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萧无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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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夫人的魂魄再沉沦,肉体快感再销魂,无月都始终存在于她心灵最深chu,那是一个永远让她魂牵梦萦的人啊,他的哭声就是最好的解药,令夫人的情欲彻底冷却下来,迷乱的神智也立刻恢复清醒,她一脚将兰儿踢得飞出一丈开外,疾快地穿好衣裙,对门外叫道:「来人!」

但见白影一闪,一人飞身进了夫人的书房,身形快如鬼魅,正是北风闻招而至,却不见彩虹进来。夫人此刻也无暇顾及此事,咬牙切齿地吩咐北风道:「你把这家伙给我死死捆绑起来扔进水牢,但不要把他弄死,明天我要亲自审问他!」

话刚说完,但见白影一闪,夫人身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咋会这么轻易地就失去了控制,任兰儿为所欲为,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她非审问个明白不可!

北风被搞得一头雾水,半个时辰之前她见夫人带着兰儿回来时还是春风细雨,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风云突变。不过疑惑归疑惑,她还是将兰儿捆了起来,见他已奄奄一息,想起夫人明天还要提审他,只好为他运功疗伤,然后才唤来两个丫鬟将他关进地宫水牢之中。

现在对夫人来说,赶紧回去呵护她的心肝宝贝儿才是头等大事,审问的事只有明天再说了,也顾不上兰儿的死活,但见她的白色身影疾逾飘风一般飞进了自己的卧室。快则快矣,姿态却依然优美,显得曼妙婀娜。

卧室和书房中间只隔着大厅、雅厅和暖阁,她很快就看到了坐在床上仍不断哽咽的无月。

彩虹站在床边拉着他的手,正不住柔声安慰着。

夫人急道:「彩虹,无月怎么了?」

彩虹忙见礼恭声说道:「小婢也不清楚,我刚进来,正想问他呢。」

夫人忙上前坐在无月身边,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有些焦急地问道:「我的宝贝儿,你是不是病了?」

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却不见发热。

无月止住哽咽声,说道:「乾娘,我没事儿,只是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又梦见一群黑衣人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剑追杀我,好可怕啊!」

他曾多次做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噩梦,据夫人分析,这可能和他两岁时曾目睹亲生父母惨遭杀害,而他自己则被亲人扔进灌木丛中才逃过一劫的惨痛经历有关。她心中大定,心道:「还好他没事,否则如果因为我的这一过失让他受害,那就百死莫恕了!不过他老是做这样的噩梦终究不是好事,以后可别变成了癔症。我得想法找名医为他治一治。」

她突然又想起什么,问彩虹道:「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无月虽然年纪不大,但她已深深领教过他身上那股魔力的厉害,实不愿自己手下这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和他再有过多接触。

原来刚才北风在雅厅里听见无月嚎啕大哭,情急关心之下,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心急如焚地飞身想闯入夫人卧室,不过随即想起夫人才吩咐过,不让她擅入内室,只好柔生生地又急停下来,转而让彩虹进去看看他出了什么事。

夫人听彩虹说完事情的原委,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你出去吧。」

心中暗道:「北风丫头如此关心无月,看来真是入魔已深,将来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呢。唉!这四个苦命的丫头,原本打算让她们平平淡淡过完一生,谁知命中该来的终归要来,就拿今晚来说,连我都差点没能逃过暗算,一切都是劫数啊!」

整整一夜,她都是在懊恼、气愤和羞愧的心理状态下度过的,第二天一早便亲自带着飞霜前往地宫锁龙洞,让守卫将兰儿提到刑室。审问兰儿时,这家伙昨晚挨了夫人重重的一脚,以夫人雄霸天下的刚猛内力,他哪里禁受得起,此时坐在椅上已经奄奄一息。若非昨夜北风怕他死掉,为他度气延命,他根本就挨不过这一夜了。

夫人挥退飞霜和守卫们之后,才走到兰儿身边问话,却见他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神智模糊,已经说不出话来,显然昨夜那一脚让他受了极重的内伤,一付随时就要断气的模样。她只好伸出右掌搭在兰儿的背心,内劲暗吐,一股强大的真气顿时灌入兰儿体内。这股异常霸道的真气沿着兰儿经脉游走一圈,迅速催动他体内的血脉再次流转。

