当不得贵人谬赞。」
我看他正高兴,便试探问道:「曹公公年纪轻轻,就到宫中办事,想必定是家境贫苦吧?」
「唉!」小太监叹息一声,道:「谁说不是呢?家中人口甚多,为生计困惑,因此小人才舍去身下事物,到宫中办差。」
我一听,故意装作同情状,道:「曹公公身世真是可怜啊!在下和张统领当尽绵薄之力,为公公解决家中困境。」
「小曹子拜谢贵人大恩。」太监闻之大喜,随即又叹道:「小人自幼家贫,几个姐姐早嫁,如今还有一个小妹守在家中,我没什么期盼,只希望小妹能嫁个好人家。」
我笑道:「公公放心,在下与张统领必备上一份厚礼,到时让你妹妹风光大嫁。」
小太监一听,连忙躬身拜谢:「小人唯一牵挂就是自己这个妹妹,如果贵人能安置好,我必为贵人效力。」
我心道:「这位小太监果然是人精,只稍微暗示,他就明白道理,此人以后不夭折,定是个人物。」
想到这里,我颔首道:「曹公客气了,怎敢让你效力,以后我们互相帮助。」
「贵人果然不凡,竟然会看得上我们这些阉人。」小太监脸上露出感激之色,道:「放心,只要宫中有风吹草动,我必会通知两位。」
我点点头,又向他打听皇帝华春的情况,得知「这个皇帝喜怒无常,又荒诞淫乱,甚至还会让皇后和嫔妃伺候大臣。」
说到这里,我心脏一跳:「天香姐姐该不会也要伺候这些老头吧?」但仔细一想,觉得杞人忧天,「姐姐武功高强,身份高贵,又智慧无双,自己不同意,又有谁能勉强?」
我神情恍惚,等小太监说到一件事后,才猛然惊醒,问道:「曹公公,你说陛下招了一队禁军进了养心殿?」
小太监点头道:「是啊!小人也奇怪哩!」
「那陛下接见我们之地,也在养心殿?」
「不错!」小太监疑惑道:「该不会陛下会对你们不利吧?」
听闻此言,张昭远吓了一跳,紧张道:「这如何是好?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掉了脑袋。」
我皱起眉头,心道:「这侏儒皇帝没有道理调动禁军啊!该不会是为了除掉我等,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能让他发怒的原因是什么呢?莫不是天香姐姐宿夜未归?
想到这里,我顿时明了,这荒诞皇帝根本没有可能放过美貌若仙的天香姐姐,他定是妒忌了。我心一痛,但想到天香姐姐根本不会看上那老丑的侏儒,才静下心来。此时,只能让他消除妒忌,我们性命才能得保。
「该怎么办,才能让他打消妒忌?」听天香姐姐和小太监谈论过他,得知此人不但荒淫,而且还非常贪财。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曹公公有劳你回禀陛下,就说昨夜公主与张统领叙旧,是为陛下催迫银两,如今张统领正押解着金银珠宝往皇宫而来。」
说完,我又掏出一张银票,塞到他手里。
小太监也不多话,接过银票后,向我们行了一礼,转身向皇宫走去。
……
张昭远拉住我的手,紧张道:「二哥,咱不进宫了……操他娘的!这劳什子统领,俺还不当了。」
「别说没用的,蠢货!」我瞪了张昭远一眼,说道:「按我计划行事,赶紧凑上一笔金银,否则我们真要人头落地了。」
张昭远叹息一声,走出午门外,叫上一辆马车,向张家的一chu钱庄行去。
……
两个时辰后,我们押解着四辆装满金银珠宝的车架,来到宫门口,刚才那位曹太监已经久候多时,见我们过来,便急忙迎了上来。
我问道:「陛下怎么说?」
曹太监深深地看了一眼,佩服地说道:「贵人果然智慧无双!陛下听到小人回禀后,只说一句『甚得朕心』,随即就撤掉禁军。」
听闻此言,我长出一口气,道:「看来陛下已消去杀心,如此进宫便无妨。」说完,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次张昭远入宫受封,而我做为他的幕僚,自然有陪同的资格。
……
进了内城,抬眼就见到,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而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巨柱执掌着,每个柱子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如此巍峨巨大的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真不亏为当年大周王朝的定都之所。
穿过禁卫丛立的过道,旁侧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红漆大门虚掩着,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里面有琴声和着曲声传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咦!这不是我写给如诗的词吗?这么快就传入宫中啦!
