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蛰与陈清谈完合作后,各回各家,两人都有事情要去处理。
先说柳蛰。
一进家门,柳蛰就被告知前去正堂。
不言而喻,定是柳普回来添油加醋告了状,众人等着批斗他呢。
大堂内,人颇多。
柳式一族的人几乎俱在,族长柳进海为首坐在堂上,堂下左右分别坐着二四长老,柳进江和柳进湖,其后头分别站着各自播种众多的子女,尤其是柳进湖特别显眼,身后站着一个头包白色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柳蛰一巴掌甩飞的柳正,柳普站在其旁侧,两人的眼睛看着柳蛰,满是得意。
顺便一提。
三长老柳进河由于用话事权保柳蛰进的柳家,自那之后,他就不再参加家族的大小会议,每日醉心修行,对柳蛰都鲜有关心,已是闭关许久。
再多一句嘴。
柳进河之所以牺牲话事权来保柳蛰进柳家,主要是因为柳蛰是其香火独苗,说起来,柳进河也是个倒霉人物,明媒正娶的几房生的都是女儿,在外边喝几次花酒倒却生了个儿子,像柳家这种大家族,向来对名声看得极重,柳进河也不想再劳碌,牺牲话事权才把母子二人换进柳家,纳了柳蛰之母为小妾,柳蛰之母进了柳家之后,在俗世间地位便是低微,进柳家说是低贱也不为过,名义上是小妾,实际上连丫鬟都对她指指点点,进柳家不过两年,便是抑郁而终,说是千万所指而死也不为过,这也是柳蛰为何拼命要上爬的一个重要原因。
回归主题。
“普儿,小正牙口不便,你来代替他控诉我们柳三公子做的好事。”
说话的是柳进湖,亦是柳普与柳正之父。
“是,父亲。”柳普走到大堂中间,柳蛰之侧,玩味地瞥了眼柳蛰,道:“今日,我和小正还有刑部尚书礼部尚书之子在珍香楼吃饭,我们四人正谈笑风生,说起昨日抚梦楼的舞姬,恰好三哥路过,以为是我们在非议他,二话没说,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要教训我们,他不敢动手打我们三个,便把气撒在了小正身上,可怜的小正,若不是我舍身拦下,后果不堪设想。此事,两尚书之子均可作证。”
“简直目中无人!”
“何止,猖狂至极!”
“害自家兄弟,建议驱逐家门!”
……
一时间,同辈后生们纷纷义愤填膺。
见此,柳普嘴角得意上扬,打铁趁热,道:“不仅如此,我喝斥其住手之时,他还辱骂我酒囊饭袋,说什么不是他离不开柳家,是柳家离不开他!”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再次对柳蛰口诛不停。
“安静!”
族长柳进海一声低喝,声音似闷雷。
大家皆不约而同地闭口不语。
“柳蛰,你可有话要说?”柳进海对柳蛰道。
柳蛰拱手后道:“回族长,我去珍香楼的时候亲耳听到其非议家父故母,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我也有人证,当时广源楼陈掌柜亦在场。众所周知,陈掌柜和我算是生意上的死对头,她证词可信度毋庸置疑,反观四弟,几人与相交甚深,所以,对质一番,谁说谎自见分晓。”
柳普听到,心觉不妙,刚欲回辩,这时,柳进湖示意其不要说话,自己道:“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们真的出于无聊闲谈了两句,你可有回来和我讲,我自然会严加管教,你下狠手打堂弟,同门相残,算是怎么回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柳进湖的驳论简直无懈可击,既然无理在先,那就只说有理的,柳普不由对诡辩老爹投去敬佩之色,顺便给柳蛰补上一刀,道:“回族长,不是他离不开家族,而是家族离不开他,这句确实是三哥亲口所说,我敢发誓!”
一时间,柳蛰无言以对。
柳进海见此,正色道:“柳蛰,你可还有话可说?”
