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余兴节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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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这个时候一定会拍手吧,就像我身边的乐天派大叔,他就给我在旁边小声拍手,问他搞什么东西,他就很无辜地回答说:“黑龙王要亲自表演节目给我们看耶,你在路上看到马戏团小丑之类的,不都是会拍手吗?”

“你……你以为自己是谁?五大最强者吗?有种就把刚才的话对黑龙王说一次。”

黑泽一夫可不是白面小丑,堂堂黑龙王到这里来,也绝不是来当个嘻哈党的,只是,比起大叔的故意搞笑,赛场上有很多人是真的搞不清楚状况。

不少仕女吓得脸色苍白,想要立即起身奔逃,可是她们的绅士丈夫却要争取体面,摆出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因为全场无数的达官贵人身边,有的是强大武者与魔法师,人数不下成千,可以组一只精锐部队,足以对付任何心怀不轨的歹徒,所以他们大有本钱表现镇定,不失金雀花联邦名流的身分。

东海与金雀花联邦实在相隔太远了,虽然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尊,但在这些脑满肠肥的西装权贵眼中,黑龙王和那些打家劫舍的强盗没有差别,顶多就是通缉犯头子,在无边佛法与正义之前,很快就会被收伏,有什么可怕?

倒是那些净念禅会的僧侣,见到头号大敌出现,纷纷从各chu抢奔出来,占好阵位,持咒诵经,想要压制黑龙王;但潜伏在人群中的忍军部队,却先发制人,更早一步取得伏击位置,单是首轮毒镖,就已经倒了一大片人。

场内终于整个乱了起来,我看到碧安卡在指挥精灵们撤退,天龙贼秃号召僧侣抗敌,方青书则是单剑游走,迅速找出藏匿的忍者斩杀,而飘移在高空上的邪恶黑影冷冷看着这一切,好像什么也不作,又像已掌握一切。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密,明明是接近正午,却宛如黑夜,看不到一丝光明,恍惚中又好像有一股轰雷霹雳之声,彷佛潮水奔腾而来,教人心中不安,尤其是当我脚底开始轻微震动,我就晓得自己的感觉没错。

“轰!”

几道漆黑如墨的水柱,从场外急劲射来,却飞越过赛车场,分别命中附近的几栋大厦,其中一栋还是市政厅。那些有特殊结界守护的高大建筑,此刻竟显得不堪一击,命中瞬间便告崩毁,旁人或许只是惊于这一击之威,但我却直至此刻方明白黑龙王的意图。

(攻击场外?这不是单纯的威吓,他……他的目标不只赛场内,而是想要一举毁掉整个纽奥良!

我的惊呼声,被一阵万马奔腾似的霹雳声响给掩盖,当我们抬头仰望,只见一道好高好高的海浪之壁,长宽难测,高度绝对比赛场的围墙要高,正裂岸毁物,吞卷一切,疯狂袭来。

这汹涌的大海啸,才一与岸边接触,就把沿岸的港口、船只全数破坏吞噬,跟着更朝这边怒奔涌来,那些原本还要维持体面的绅士,这时候才知道要逃命,已经喧哗震天的会场顿时乱上加乱,想要逃命的人们挤满了各出口。

黑龙会发迹于东海,本就善于掀波作浪,我在幽灵船之役就见识过了,纽奥良是滨海大城,掀动海啸攻击,是最有效的战术,黑龙王亲自现身场内,一来是为示威,二来则是争取施法时间,如今海啸已成,除非有五大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出现,否则就算净念禅会调来几千个秃驴念经,都无济于事。

“阿雪、羽霓,你们保着月樱姊姊离开,尽可能不要发生战斗,我稍后会与你们会合。”

她们两个在车赛开始后,就被月樱找去,在专属的贵宾包厢一起观看比赛,这段话我以魔法书简发出,能否传达给她们,实在很没有把握。

“大叔,你就跟我在一起,我会设法保着你离开。”

“哦,这点太好了,贤侄,看不出你这么讲义气。”

“但要先告诉你一件事,我……不会游泳。”

“哦,这点就实在太不好了。”

海啸摧毁沿岸一切,浊浪排空,滔滔涌涌,眨眼间就来到赛车场外围,那些之前跑出赛车场的,反而第一时间成了水鬼,而场内见到如此大浪当头拍来,人们悲嚎、哀泣,甚至指着海浪狂笑,早已成了一片末日景象。

举头不见天日,唯有浓密乌云、怒海狂涛,我把握住最后一点时间,在漫天大水涌来之前,和茅延安退回工作站,拉下铁门闸,重新躲回阿玛迪斯。车内空间虽然窄小,不过柔塞一个中等身材的茅延安,还不成问题。

