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呢?虽然前期付出的成本巨大,但后期几乎是无成本的收货,这笔账不得不这么算。他们残忍吗,他们冷血吗?可是这也都是为了希望岛上的那些民众啊!
直升机几乎是贴着地面在追卡车,这对驾驶员的要求非常高,因为在这个高度稍有失误就会发生坠机事件,可他如果不这么做,下面的武者如果放弃飞机自己跳下去怎么办?
螺旋桨带起的风流是相当大的,不过这对正好处在飞机下方的龚云影响并不是很大。在直升机在卡车上方一掠而过的时候猛的松手落在了变异牤牛的背上。
借助惯性身子向前一扑,将手里的旗子蒙到了变异牤牛头上,趁变异牤牛还没反应过来拔出背上的战刀对着牤牛的脖子猛砍。
这感觉就好像那棍子打被套,感觉有,但是果真无法给牤牛造成任何伤害。
“物资收集车立即转向,物资收集车立刻转向。”
虽然直升机上多一个人或者少一个是没什么不同的,但是经验老到的驾驶员还是可以感觉到飞机负重突然减轻了的。
况且,龚云是在一侧的起落架上,直升机也有轻微的偏载,驾驶员必须要调整飞机的重心才能保持飞机的方向,而这个偏载重力突然消失,飞机就会立刻会出现向另一侧发生假性偏载征兆。
驾驶员立刻就知道龚云又下去了,赶紧通知后面的机枪手准备救援。让卡车转向就是为了让变异牤牛不再攻击卡车,因为这时候龚云正在变异牤牛背上,如果变异牤牛持续攻击卡车,对他也是相当危险的。
卡车猛然转弯,牤牛本来就视力不好,又被蒙上了旗子,因为风的关系,旗子整个兜在了牤牛的头上一时半会儿又甩不掉。
果然卡车一转弯牤牛就失去了目标,开始专心对付自己身上的袭击者,它知道敢骑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类是恐怖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自己下杀手。
龚云也是奇虎难下了,战刀又砍不动,但现在跳牛又没把握会是什么结果,相比之下骑在牛上虽然颠簸点但还是安全的,最起码顶不到踩不到。
下去又不敢,不下去又没辙,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盲目的用战刀乱砍,砍不动也得砍,不然还能怎么办?
突然高举而起的战刀蹦的一震脱手而出,龚云回头一看,原来是牤牛经过一棵树的时候自己正好举刀,战刀被树干给拦住带走了。
“妈的。”龚云骂了一句顿时头大无比。
这时候牤牛前冲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再过片刻只要这种惯性消失,牤牛必定要原地乱跳,那时候他想不下去也做不到了,一旦被甩去可能立刻就会被狂暴的牤牛踩成肉馅。
“最后一搏吧?”龚云无奈之下一手抓着牤牛背上的毛一手拔下了腰间的短刃。
这是龚寒送给他的那把,他一直没指望这把匕首,一个炮手的匕首能强到哪里去?所以他根本也就没指望过这把长刃匕首。
现在战刀掉了,也没别的武器了,用拳头打死一头牤牛?他可没那么自信。
不过,意外总是发生在意料之外,长刃匕首猛的戳下去似乎毫无阻碍的就刺进了变异牤牛的脖子,鲜血顿时狂涌出来将龚云的手都给染红了。
“这东西是个宝贝?”龚云诧异之下本能的拔出长刃匕首一通猛刺。
奔跑中的变异牤牛血流本来就快,接连几个窟窿出现之后,在龚云身前宛若几个小喷泉一样,龚云瞬间变成了一个红人。
鲜血顺着脖领子一个劲的朝里面灌,加上战衣是皮质的进去了就出不来,最终顺着脑袋经过脖子然后蔓延了全身从脚踝处流了出来。
直升机上的几个人傻眼的看着这一幕,人成了血人,变异牤牛也成了红色。
龚云的眼也睁不开了,将长刃匕首猛的一插到底,似乎是卡在了骨头上也拔不出来了,不过这正好给了他固定身体的力点。
牤牛终于停了下来,开始愤怒的嘶吼着在原地转着圈的猛甩身体,期望将背上的杀星给甩下去。
它从没见过如此凶残恐怖的人类,如今它不想给猫妖一家报仇了,只想把这个人疯狂的人类甩下去赶紧逃。
长刃匕首大刀尖卡在了变异牤牛的前腿肌腱上,如果它不乱跳这长刃匕首还割不动它的肌腱,这么不停的乱跳最终导致锋刃割断了肌腱,锋刃几乎它的半边前腿都给卸了下来。
龚云一路翻着跟头被甩出去老远,变异牤牛也因为一条腿失去了作用轰然摔到,一条前腿根本就无法支撑它庞大的体重,再说它也不习惯三条腿。
摔倒之后的牤牛不甘心的挣扎着想要起来,但它根本就找不到平衡点,只能一次次的在原地摔跟头。
几个血洞还在不停的向外喷血,原地很快就变成了血泽泥潭。
“吼……,哞……,呕……。”
龚云被摔的眼前金星乱窜,身上又仿佛被火烧一样,他怀疑这变异牤牛的血有腐蚀性,但现在手脚还不听使唤,脑袋也晕晕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可是在全人类直播呢,他也不确定即便自己能动,如果这时候脱光光会是什么样的大笑话。
“龚云兄弟,你怎么样?”童曼和劳严把车开过来跳下车赶紧去拉他、是这人不离不弃的舍命才救了他们两个。
“我感觉身上好烫,帮我把衣服脱掉。”龚云晃着脑袋要求,如今他几乎是被装在一个血袋里了,那种灼热感令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丢人也顾不上了。
战衣里面的牛血仿佛就像是一团火一般在炙烤他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被烤熟了。
童曼和劳严赶紧慌乱的扒他身上的战衣,但战衣毕竟不是普通的衣裳,穿起来费事,想脱下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做得到的,太容易穿上脱下的那就不叫战衣了,为了避免在战斗中脱开,每一道结合点都有好几重卡扣进行连接。
当初秦尧帮他穿这套战衣的时候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弄好,这脱下来至少也得二十分钟,更何况现在到处都是牤牛血又非常滑。
直升机降落下来又有好几个人过来帮忙,终于把战衣给扒了下来,裹上一块布着急忙慌的把他台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横着脱离了地面向着希望岛而去。龚云的伤并没有多严重,只是一路摔了几个跟头,造成他如此难受的还是那宛若火焰一般炙热的牤牛血。
飞机上的四个人都很不理解的看着他。这牤牛血也没那么烫,也就稍微温和点,现在都已经凉透了怎么还再喊烫?这皮肤也没灼伤的迹象!难道是内伤了?可内伤也应该是疼啊!怎么会是烫呢?
直升机直接降落在了医院的广场上,医院里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飞机刚落地,医护人员就顶着螺旋桨带起来的劲风将龚云抬上了小床车向着急救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