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女在画舫上,只听远方一阵阵鼓声传来。
我叹了一声,道:“水蛟帮已经开始发出最后的总攻了!”
远chu的鼓声提醒着我们,那里正在进行一场生死争逐。
我神色凝重道:“茹岚、奕筠,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秦茹岚娇笑的爽快应道:“但说无妨。”
我长叹抬头,道:“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们要好好的活下去!”
秦茹岚三女同时一惊,目光刷的一声,全望到我的身上。沈奕筠更是眼圈一红,她们的确没想到,一向自信,武功高强的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望向湖面。这时已经距离运通帮大本营的运通岛不到一里之遥。
天色开始灰暗。
黄昏终于来临。
清新的江水空气里,传来浓重的血腥味。
越往运通岛去,就会发现更多的浮尸。沿途的湖面上,满浮运通帮与水蛟帮双方的尸体和残肢。最少有一百多人倒在湖面上,鲜血染红了附近的湖水,一片血泊。令人触目惊心!
秦茹岚这时紧握我的手臂,颤道:“师兄,如果实在危险,我们就不去了!”
“是啊!师兄,别去了!”沈奕筠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坏了!
我笑笑,道:“傻丫头,这些喽啰怎么会伤得了我,我只是感到此次江湖之行,布满了风云不测!不得不想啊!好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要过去了!”
话未说完,我一个纵身,飞掠向湖面,踏水而去!
三女与船家俱是一惊!她们何时见如此神功,当年达摩一苇渡江也不过如此。
我飞掠在湖面上,踏着湖面上的尸体及破碎的船板,直奔岛上而去!那样子俨如天降神兵。
正在交战的双方,突然有人见到我飞掠而来,于是一阵惊呼。结果引来交战双方人马的所有目光,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但我登上小岛,只见喊杀声又起,水蛟帮的进攻缓慢却在进展着,水蛟帮的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鲜血从双方战士的身上流出,顺着岛上坡体往流下流去。水蛟帮的人踏着死人的尸体,疯狂向上死攻。
运通帮的人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借着以高压低的威势,奋不顾身地向攻上来的敌人痛击。
空中长箭乱飞。
双方就像两股互相冲激的潮水,一倒卷向上,一反撞向下,在岛坡上的中段溅出血的浪花。
“住手!”我大喝一声,飞入交战场的中间。
顿时,所有在场的人只觉震耳欲聋,顿时失去所有的内功,有力使不出,难受至极。就象是少林“狮子吼”,让人刹那失去知觉一样。
这时在我面对水蛟帮的众徒道:“你们的帮主在哪里?”
而在一旁的温钰霞看出是我,激动的几乎喊出来:“楚少侠!”
而她旁边有一个五十上下的大汉,道:“霞儿,这位是谁?”很显然,他就是温钰霞的父亲温破浪。
温钰霞激动拽住父亲的手臂道:“爹,他就是我们要请的衡山楚少侠!”
“哦!难怪他的武功如此厉害!这回运通帮有救了!”温破浪喃喃道。
这时,从水蛟帮的人群中站出一位三十来许的壮年汉子,他拱手道:“不知这位少侠尊姓大名,找我们的帮主所为何事?”
我看了他一眼道:“你又是谁?”
那汉子道:“我是水蛟帮的少堂主,杨奎!”
我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你们马上退出运通岛,三年内不得进犯运通帮!”
杨奎一笑,道:“你的口气未免太大了吧!”
我道:“是吗?如果你们有人可以在我的剑下走上两招,我楚天横马上离开此地!”
杨奎一惊,道:“什么?你就是衡山一剑飞仙楚天横!”
我坚定道:“正是!”
杨奎满脸狐疑地道:“就算你是楚天横,也不可能没有人在你手下走上两招吧!”说着转脸向着旁边的一个四十来岁的武者,高声道:“邓教头,你敢不敢接招?”他就是水蛟帮的总教头邓德卫。
邓德卫无法回避,上前抱拳道:“在下水蛟帮总教头,出身青城派,外号飘血剑客!请楚少侠赐教!”
我的眼中突然进射出强烈的神光,沉声道:“好,水蛟帮的弟子听着,无论是谁,只要能够在我剑下走出两招,我不但退出你们的争斗,而且永不踏足江湖!”
此言一出,如同一声巨雷在晴空响起,震得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颤。
可是我的年纪太轻了,态度又太高傲了,这使得在场的人在惊骇中都感到难以相信。
邓德卫更自认为以自己练剑二十多年的成就,就算是青城掌门来此,也不敢奢言可在两招之内击败自己,更何况眼前这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呢?
邓德卫深女干口气,压抑住心中复杂的情绪,沉声道:“尊驾说的话可是当真?”
我道:“在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然是真的,不仅如此,只要是水蛟帮的门下弟子!无论是一人、两人,甚至四人、十人一齐上来,我也是只用两招剑法。”
飘血剑客邓德卫再也忍不住,怒喝道:“尊驾年纪轻轻却如此狂妄,视我天下英雄于无物,呔!狂徒看剑。”
喝声之中,他凝聚起浑身的功力,一式“挥剑华山”施出,剑气“嗤嗤”作响,剑影如重山叠嶂层层布起,显然是攻中有守的绝招。
他这一剑充分显露出非凡的功力,顿时引水蛟帮的众弟子们一片喝采之声,每一个人都认为以我那种年纪,绝无可能接下这一招。
然而喝采之声未断,他们只见我挥动青云剑斜劈,全然无视于剑山重重,就那么攻了出去,说也奇怪,剑锋一展,也没听到发出什么异啸,那重重剑影竟然在刀前迸散,随着刀锋一转,血影飞溅,画出一条凄美又残忍的弧线,洒在台上,邓德卫惨叫一声,退出数步,一条持剑的右臂齐肘断去,落在场地一角。
这种不可思议的画面一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每一个人都为之震慑住了,无数张嘴大开,却没有一个声音发出来,刹时,整个战场一片静寂。
飘血剑客邓德卫左手捂住断臂之chu,急速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地望着我,似乎不相信自己断臂的事是真实的。
邓德卫看了看台角的那截仍自握住长剑的断臂,哑声问道:“你……你这是什么剑法?”
我的眼中露出平淡的神色,冷冷道:“衡山剑法!”
邓德卫口中喃喃念了两遍,大声道:“不可能!衡山派什么时候有你这样的高手!”
我冷笑道:“你当然不知道,我师父就是衡山楚行风。”邓德卫颤声道:“啊……你是楚行风的弟子?”
“正是!”我一字一字的道。
他一听我是楚行风的弟子,禁不住心头的惊凛,因为他知道楚行风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是打败天下无敌手的一代大宗师,无论是学剑、武功都已至登峰造极的地步。
而我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怎不叫邓德卫吃惊!
直到此时,水蛟帮的弟子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有五名年轻劲装弟子飞身跃上台来,一人抱住摇摇欲坠的邓德卫,一人拾起那截断臂,另外三人拔出长剑,呈扇形围住我,防止我继续出手伤害邓德卫,那种如临大敌的模样,一反之前的轻松神态,显然他们已经见识到神奥的剑法,承认出本身武功之不足了。
我冷冷地望着邓德卫被架下台,然后几个弟子手忙脚乱地替他包扎敷药,根本没将那三个水蛟帮的门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