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可怜楚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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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早春的清晨,薄雾冥冥的城市,渐多起了赶早的市民。

城东南,距永祚寺不远的永昶花园,这个开发较早,绿地面积很大的花园小区,直通新建环城路,新区、新楼、加上不遗余力的建设,曾经炉矿渣倾倒的废地,也成了楼盘昂贵的升值地。

沿着路宽车稀的环城路,一路上不少小区晨练的市民,这儿毗邻汾河口,清晨的薄雾中能看到白练也似的长河贯通,因为这个因素,这个小区又加上了观景的噱头,每平贵了好几百。

“这个小区的入住率,现在已经百分之八十一点五了……当年这个矿渣堆、盐碱地,我要开发的时候,谁都觉得我疯了……呵呵,现在我倒没疯,房价疯了……呵呵……看不明白,就咱爸去年和我打赌,我说涨,他说要降,今年输了,他不认账了……”

一个中年男人,边散步边说着,胳膊上挽着个女人,在安静地听着他高谈阔论。

一对夫妇,可能很少有人认识,他就是这里楼盘开发商里大股东魏锦程,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如此闲适的心态,笑看房价的起落。

嘀……嘀……两声喇叭声,那女人回头,一辆白色的宝马,她刻意地挽着丈夫,让了让,不料那车冲着他们两口子来了,两人一惊,往台阶上走了走,魏锦程却瞅着这车眼熟,一愣怔间,车里伸出来脑袋来,耶,隔了一夜,又见着余警官了。

“好巧啊,魏老板。”余罪钻下车了,笑吟吟地迎上来了。

“我一看你就知道,故意制造巧合。”魏锦程也笑了,见到余罪似乎很高兴似的,介绍着这是余警官,回头又给余警官介绍着,我夫人,小夏……夏啊,要不你先回去,等会儿我买早餐。

那女人颇为得体,笑了笑,给余罪打了个招呼,笑吟吟先走了。不过余罪却是心头凛然,魏老板又一次突破他的底线了,这夫人发黄面灰,脸瘦腰肥,穿着又极普通,连普通的人家的保姆都不如,哪还有点土豪婆的气质。

魏锦程送走老婆才发现余罪的眼神不对,他愣着问:“你又怎么了?”

“我是说……您夫人,这……明白了,原配。”余罪道,好震惊的感觉。

“哦,我也明白了,在你的眼里,富人就应该是穷奢极欲,穿金戴银、依红偎翠?身边陪着的女人都是国色天香,一笑倾城?”魏总像讲话一般,反问着余罪。

“是啊,这不是男人的梦想么?”余罪道,笑着小声挖苦着魏锦程道:“我明白您在看到美女的时候,为什么眼睛里没淫邪的光芒了,家有河东狮吼啊,是不是老婆挺厉害。”

看着那夫人的腰身,就不一般,魏锦程被余罪的胡扯说得老脸泛红,他摆着手道:“不不不,不像你想像的,也就是这几年我混得还有个样子,往前数,数到结婚、认识,一直是她操持我们家啊,我们感情相当好。”

“呵呵,这个我相信,哎魏总,难道您就没外遇吗?”余罪像故意刺探老魏的隐私一样,贼贼地道。

“你是警察,你查呗,就有,这种事我也不坦白从宽啊。”魏锦程得意地道,看样子有,他笑了笑又摇头晃脑地说道:“你还甭笑话我老婆丑啊,现在吧有俩钱,搞上什么样的漂亮女人都有可能,可如果有一天成了穷光蛋了,不会嫌弃你的,还就这丑妻。”

这算是对糟糠之妻的最高的评价了,余罪听得心里颇是感动,不过嘴上没好话,赞叹道:“哇,土豪的口味,是特别啊,哈哈。”

“我实在不能对你讲粗话,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不能不尊重我的家人。”魏锦程不悦了,严肃地来了句,这句话听得余罪赶紧地陪着说对不起,老魏这拂袖而去可不是假的,追着连说几句,咦哟,老魏突然发现不对了,怎么一股子臭味,停下来,闻闻,哎哟,全部来自于余罪的身上,他仔细一看,哎哟,这娃怎么你粪坑里捞上来的。