不过这低沉的唱声却甚是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尽管我有点惊异,但不得不承认这位女子的唱功和嗓音更胜如诗一筹,而且更加能唱出这首「虞美人」的意境,将化不开的愁、道不尽的凄美,都婉约地表达出来。如诗毕竟年龄小,缺少了一点沧桑阅历,而这位女子则是阅历深厚,感觉「虞美人」这首词就是为她创作一般。
张昭远脸上现出迷醉之色,连连呼道:「妙……妙!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不但曲好,唱歌之人更妙……」
「张统领慎言!」曹太监连忙阻止道:「里面的贵人,身份高贵着哩!大人不可造次……」
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梨园门口转了出来……
只见一位容色绝美、颀长苗条的女子,垂着燕尾形的发髻,头戴步摇,身穿素白的罗衣长褂,在阳光洒射下熠熠生辉,步履轻盈,飘然若仙地踏着碧草往他们两人走来,姿态优雅高贵得有若由天界下凡来的美丽女神。尤其走动间垂在两旁的一对广袖,随风轻摆,更衬托出仪态万千的绝世姿容。
更使人震撼的是她脸部的轮廓,有着此界女性罕见清晰的雕塑美,一双眼睛清澈澄明,颧骨本嫌稍高了点,可是衬托起她笔挺有势的鼻子,却使人感到风姿特异、别具震撼人心的美态,亦使人感到她是个能独立自主,意志坚定的美女。
她的一对秀眉细长妩媚,斜向两鬓,益发衬托得眸珠乌灵亮闪。这般名符其实的凤眼蛾眉,充盈着古典美态,其诱人和特异chu,甚是女干引人眼球。
纵使我见惯美色,心如止水,亦不由怦然心动,更不用说色中恶魔「张昭远」。
秀挺的酥胸,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修长的双腿,更使她有种傲然超越其他女姓的姿态风采,比之娘和天香姐姐真是各擅胜场,难分轩轾。
不过这时她紧绷着俏脸,冷若冰霜,神情肃穆的盯着张昭远道:「哼!耽于声色,不知词曲含义,只是哗众取宠之辈罢了!」
张昭远气势终是弱了许多,自然是心怯地躲到我背后,变成了我与这位高冷美妇交锋之局。
领路的曹太监吓得退到一旁,怕殃及池鱼。四周的禁卫都目不斜视,扮作甚么都看不见。
这位高冷美妇虽是生气,容色却是清冷自若,气定神闲,双手负在身后,仰脸看着比她高出小半个头的我,低沉着声音道:「阁下,又是何人?」
我看着她玉洁冰清,眼正鼻直的端庄样儿,抛开遐思,正容答道:「在下禁军左卫副统领「张云」拜见傅大家!」这张云自然是我的化名。
傅大家疑惑道:「阁下认识我?」
我淡然一笑道:「傅大家才色天下闻名,与东齐李才女有「玉姿无双」之说,在下仰慕已久。」
傅大家冷哼一声,道:「这世上有多少人看中我们女子的『才』,多者还不是以貌取人?正如躲在你后面的这个胖子。」
「不要说得那么严重好吗?至少在下就不是这种人!」我苦笑一声,再回头看向张昭远,见他一副害怕又憋屈的怂样,伸手一拍他,道:「张统领!来!表现一下你敢作敢当的大丈夫英雄气概给傅大家过目欣赏!」
傅大家听得目定口呆,哪想得到我会这么说话的,就像闹着玩的样子。
张昭远应声挺身而出,站在我深旁,挺起肥胸突出大肚腩,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肥脸做怒目金刚状,那模样惹笑至极点。
傅大家眼光落到张昭远肥脸上,看到他故作不屈的样子,明知绝不可以发笑,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别过脸去,以袖遮脸。
张昭远见美人忍不住笑起来了,心中得意万分,那肥胖身体站得更挺拔了。
我亦不禁莞尔失笑,笑意最具感染力,尤其在这种严肃的气氛里,四周内侍禁卫,无不暗中偷笑。