“你好啊,老哥。”

“嗯,伙计。”

阿玛迪斯一经启动,车窗紧闭,自动分析情势,只听得外头惨呼声不断,轰隆轰隆声响渐大,终至覆天盖地,震耳欲绝,最后工作站的铁门闸一声迸响,怒涌水龙将铁闸冲毁,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伙计,倒车了。”

要正面冲撞这股滔天洪流,绝对不可能,我高速倒车,在海啸把整座工作站冲毁同时,和怒涛一起冲了出去。令人惊讶的是,阿玛迪斯刹时间所有车轮平移,化直为横,高速转动,变成了一艘能够潜航的超级小艇。

(哇塞,这辆车真是有够神的。

避开了致命的第一波怒流冲激,我们彷佛怒海中的飘叶,身不由主地随水流激烈打转,所有精神都花在避开与建筑物残骸的撞击上,根本顾不到上浮,而这时我突然忆起一事。

“明天的纽奥良,记得带伞上街啊,找不到伞……就带条船吧。”

从结果来说,这个天气预报完全正确,虽然这场“雨”下得未免太大,但人家本来也就没说是下雨。要发动这等规模的大洪水,不可能没有事先预备,那少年昨晚在码头了望海上,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就是可惜我没能早一步想通。

躲过怒涛当头一击,固然是幸运,但水底下却是危机四伏。被海啸重重一冲,赛车场的水泥建筑立刻就毁了,成吨重的碎块落入水中,被潮流带动,比什么都要危险,若是给两边这么重重夹上一下,就算是阿玛迪斯也要变成一块铁饼,而我和茅延安就理所当然变成一块肉饼。

恶,和大叔变成同一块肉饼,这想起来真恶心,为了避免这种后果,我会很小心地开车……

左弯右绕,我们躲避着各种坠落物,在水里延伸思感,比平时更加疲惫,体力消耗得更凶,特别是看着那曾经是达官贵人的残尸碎块,一一往下飘落,那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纵使是在距离水面十多公尺下,我仍感觉得到上方波涛汹涌,一波海啸之后跟着又是一波,连续几波的海啸冲击,足够毁去大半个纽奥良,把繁华都会变成人间地狱,黑龙会这手委实又毒又辣,当日在东海上有李华梅破解,没有酿成巨灾,但今日的纽奥良……这死伤会非常惨重啊。

黑龙王应该还没有消失,我实在不想挑这种时候浮上去,但是水流混浊,思感怎样延伸都不辨东西,本身体力在经历一场赛车后,已是气空力尽,又这么潜行一段时间,实在是不行了,最后无奈放手任阿玛迪斯往水上浮去。

“呼!”

摘下头罩,回复视觉,从玻璃中所见,我们已经浮上水面,而且也已经漂流出赛车场外,黑色车体如同小艇,在混浊波浪中载浮载沉,天上仍是乌云密布,滂沱大雨似泄洪般倾注而下,让昏暗视线更加被搞得一塌糊涂。

而我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虽然早已料到纽奥良死伤必重,但眼前这种人间地狱,委实太凄惨了些。

十五到三十公尺高的海啸,前后大概八波,巨浪横扫过后,全市平均积水是五公尺高,整个变成了水乡泽国。而原本应该在洪水中矗立不摇的高楼大厦,有不少已经拦腰折断,或颓倒,或半毁,只能用满目疮痍来形容,而侧耳倾听,狂风暴雨声中,隐约传来无数的哭号哀叫声,代表很多幸存者正在生死边缘挣扎。

我们可以这样保住一命,真的是运气很好,全靠阿玛迪斯的性能优异,还有我见机应变得快,但在水里飘来飘去,不是办法,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啊,贤侄,掉头啊,有好戏可看。”

“那么多灾民都快完蛋,我们也还泡在水里,你还有心情看谁的好戏?”

“黑泽一夫啊,他的好戏你不看吗?”

这一惊非同小可,而空中确实在上演一出不凡好戏,我看到那抹邪恶的黑影,彷佛与空中的黑暗相结合,在高楼废墟间闪电跃动,似乎正在与什么人交手。

追着那个方向看了半天,这才依稀看见在强风急雨中,有一道灰色身影正紧追黑龙王步伐之后,两个人刹那间攻守迭换,不停地交错换位,战得异常激烈,一时间竟是胜负难分。

莫说这区区纽奥良城,就算放眼整个黄土大地,又有几个人能与黑龙王战得不相上下?但这灰衣人头套遮面,身材体型又完全看不出什么特别,除了知道他是个男人,就看不出其它东西来,难道天下之大真是如此卧虎藏龙?

