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出几口酸水之后,平娘终于觉得舒服点儿了。
联想到最近自己的身体变化,她心里隐隐升起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难不成大姑娘给的丸药,当真就这么厉害?
要知道,之前她虽然跟着沈仲磊出门多日,但气质真正同房却只有那么一次。
当初从外面回来之后,她还一直后悔自己浪费了太多机会,可如今……
不过今天是含巧的好日子,无论是不是猜测的那样,她都不能提这个事儿,否则含巧肯定会恨死她了。
按捺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平娘不好意思地对含巧道:“真是对不住,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太忙了,我这几日胃口一直不舒服,弄脏了妹妹的屋子,我这就帮妹妹收拾。”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含巧还能说什么?
大热天的,平娘有什么可忙的?还不是为了她而忙。
“姐姐不舒服还弄什么,赶紧过来坐下歇会儿,我叫人来收拾便是了。”
屋里原本香喷喷的,此时却都是呕吐物的酸臭味。
“来人啊,赶紧进来收拾一下,再把香薰拿出来熏一下屋子。”
一个小丫鬟应声入内,略有些生疏的冲含巧行了个礼,然后就去后头收拾起来。
沈仲磊当初承诺给她拨两个丫鬟,最终还是没能兑现。
家里下人们,无论是真的还是装的,都表现得对含巧颇为不满。
最后还是叫人从外面采买了两个小丫鬟回来。
至于用着不顺手这种问题,也只能让含巧自己调|教了。
不过含巧对此倒是很满意,毕竟家里原本的那些人,她其实也不怎么敢用,倒不如这种卖身契捏在自己手里、自己调|教出来的更放心。
所以此时看着小丫鬟做事生疏的样子,她非但丝毫没有嫌弃,竟还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切,都是她新生活的开始。
只要她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她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比平娘过得更好!
入夜之后,沈仲磊醉醺醺地回来,直接倒头便睡。
含巧在旁一直照顾他到天亮,虽然没有想象中美好的新婚之夜的样子,她却也觉得很知足。
天蒙蒙亮后,含巧困倦地蜷缩在沈仲磊身边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沈仲磊翻了个身,嘴里发出烦躁的咕哝声。
含巧赶紧翻身起来,穿好衣裳出来开门,语气不善地说:“一大早的干什么啊!老爷还睡着呢!”
“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还大早晨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还是说郭姨娘屋里的时辰跟我们大家过得不一样啊?”
含巧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来人竟是春兰。
再看看外面的日头,当真已经快爬到头顶了。
虽然她跟沈仲磊昨晚什么都没做,但是一直睡到晌午才被老太太房里的人叫起来,这若是传出去,还指不定要被传成什么难听的样子呢!
“春兰,昨晚老爷喝多了,这会儿还宿醉未醒呢,你看……”含巧着急地想要解释。
“你用不着跟我解释什么,老太太让老爷过去一趟,你自个儿看着办吧!”春兰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想起来,转身道,“对了,差点忘记说了,老太太在平娘屋里,别走错了!”
含巧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会在平娘屋里,但是春兰已经走了,也由不得她多想,赶紧回屋叫醒沈仲磊。
沈仲磊昨晚喝得不少,这会儿头痛得很,被硬叫起来十分不悦:“吵什么啊!”
春兰一边拧了温热的帕子给他擦脸一边道:“老爷快点起来,老太太叫您赶紧过去呢!”
沈仲磊这才收起怒容,一把抢过帕子,胡乱擦了一把脸,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着急道:“衣裳呢,赶紧的!”
春兰却瞬间尴尬起来,沈仲磊昨晚的衣裳都是酒气,此时皱巴巴地丢在地上,根本没法再穿了。
而她刚搬进这里,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收拾好呢,房里哪里会有沈仲磊的换洗衣裳。
“妾身这就去给老爷拿!”含巧吩咐小丫鬟赶紧去平娘屋里借一身衣裳,还特意叮嘱要悄悄地。
但是丫鬟去了半晌还没回来,屋里的沈仲磊急得一个劲儿催促,含巧在门口也急得打转。
又过了半天,小丫鬟手里捧着衣裳,臊眉耷眼地跟在春兰身后回来了。
“郭姨娘,老太太让奴婢问你一声,还要让她等多久?”
“奴婢,不是,我、我这就去伺候老爷更衣。”含巧慌乱地接过衣裳拿进屋。
沈仲磊也嫌她磨蹭,也用不着她伺候,自己飞快地穿好衣裳,拢好头发就往外走。
这次春兰守在外头没有离开,直接道:“老爷这边请。”
她引着沈仲磊穿过回廊,直接往前院平娘房中走去。
含巧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不是说母亲要见我么?”沈仲磊一脸迷茫地问。
春兰往后瞥了一眼道:“郭姨娘没跟老爷说么?老太太在平娘房中等老爷呢!”
“出什么事了么?”沈仲磊完全摸不着头脑。
“老爷放心,可不是坏事。”说话间三个人已经走到平娘房中,春兰笑着挑起内室的帘子,请沈仲磊进屋。
屋里平娘躺在床上,沈老太太竟然坐在她的床边。
这样诡异的画面让沈仲磊脚步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屋。
屋里人此时也都看到了他。
平娘登时露出欣喜又有些羞涩的笑容,沈老太太也是满脸堆笑。
“儿子来迟了,还请母亲责罚。”
“本该好好罚你的!”沈老太太说话都带着笑意,“不过我今个儿心情好,就放过你这一回。”
沈仲磊总算摸清了屋里的气氛,人也轻松下来,坐在下人搬过来的椅子上,也笑呵呵地问:“不知今日是谁让母亲心情这么好,说出来儿子好好赏她!”
“那你就好好赏赐平娘吧!”
“哦?”沈仲磊闻言,这才把注意力稍微放在平娘身上。
平娘激动得眼圈儿都红了,小声道:“老爷,为沈家开枝散叶,是妾身的分内之事,不敢要老爷的赏赐!”