傅大家垂下衣袖,露出敛去了笑态的玉容,蹙起清淡如弯月的秀眉,轻责道:「笑够了吗?」
一声娇责,听得我和张昭远连忙肃容立定。
笑开来实是很难制止,这时不但我和张昭远神情古怪,这美丽的傅大家也好不了多少,勉强绷着脸孔,责道:「不学无术者,终是上不了台面,我看这胖子就是个草包,不问也罢!但不知阁下对这首「虞美人」有何见教?」
张昭远一听,怒火万丈,暗骂道:「臭娘们敢看不起老子……哼!老子一身功夫都在床上,有机会让你这骚货试试,到时禽得让你喊老子「亲爹」!」
我自不管这死胖子如何想,微微一笑,道:「此词为申国贵女「沈大家」所作,此首感怀故国,悲愤已极。起句,追维往事,痛不欲生!『小楼』句承起句,缩笔吞咽。『故国』句承起句,放笔呼号。东风又入,可见春花秋月一时尚不得遽了。罪孽未满,苦痛未尽,仍须偷息人间,历尽磨折。下片承上,从故国月明想入,揭出物是人非之意。末以问答语,吐露心中万斛愁恨,令人不堪卒读。通首一气盘旋,曲折动荡,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傅大家呆了一呆,优雅地向我躬身施礼,姿势动作均非常悦目好看,她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多谢公子赐教,郁青受益匪浅。」说罢,她避过我灼灼迫人的目光,微一欠身,转身婀娜去了。
轻风吹起她宽大的衣袖,,一条如春藕般白嫩的手臂露在空气中,优美柔滑,雪白耀眼,一切完美至极,可令人惊愕的是在她柔肩下方,赫然有一道红色纹身,好像野兽的皮毛一般,甚是令人诧异。
我和张昭远对望一眼,心中惊讶,想不到堂堂中州王妃,名满天下的傅大家,身上竟然还纹着一只野兽,这简直不可思议,难道她与四大花仙一般,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妇?
迎面而来的风忽然大起来,只见她身子半转过来,想要背对着风,这时她罗裳吹得凌乱,抹胸半露,酥胸高耸,丰满异常,从肩头而下竟然一只狐狸纹身便已经显露出来,狐狸纹身大半个身子都露出来,但是狐狸面部却被抹胸遮掩,她洁白的肌肤出现红色的狐狸纹身,异常的鲜艳,更是让她显得妖艳无比,魅惑人心。
她的腰肢异常的纤细,但却不像一般女子那般透着柔软,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之中,不知何故,反倒是隐隐带着一丝力量感。
不得不承认,傅郁青的身材乃是鬼斧神工所造,似乎每一寸肌肤都充满着无与伦比的诱惑魅力。
此刻不慎曝光,令她惊呼了一声,连忙整理好衣服,转身婀娜而去。
张昭远痴痴看着美人远去,情不自禁道:「这大奶子……这骚屁股……只要能摸一下,就算立刻死去也值了!」
我轻轻咳了一声,提醒他谨言慎行,虽然他见到傅郁青后有点失态,但我也能理解,毕竟当初我见到这名美妇,也和他一般,像傅郁青这般美艳成熟,又别具风韵的美妇,简直是我们这些少男的梦中情人。
「吓死咱家了!」曹太监拍拍胸脯,紧张道:「两位大人,可要小心了,宫中贵人里傅女师还算好说话,换成脾气不好的主,可是祸事。」
我点头,道:「多谢曹公公提醒。」
……
经过一番风波后,曹太监继续领着我们向深宫走去。
又行了一里多远,忽然感到一股幽森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回头一转,在身侧有一座黑漆漆的阁楼。尽管临到午时,正当阳光浓烈的时候,可此chu依然幽森异常,犹如冥府地狱一般,令人胆颤心寒。
只见黑色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阴木匾额,上面写着三个险峻的大字「九重天」,大风刮来,犹如恶鬼在呼啸。
张昭远疑惑道:「什么鬼地方,好冷啊?」