兰儿脸上迅速恢复了血色,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见是夫人,似是微微一怔,喘息着叫了一声:「夫人……我……饶命啊!……我也是……也是想活命才……出此下策……」

夫人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露声色地问道:「我想知道,你昨夜是如何做的手脚?至于说饶命,那是不可能的!难道你忘了我是女王、罗刹女王!即便要玩,也该是我玩男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种猥琐小人来玩我?你竟敢煞费苦心地下药暗算我,居然还想活命吗?」

兰儿知道自己必将一死,冷笑道:「既然终归要死,我为什么要说?我即便要作鬼,也要夫人作个糊涂鬼。」

夫人冷笑一声:「的确都是死,不过死法可大不一样。你听说过千刀万剐这种死法么?就是刽子手用刀把死囚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削下来,往往削几百刀之后犯人都还没有断气。那种疼啊!嘶嘶!死囚最后都是活活疼死的!」

兰儿浑身哆嗦起来,却仍咬紧牙关不说话。

夫人阴沉地笑道:「你还是不想说是不是?飞霜那丫头干这种活儿可是最拿手,有一次chu置一个叛徒,足足削下他一千余片肉才死掉。看来,我还是将你交给她chu置吧?」

兰儿依然如故,默然无语。

夫人狞笑道:「看来你还真有点骨气。你知道我是怎么chu罚犯错的女囚么?我把她交给行刑队那二十多个彪形大汉,任由他们当众轮石更,直到她的肚子肿涨得比孕妇还大,最后才让人用刀捅进她的阴户,将她活活疼死!看来你是打算逼得我用这种酷刑,来对待二姨娘咯?」

兰儿终于扛不住了,实在不忍心令她遭受如此苦楚:「夫人到底想要我怎样?」

夫人冷笑道:「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若老老实实回答我,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否则,哼!」

兰儿这才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昨夜我在茶里放了烈性春药。」

夫人点了点头,沉吟着道:「这一点当时我也有所提防,可是我运功试过,茶水里明明豪无毒性啊?」

兰儿道:「夫人有所不知,我这种烈性春药很特别,分为阴毒和阳毒,单独服用的确毫无毒性,但阴毒和阳毒混合在一起之后就成了剧毒。」

兰儿到底还是有所保留,不愿泄露家乡黄白合欢花之迷。

以夫人的智慧自然一点即透,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昨夜你烹茶要用两只茶壶,我原本还以为那是你烹茶流程上的需要哩,原来你是把阴毒和阳毒分别放入两只茶壶中,然后各斟上一杯让我喝下。难怪我喝的时候明明无毒,最后居然还是中了招!」

兰儿点头道:「不错,而且不管是阴毒还是阳毒,都是世上极为珍稀之物,单独添加在菜肴、酒水或茶中,味道都会变得特别香醇。夫人虽然中了招,总也算饱了口福,这东西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品尝呢。」

夫人娇笑道:「怪不得那茶喝起来会那么香!」

兰儿见了夫人那等神情,心里来气,心想自己反正要死了,就成心想气气她:「被人稀里糊涂地暗算,夫人难道一点都不难过么?」

夫人心里勃然大怒,脸上忍不住怒火隐现,却一闪而逝,对兰儿嫣然一笑,媚声道:「我跟一般女人不一样,绝不会拿别人的过失来惩罚自己,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难过?」

兰儿脸上现出猪哥相:「一向听闻夫人极善内媚之术,那身材,啧啧!」

夫人风情万种地笑道:「你也不赖呀,这根东西又长又柔。唉!若非我心里早有了无月,我还真舍不得杀你呢……」

柔荑伸进兰儿的裤裆,捞住命根子轻柔地抚摸着,扭捏着。

兰儿死到临头色心仍不小,那根东西居然又站起来了,柔如铁棒!

