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第一次可以推诿到白痴身上,第二次却完全是我自己在作怪,此后,我沉入极为低落的状态,觉得自己也许正向着堕落的深渊下沉。
我早就知道,从性的角度衡量,男人或多或少都是下流胚,我一直觉得自己还不错,毕竟没有做过什么下流事,现在回头想想,我恐怕是因为没有机会,或者没有胆量做下流事,一旦遇到一小点诱惑,男人的本性立刻暴露无遗。
可是我真的已经下流到如此地步?下流到用保姆作为纯粹性工具的地步?我不敢回答这个问题,我不肯承认,因为我自觉还没有这么下流;但也不敢否认,刚发生的事情在那儿摆着。
也许我还有借口,白痴就是我最好的借口,可是人要有借口还不容易?
第二天我就这么在床上躺着,心情低落,也不让保姆进来,尽管保姆很想进来,我看出两个保姆都想进来,我把自己关在房里反省。
菀姐来敲过一次们,我没有让进,游泳池要关闭了,今天是最后一天,菀姐来约我去游泳池玩,菀姐并不太喜欢游泳,但最后一次还是想去,可我说我不舒服,不去,也不答应开门。菀姐很生气,可我不想见菀姐,我内心感到很羞愧,尤其是看到菀姐和艾妹,她们的纯洁美丽,反衬出我的肮脏污秽,菀姐的美丽,一直是我的梦想,可我自己的行为让我觉得我不配有这样的梦想。
到了晚上,玥姑来了,我还是不想让她进来,可玥姑说,我不让进,她就在门口等着,直等到我开门。没办法,我只好让玥姑进来,心里微微有点失望,我心里其实盼着琳姑来。
我仰天躺在床上,不看玥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内心其实很痛苦。
玥姑过来拉我的手,说,「起来,别这样沮丧,琳姑和我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青春期而已,会过去的。」
我坐起来,我知道玥姑对我脸上的指印感兴趣,琳姑又不知道,昨天,琳姑都没来得及问细节,就吓跑了,今天自己想想,我应该把细节告诉琳姑,看看她的反应,可惜她没来,我想她还是害怕面对我,我心里知道,这是好事。现在玥姑来了,我想我还是告诉她吧,应该也会传到琳姑那儿,我说,「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我差点强石更了一个老师!」
玥姑大吃一惊,「强石更老师!你指谁?--郁老师!天哪,你敢碰她?」
我阴郁地回答,「不是她,她的朋友。」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我叹口气,说,「玥姑,你一直猜想我不是白痴,而是另一个人,我现在也在猜想,我真的是另一个人,只是白痴也在我的身体里,有时候我觉得他在起作用。当然我不是要为我的行为辩护,只是事后我自己都无法解释。」我想半真半假的说法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奥?那当时的情景到底怎样?说给玥姑听听。」
我装着一边回想,一边说,「郁老师的朋友,是个雕塑家,昨天郁老师不舒服,进里屋休息一会,童老师--她姓童,说她想给我做塑像,问我愿不愿意做她的模特,我答应了,她就开始摸我的脸和身体,摸着摸着,我觉得自己身上像着了火一样难受,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就也摸她的奶,还去扯她的裤子,她叫起来了,郁老师出来,打了我一记耳光,我好像才清醒过来。郁老师说我是个流氓,竟然要强石更老师!」
「她竟然摸你身体?她干嘛要摸你身体?她摸你下面了吗?」
我说,「我不知道,--好像没有。」
玥姑说,「可怜的痴儿,都是萌萌惹的祸,把你给弄醒了,自己却跑了。」我做了这么出格的事,她首先责怪的竟然不是我?但我可不想把脏水泼到萌姐身上。
我摇摇头,说,「不怪萌姐,其实我醒来后,就开始难受,也许以前就难受,只是不会说……」
玥姑打断我,斩钉截铁的说,「以前你没有,我知道。」
「好吧,就算以前没有,但醒来后,我吃过你的奶,也吃过琳姑的奶,还吃过菀姐的奶,每次我都感到火烧一样难受,只是不敢侵犯你们,--白痴一定怕你们,可那个童老师,唉!真丢人!」
玥姑竟然还笑着说,「痴儿,那个童老师是不是乳房很大?」
「玥姑!人家难受得很呢,你还笑话我。」其实我心里早知道,我把童老师的事对玥姑和琳姑说,她们都会原谅我,毕竟童老师摸我在先。但保姆的事,我却绝对不敢说,尤其是第二次,玥姑和琳姑,或者家中其他人,知道了无疑都会鄙视我,厌弃我,那我无论作为族长还是作为侄儿,都将被人抛弃。
果然,玥姑说,「痴儿,你也不必过于责备自己,那老师也没脑子,男孩子的身体可以随便瞎摸的?」