“你……你……这爰好也独特嘛?书上讲逐臭之夫,好像就是你这样。干什么去了,整成这样。”魏总哑然失笑了。

“任务,掉臭水河里了……这不找你帮忙来了吗?”余罪道。

“帮什么忙?你也真不客气啊,昨天就吃一碗面,今天都找上门要回报来了。”魏锦程直白地道,眼皮跳了跳。

“小事,借你个地方……给我们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余罪小声道着,敢情要借一个藏身的地方,不引人注意、不能告诉其他人,为啥涅,余罪保持着神秘,没有说,魏锦程好奇心很强,余罪做了做手势,车窗摇下时,杜立才从车窗里伸出头来,给他打个招呼。

老杜的蓬头乱发,一脸胡茬、两眼凶光的,还是把老魏吓了一跳。

“成不?就借用,实在没地方去,一个重要证人。”余罪征询道。

老魏点点头,凛然道:“成,地方我有,不过别给我找事啊。”

“哟,答应得这么爽快啊,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啊,警察里坏人可多了。”余罪道。

“坏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啊,你虽然有坏人的气质,可没有坏人的内涵,我看出来了,你根本不是捞钱的黑警察。”魏锦程得意地一笑,头追老婆去了,头也不回地摆手安排道:“放心啊,我会保密的,小区口等我。”

“嗨,老魏,要不你给钱试试,看我捞不捞?”余罪在后头笑着问。

“这也叫……装逼。”老魏回头一指,笑着走了。

男人间那种默契就是这么建立的,也许余罪对这位品位独特的土豪颇有好感,而那位土豪,恐怕在识人上也有过人之chu,余罪竟然没有发现,他在什么地方露了破绽。

看来言多必失啊,过往不能甚密。

也不对,和他仅仅是一面之缘啊,这家伙,不简单。

坐回到车里,邵帅驱车在小区门口等着,不一会儿,魏锦程给车里递了把钥匙,一个,和土豪做朋友果真有好chu,瞧人家这出手,估计手里还没准有几套房子呢。

邵帅驾车上路时,后座的杜立才警惕地问了余罪一句:“余,车号348,那辆面包车里,是不是咱们的人?”

余罪从倒视镜里看了看,知道这手脚恐怕瞒不住老缉毒警,他笑了笑道:“我安排的,没事。”

“负责监视这个人?”杜立才问道。

“对呀,他就是魏锦程,国办外勤和总队特勤,都认为他经营的桃园公馆有涉毒犯罪。”余罪道。

“啊?明知道他有重大嫌疑,你还和他套近乎来往?”杜立才吓了一跳,这他妈太不合程序了,简直是胡来,余罪笑着回头道:“要按程序来,就不用我给你找地方了。”

也是,杜立才叹了口气,认命了,一个人的力量太过薄弱,根本施展不开手脚。他同样也查到了桃园公馆,可他连门都没进去过,思忖着这其中的关系,他小声问道:“既然都查到他有问题,那么就应该不远了,你和他交往这么过密,难道没什么发现。”

“什么过密,昨天才认识。”余罪道。

“昨天认识?今天就借给你住chu?”杜立才又不解了,一想刚才,心里咯噔了一下,紧张地道:“他如果要认出我来,那岂不是……我明白了,你是把我送去当诱饵?”

“那你同意吗?如果是他,你肯定出事。”余罪回头,眯着眼道。

“好吧,听你的。”杜立才一咬牙,无所谓了。

余罪却是懒懒地回头,像是自言自语道:“恐怕未必是他啊,抓嫌疑人归案,就像找女人当老婆,你看着相貌、条件什么都合适的那位,还他妈就恰恰不会成为你的老婆……偏偏你不在意的那位,和你滚一被子,然后就成一辈子了。”

老杜不说话了,他接受不了余罪这流氓思路,邵帅苦着脸劝了余罪一句:“余副局啊,你身上就够臭了,别再嘴臭了啊。”