柳蛰不甘回道:“回族长,我无话可说。”
此话一出,柳进湖父子三人露出得意之色,尤其那柳正,一笑,疼出了声。
“既然如此,按照族规,杖责二十,柳正行动不便,由柳普代之!”柳进海宣布惩罚。
柳普一听,顿时激动不已。
本来还以为是柳正动手,毕竟他只是破了相,又不是伤了腿脚,虽然他只有通脉二层,但是被杖责之人又不能以元气抵御,也有柳蛰好受的,如今族长却把行杖之人换成他,看来是自己最后那句话起了大作用,族长借自己在敲打他。
柳蛰依然拱手礼拜,阴沉着脸,道:“柳蛰领罚!”
嘣!
柳普迫不及待接过木杖,一杖打在柳蛰的背部。
柳蛰一哼未出。
见此,柳普又是一杖。
柳蛰眼角微眯,依旧无声。
柳普颇怒,连着打了五杖。
柳蛰面部抽搐,虽然痛,还是憋着一口气,没发声,顺便还斜视了柳普一眼,露出轻松的表情,好像是在说你没吃饭吗?
柳普简直要气炸了,操起杖子,一口气,直接把剩下的十三下给打完了。
柳蛰呢?
面目狰狞,额头青筋暴起,极其痛苦地忍着随时破喉而出的痛叫声,当然,还有那一口早就闷在胸口的热血。
不得不说,柳蛰是个硬汉,因为整个杖责过程中,他至始至终如同哑巴一样,没发出任何表示怯弱的声响。
砰!
柳普在打完第二十杖之后,突然间又加了一杖。
这出其不意的一杖,直接把柳蛰所有积累的防线彻底打破,半跪在地,呃的一声,一大口闷血喷涌而出。
“不好意思,我记错了,我脑子笨,三哥是知道的。”柳普打完之后,一脸无辜道,看着柳蛰的狼狈样,心满意足地收起杖。
杖责既毕,柳进湖便是起身离去了。
随着族长走了,众人亦是对柳蛰指指点点散去了,整个正堂,只剩下柳蛰一人。
柳蛰双眼紧紧地盯着地上的鲜血,突然露出阴森的笑容。
再说陈家。
相比柳家的暴打,陈家这边就优雅得多了。
大堂里,人也不多,就陈家的几个代表人物。
“清侄女,今年广源楼的红利离既定目标还差多少?”
说话的是陈是规,陈家长老,排行老三,对广源楼一直虎视眈眈,主张改成赌坊。
“我说三叔,不就差千把金币吗,我还没输呢,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陈清回道。
“听说你这次想要向家族申请二千五百金币,什么东西,这么贵?”这次开口的是陈家四长老,陈是广。
陈清道:“五阶初期黄金角鳄的犄角。”
两人听到,略有吃惊。
“东西可靠吗?”陈家族长,排行老大的陈是光道。
陈清道:“我仔细打量过,东西没问题,以防万一,还是需要有长老亲自去把把关。”
“我去吧,免得你被人骗了都不知道。”陈是规毛遂自荐。
“三叔,你才刚到通脉八层,三丹境都没到,恐怕难以精准识别。”陈清暗嘲道。
“通脉八层怎么了,通脉八层就鉴别不出五阶初期的元兽了吗?”陈是规反问道。
陈清笑道:“我可没这样说,我只是说四叔有着凝丹初期的修为,对五阶初期的元兽之物感觉更敏锐些,判断更精准。”
陈是规刚要开口辩论,陈是光直接决定道:“够了,那就明天老三老四一起去。”
视线回到主角。
出了珍香楼,李小天当然是直奔朔天府。
一入府,便是投身仙人球中,开始练习神行步。
酒足饭饱,这一次,李小天练得格外地入迷,不知不觉间,在其中来来回回穿梭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晌午的时候,日在头顶,才发现还和陈清约好交易犄角之事,便是连忙朝广源楼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