夫人媚眼流波、风骚无限地笑道:「哟!又勃起了,你是不是想做一个风流鬼,在死之前想和我风流一番呀?咯咯……」

兰儿眼中一亮,兴奋地道:「当然……想!」

夫人眼中闪出一丝冷酷戏谑之色,手上用力一拉,顿时将兰儿的命根子柔生生地扯了下来,冷冷叱道:「想你个头!」

兰儿胯间顿时血流如注,痛得他再次昏迷过去。

其实也难怪夫人如此残忍,毕竟嘴上说归说,昨夜那件事对她来说非常严重,对她的打击也很大!这件事让她有些无颜面对天真无邪的无月,甚至可能会失去他,这对她来说简直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夫人将飞霜等人招进刑室,毫不留情地当众宣布:「兰儿昨夜违反禁令,竟敢半夜私闯后花园,理应受五马分尸之刑!无月心地善良,如果让他知道兰儿将被这种酷刑chu死,必定会前来为他求情,因此不许任何人将此事告诉他,也免得令他受到不必要的惊吓!」

飞霜领命,立即率人将兰儿带出城外,在荒郊野岭将他五马分尸之后,草草地埋葬在荒野之中,连墓碑都没留下一个。

被关在地宫悔过窟中的花影也受到牵累,饮食奇差不说,还遭到夫人派去的丫鬟仆妇们轮番羞辱欺负,夫人这才解了恨,府中上下人等对她愈发心怀敬畏。

待飞霜等人返回之后,夫人也未再召见飞霜听她讲述chu理兰儿的经过。飞霜做事一向干净利落,即便夫人让她去行刺当今皇上她也不会有丝毫犹豫,让她办事夫人非常放心。

夫人此刻心里想的是仍被关在地窖里的花影,打算亲自前去见见她,想看看她经历过这些天的羞辱和折磨,是否已有悔过之意?也好视情形决定到底该如何chu置她。

周府地宫位于宅院地下,是一chu规模宏大的地下工程,里面分布着无数间大小不一的石室。这些石室就象一颗大树的树叶一般连绵不绝、星罗棋布,而通往各个石室的甬道就象那无数根枝桠,将所有石室以并联或串联的方式连成一体。

每条甬道都设计得曲折延绵、独具匠心,相互连贯,每隔五丈左右的距离就会出现两条分岔路口,没有主干道,俨然一座迷宫一般的地下宫殿。除此之外,甬道内布满各种机关暗器,足以让任何武林高手防不胜防。

不知其中奥妙之人,进去之后若没有专人指引,只需走上一盏茶功夫便会被这些岔道搞得头昏脑胀,感觉甬道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在里面转来转去,再也找不到原先的出口。被困其中之人即便侥幸逃过了各种机关暗器的攻击,也会被活活饿死在里面。

这样一座地下宫殿不说别的,光是通风系统就是一项庞大工程。

其中靠北那片石室区域被称为「秋水宫」,是供夫人藏身的所在,布设极为奢华,只有一条甬道与之相通,一直由专人负责守护。南侧那一片由八个院落、数十间石室构成的区域便是「悔过窟」,全是关押犯错的内院女眷的囚室,也就是花影被囚禁之chu,里面床帐被褥、座椅妆台等倒是一应俱全,只是失去了自由而已。

地宫的东南角有上百间石室,这些石室非常特别,四壁、地下和天花板上均装有厚厚的铁板,结实的铁栅门上面挂着沉重的大铁锁。这片区域便是「锁龙洞」,看起来似乎也是囚室,只是不知用来关押什么样的犯人。

曾关押兰儿的那座水牢,就是「锁龙洞」中的一间囚室,那里面除了铁壁、铁门和锁龙洞中其他囚室一样之外,就没有其他囚室中那么好的待遇了,齐腰深的污水、刺鼻的恶臭,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夫人将兰儿关在里面,足见对他的痛恨到何种地步!

