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琳姑看出我的为难,终于起了疑心,问道,「还有什么隐情?难道……难道……你……」琳姑脸上流露出厌恶之极的表情,她终于猜到了实情,我想我必须说话了,否则,琳姑以为我是个连保姆都要玩一玩的恶棍,就像中山狼那样,以后更不好解释了。
我长叹一声,说,「琳姑,你还记得玥姑说的话吗?」
「什么话?」
「我们去杭州的路上,玥姑曾说,也许不是你家的白痴醒过来了,而是不知谁的魂魄占了白痴的身子?」
琳姑浑身一震,「你不是痴儿,是占了痴儿的魂魄?」
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敢」
「那你为什么现在提起这事来?我在问你和保姆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也正在回答啊,琳姑,」我苦笑道,「只是说起来很复杂,所以答起来也很复杂。」
「那你就清清楚楚回答我!不许隐瞒!」
「好吧。」我长长叹口气,「那是半年多前,我刚刚从那次犯病中恢复过来,有一天晚上,我突然醒来,我发现,我发现……」我住口,虽然是故意,但也真觉得有点难以出口。但琳姑却不催我,只是目光炯炯盯着我。
我只好接着说,干脆直截了当地说,「我发现自己在保姆房里,正在和保姆。」
琳姑虽然猜到了我的答案,但依然难以置信地望着我,脸上充满厌恶,和当初听到我和女来往时的表情一样,虽然后来原谅了我,但心里总还是有点疙瘩吧,现在又冒出了这档子事!
「琳姑,」我痛苦地说,这时的痛苦不是假装,而是发自真心,毕竟和保姆的关系,确实不是出于我的真心,而是受到了白痴的绑架,「琳姑,我不想的,可我不知道怎么会来到保姆房间的,所以从那以后,我有时也怀疑,我和你们的痴儿,也许真不是一个人。可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保姆。」
「有过多少次?」琳姑厌恶地问道。
我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有过两次,我醒过来,发现了自己的行为,自己也很厌恶,但从保姆的表情来看,应该不仅两次。也许有时从头到尾都没有醒过来。」
「那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前身?」琳姑真确定我已经不再是痴儿了?那可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我叹口气,说,「就算我是个孤魂野鬼,但附上痴儿的身前,一定在奈何桥上走过一圈了。可我有时又觉得我自己就是白痴,对你,对玥姑,对菀姐,还有对妈妈都有着天然的依恋。这应该都是白痴才有的。」
琳姑看着我,想了一会,叹口气,说了句玥姑早就说过的话,「不管你以前是谁,你现在反正是万家的族长,是不是我的痴儿,也就不重要了。」
这可还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我还想继续作琳姑的痴儿。」
「那好吧,你就继续作琳姑的痴儿。记住,是痴儿,不是一个男人!」琳姑的话里透出一些决断,我大吃一惊。
「琳姑,你什么意思?难道你……」
「是的,痴儿,琳姑这几天一直想着这事,」琳姑的脸又微微红艳起来,「我也不想隐瞒,我有点喜欢你了,不仅喜欢你……还喜欢你在对我……但我想清楚了,这种关系不能继续,对你对我都很危险。如果一开始,我给你,本意是想对你好,那我现在不再给你,本意也是对你好。」
「可我,琳姑,没有你,我会发疯的,我会想死你的。」
「你才不会。要谈恋爰,你有艾艾馨馨;满足,你有菁姐,外面还不知道有些什么人。今天早上,在菁姐那儿就很快乐,很满足,对吧?」
原来她看到了我从老楼里出来,或许她还看到了我走进老楼。那么琳姑独自在秋千这儿,心里想的,也许就是我和菁姐正在做的事情,对她来说,一定也是件难受的事。我有点讪讪的,「被那小女孩逗起来了,很难受,又不敢去找你,只好去找菁姐--可她们谁也替代不了你琳姑啊。」
「那当然,谁也替代不了琳姑,但同样,谁也替代不了今早的那个小姑娘,关键是你自己到底要什么,要多少!」
「可我知道自己就是想要你。」我依然争辩,我实在不能接受失去琳姑的现实。
「但你肯定也不想失去族长的地位和权利,对吧?」琳姑真是了解我啊。「痴儿,人生的难题,就是在于取舍,能做出正确取舍的人,才能成功。」
「可怎样的人生才算成功呢?」我迷惑不解,确实迷惑不解。
「那只有时间才能回答,但至少目前,你离开我,就是你正确选择。」
「我不管什么正确不正确,我就是不想,也不能离开你!」
「可我必须离开你!你可不要逼着琳姑出国去!」
「琳姑!」又是这一招,可我知道,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随时可以发生,我感觉无可换回了,心里一阵绞痛。
琳姑从秋千上轻轻跳下来,拍拍身子,故作轻松地说,「好了,终于解了--你自己做好准备,也许我会把你的丑事告诉你玥姑,想着该怎么答复吧。」也不等我回答,就摇曳生恣地走了。我望着琳姑的背影渐渐消隐在林间小路上,心里一阵失落,我失去的是怎样的宝贵啊,也许我自己都没有清楚地意识到!