曹太监连忙拉住他,道:「大人,小声点。咱们快走!」他一脸惊恐地拉住张昭远,慌忙离开此地。
……
等远离这座阴森阁楼范围,曹太监才气喘吁吁地擦了一下脸上的汗。
我疑惑地问道:「曹公公,宫中怎会有如此阴森邪异之所?」
曹太监望了望四周,见没有人,才低声道:「咱们这座晋宫可是前朝立都之所。」
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我更加好奇,问道:「这与「九重天」又有何关系?」
曹太监叹道:「大人,当听说过大周皇朝最后一位皇帝吧?」
我惊疑道:「难道「九重天」与他有关?」
「不错!据说当年那个「九重天」才是真正的九重天,那位皇帝想借此飞升,可最后搞得天怒人怨,一场大乱下来,这「九重天」倒了大半,如今只剩下这三层高的阁楼。」
我叹息一声,道:「这位皇帝执政初期是一位英明之主,内安国家,外服林胡,一时风采绝伦,可临到中年却想长生不死,当真可悲可叹!」
曹太监小声地说道:「大人,你也太小瞧这位皇帝了!」
「难道还另有隐情?」我惊讶道:「还请公公赐教?」
曹太监点头道:「这位大周末代之主,还有一个称号,名曰「魔帝」,传闻他文武全才,后世有人称他『一法传三教』,千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大派,就有他留下的烙影。」
我心道:「阴阳宗在千年前也算得上顶尖大派,会不会是这三大派之一?」
曹太监不知我所想,继续道:「这座「九重天」不仅是登仙之地,更是魔帝试验之所。」
张昭远疑惑道:「试验什么东西?」
「作孽啊!」曹太监叹息一声,道:「这位魔帝异想天开,想制造一个不死之物出来,为此他不惜捕捉江湖高手,甚至连手下两位圣人境界的大臣,也被他设计捕捉,再混合远古野兽,抽血断肢,混练血清,制造奇异血脉,最后终于引起众怒,功亏一篑。」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我感慨一声,又问道:「既然已过千年,为何此chu依然阴森异常?」
听闻此言,曹太监浑身一紧,道:「谁知道呢?真是邪门了,不过大人平常夜里可不要来此地,宫中有不少人夜里路,就消失不见了。」
张昭远心里一寒,惊讶道:「闹鬼了,还是魔帝未死?」
曹太监摇头道:「大人避开此地,自然无碍。至于魔帝已千年未出,可见早已不存于世!」
……
闲聊片刻,终于来到养心殿……
此chu乃大晋皇帝「华春」的寝宫,只见寝殿内云顶金木作梁,水晶玉壁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在幕帘后,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个五短身材,看上去滑稽可笑的侏儒,尽管如此,可他眼神中却又睥睨天下的气势。
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鼓,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龙涎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透出一股糜烂与腐朽的味道。
等我和张昭远进来,曹太监磕头禀告了一声,两旁的侍女才轻轻拉开珠帘,我瞟了晋国这位最有权势的男人一眼,只见他两鬓斑白,头发稀疏,脸上皱纹竖起,满是老人斑,鼻子粗大,下颚胡须半白,却有如针刺一般。
那金色龙座甚是高大,他那矮小瘦弱的身子缩在里头,看上去甚是可笑,一颗硕大脑袋摇摇晃晃,老眼微微眯着,冷冷地打量着我们二人。
他坐在龙椅上,双脚离地,想要下来,还得一位侍女将他抱起,才安稳落地。