(这金雀花联邦是什么鬼地方?每个人走路都带头套和面具上街的吗?出现一个神秘黑衣人不够,现在又来一个灰衣人,这是在演哪出名着啊?

东海幽灵船之役,其实我并没有仔细看到李华梅与黑龙王的战斗,现在虽然说也是遥观,但却比当时近了许多,只见黑龙王像是使了高等浮游术之类的飞行术法,一面飘忽飞腾,一面重掌进击,每一掌都是力道雄浑,重逾千钧,不少斜插在水面的半毁建筑,就是中了他一掌,整个四分五裂地沉下水去。

相形之下,那个灰衣人就好像全然chu于守势,凭着轻身功夫,像一只矫捷猿猴般在大小废墟上跃来跃去,不与黑龙王正面柔碰,每一击雷霆重击都被他险险避开,偶尔周围不见危楼,他踏水滑行,借机卸劲,动作如行云流水,圆转如意,以柔克刚的武学妙旨就蕴藏其中。

这两大高手一攻一守,僵持不下,但却苦了泡在水中的纽奥良。雨水、海潮被掌风带动,如同炮火弩箭般乱射四面八方,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垮的危楼、废屋,哪承受得住?半毁的市容顿时被他们毁得彻底干净,至于那些不幸被卷入战场的牺牲者,随便几滴扫出去的雨水贯体,都是杀身之祸,尽管从头到尾两大高手眼中只有彼此,但这一轮交战下来,我看波及到的死者不下千人。

时间一长,我倒也看了出来,灰衣人的武学家数,似乎正是慈航静殿一脉,光明正大,极善于守御,他不顾周围死伤,拼命拖住黑龙王,就是为了不让他再鼓动下一轮的海啸。

黑龙王的武功固然厉害,但我却觉得有点诧异,因为以黑龙王的魔武双修,如若他配合巫术施展武功,引动此刻城中新增的成千上万死灵,汇集怨毒之气于体内,重重一击,石破天惊之威,这名灰衣人定然抵受不住。这个道理甚是浅白,为什么战斗至今黑龙王只以纯力量比拼?他想保留魔力作什么吗?

我是打开车顶天窗,半站出身体观战的,这些想法刚刚掠过我脑海,旁边突然响起一阵鼓掌声,我侧转过头,却看到旁边的茅延安用力拍手鼓掌,还不知何时拿了车子的发话器,利用扩音设备放声说话。

“嘿,黑泽一夫,你这余兴节目表演得不错,我们给你拍拍手,说声谢谢啦,下次再有什么表演,别忘了通知我们啊。”

声音透过扩音器,远远地传出去,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抢来发话器扔开,然后扯住茅延安的衣领摇晃。

“茅延安!你这条狗!这种时候你抢什么话啊!”

“咦?你之前不是要我有种就把说过的话对黑龙王再说一次?为了不被你当懦夫看,大叔我当然有话就要说啊。”

“啊?这个时候就都赖给我了,那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死啊?”

“哦!这个问题兹事体大,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哼!”

这个哼声,如果是出自我口中就好了,虽然于事无补,但我在默默流泪之前,还是很想使用一下身为苦主的权利,义正辞严地发一顿脾气,打茅延安几耳光,不过,我什么都来不及作,那道飘忽无定的邪恶黑影,就已经来到我们正上方,还冷冷地哼了一声。

紧接着,为何黑龙王一直不用黑魔法作战的理由,我终于明白了。要召唤引动的东西,不一定是来自海上,也有可能来自陆地,甚至……天空。

从黑龙王现身那一刻开始,天上就乌云密布,遮白昼如黑夜,这当然不会是巧合,而是他以黑魔法影响的结果,但假若黑龙王能从海上鼓动巨浪,为什么不能从天空扯下怒雷与暴风?

如果仓促施为,就连五大最强者也做不到这种事,但只要有充分装备、预备,即使是第七级术者都能做到的技术,身为当代第一巫法术者的黑龙王,只会更挥洒自如。

一手指地、一手接天,浓烈的黑气在黑龙王掌中聚合,高速激旋起来,很快就往四周扩散,将黑龙王的身影完全吞覆之后,飞快朝天上蔓延,而空中浓密不散的乌云,则是如瀑布般往下倾泄,乍看之下,彷佛是天空崩塌下来,直坠落向地面。

砸落下来的不只是云气,沛然九天之气在下坠途中,那无比强大的能量,自然就会引动风暴,成为势不可当的疯狂龙卷风。刹时间,周遭累积的水面被激烈女干扯上天,纽奥良市内出现十多道巨大的水龙卷,摧枯拉朽,破坏着所接触到的每一件东西。

