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三人出了府,候在大门口的告信者领着三人去见雷家新来的长老。
客栈,独间厢房。
应是商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还在修整,也只能在此见面。
三人一进厢房,雷鸣便是一脸惊愕,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显然,他对房间里的这位家族长老甚是恐惧。
端座的家族长老似乎知道来的人也有雷鸣,只是极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晚辈叫陆十八,是秋国新任的户部尚书,这位叫庚年,是秋国王宫禁卫军统领,此次是陪同晚辈巡察各大州城,至于另外这位,想必需要晚辈多说了吧。”李小天礼貌介绍道。
这雷家长老,果如雷鸣所言,修行实力不凡,这架势,这气场,感觉比起庚年还要强上些。
“这位是我们雷氏家族的第十二长老…”
雷鸣刚主动介绍,这十二长老便斥道:“我让你来介绍我了吗?”
雷鸣吓得一个哆嗦,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般,噤若寒蝉。
“废物就是废物,出来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十二长老毫不留情地骂道。
李小天和庚年听得莫名其妙,有些许发懵,脾气这般暴躁,难怪雷鸣一副怯怯的样子。
“父亲大人教训的是。”雷鸣懦声道。
这位雷家十二长老正是雷鸣的亲生父亲,雷震虎。
此话一出,李小天和庚年震惊地对视了一眼,感情这两人是父子关系,这样,刚刚的对话就情有可原了。
雷震虎看着雷鸣那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让你和别人说我们的关系了吗?”
倘若一个人看不惯你,你连呼吸都是错误的。
这句话,现在放在雷鸣的身上再适合不过。
这也能找借口怼?
看来这父子两人之间大有一段不愉快的故事。
李小天心想,和庚年对其投去怜悯的目光,仿佛在说,不是我们不帮你,只怪你爹修为太高深。
“我记得雷氏商会有明确规定,不得参与政事,你自己好好的商会不待,和他们两个朝廷重臣到处跑,明知故犯吗?”雷震虎兴师问罪道。
在雷震虎的淫威压迫之下,雷鸣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像个哑巴一样,与平时话唠嘴大相径庭,好似变了个人一般。
李小天实在忍受不了雷震虎如此埋汰雷鸣,解释道:“雷鸣兄并未参与政事,实不相瞒,我此次巡察各大州城,是奉圣命反腐倡廉,一路上收缴的赃款实在太多,便提议让雷鸣兄跟收的,他只负责收售赃款,绝未参与政事。”
雷震虎冷哼一声,明显对李小天帮雷鸣主动解围不满,肃声反问道:“陆尚书,我问你了吗?”
此话问出,为给李小天一个下马威,雷震虎释放出元压,目不转睛盯着他。
李小天只觉周围气压迅升,就像普通人第一次上高原的感觉,有些许透不过气,即便如此,面对雷震虎的直视,李小天淡定地与其四目相对,虽然额头汗珠直冒,但是眼睛不眨一下,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从最初的云中云客栈掌柜,到飞剑将军余之秋,又到随意客栈的掌柜,还有那个山脉中无名强者,再到自己的师傅木林森,最后还有杨潜仁,哪个不比雷震虎修行高?
雷震虎也只能修为上压制他,也仅此而已,想用气场压迫他,雷震虎还远不够格。
咦?
雷震虎见李小天敢与他对视,不但毫不露怯,竟然还目藏锋芒,不由惊讶,要知道,通脉阶层的,面对他犀利注视,能做到如此镇定自若的,可没有几个。
正此时,庚年把手搭在李小天的身上,那种束缚感顿时消散。
李小天顺了下气,咳了咳,道:“雷长老,如果您老今天不是来处理问题,而是来大张达伐的,晚辈还有公务要忙,只能恕不奉陪了。”
“伶牙利嘴,怪不得年纪轻轻,能当上户部尚书。”雷震虎点评,喝了口酒,然后道:“我们就接着刚才的话题,你说他为参与政事,那这次之事又作何解释,据说所知,可是你们三人联手才把雷宇斩杀的,而且,雷鸣,你哪来的雷云子?”
连雷云子的事都知道,看来是商会未参与厮杀的员工看到后,把打斗细节告诉了他。
“雷长老此言差矣。”李小天回道,论修为确实被碾压,但论舌战,凭他这三寸之舌,还没吃过亏呢,顿了顿,开始表演舌功:“首先,这雷宇并非我们所杀,他是战败后,自断心脉而亡,属于自杀,如果您老不信,可以开棺验尸;其次,是我得到可靠证据,幽州州牧与雷宇串通一气,发现金矿,未上报朝廷,私自开采,且为获得免费劳力,手段残忍,草菅人命,这事,雷鸣兄从头到尾只是旁观;最后,是雷宇得到消息,知道我发现了金矿,所以,委托雷鸣兄以要认识为由请我们吃饭,不料,酒中下了剧毒,幸而被我们识破,这才逃过一劫,只是雷宇不死心,丈着自己有禁药,强制将修为提升至凝丹中期,还有那幽州州牧范同,也服用其所给得禁药,从普通人竟暴涨成通脉八层巅峰修士,两人势必要将我们三人葬身商会,为活命,我们仨奋力反抗,在我和雷鸣拖到禁药药力减退,斩杀了范同后,雷宇便使出你们雷家的封禁功法,血刀功,奈何威力太强,无奈之下,雷鸣用了雷云子,我们才免于一难。”
“这便是整件事情的经过,说实在的,我们才是被害人,被害人反杀行凶者,完全是正当防卫,且雷兄根本就是被迫无奈与我们短暂联手,参与政事,实属无稽之谈。”
说事实,摆证据,李小天用滴水不漏的长篇大论对雷震虎的质疑一一反驳。
能在强者面前回击得如此天衣无缝,雷鸣立马对李小天投以五体投地的目光。
敢在强者的面前驳斥得他无话可说,庚年只认为李小天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