这位侏儒皇帝,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无比厌恶,不说相貌丑陋,身材短小,只他身上透出的一股腐朽味道,就令人作呕。
但该行的礼节,还是少不得,我和张昭远跪在地上,磕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华春先打量着张昭远,只见了一眼,就皱起眉头,看向我,眼中闪出一丝嫉妒之情。
「尔等免礼平身!」
我们又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张昭远取出礼单,让太监传上去。
华春看了一眼,轻轻放下,叹道:「朕与你父亲乃是故交,一别数年后,想不到还能与故人之子重逢,朕心甚慰!」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张财主乃精明之人,这些年下来,恐怕早已富可敌国了!」
张昭远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但我已知道他的意思,这是嫌礼物太薄,便连忙道:「陛下,家主另有厚礼赠送,不日即运来。」
「哈哈……张财主果然上道!」华春抚须大笑,一张大嘴裂开,就像一个丑恶的蛤蟆:「所谓礼尚往来,朕也不能亏待张财主,过些时日就让他参加宫中云宴吧!到时挑一位美人好好伺候他。」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出一丝淫邪的笑意,似乎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让他心情变得大好起来。
「当年张财主可是对一位仙子女神非常中意,可耽于诸位大臣的脸面,只得忍痛割爰,这次朕就满足他的愿望,将这位美人赐于他一宿。」
张昭远见这位侏儒皇帝竟是同道中人,不禁觉得甚是亲近,嬉笑道:「嘿嘿……多谢陛下厚赐,小臣代家父谢过!」
华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嘲笑道:「到时可让你们父子一起同乐,如何?」
张昭远一听,大喜过望,他早听说过这位侏儒皇帝的嗜好,心道:「宫中这些嫔妃,公主,身份甚是高贵,以自己这低贱身份如果能操上一回,当是身心舒畅,感觉如做皇帝,最好让『傅大家或者天香公主』陪伴,那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他暗自呸了一声,「天香公主可是二哥的女人,她以前还是我结义大哥,怎能有如此歪念?真不当人子!」但又想到华天香淡雅若仙的面容,骨子透出的极致妖媚,还有那成熟迷人的风韵,他心里又痒痒的,竟连下身肉棒也微微抬起头来。
「小臣谢主隆恩!」张昭远连忙趴到地上,大屁股高高撅起,连磕三个响头:「陛下待小臣太好了,小臣感激莫名。」
华春见他蠢肥模样,不禁皱起眉头,心道:「那臭婊子会看上这种货色?」他又瞟了我一眼,心中一片疑虑,但又一想:「这张家富可敌国,估计那骚货看上人家家产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邪笑一声道:「只要你尽忠职守,朕自不会亏待你。」
……
华春夸赞了一番,便正式册封张昭远与我二人为禁军左卫正副统领,同时吩咐我们去禁军大营报道。
取过军符后,我与张昭远便直奔禁军大营……
*********
禁军共两万五千人马,驻扎在内城,其中左右军各八千,中军九千人马。
司马浩一脸阴鸷地坐在中军大帐,冷笑着对身边将领,说道:「诸位,本将的那个商人妹夫要做左军统领,你们说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能管好军队吗?」
「不能!」众人大声应和道:「真是可笑啊!一个商人懂个屁,难道他要把买卖做到军队里来?」