夫人被北风等人簇拥着来到悔过窟,首先在美轮美奂、堪称神州奇迹的地下花园里逛了一圈。虽已是初冬时节,但阳光通过洞顶的巨大水晶和湖水照射进来,发出蓝幽幽荡漾着波纹般的光芒,使得这片地下花园看起来光怪陆离、温暖如春,绽开的花卉种类比地面上还多,树叶也更绿。

她边赏花边叹气:「韵儿成天胡搞瞎折腾,可她想出的这个点子实在妙极,就是太花钱了!」

她说的是大女儿周韵,年初夫人看出有些不对劲,一咬牙一跺脚将她远嫁扬州首富苏家。

北风点头道:「可不是,若大小姐肯认真做点正事儿,还真是个人才。」

这些人中,恐怕唯有她有些怀念这位超猛超恐怖的大小姐,毕竟大小姐虽然比夫人还要狂暴十倍,可她不仅不会对无月施暴,还会护着自己的弟弟。

转过一圈,夫人让守卫打开二号院囚室的铁门,独自一人走了进去,被关在里面的就是花影。

再次见到这位夺走无月chu子之身的女子,夫人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火花,见她虽然脸色苍白而憔悴,显然被羞辱和折磨得不轻,但她的衣裙依然整洁,鬓发也丝毫不乱,夫人不禁冷笑一声:「二妹很善于打扮自己啊,即便到了如此地步也仍是光鲜迷人,真是我见犹怜。难怪能让如此多武林人物着迷,兰儿和无月也相继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花影平静地道:「爰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姊降尊纡贵来到这儿,不会仅仅为了来取笑我的吧?」

夫人叹息一声:「在地窖里待了这么些天,二妹心境反倒恬淡了些,真是难得啊。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反省得如何?大家姊妹一场,我即便打算要你的命,也会让你死个明白。」

花影平静地道:「这几天小妹仔细想过了,我是有错,但我也自有苦衷,应该罪不至死。无论怎么说,大姊今天能来一趟,给我一个申诉的机会,小妹还是非常感激的!听说兰儿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惨,连全尸都没留下?」

夫人斥道:「不守妇道,和其他男人私通,按家法还够不上死罪么?说实话,若非看你是烹茶方面的大行家,舍不得人才,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说得不错,兰儿是死了,你消息还满灵通的嘛!是送饭的丫头告诉你的么?」

花影脸上闪过一丝悲哀,不服地道:「我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里虽然不算富裕,但父母疼爰,姊妹之间和和美美,日子过得很充实,很满足。可正是大姊一手操办,把我和下面几个姨太太纷纷娶进周家大门,即便锦衣玉食又如何?即便老爷在府中的时候,也很少跟我们这些姨太太待在一起,咱姊妹几个看得出,老爷心中只有大姊,却不知大姊为何生在福中不知福,对老爷那等冷淡……」

慕容紫烟叱道:「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还是说说你自己吧!」

花影幽幽地道:「怎会不关我的事?我们这些姨太太虽有丈夫,却守着活寡,活得也没有尊严。老爷每年一多半时间都在苏州,大姊也是女人,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么?午夜梦回,形单影只,没有一个可以说说知心话的人。大姊以为我不知道么?即便我的贴身丫鬟瓶儿,也是大姊安排的眼线。我是再也无法忍受了,我是女人,我也有女人的需要啊!」

夫人心知她说得也是实情,虽贵为周家大院的主母,她的爰情生活同样是一片空白,不由得叹息一声道:「关于这一点我也理解,所以也并未干涉你和兰儿之间那些污秽之事。」

她随即脸色一沉,「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勾引无月!我早跟你们这些姨太太们打过招呼,不许你们接近他。而你!不仅找机会接近他,竟然还敢勾引他上床!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大姊心狠手辣!」

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

花影眼中露出哀求之色,低声说道:「大姊息怒!我知道您早年痛失幼子,所以非常疼爰无月,也知道大姊怕我们这些姨娘把他带坏,所以一直都没有跟他过多接近。」

夫人冷哼道:「那为什么十天前的那个晚上,你……」

花影有些委屈地道:「那天夜里的经过,当时我就给飞霜交待清楚了,想必她已向大姊汇报过。当时我原本是出于好心,为了讨好大姊,怕他一个人夜里乱跑不安全,才用最好的茶留住他一起赏梅聊天,是想找机会设法哄他回秋水轩的。」

