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的仁爱之心是比别人多了些,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同情心泛滥,对人性讲人性,对兽性行兽性,我不求教化他人,只愿在力所能及之处,做自己内心想做的事,对与错,于我无关,而矿场之事,便是我想做且能做之事。”
“虽然我年纪比你大,修为也比你高,但论起心性境界,却是不及你,难怪十一叔会看中你,果然姜还老的辣。”
这一次,雷武说的是大实话,没有溜须拍马。
有一说一,李小天刚刚那番颇具哲理的话,确实让他受教不少,万没想到一个及冠少年竟有如此领悟。
“现在知道我慧眼识珠了吧。”雷鸣得意地对雷武道。
雷武白了雷鸣一眼,竟然真略有些嫉妒他交了这么个有实力和思想的好朋友,忽然想起了什么,回道:“说到珠子,我该做的可以不做的都做了,那雷云子也应该原物奉还了吧。”
雷鸣望了眼李小天,想看他的意见如何,毕竟,东西可是他交给自己的。
李小天无奈地耸耸肩,还以为这货大突破后,忘记了雷云子这茬,正想着把矿山的事处理完,趁雷武还没想起来,连夜卷铺盖跑路的呢。
没法,雷鸣暗骂自己嘴贱,只能依依不舍地把雷云子交给雷武。
说话间,章算已把工人的工钱全部结算完毕,随后,便把李小天对大家悉心安排讲了出去。
在拿到巨额工钱的时候,工人们对李小天已是满心感激,又听到其无微不至地为大家着想,有个别泪点低的人,鼻子一酸,热泪盈眶,这些人喜极而泣瞬间感染到了其他人,顿时间,整个矿场弥漫着一种悲喜交加的气氛。
李小天见状,走到了章算旁边,道:“大家不必如此,我身为户部尚书,一品大臣,举手之劳,职责所在,你们一个个这样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给我开追悼会呢!”
听到李小天幽默的自嘲,众人马上破涕为笑。
“我已派人在城里开好了客栈,待会大家好生梳洗一下,置换身行头,然后荣归故里!”
众人听得,感动已至极,一人忽直接跪拜,大家便不约而同齐刷刷地同其跪谢。
李小天忙道:“大家快起来吧,不必这样,实在不敢当。”
首跪那人大声回道:“我们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也知道跪天跪地跪父母,是大人将我们大家从黑矿场里解救出来的,而且还给了我这么高的工钱,简直就是再造父母,您是真正的父母官,这一跪,您若当不起,这世间还能有谁当得起!”
“对,回去以后,俺家不拜神明,只为大人祈福!”
“从今往后,大人就是我心目中的神明,俺不再信那虚无的神明,只信眼前真实的神明!”
“回去以后,俺就给大人建功德庙!”
……
霎时间,人群中暴发出对李小天赞扬声,崇拜声,信奉声,此起彼伏,沸沸扬扬,不绝入耳。
李小天只是单纯地想帮助他们,从未想过要在他们身上获取什么,可是如今看着他们对自己如此感恩戴德,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异样的满足感,原来,带给别人幸福也可以使人如此快乐。
“大家的好意祝福我收下了,都起来吧!”李小天高喝道。
于是乎,众人悉数起身。
李小天便让禁卫军和士兵带着工人出了矿场,浩浩荡荡朝幽州走去。
“面对百人跪拜,陆兄刚刚是怎样的感觉?”雷武好奇问道。
“那是你永远体会不到的情感。”李小天回复,随即又道:“现在,整座矿山都是你的了,慢慢搬运金矿石,我们就先回一步幽州了。”
“雷老板,这是多余的金币,都在这里了。”
章算把那袋金币已减大半提到雷武面前,
然后,急忙跟上李小天一行人随大部队出发了,留下雷武一人看运着属于他的金矿石。
“大人,这是账本,这是那多余的八十六枚金币。”
路上,章算把账簿与剩下金币交与李小天。
“你自己的工钱是不是没算?”
李小天问道,只接过本子,未收金币。
章算解释道:“我只做账,没挖矿石,这工作相比挖矿石轻松多了,也都是为他大家做事,我能保住这条小命就不错了,哪还能收工钱,再说了,那十倍的工钱对于我来说,就已经够花了。”
李小天没有多说,接过钱袋,拿出五十枚金币,剩下的又塞给了章算。
章算见得,急忙道:“大人,使不得,真使不得,这太多了!”
“你觉得为官判事,最主要的是什么?”李小天没有劝收,反而问道。
章算直言:“自是公平公正。”
“你在矿厂记账,尽心尽力,一丝不苟,辛苦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人,你的付出,值得此价,我这也是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你若拒收,便是代表我对你的不公。”李小天以理说之。
章算觉得李小天说得在理,无言辩驳,只拿了二十五枚,把其余的递给了李小天,道:“大人,我拿平均工价,多的真不能再收了。”
“真轴。”李小天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强他所难,然后对雷鸣和庚年道:“看到没,这才叫做宅心仁厚。”
章算见李小天收回多余金币,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大人成全。”
“好生温习,我在京城等你金榜题名。”
李小天说完,便和雷鸣庚年三人赶去了队伍的前头。
一路声势赫赫,终到幽州城。
许多不明所以的群众瞧着这浩大的队伍,中间有百来个脏兮兮,蓬头垢面的,还以为是从哪里押过来的囚犯呢,仔细一看,又不太像,因为他们个个有说有笑,脸上都洋溢着比这春天还灿烂的笑容,丝毫没有犯人的样子,各个议论纷纷,猜测这长队的故事。
终至客栈,值得一提的是,包下的这家客栈,正是雷鸣安排何氏章氏的那间客栈。
此时,何氏带着孩子与章氏早已守在门口,自是知道矿山的完工日,李小天就让雷鸣去通知了两人,顺带包了这家客栈,给工人们接风梳洗。
大部队一到,客栈门前,立马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迎接仪式相当隆重。
“安排得不错。”
李小天对雷鸣表示称赞。
“小意思,记得我跟你说给我上教训课的事。”雷鸣再次叮嘱。
“他那是偶然事件,再说他是修为突破,你这是瓶颈突破,两者根本就不是一码事,行不通的。”李小天苦口婆心。
“反正我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试试就知道了,你就说吧,到底帮不帮?”雷鸣问道。
“你都这样说了,举口之劳,能不帮吗?”李小天只得答应,不过他还是觉得希望渺茫,不,应该是根本就毫无希望,至于原因嘛,他已经说明了。
看着何氏一家三口,章氏夫妇团聚,矿山的事已经算圆满解决了,剩下的事交由禁卫军带着士兵去做,李小天三人亦是打道回府。
“恭送大人!”
众人见李小天离去,连忙拱手礼送。
李小天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回府的路上,李小天想到了一个想不通的老问题,问雷鸣:“上次庚统领说个桃字,你为什么立马就把储物袋给他了?”
“聪明绝顶的陆尚书,居然还没猜出这个简单问题来,难得难得。”雷鸣见李小天对此事还耿耿于怀,幸灾乐祸地调侃,然后继续道:“这是属于我和庚统领之间小秘密,恕我无可奉告,嘿嘿。”
“是。”庚年一字附和。
李小天白了两人一眼,道:“我会参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