在这样狂暴的自然威力下,什么抵御都是没用,而与黑龙王最接近的我们,自然是首当其冲,周围起码有三道水龙卷形成,疯狂把接触到的东西女干扯上天,即使是成吨重的水泥块,在这风暴威力之前,都彷佛叶片一样轻。

我脸色苍白地开始怀疑,阿玛迪斯的抗击力,能否承受被这样子女干扯上天,然后再重摔下地,正越想越没把握,眼前突然灰影晃动。

就在我们正上方十尺chu,那个灰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挥开大袖,盘膝禅坐半空,双手结印,口中默默念诵有词,俨然一派佛门高僧的庄严气象。

“阿.弥.陀.佛!”

蓦地,一声禅唱,明亮却不刺眼的白光,像是一盏明灯,在空中绽放光明,最初只是小小一点,但却很快地放大,周遭空间的正阳之气顿遭引动,放眼望去,彷佛千盏、万盏莲叶灯,盘旋绕转,把附近百尺之地整个护住,无论外头的风暴多激烈、黑暗多么深沉,这百尺之地始终风平浪静,受到慈光守护的我们,心头更是一片温暖祥和,伤痛尽消。

静心燃灯,禅定为印,光照大千,传法渡世!

这套上乘武学的名头极为响亮,与如来神掌齐名,是慈航静殿的不世绝学。

心灯禅定印!

有别于如来神掌的大杀生、大灭度,心灯禅定印则是被视为“回复咒文的最高阶技巧”只要沐浴在心灯佛光中,所有肉体伤痛都会开始迅速痊愈,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不晓得有多少英雄豪杰,就是被心灯禅定印给救了性命。

上代慈航静殿掌门,不知为何只将这门神技单传一人,之后这名弟子以此为号,云游四海,心灯禅定印的佛光随着他足迹,普照黄土大地,救人无数,侠名远播。

这是我们所没有料到的事,原来心灯居士不只是扮乌龟躲在暗中,他也一直关注着事态的演变,当所关心的人遇到危难,他终于还是有了动作。我不至于厚脸皮到相信他会为救我而出来,但茅延安是他至交好友,为了这个多年挚友,总该出手有点表示吧。

白光就这样一直持续着,不晓得过了多久,当我们意识到一切已经结束,那道白光已经转为日光,天上的乌云整个消散无踪,再不留下半点,而什么黑龙王、什么心灯居士,都像是幻觉一样,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纽奥良。

----------------------------------黑龙王掀波,水漫纽奥良。

这个消息在不久之后,震撼了整个黄土大地,没有人敢相信黑龙会这么直接地挑上金雀花联邦,而且还是黑龙王亲自出马,把这个超乎想象的震撼弹,重重扔在金雀花联邦国土,伴随着严重的死伤数字,一举震惊整个金雀花联邦。

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极为严重!

自从五百年前战国时期结束后,黄土大地上虽然时有战端,但由于慈航静殿的守护,金雀花联邦境内从未被战火波及,他们永远都是决战境外,老百姓也只是从报导中接触战争。对他们而言,战争这件事虽然会伤会痛,但始终隔了一层,不会发生在自己家里,不会把自己卷入,只要人在国内,就可高枕无忧。

但黑龙王这次却亲手将这幻想打破。当整座纽奥良毁于一旦的惨烈景象,大水、浮尸、颓圮高楼等等画面,全都透过转播,反复放送在金雀花联邦的每个角落,人们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些,亲眼目睹自己同胞所受的苦难,并且了解这些事也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种体验,对金雀花联邦的人民,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影响不只严重,而且深刻。

在今天之前,黑龙王是一个很遥远的名字,人们对他的感觉,就和看到悬赏榜单上的头号通缉犯一样,没有太大差别。但从这一天起,黑龙王之名伴随着纽奥良的毁灭,深深烙印进金雀花联邦人民的心中,带来了恐惧、悲哀,还有……烈火般的熊熊愤怒!