“领导的思路,岂是你能懂的,切!”余副局长翻了他一眼,靠着椅背,跷着二郎腿,抓紧时间补觉了。

驶了近半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吓了三人一大跳,老魏借的住chu,居然是郊区毗邻南寨公园的一chu新开发的楼宇,复式,都二百平以上的结构,偌大的花园和公共绿地,小区里来往人车不多,明显是入住偏低的高档住宅,等开了门又让众人吃惊了一下下,房间里家俱沙发办公的地方一应俱全,这估计啊,是魏土豪修身养性的地方。

余罪抢着去洗澡,连洗澡带洗衣服,一会儿就清清爽爽地搞定了,看看时间尚早,他躺在沙发上小寐,睡了不到一个钟头,又被邵帅拉起来了,找他的电话,都拨到邵帅的手机上了,一听是鼠标,他烦躁了骂了两句,不料鼠标贼贼地告诉他:有鱼上钩了,满世界找你。

哟,余罪一激灵坐起来了,前段时间在全市乱捕乱抓,其实也他自己也清楚,抓进来的、吓跑的那些人里,涉毒究竟谁深谁浅。按照老许的设计,就是制造出一个黑,从头到脚都黑的“警察”,等鸡蛋臭了,就有苍蝇闻着味扑上来了。

他肯定不会相信黑警察,但他们肯定会利用黑警察,有时候黑警察,比卧底能拿到的直接消息还多。

现在扑上来了,他好奇地问道:“谁呀?咱们自己人?”

“太他妈想不到了,给你一百次机会,你也猜不出来。”鼠标道。

“别让我动脑筋,不知道老子智商不高,到底谁?”余罪问。

“欧阳擎天,你相信么?”鼠标说了个名字。

这是警校时候的班长,余罪对此人没什么好感,他思忖了一下道:“不不,绝对不是他,应该是有人通过弯弯绕的关系,叫个名认个脸熟。”

潜规则就这样,要进门,先认人,有个熟人介绍不至于那么生份,鼠标问道:“那怎么回他。”

“号码给我……我手机丢了。”余罪要着手机号,一会儿发过来,他调整了一下心态,似乎在寻找着当黑警察、当贪官、当恶吏的那种不知廉耻的感觉,拨出去电话:

“喂,欧日天,你找我?”

“哟,余副局长啊,您可算露面了。”欧阳擎天很急促的口气。

“有话说,有屁放,这些天累死我了。”余罪道着,确实累,昨晚根本就没睡。

“那这段时间忙啥呢?”欧阳问。

“能忙什么,总队逮着我们这些外围当劳力呗,世界禁毒日快到了,满市区抓卖小包的。”余罪道,他知道,这就是欧阳的目的。

“我找你就是这事,说个情……先说这个面子给不给吧,要不给我就不说了。”欧阳道。

“给谁说情啊,你亲戚有卖小包的被我们抓啦?”余罪扮白痴了,气得欧阳电话里骂道:“你亲戚才卖小包呢,是个上级,拐弯抹角找开发区局的关系,找来找去,找着我和你是同学了,就让我打个招呼……哎我说,这事情重不重啊?”

“你都没说,我怎么知道重不重?抓的人多得去了,好几个队都有,谁呀?”余罪问。

“我也不清楚。”欧阳擎手犯迷糊。

得了,这是个投石问路的,探口风来了。余罪直接骂道:“你当班长时候就一傻逼,尼马到现在都没长进,说情你都不知道给谁说情。”

“哎呀,我真不知道,我们领导就问问,究竟是个什么行动,涉及面大不大,这忙能不能帮而已。”欧阳擎天道着。

“欧日天,别让我再骂你傻逼啊,你说能不能帮?”余罪换一副口吻。

“什么意思?”欧阳电话里,声音下意识地小了。

“要没熟人,就按规则来;要有熟人,就按潜规则来。这还用我教你?”余罪斥道。

“好,我明白了,那让他们家属直接找你,你看着办,别把人轰出去就行。”欧阳电话里道。

“绝对不会,抓人为啥,还不就等着他们捞人吗。”余罪贱贱地道,逗着欧阳道:“哎我说,要是个拿不出钱来的穷逼,就别让他上门了,省得我看着烦。”