我摇摇头,说,「玥姑,你不要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现在很坏。」说这话我是想到了保姆。
「痴儿能这样要求自己,玥姑很开心,相信痴儿不会变坏。--当然,你还要学会克制自己。」玥姑后面的话,说的犹犹豫豫,一点不果断。我想,万家男人一向风流好色,从开始有女人,就从没断过女人,就是说,懵懂不懂之时不算,万家男人就不知道有克制一说,我想,玥姑对万家男人的历史应该清楚,现在,要求一个白痴(我猜玥姑在这事上还是这么想我)克制,真是难为我了。
想到要克制,想到不肯克制的白痴,我忍不住叹气出声。
玥姑说,「可怜的痴儿!」说着,就想把我搂过去,我却挣扎出来,说,「不要。」不想靠近玥姑的胸膛。
玥姑笑着说,「怕玥姑?玥姑都不怕,你怕什么!--对了,琳姑跟我说,她叫你自己帮自己,你懂琳姑的意思吗?」玥姑倒直截了当,没有琳姑的羞涩。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想我懂,我在网上查到过,可我不愿意。」网络时代就这好,不管你想编造什么,尽管往网络上推,百灵不爽。
「为什么?」
「不想,不要。」
玥姑看着我,叹口气,说,「贾宝玉比你快乐,他毕竟有丫鬟啊。」
我心中一乐,我想,这话说明玥姑已经认可我可以有没有爰情的性,我心里想,我没有丫环,我有保姆啊。可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我已经接受把保姆作为性工具?为了转移这个可怕的想法,我说,「玥姑,你又说《红楼梦》?」
「是啊,你还是争取多读读书,倒可以转移你的注意力。」
「好的。」我答应玥姑,我想,这也许是个好办法。
玥姑走后,想起刚才我的想法,觉得性欲又在心底蠢蠢欲动,我还不想去思考保姆的问题,也不愿独自在房里呆着,怕又出什么丑事,就独自到花园里散步。我还是第一次独自在夜晚到花园散步,花园的树丛里有灯,但不是通明的那种,而是泛着淡白色泽的灯光,显得幽暗静谧,也显得阴森惨淡,就看你怕不怕黑夜。我前世不怕,可现在却有点惴惴不安。
我鼓励自己,往花园的深chu走去,树后突然转出一个人来,我明知是个人,却依然吓了一跳。「谁?」我喝问道。
「痴弟吗?干吗这么紧张?」听声音像是菲姐,走近果然是她,我喜出望外,走过去拉着菲姐的手--我自己也不知怎么自然而然地就去拉菲姐的手了,高兴地说,「菲姐,是你啊,遇到你真高兴!」
或许我的话里流露出真情,菲姐竟没有甩开我的手,只是说,「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睡不着,出来散散步。」
「睡不着?你还会睡不着?难道你还会有什么放不下的心思?」菲姐的话里显然带着调侃,我也就反问道,「菲姐经常晚上出来散步,对吧?--原来菲姐是有放不下的心思啊。」
「好啊,才上了几天学,就学得这么狡猾,敢取笑菲姐了!--将来不知道会怎样欺负人呢?」我觉得今天菲姐显得比平时活泼,不知是不是在昏暗中的缘故。
「再怎样,也不敢欺负菲姐,菲姐可是我的老师啊!」我心里「扑」的一跳,要是菲姐知道我昨天差点强石更老师,她一定会以为我这话在调戏她呢。
「算你还有良心,--那好,老师问你,最近读什么书了?是不是在偷懒?」
「没有,我在读《战争与和平》呢。」我是脱口而出,菲姐则吃了一惊,「《战争与和平》?你怎么会读这本书?」
「我在网上查世界名着,看到这本书,说很好,我就读,读起来有点难。不过我一定把它读完。」
「那你现在读到哪儿了?」
我思索了一小会,想着该读到哪儿,才可以和菲姐有最有趣的交流呢?我说,「读到有人去乡下向玛丽娅求婚,却调戏那个法国小姐。」
我知道菲姐当然不会怀疑我有意寻找这样的章节,我正想好好和菲姐扯扯这方面的事,没想到菲姐却说,「菲姐真想问问你的感受,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要上学,算了。你回去好好想想,过几天我们再一起出来散步,听听你的想法。」
尽管有点失望,但菲姐约我散步!我心里还是高兴极了,「好的,菲姐。--你可别忘了!」
回到房里,我觉得心里宁静些了,没有了想做爰的绮念,当然,白痴已经满足,我正在后悔,琳姑玥姑劝过我,为此还得罪了菀姐,还刚和菲姐聊过,我还有什么下流想法,那我真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了。
入睡前,我想,也许我真该把前世读过的书再读一遍,也许能够提升白痴的灵魂,要想真正做到灵肉合一,要是我下降到白痴水平,毫无疑问是堕落。那就只有让白痴升上来,重新读书也许是个可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