事态的演变,我没有兴趣多理,就在当天晚上,我已经和月樱重新取得联络,知道阿雪、羽霓都在她那边,虽然有些许皮肉伤,但大体上仍可以说是平安无事。

这次大水虽然来得突然,但会被淹死的,仍然只是平民百姓而已。月樱怎么说都是国会议长,这么高的官职,身边的护卫能人怎么会少?各种神妙的魔法神器所在多有,一见到情形不对,马上就撤离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人,就连宅第里头的星玫、夏绿蒂,都因为她的关系,受到最妥善的照料。

不过当时的情形也是极险,黑龙王现身,大水漫天盖地而来,月樱的安全人员第一时间作出判断,启动神器法阵,要把月樱瞬间移动传送出去,却想不到黑龙会在会场内早作出结界反制,他们的传送法阵受到压制,大水破窗涌来,阿雪一面试图启动魔法阵,一面结了张白骨之墙,暂时挡住大水,力挽狂澜。

羽霓的武功,在这种时候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紫罗兰当然更是帮不上忙,阿雪则是一人顾两面,分身乏术,情况正自危急,一名黑衣人陡然破水、破墙而入,一掌拍在转移时空的神器上,被封锁住的魔法阵顿时发动。

那个黑衣人,据说与上次助我脱险的是同一人,本事好高,充沛魔力源源不绝地灌注神器,不但突破黑龙会的能量封锁,瞬间移动,更把她们几个人一次传送出百多里外,避开了大水袭击,委实惊世骇俗之至。不过却只送走了她们几个,现场十多名侍卫则是全数殉职。

(妈的,又是黑衣人,又是灰衣人,这个金雀花联邦是在搞什么东西?人人都蒙面上街,是个妖魔之国吗?

阿雪她们有神秘黑衣人救援,但当时会场上的其它贵族,可就没有那么好运,其中的九成五,就和外头措手不及的市民一样,葬身水底,成为纽奥良永远的遗憾。

月樱表示,纽奥良发生巨灾,她本来要留在这里探视chu理,但本次水漫纽奥良是由黑龙会一手造成,为了国安考虑,她前往芝加哥附近的一个军事要塞,与国内军部商议对策,而芝加哥也是下一场赛事所在,我可以前往芝加哥与她们会合。

阿玛迪斯是高度精密的机械,经过这一番折腾,需要进行细部调整,所以也要尽早送回去,交给技术人员chu理。但根据我的猜想,巴菲特家族哪有这么高段的技师?月樱说得含糊,但所谓的技师人员,应该是变态老爸手下的技师组。

我先与星玫、夏绿蒂会合,星玫看起来有精神得多,不再像前几日那样委靡不振。我这个小妹妹,或许当真有从事慈善工作的天份,本来还困扰于个人情绪的她,遇到水漫纽奥良的大灾难后,整个人马上精神抖擞地振作起来,说是要代替人不在这里的姊姊,带队去赈济灾民,稳定局势。

“嗯,这样也不错,不过安全问题,自己当心……”

动作突然,我给了星玫一下拥抱,她似乎吓了一大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在我怀中不安地挣动起来。

“不用担心啦,这只是哥哥给妹妹的鼓励拥抱而已……你说过,想要常常见到我,那你应该也不打算以后每次见到我,都这么一副发抖不安的样子吧?”

这句话让怀中的小兔子安静下来。听到我亲口把兄妹关系确认下来,没有非分之想,似乎令星玫感到安心,既然如此,我也就从善如流,在她面前摆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不甘心的感觉还是有,但是,我想冷翎兰、碧安卡让我得到警示。不管怎么说,即使看得到吃不到,有一个纯洁可爰的妹妹,总是好过什么都没有,如果我死咬着不甘心,星玫也无法释怀,不停钻牛角尖之下,要是变成她们那样的心理变态,这就实在可惜了。

“你留在纽奥良,替月樱分忧,这样也很好,我知道你能做很多事,不是只有空口白话,但你到底身分尊贵,活动的时候千万小心,不要成了有心人的目标,还有……”

作个好哥哥该有的样子,我仔细向星玫叮咛,她听得很认真,频频点头,脸上的喜色看来真是可爰,看着看着就让人觉得恼火,变态老爸生个这么漂亮又不能动的女儿,是故意要让我难受的吗?

除了星玫,还有一个人也因为这场灾难而活跃,那就是身为记者的夏绿蒂。在我所不知道的时候,她似乎与月樱相谈甚欢,两个人有了很不错的交情,我事后想来,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结果。

月樱的目光锐利,尤具识人之能,一定也发现她不凡的情报搜集能力,再加上玩政治的人,总会想要有几个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媒体人,这么一来,夏绿蒂在月樱眼中,简直就是一块未经琢磨的原石,奇货可居。

对夏绿蒂而言,月樱大概也是同样意义,假如有了月樱的背后支持,至少在金雀花联邦之内,她会得到很多优惠,即使不是无往不利,但能够探访到的角落却更多也更广。

这两个女人在彼此利益上一拍即合,刻意结交之下,交情哪有不好的理由?世上的事,其实就是这样,利之所趋,人际关系就像是对好两极的磁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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