“你们刑警真不要脸……那就这样,上班他们去找你啊。”欧阳电话里说着,扣了。

余罪看着手机,愣了好大一会儿,还没有想明白,这关系究竟是怎么走的,怎么左绕右绕,从素不相识绕到同学这里搭上话了,而且欧阳擎天向来眼高于顶,现在在小店区分局也是个副科级干部了,能指挥到那儿,看来,不管是谁,这能量不小。

放下电话穿衣服准备走时,他看到了,杜立才站在卫生间门口,正痴痴盯着他,余罪笑笑道:“怎么了老杜,这不比你住烂尾楼的地下室舒服啊。”

“小心点,涉毒的人,他们从来不择手段。”杜立才提醒了句。

“放心吧,现在是穿着警服当坏蛋,比当年好混多了。不管什么嫌疑人,他总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对付警察。”余罪道。

“我不是担心他们。”杜立才道,看着余罪痞痞的样子,想想这货开着宝马牛逼哄哄的德性,他一会愁苦地道:“我是怕你穿着警服真成了坏蛋,你不是个禁得起威逼利诱的人啊。”

余罪呃地愣了,邵帅噗地笑了,老杜回卫生间了,余罪气咻咻一拽邵帅,顺手给了他一拳道:“笑个逑啊,昨天都给你说了,这是个绝妙的计划,多重身份,既是特勤、又是警察、又是卧底,我日,我自己都他妈快分不清真假了,王牌间谍也不过如此啊。”

“好贱的谍呀,傻逼。”邵帅评价了句,嗤了个鼻,把余罪的得意之情全憋回去了。

……

八时一刻,开发区分局,一辆红色的现代泊在马路牙子边上。

开车的姑娘纤细的手指翻看着手机,那上面是点简要的信息,一张照片,看上去年纪不大,肤色偏黑,像街头的混混,介绍也很简单,余罪,二十五岁,开发区分局副局长,省警校毕业,爰好,不详;家庭住址,不详。

这是个很仓促的任务,她美目眨着,马哥和申哥亲自邀她出面办的事,应该不是小事。在她所chu的那个不黑不白的世界里,她知道有些人能量很大,可她却看不出,这样一个小分局长,能量能有多大,值得申哥亲自安排。

第二个信息,是一位叫孙笛的人,被警察抓了,要想办法捞出来。但据马铄讲,就捞不出来,也要想办法接近这个目标,寻找机会。打开两人间隔的钥匙就在包里,她伸着手,捻出了一块条形的,金灿灿的金砖,标着建行金的字样,是银行购买的,500克,这么重的礼,收买个chu长都没问题了。

把金条放在手可及的位置,她扳下了化妆镜,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偏挽的发型,微烫,未染。淡妆,眉修得很细,唇膏用的是靓彩的,这样的装扮之于这个地方不显得过艳,面对异性时又不会显得寒酸,她很满意,一如既往地对自己的容貌满意。

整了整衣服,迈着摇曳的猫步走近分局,在值班室通报了一声,签了个名,值班的殷勤地指着余副局长办公室的位置,她俏俏地招招手,回眸的媚眼,把值班那半拉老头子看得都愣了半天。

俏影消失时,他失落地看看签名:姚曼兰。

名如其人,曼妙其形,兰桂其香呐。

男人在两个品位上是相通的,一个是美食,一个是美女,当这个名片递在余罪手里时,他也着实被震惊了一下下,那女人的脸蛋就像粉雕玉琢的瓷娃娃,恬静地坐下时,双腿并拢,手恭谨地放在腿上……对了,余副局一直注意那双腿,黑丝呐、圆润而饱满,观感极美,手感肯定不错。

当他把一杯水轻轻地放在茶几上时,才敢去看那美得让他不敢直视的脸蛋,雪白的颈项,微隆胸前,衣饰是一串镶着珍珠的圆纹,似乎在突出胸前那个位置,没有那么波涛汹涌,却让男人那么期待,在她身上来一次进水深流呐。