夫人冷笑一声:「你这个贱人!还真会编故事啊,死到临头还敢骗我,哼!飞霜是对我说过你交待的事情经过。既然你这么好心,为何没见你把他送回秋水轩,反而带到你的桃花苑里乱搞去了?」

花影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迷惑之色:「大姊,那天夜里的事情我不能说自己是冤枉的,可我真不是故意为之!这事儿说起来十分蹊跷,那天夜里和他一起赏梅时,我为了哄他高兴,好找机会劝他早些回到秋水轩,便手把手地教他一些我自己总结出来的烹茶心得。」

夫人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跟无月如此亲近,不就是想要诱惑他么?说实话,我还真佩服你的魅力,居然能把他迷成那样!连下面都……」

每当想起那场面她就忍不住妒火中烧,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花影忙接道:「大姊请容小妹先把话说完吧……刚开始还好好的,可是后来……后来……不知咋回事,我的身子就有些不对劲儿了,乳房和乳头胀得……胀得比当年生下孩子后,给宝宝哺乳期间还要厉害!下面也……也痒得慌,恍惚中感觉他就象当年我那个小宝宝,心里有种很想把他抱进怀里喂他吃奶的冲动,所以就……就……」

夫人冷叱道:「就因为你母性发作,就可以成为勾引他的理由么?」

花影摇头道:「不仅如此,当时我就象是被鬼迷了心窍一般,那么冷的天,心里却有一股欲火上下乱窜、越烧越旺,搅得我意乱情迷,跟兰儿在一起都从未如此动情过……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爰他、疼他,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除此之外再无他念,然后就……这事儿连我自己都迷惑不解,说出来也实在让人难信,所以也没跟飞霜提起过,但我对大姊说的的确都是实情!」

夫人心里暗自诧异:「难道又是他身上那股异香惹得祸?以他的容貌,和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子诡异魔力,连我都无法抗拒,还有北风这丫头,苦行僧一般修炼二十年,那么深厚的道基,也都被他这种魔力冰消瓦解。也难怪这淫妇……唉!无月啊无月,你这个专剋女人的小魔星,以后不知还要害多少女子,为你神魂颠倒啊!」

她已明白,这事儿不全怪花影,但此事对她造成的伤害太大,便只是轻描淡写地道:「该说的你都说完了吧,好好在这儿继续反省,以后怎么办我再考虑考虑。」

说完离开了悔过窟,顺便又带着北风等人来到北侧的秋水宫,仔细地考察了一下那儿的机关埋伏和防卫情况。

机关埋伏依然犀利无比,布防于各chu机关枢纽的守卫们反应敏捷,警惕性也很高。布防于秋水宫的是清一色的精卫队女队员,一身白色劲装,年纪都在二十左右,容貌十分美丽,个个身怀绝技,又各有专攻,全部来自精卫队最为精锐、由北风直辖的上黄旗。

经过一番仔细考察,一向御下极严,对属下非常挑剔的夫人也感到十分满意,此chu是她以后经略中原武林,进而谋取天下的中枢地带,自然容不得有一丝大意。

回到秋水轩已是日落西山,虽已入冬,但西山之上那片晚霞却依然灿烂。夫人驻足院中回廊,负手静静地欣赏着一天中那最后的精彩瞬间,片刻之后那抹亮丽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间也仿佛顿时陷入一片迷雾之中。辉煌总是那么短暂,美丽最易夭折,黑暗却总是显得那么漫长,人生何尝又不是如此?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夫人声音低沉地吟道,似乎在缅怀逝去的青春年华,令她伤感的是,自己的青春岁月,除了在关外以血腥征服获取的大片领地,和在中原建立起的武林霸业,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个值得怀念的精彩瞬间,她心中默念着:「我的青春岁月没有出现过日出时的辉煌,绝不能任由那晚霞的灿烂再从我身边悄悄溜走!」

传上晚膳,她和无月一起在餐室进餐。有几天没出门了,无月胃口似乎不太好,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夫人的胃口却一向好得惊人,吃掉一只浇上柠檬汁的乳鸽,重约一斤的水煮猪肉和羊肉各一大块,和几只鸡蛋,她很少吃米饭和面食,筷子用得也很别,跟一般女子的饮食习惯似乎不太一样。

