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我们玩的很欢乐。记得酒量最小的小夕接二连三的陪我们喝了好多酒,然后晕头转向的睡了。剩下我们三个边喝边聊,特别开心,好像我还借着酒力像个女王一样傲然挺立,让落桂和李茵每人给我舔一只脚,还学着样子打了她们几下,再后面的事就记不得了。当我再次清醒的睁开双眼时,已是次日早晨。小夕还在我旁边沉睡,我们都没脱衣服,也没盖被子,昨天才换的白棉袜上有一片稍微变色的痕迹,好像是被酒染湿后晾干的留下的,低头闻了闻,果然还有酒精味。
回想起来,昨晚灌小夕的酒也太多了,我居然那么没分寸,她居然喝的下去,真反常。匆匆忙忙爬起来,没惊动小夕,蹑手蹑脚走出来梳洗了一下,刚好看到采蘩路过外面,我忙问了一声:“采蘩,看到落桂了吗?”
“你们那个朋友李茵今天回瞬美去,落桂送她去了。”
“噢。”我愣愣的站在那里呆了一会,想起昨晚聊天时李茵说在瞬美过的很好,不觉很替她高兴。采蘩说道:“不过,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找你呢。”
“谁呀?”
“自称叫什么吴仁幸,是你的继父?那时你在睡觉,我让他在外面等着。”
“呀……”我沉吟了一会,说道:“原来是他啊,我去见见。”
“在外面凉亭里等着呢。”我随口说道:“请代我告诉水莲一声,准备一下行装,等一会我就送她去机场。”而后轻快的跳着小碎步,一路走到凉亭,果然看到继父吴仁幸正在这里等候,显得坐立不安。
我三两步登上来,说道:“好久不见咯。”吴仁幸赶紧迎上来,跪下说道:“小雪,我是来向你赔罪的,请原谅我吧。”然后就要给我舔脚尖,我往旁边一闪,厌恶的说道:“去,去。你早干什么了,现在才来。”吴仁幸伏在地上说道:“都是我不好,以前待你就不好,还拿走了你家的东西,对不起。”
“恶心。”我从他旁边转过去,坐在栏杆上,说道:“你也不用假惺惺的装好人,这一套我见过无数次了。我只问你件事,实话实说。”
“请问吧。”
“我妈妈当初的病情很奇怪,五一的时候我回家,她的病日渐恢复,已经快好了,可是高考前几天突然就病的那么重,直到去世。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
“……这个,你也猜到了吧。”
“说。”
“那一个月我没给她药,连吃的都不给够,所以病情急剧恶化。”
听到这里,我立起来就走,说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等着偿命吧,不久了。”吴仁幸慌忙跪行一步,说道:“请放过我吧!我再给你说一件秘密的事,将功补过,好吗?”我停下来说道:“只不过是你干坏事的秘密而已,有什么好听的。”他爬到近前,低头要吻我的脚背,我急忙躲开,说道:“去,有话快说。”
“你的妈妈,不是亲的。”我闻言抬起腿就踢了他一脚,踢的他仰面栽倒,痛苦的喊道:“饶命饶命,请听我说完。”
“说。”
“你想想,你的长相有一点点像她吗?”我想了想,又坐回栏杆,说道:“这就是你要说的?”
“二十一年前,是你的妈妈从人贩子手中把你买下来的,此后对外保密,就说是亲生女儿。”
我坐不住了,来回徘徊了一会,说道:“鬼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正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她的亲人才没有管你啊。你回忆一下,母系亲戚多少人?她死以后,你生活困难,那些人有一个理会你的吗?”我想了想,说道:“我不管这些,即使不是亲生,抚养十八年也和亲生一样了。”
“背地里,她经常感叹这个孩子才出生就被偷走,遭到了这样不公平的命运,所以临死都在鼓励你,要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我暗自惊诧了好久,不觉伸出一只手攥成拳头,重复了好几次,忍不住悲痛莫名,略带哽咽的说道:“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吴仁幸还在后面连声喊:“小雪,能原谅我吗?”
我踉踉跄跄走下凉亭,撞到卫生间,用冷水在脸上冲了又冲,可还是能感觉到两股热流在不断的喷涌出来,抹了好几次都抹不完,终于还是蹲在地上,无助的哭出声了,一边流泪,一边低声叫着:“小姐,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也不知哭了多久,猛然听到外面响起十点的钟声,才逐渐平息下来,活动一下发软的身体,站起来梳洗了一会,一边梳洗,一边叹息。就这样过了好一会,才觉得情绪平稳了,对着镜子笑了笑,而后快步走出卫生间,喊道:“水莲,整理好了吗?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