“余局长……冒昧来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余局长。”姚曼兰叫了两声,才把坐在办公椅上咽口水的余罪叫省过来,余副局自知有点失态,整整身形,要扮领导,却忘词了,直接道:“我很忙,真的很忙,你有事就直接跟我讲。”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姚曼兰对余罪的第一印象很差,她在揣度是不是该直接把金条塞他手里,那样才符合这种人的作风。

“看看,又拐弯了,哎对了,你怎么会认识我的同学呢,就那欧阳擎天。”余罪问。

“我不认识,是托朋友,朋友托朋友,这不没办法,找您门上了。”姚曼兰眉一动,下弯型,楚楚可怜的愁苦,明显在向对方诉着难堪。

“那说吧,是谁,犯什么事了?”余罪问,来这儿的就一件事,给被抓的人说情。

“孙笛。”姚曼兰怯生生的吐了个名字。

“孙笛?我想想……孙笛。”余罪能想起来,不过还是装了个日理万机,拿着电话,询问着重案队,喂,你们那儿是不是关了个叫孙笛的?对方说话,余局那不是您送来的吗。余罪捂着电话,装模作样地道,哦,有啊,犯什么事了?对方又说,不清楚。余罪在恍然大悟道:哦,涉毒……我知道了。

双簧演完,余局长愁眉不展了,轻拍着桌子道:“姑娘啊,他涉毒啊,这事不好办啊,你和这人有什么关系?还想办法说这个人情?”

“是我表哥……那余局,很严重吗?”姚曼兰凄楚楚地问,盈盈的眸子,快滴出泪来了。

“具体案情不清楚。”余罪道。

“可我表哥,是您带人抓的。”姑娘又委屈地来了一句,揭破了余罪的伪装。

余局长一拍额头,啊哟,对,我都忘了,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联合行动,是我们庄子河刑警把他抓回去了,不过你别着急,暂时是刑事拘留,还没认定,他经营的那家梦缘ktv,确实涉毒啊。

“那您救救他,我就这么一个表哥,他要是进去了,我嫂子可怎么办?现在在家哭得都出不了门了,一家就剩母女俩了,她们可怎么办……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求您……只要能救他,我们出多少钱也可以……真的,余局长,您救救他吧……”

姚曼兰瞬间凄楚地清泪涟涟,虽然是哭着的时候唠叨,可那句“只要能救他,让我们干什么也可以”说得是很清楚,而且她捕捉到了,这位余局长明显眉色动了,眼光淫了,嘴唇哆嗦了,那是在咽口水了。

男人都这种德性,她知道,这个坎,应该能跨过去。

余罪更清楚,这位楚楚可怜的美女,真实身份说不定就是他妈的黑社会特派员,来收买他来了,不过他很不喜欢这样……真是的,放这么好条件,为什么不色诱呢?

“这样就不对了姑娘,感情归感情,原则还是要讲滴,如果他真没问题,我们是不会冤枉好人滴,很快就会放了他的,你回去等着吧。”余罪调整了坐势,把目光移开了。

“对不起,余局长……我不该这样,我……我出去一下……对不起……”姚曼兰抹着泪,这样子须是不好看了,余局长烦躁地一摆手:“慢走啊,安慰好你嫂子,想开点。”

就做个样子嘛,哟,还真走了,余罪听着高跟鞋喀喀喀的声音渐行渐远,咦?他吧唧一声把桌上的报纸甩了,恨恨地骂道:“真他妈的,黑社会特派员也太差劲了,我这么容易上钩,都不诱惑我一下子。”

一甩,气得一起身,却是按捺不住刚才蠢蠢欲动的心思,好容易上钩一个,这跑了,可又成没头苍蝇乱窜了,这回可是真烦了。

一起身,背着手刚走一圈,咦?吓了一跳,刚才美女的座位前,那杯水里,放着金灿灿的一根。

哇……这办法好,不动声色就把礼送了,想退还退不回去,啥也没说,录音录像都不怕,正好在杯子里,余罪拿到了手里,500克,十好几万……他心嘭嘭嘭跳起来,一下子观感全变,看来还是人家黑社会这些特派员会办事,这事办得漂亮。