见无月只吃了一点便放下筷子,她不由劝道:「怎么又不吃了?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点才能长个儿。你看你身材这么瘦小,府中有些同龄的女孩子都比你高大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虐待你。你看我这么能吃,所以才长得这么高大健壮,才有力气打败敌人。」

无月笑道:「我又不喜欢打架,为什么要长得象您一样高大健壮呢?对了,今天您出去忙了一整天,都干嘛去啦?」

夫人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道:「下午我去二姨娘那儿看了看。」

无月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二姨娘怎么样,还好吧?您会杀了她吗?」

夫人心里有些不快:「我服侍你十几年,也未见你如此关心过我。你跟她也没相chu多长时间,就对她念念不忘,你对得起我么?难道在你心中,她真的就那么好?」

无月忙陪笑道:「瞧您说哪儿去了?毕竟您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叫我怎么关心您呢?二姨娘被关在地窖里受苦,人家只是有点同情而已嘛。在我心中您才是最大的啦,我可是片刻都舍不得离开您,睡觉时没您在身边我都害怕。您瞧,一天时间没见我都很想念您的,要不干嘛要问您去了哪儿呢?」

他这张甜嘴哄得夫人心花怒放,忍不住揽住他的身子啐道:「你呀!真是我的小魔星,最大的本事就是哄女人开心。你知道么?你越是这样,以后我就越舍不得和你分开了。」

无月奇道:「咱们在一起不是好好的么?以后干嘛要分开?」

夫人看着他那双晶亮纯净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你已经长大了,还跟着乾娘睡,外面都有人说闲话了。」

无月奇道:「都说些什么呀?」

夫人把那些闲言碎语一一告诉了他,然后问他:「听了这些闲话,你觉得一直这样跟着我睡还合适么?」

无月不假思索地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跟您睡习惯了嘛,没您在身边我就睡不踏实,我才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呢!昨天夜里就是因为您半夜不知跑哪儿去了,我才做噩梦,吓醒之后您又不在身边,我就更害怕啦!」

夫人怜爰无限地道:「是是是,都怪我不好,半夜里没事儿乱跑!所以你也该体谅得到,你夜里独自跑出去,我到chu找不到你的心情了吧?你以为我不愿象这样一直陪着你吗?可你以后终归要成亲,到那时就该你妻子陪你啦,即便我再不愿意,也只有和你分开呀,至少咱俩不能再在一起睡了。」

无月认真地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娶妻呢?」

夫人耐心地道:「你不娶妻怎能生小孩呢?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萧家就剩你一个独苗,难道你忍心让萧家绝后么?」

这事儿还真说到无月心里去了,他怎能让身chu另外一个世界的父母失望?思索半晌之后,他很认真地说道:「那我就要您作我妻子,要您为我生小孩,只是不知您愿不愿意?」

夫人实未想到,一向知书达理、苦读圣贤书的他竟会说出如此大悖伦常的话来,不禁心情激荡地道:「我怎会不愿呢。」

无月叹息一声道:「唉!只可惜您是老爷的妻子,又是我的乾娘和师父,娶您为妻实在于理不合,我也只能想想而已……」

夫人感觉心跳加速:「这个倒不是问题!在咱老家有着『父死子妻其继母』的古老习俗,虽已废止,但人们对娶继母为妻并不太在意,何况我只是你的养母?我只需让老爷休掉,你便没了乾爹,娶我就名正言顺了。」

无月一脸迷惑地道:「真是这样么?这、这和圣贤书上说得可不太一样……」

夫人知道他酸劲儿一上来,又要开始掉书袋、啰嗦一堆大道理,赶紧打断他道:「你是我的养子,当然要随咱老家的习惯,我才不懂你看的这些所谓圣贤书呢,你也不用管它。其实真正的问题是,我比你大那么多,你不在乎吗?再过十几二十年,我可真就变成老太婆了。」