一个满是络腮胡的威猛将军,哈哈大笑道:「大帅的妹夫也不全无是chu嘛!比如军中缺乏粮饷,可以让他出点力。哈哈哈……」
司马浩阴笑一声,心道:「黑龙推荐的「丁幕兰」,估计已掌控了张府,若是如此,以后根本不缺钱财,可以征募私军了,一旦局势不利,还有凭仗,不可将宝完全压在侏儒皇帝这边。」
想到这里,他觉得要给自己那名义上的妹夫一个下马威,让他害怕自己,沉思一番,说道:「等会本将演军,诸位可对新来的统领挑战。」
说完,司马浩向络腮胡将军看了一眼,阴笑一声,继续道:「等会胡统领可要出场,帮本将好好教训一下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夫。」
络腮胡「胡统领」哈哈大笑道:「只要将军舍得,在下又有何不可?」
「哈哈哈……胡统领爽快!」司马浩阴笑道:「传令三军,排兵演阵,欢迎本将妹夫大驾光临。」
……
我与张昭远来到禁军大营外,远远便听见战鼓军号声,知道司马浩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如果此时进去,便着了他的道。
想到这里,我扯住张昭远的袖子,说道:「此时不可进,让他们等候几日。」
张昭远本不愿接这份差事,听我这么一说,正合心意,连忙笑道:「哈哈,让他们自个儿折腾,老子还不伺候哩!乘此机会,不如去春香阁,找如诗乐呵乐呵……」
话音未落,辕门打开,一位身着黑甲的瘦长男子,骑着一匹黑色战马向我们迎面冲来,战马奔速极快,似乎想冲撞我们二人。
张昭远吓了一跳,连忙躲到我身后,我运起掌力,只待战马冲过来,一掌将它击毙。
「驭……!」等战马冲到近前一米chu,马上之人才喊停,但灰尘却洒了我一身。
我强忍着怒意,朝马上之人看去,只见此人身材高瘦,满脸阴鸷,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此刻,他挺着瘦长身子,高高地俯视着我们,冷笑道:「哪来的狗东西?竟敢挡在本将的路,活腻了不成。」说完,他甩起鞭子,朝我抽来。
此人阴狠至极,这鞭子明显带着阴寒内力,想一下子就废了我,这样做同样可以达到威慑的目的。
我怎会让他得逞,乘他大意之际,运起炎阳掌力,聚到食指上,向鞭子点去。
只听「噗」的一声,鞭子应声而断,司马浩浑身一震,苍白阴森的脸上一片潮红,显然中了我的算计。
司马浩哪吃过如此的亏,恶狠狠地看着我,咬牙启齿地说道:「狗东西,你很好。本将记住你了!」
我冷笑道:「司马将军,希望你能记住一辈子。」
司马浩颤着身子,忽然举起手中的令旗,大声喝道:「有刺客袭击本将,众军给我宰了他们。」
我心里一惊,此人果然嚣张跋扈,半点也吃不了亏,此时禁军已冲了出来,如果不走恐有性命之忧。
我连忙将张昭远扶到战马,再跳到自己马上,呼啸一声,向外逃去。
司马浩强忍着身体不适,从背后取出一张弓,搭上利箭,也不射我,他深知凭我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得逞,于是瞄准张昭远,他毫无顾忌,只想杀了我们二人。
箭带着冷风,向张昭远后心射来,我眼睛一憋,心道:「不好。」连忙劈出掌力,迎向利箭,但此箭来速甚急,即使劈中,也不能阻挡去势,只是向下一斜,射中张昭远的大屁股。
「啊!」张昭远惨叫一声,差点落下马,但他也知道如果真落下去,肯定十死无生,于是紧紧抱住马脖子,趴在马身上,向前逃去。
只见身后跟着百余战骑,而司马浩在射出这一箭后,猛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我回头望向司马浩,寒声道:「没卵子的废物,你等着,老子迟早摘了你的狗头。」
我早就听闻司马浩天生缩阳,于是故意相激,果然他听到后,身体一颤,又一口鲜血喷出。