这时候,电话响了,一看号码,他知道是谁了,只是微微称奇,这女人连他的办公电话也摸到了,他坐下来,拿起电话,电话里静默了片刻,女人的声音轻声问道:“余局长,对不起啊,我刚才失态了,实在不该这样冒昧打扰您……要不,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

“没事没事,不打扰……那个,你表哥那没什么大事,对了,你现在在哪儿?”余罪打着官腔。

“我还在楼下啊。”姚曼兰道。

“好,那你等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重案队。”余罪道。

“那……太谢谢您了。”姚曼兰一下子高兴了。

余罪给支援组拨了个电话,讲明了大致情况,穿着威风凛凛的警服,下了楼,看到了那辆红色的现代,他大摇大摆地出了门,踱步过去,上了车,一摆手:“去,劲松路那儿。”

“需要给他带点什么日用品吗?”姚曼兰小心翼翼地问,她还真怕这位油盐不进,把金条摔给她。

不过她想错了,那人根本没提,直接道:“带什么日用品,把人带走……小心点啊,这事吧,要自个抽抽女干女干不算个什么大问题,可要贩卖就不好了,您说对吧。”

“那是,我表哥其实人挺好的,可是开ktv,有时候避免不了,那些人杂啊。”姚曼兰驾着车边走边道,这一项任务完成得不错,达到预期的效果了。

和她想像中没有什么二致,这位警察很能装,只字不提,表情严肃,到了劲松路,让她把车泊在路口等着,然后这货迈着公鸭步子进去了,这个森严的地方可出乎她的认知了,她只知道,这儿好进难出,大部分在这儿稍做停留后,会直接送进监狱,那是地下世界所有人的噩梦。

奇了,不大一会儿就见得余局长背后带着长发、花衫、一脸疲惫的人出来了,她倒女干了一口凉气,还真没想到,这人的能量如此之大,就这么把人放出来了。她赶紧下车,远远地喊孙笛表哥,把手足无措的孙笛请进车里,示意他别乱说话。

那哥们关了四五天了,早被吓破胆了,连直视余罪都不敢,姚曼兰千恩万谢地道:“谢谢余局长……真没想到,我见着真佛了。”

“你要杀人放火我真没办法,这事小事,注意点啊,不留案底了,就个拘留罚款,剩下的我办了。”余罪摆着手,姚曼兰有点激动,纤纤一伸手,以仰慕的表情要握手了,余罪一握,来了个含情脉脉的眼光,带着淫淫的笑意,姚曼兰邀道:“您一定不会介意,改天请你吃顿饭。”

“如果是我们两人,我一点也不介意。”余罪道。

“那说定了。”姚曼兰抛着媚眼。

“没问题,我请。”余罪笑道。

两人几句,似乎有勾搭成石更的倾向,余罪不觉得唐突,美女也不觉得意外,上车走人时,还给了领导一个很俏皮的飞吻。

车呜地加速驶离了,车上美女心情大好,后座被放的嫌疑人孙笛恭维道:“谢谢啊,妖妹,我他妈以为这次完蛋了,二队这帮孙子,把我往死里审,你们再来晚点,我可支撑不住了。”

“少奉承,赔了一根金条呢,那钱算你的啊。”姚曼兰不客气地道,口气很柔。

“那是,这钱我怎么敢让大哥出……哎对了,这个人可是个狠人,不声不响抓了咱们不少兄弟,和他打交道小心点。”孙笛道,那语气,佩服得无以复加了。

“男人还不都是那德性,白天摸钱,晚上摸女人,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他愿意,还怕咱们养不起他呀。”姚曼兰不屑地道,那清纯的脸,和沧桑的口吻,是如此的不那么般配。

车汇进了车流,消失了。

不过在支援组捕捉的画面上,它已经消失不了了,这个隐藏着的地下世界,从这里开始揭开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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