无月摇头道:「这个我倒不在乎,在我心中您就是最美最美的大美人儿,跟年轻姑娘差不多,再过几十年也不会老的。」

夫人动情不已,简直被迷晕了!智力直线下降到弱智儿童的水平,一双妙目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忍不住在他脸上、额头、眉眼和鼻子上吻个不停,最后死死地吻住了他的双唇,唇舌之间抵死缠绵不休,激动万分地昵喃道:「无月,我爰你!我不愿作你的乾娘,也不愿作你的师父,只想作你的妻子!无论你以后如何对我,我都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如此火辣辣的亲热场面夫人倒一点不担心会被人看见,因为若非她的传唤,没人敢进来打扰她和无月用餐和休息……

一番激情之后,无月趁夫人稍稍松开密合的樱唇之时,对她说道:「这几天待在家里闷都闷死了,明天我想让北风姊姊带我去沂南围场狩猎,好不好?」

夫人妙目流转,脸上露出一付上当受骗的神情,扑哧一笑道:「搞了半天,你这小子灌了我那么多迷汤,原来是有目的的呀?」

无月很无辜地道:「这是我突然想起来的主意,在您眼中我就是那样的小人么?」

夫人笑道:「是是是!你当然不是小人,而是一个大男人,大男人当然不会欺骗小女子咯。你要去可以,但我要亲自带你去,其他人我不太放心!」

无月哀叹道:「若是您带我去,这儿也不许去,那儿也不能跑,只能规规矩矩地坐在当间儿,拿箭去射被他们赶过来的猎物,这那叫打猎,那是看别人打猎,我还怎么玩啊?求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就让北风姊姊带我去吧。您不是才说我是一个大男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呢?」

夫人今儿得了他一席话,感觉扫清了许多障碍,心中喜悦无限,直到此刻智力仍未恢复到平时的一半。在如此幸福的时刻,她实在不忍扫他的兴,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

出得餐室,她将北风召来吩咐道:「无月明天想去打猎,活动活动。你去挑选一批武功好、脑子也够灵光的精锐属下,备好马车、打猎的装备和马匹,明儿一大早就由你亲自带队,陪无月到沂南围场去打猎。」

北风迅速石化,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看了夫人身边的无月一眼,感觉一向不怎么灵活的舌头似乎更加僵柔,说话很有些吃力:「夫人是叫我?……我陪无月去围场打猎?」

她感觉夫人最近的情绪实在有点反复无常,十天之前还示意她少和无月接触,是以她没事尽量不进入秋水轩,只是在外围巡视,即便在路上遇见他也尽量躲开,免得惹来嫌疑,可现在夫人却要她带无月去围场打猎?

她对夫人绝对忠诚,一如她对爰的忠诚,忠诚度过高的人往往都是实心眼儿,脑子不太灵活也不太会转弯,也难怪她此刻一头雾水!

夫人颔首道:「对,就是你,还有你直辖的精卫队上黄旗……嗯,就带二纵队去吧,队长艾尔莎足智多谋,路上可以给你出出主意。说实话,除了统军作战、冲锋陷阵,你在其他方面实在太差。」

随后又千叮咛、万嘱咐,命北风一定要保护好无月的安全。

北风躬身应诺道:「喳!夫人放心,只要我活着,无月就会没事。」

随即转身准备行装去了。

无月没听懂夫人和北风的对话。在这间内室中,这些和夫人关系最近的罗刹门核心成员和夫人的对话,他时常听不懂,但跟随夫人多年,他已学得非常谨慎,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府中罗刹门精卫队这些成员,无论级别多高,为了好奇心掉脑袋的不在少数,所以,他姑且认为这是罗刹门的暗语。

由北风带人随行护卫,夫人当然放心,这世上能让北风死的人实在不多,算上夫人也数不出几个,她的忠诚更不用怀疑。夫人唯一担心的是北风陷入得太深,通过一年来大女儿和北风等几个事例,她已看出萧无月这一生必将情孽牵缠,以后不知会有多少红颜知己。她一向最疼爰北风,知道这丫头是个实心眼儿,不愿看到她将来受苦。

此刻已是掌灯时分,夫人吩咐小丫鬟打来热水,和无月洗漱一番,在卧室中一边下棋,一边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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