我心中快意,得意地催动战马,带着张昭远,向皇城大门而去。
毕竟在内宫,这些追兵也不敢放肆,只装模作样地追击了一段路,便调头转向大营。
……
此刻,张昭远哼唧惨叫着,座下战马染成鲜红色,「哎呦!疼死我了,司马浩你这个阳痿男,真对老子赶尽杀绝呐!亏老子名义上还是你妹夫……哎呦!屁股开花了。」
他手向后一模,顿时沾满鲜血,不禁惊道:「血……流血了……二哥……我要死了!」
我没好气地骂道:「死胖子,你一身肥肉,流点血,怕什么?别号丧了,老子心烦。」
张昭远一听急了,连忙惨嚎道:「二哥,弟弟可是为了你才受这池鱼之灾,你竟然不可怜我,让弟弟心寒呐!」
我心道:「这肥猪确实被我所累,如果天香姐姐能联络上我,自然不会让他担任这禁军统领之职。」长叹一声,将他搀扶下马,紧接着便拔出箭头,张昭远又惨嚎一声,犹如被宰的肥猪。
我笑道:「我们能跑出来就不错了,如果深入军营,现在就任由司马浩这阴人拿捏了。」说完我在他伤口上撒下金疮药,再包裹起来。
张昭远狠狠地折断利箭,骂道:「司马阴人,你给老子等着,我一定要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我皱了一下眉,叹道:「算了吧!司马家族不但在江湖上声名远播,更在晋国树大根深,我们暂时搞不过他们。」
「那怎么办,此时又入不了军营,如果耽搁下去,误了差事,那皇帝可绕不过我。」
我说道:「无妨!你先回去,把答应给侏儒皇帝的银两准备好,我去见公主,到时双管齐下,定可安然无恙。」
张昭远摇头叹息道:「这狗皇帝可真够黑的,不知这次又要敲诈多少银两,才能满足他的胃口。」
我先与公主会面,再从长计议。
「好吧!」张昭远摸了摸屁股,说道:「那兄弟先到如诗那边快活一下,有事再找我。」
「滚吧!死胖子」
我见他要去找如诗,心中难免有些醋意,毕竟如诗刚被我包装出名,成为名满洛阳的花魁,想不到竟便宜这死肥猪。
我与他分别后,就向华天香提及过的「香华小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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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齐皇宫
齐帝慕容天沐浴更衣,又斋戒三日后,便登上车架,向东齐圣地「莲花寺」而去。
莲花寺乃东齐国教「净莲教」布道之所,矗立在玉京郊外「净莲山」上,占地极广,就连山下几个村镇也是此教的布道之地。
只要出了净水河码头,就是纵横交错的街道,有店铺有摊贩,有各种各样的货物,以及无chu不在,隐隐约约飘来的嗯嗯啊啊之声,当真春意入骨,使人浑身发热,身软体酥,难以成行。
路上之人不算太多,有孤身而行的少女,有携手漫步的一男一女,也有被几个男人簇拥着的女子,时不时能看到角落里有肉虫翻滚,肤光粉臂,淫靡之味屡屡飘出。
一座十六名壮汉抬着的步撵,四周俱是白色纱帐,一位身姿婀娜,体态风流的女子半躺半靠于两名肌肉男子身上,体侧和两脚都有面容俊秀的男人殷切服侍。
她披着白纱,肌肤粉嫩有致,面容半露,看不真切,但模样端庄,媚眼中带着怜悯,身体每一个地方都在散发着无法言喻的魅惑。
刚过一chu路口,街边忽有乞丐扑来,衣衫褴褛但干净,神情充满求肯,跪在轿前,不断呼唤:「女菩萨,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步撵中传出一道酥媚入骨的声音,道:「这些废物,上进不足,当不得鼎炉,甚至连药渣的效用都失去,只得沦为乞丐,你等要以此为戒!」
她身侧的几位俊秀男子,同时回道:「多谢菩萨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