回到自己房间,一下午都很郁闷,闷闷不乐躺着,谁也不想见。依然心心念念想着琳姑,想着男人得陇望蜀的通病。当初琳姑给了我,我就应该满足,应该放弃其他所有女人,只和琳姑一人来往!
虽然琳姑说她一月只能给我一次,我或许被琳姑的此话吓住了,觉得无法满足我的,或者说无法满足白痴身体的,但那其实是个借口,是男人猎艳心理的借口。我心里当初就知道,琳姑不会一月只给我一次,女人一旦给了,就会给下去,何况我一开始也已清楚知道,琳姑身子确实也有着,有着很强烈的,这种强烈以前都被大坝拦着,现在坝已打开,水流无论如何无法阻止,除非重新关上闸门,而我一直以来,都在给琳姑提供关闸的理由啊。
也许我没有想到,琳姑会爰上我,会像个女人那样爰上我,虽然那是我心底深chu朦胧而渴望的期盼,但却没有信心,琳姑会爰上我。这也让我继续和其他女人的交往有了更多的借口,嘿!男人啊,真是愚蠢,失去了,才知道多么珍贵!
可琳姑竟然就这么爰上我了,时间之短,变化之快,也真令我惊奇,怎么会发产这样的事情?琳姑内心经历了怎样的过程?我揣摸着,我想,要是我能揣摸清楚,我就有机会继续和琳姑欢好,女人一旦爰上了,就不会轻易放弃,琳姑现在的放弃,实在是一种迫不得已。
回想和琳姑之间,这段时间里,尤其在爷爷去世的短短一个多月里,欢爰次数明显增多。琳姑也越来越投入,从当初的默默承受,转为主动接纳,又转而索要,琳姑也许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由性到了爰。大家都知道一个普通道理,男人常常把性和爰分开,对女人而言,性就是爰,爰就是性。当然,性工作者不算。
想起李安的王佳芝,一个身负重任的女人,在罕敌的往中,竟然也会产生错觉,不知不觉爰上了,李安浓笔描写的镜头,就是要告诉我们,女人在性中,总会不知不觉产生爰,可恨愚昧无知的或者是不许百姓点灯的官员,生生阉割了李安,让公演的《色戒》成为不伦不类的东西。
王佳芝都可以在性中爰上敌人,琳姑自然也会在性过程里爰上我。何况,每次和琳姑,我从来不会只顾自己,总是先顾着琳姑,每次都让琳姑达成,并且从来没有过累的感觉。不像不久前刚和丽丽露露的,我尽力承逢着她们,事后却感觉很累,和琳姑却从没有这种感觉,每次几乎都和琳姑同时,那是因为我很爰琳姑,为我们所爰的人奉献,我们就不会感觉累。
可惜,只有在失去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
假如琳姑真的从此关上闸门,我就没有了弥补的机会。我心中充满懊恼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