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有点太过愤世嫉俗了。”
李小天恢复常态,揶揄道。
随后,便是让雷鸣把戴旅所携带的赃物全部回收了,五十七万的金币,珠宝贵物数箱,赃物处理完毕之后,又让禁卫军把戴旅随行所有人的尸体搬到一块,找来干枝,一并烧了。至于那些马匪,未做理会,这些家伙生前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之事,死后成为豺狼虎豹的食物,也算是废物利用,以慰那些无辜亡魂。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雷鸣看着燃起的烈焰,发出感慨。
“早知如此,还是当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便是人。”
李小天有感而发概括道,随即上马离去。
晋州事毕,马不停蹄,继续北上。
不过二旬,便至宣州。
宣州,州牧名叫布伏,与其他州牧有些不同,根据李小天从宫里得到的各大州牧的花册上了解到,此人乃是将后,还是个修士,有着通脉五层的修为。
雷打不动,进城时,李小天把宣州情况摸了个大概,税收正常,管治尚行。
进城以后,摆明身份,直至州牧府。
“大人,布州牧已在正堂等候诸位。”
没一会儿,小喽啰出来与李小天禀告。
踏遍十州,头一次,李小天碰到不出门迎见的州牧,这可比滁州州牧钟庸还要个性十足,难道因为是修士,所以脾气比较大?
话又说回来,秋国律法里确实没有高品官员来访,低品官员非得接驾的规定,虽说按照俗礼有些不合适,但是不讲常礼也无可厚非。
即便布伏在态度上蔑视得很明显,可李小天还真无可奈何。
既未违背律法,至多是不符礼节,李小天也非那种矫情的人,三人便是进了州牧府。
一进府,众人颇为惊讶,因为这栋州牧府宅比起之前任何一家,无论是装饰,布置,都要豪华许多,随处可见的稀有花草,遍地都是红木雕栏,满墙皆是玉砌筑成,尤以中庭,一颗硕大的金丝楠木最为显眼,奢靡之至,无以复加。三人跟带路守卫走了一小圈,已经给这位宣州州牧扣上大贪官的帽子。
只是,这家伙未私自增加百姓赋税,从哪里来的财路?
莫不是和幽州一样,发现了什么矿山,私自开采?
多想无益,等下见人当面一问,查查账目,自会清楚。
正堂上,一男子坐在上位,正喝着茶,不须说,此人正是宣州州牧布伏。
布伏一见三人,客气道:“各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先喝杯龙须茶解解乏。”
一品大臣来访,二品州牧还坐于上位,丝毫没有礼让的意思,可谓嚣张至极。
李小天倒也没发怒,还是那句话,因为律法之中确实没有小官礼让大官座位的条文,尤其还是在下官的家里,只能说他不讲礼数,既然如此,且随他去了。
于是乎,李小天直接一屁股坐于下位,轻轻摇曳着杯盖,泯了口茶。
自是一进门,布伏就知道最年轻那人就是户部尚书,对于这位户部尚书,他可是早已耳闻,未及弱冠之年,年纪轻轻,颇有手段,一路清查各大州城,雷厉风行,可叫不少州牧闻风丧胆,今日一见,果真还有传闻中几分样子,对他如此无礼,居然面不改色,波澜不惊。
布伏问道:“尚书大人,觉得此茶如何?”
“入舌甘甜,爽口如丝,香气馥郁,比起陛下御书房的贡茶尚要好上几分,堪称极品。”李小天回道,尤其是第四句话,充满浓浓的火药味,好似在问,你哪来那么多钱喝这么贵的茶。
布伏道:“看来尚书大人对茶道颇有研究啊。”
李小天泯一口之后,然后如同喝水般直接干了,啧啧嘴,道:“研究不敢当,不怕布州牧笑话,这龙须茶我也是第一次有幸品尝,敢问来处,到时我也顺稍点回京都装个世面。”
“恐怕要让尚书大人失望,装不成世面了,此茶乃是从他国进口来的,本国没得卖,要不是我手上现存不多,就送些尚书大人带回京都了。”布伏毫不留情地拆台。
“那就没辙了,我顺道问一句,此茶价格如何,如果不是太过昂贵,我可以先付钱给布州牧,到时采购的时候帮我再买购一份,可叫信使送与我。”李小天道,明显醉翁之意不在茶。
“这倒是个好法子,但我可实事求是的说,这龙须茶可不便宜,一斤能要这个数。”布伏说着,竖起了两根手指头。
李小天道:“二金币一斤?”
布伏摇头。
李小天加码:“二十金币一斤?”
布伏还是摇头。
李小天一脸不可置信道:“二百金币一斤?”
布伏笑了了笑,摆摆手。
李小天惊讶至极道:“二千金币一斤?!”
布伏看着李小天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道:“对头,尚书大人还要我帮购吗?”
“还是算了吧,这哪是喝茶,分明就是在喝金…钱啊。”李小天连忙摆手,子到嘴边,发觉听起来有些不对劲,连忙改口成钱字,又瞧布伏颇为得意,接着道:“据说所知,二品州牧的俸禄比起一品尚书要少上一半,我喝不起的茶,请问布州牧哪来那么钱买来做常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